一、生日習俗的演變
上古的時候,中國人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只會在新生兒一周歲時,邀親友擺酒祝賀一番。
南北朝時,江南嬰兒滿一周歲,會擺宴款待來賓,還會安排“洗兒”和“抓周”等活動。以后每年生日一般只會置辦酒飯,吃喝一頓而已,沒有什么好特別慶祝的。父母過世后,到了生日這一天,一般人連置辦酒飯也免了。
皇帝是萬民的表率,自然應該事事垂范。每當有皇子出生時,總會慶祝一番:皇上拿出一些絲帛錢鈔,頒賜給臣子;臣子們祝賀皇上喜得龍子,上表感謝皇帝的慷慨。輪到皇帝自己的生日時,在古時卻并無祝賀活動。比如梁元帝蕭繹恪守孝道,對母親心存感念,年輕時,每逢自己的生日,就吃齋講經;母親去世后,就不再過生日,連講經說法之事也終止了。還有隋文帝楊堅,在生日當天,要求舉國吃素,以此追思雙親,這與梁元帝的“齋講”是一樣的。
到了唐太宗時,前朝不過生日的淳樸風俗在民間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乖于禮度”的慶祝之風盛行,大有向宮中蔓延之勢。唐太宗認為:父母不在,遇生日時,本應倍感神傷,怎能忍心排宴作樂呢?
唐太宗不隨波逐流,不接受臣下的吹捧,在生日時不鋪排宴會,不大行慶祝,是真心也好,作秀也罷,都顯得十分難得。面對民間興起的生日慶祝風潮,帝王中如隋文帝、唐太宗等堅守淳樸者,畢竟不多。
唐中宗在生日時不止大宴群臣,還與文臣們作詩聯句,以示慶祝。到唐明皇時,更進了一步,皇帝的生日成了國家的法定節日,全國人民參與慶祝了。
二、唐明皇的千秋節
在唐明皇時,皇帝的生日第一次成為一個全國性的節日。
唐明皇早年雖勵精圖治、精明強干,但步入中年以后,看天下承平日久,就漸漸自滿起來。表現之一,就是將自己的生日定為“千秋節”,讓文武百官、全國人民一起跟著熱鬧,這是開元十七年(729年)的事。這一年八月初五,唐明皇“以降誕日,宴百僚于花萼樓下。百僚表請以每年八月五日為千秋節,王公已下獻鏡及承露囊,天下諸州成令宴樂,休暇(假)三日,仍編為令,從之”。百官是摸透了唐明皇的心思后,才上此表的。領頭的是左丞相源乾曜與右丞相張說。面對百官的請求,唐明皇以“凡是節日,或以天氣推移,或因人事表記”為由,欣然采納。有了千秋節的名目,在生日宴飲娛樂時,唐明皇就不會再有追思雙親的道德負擔,可以名正言順起來。第二年,禮部又奏請“千秋節休假三日,及村閭社會,并就千秋節先賽白帝,報田祖,然后坐飲,從之”。如果說,以前千秋節的慶祝還只局限在廟堂,有了“休假三日”的建議,千秋節就開始徹底走向民間了。這一年千秋節,唐明皇“御花萼樓,以千秋節百官獻賀,賜四品以上金鏡、珠囊、縑彩,賜五品以下束帛有差。上賦八韻詩,又制《秋景詩》”(《舊唐書·玄宗本紀上》)。一場盛大的生日“酒會”下來,皇帝看到的是“四海升平、萬姓同樂”的景象,突出了自己的尊崇與威望;臣下得到的是實惠的賞賜和操辦慶典中的各項好處,賺足了個人的腰包。當然最苦的還是百姓,他們不僅沒有時間休千秋節的三天假期,還得為皇帝的“尊崇”和百官的“實惠”買單。
唐明皇不只自己過千秋節鋪張,在別人生日時,他賞賜的“生日禮物”也很體面。
千秋節之后,又有人想出了討好皇帝的新辦法:以“千秋”二字作為地名,呼應千秋節。《舊唐書·地理志三》記載:“天寶元年(742年),割江都、六合、高郵三縣地置千秋縣。天寶七載(748年),改為天長。”千秋縣就是今安徽省天長市的前身,怎么設置了才六年,就又改為天長縣了呢?原來,唐明皇身邊一班佞臣認為:過去將皇上的生日定為“千秋節”,考慮欠佳,千秋萬代畢竟有限,只有將“千秋節”改為“天長節”,才可以讓大唐的江山天長地久。唐明皇得此建議后,龍顏大悅,在天寶七載八月頒詔,正式將“千秋節”改為“天長節”,“千秋縣”當然也隨之易為“天長縣”。
“千秋節”改為“天長節”,并沒能讓唐朝的江山“天長地久”,七年后,漁陽鼙鼓動地來,叛軍差點顛覆了李家的社稷。大亂之后,唐明皇成了太上皇,雖然每年也過天長節,但被軟禁于深宮,瓦冷衾寒,再也找不回當年烈火烹油的感覺了。
三、唐宋諸帝的生日節名
唐明皇天長節之后,把皇帝的生日作為國家的節日,正式成為一項制度。在古代的時空觀念中,中國是世界文明的中心,四周都是不入王化的“蠻夷”之地,因此,中國皇帝,是中國的主宰,也是“世界”的主宰。皇帝一登基,無論是個人物質精神享受,還是權力欲望,都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除一小部分強人皇帝外,大部分皇帝滿足于“老子天下第一”的現狀,放眼四海,卻找不到值得自己為之拼搏、為之奮斗的誘惑。在他們眼里,沒有新鮮事物,一切都是曾經滄海,“進取心”三個字已從他們的人生字典里徹底消失了。這個時候,唯一能勾起皇帝們欲望的,只有一條,那就是“長生不老”之術。他們希望借助長生不老之術,使自己青春永駐,永久地掌控這個帝國。從秦皇漢武到雍正帝,兩千多年,走的都是這條老路。追求長生不老的愿望反映在過生日上,就是唐宋諸帝,在尊號、年號、廟號、謚號之外,又多了一個頗具長壽象征意義的生日節名。唐明皇的兒子肅宗李亨,以生日為地平天成節。肅宗之后,生日設節之事偶有缺失,可到唐文宗以后,生日設節之事被嚴格地遵行起來。據《舊唐書》《遼史》《金史》諸帝本紀、《宋史·禮志十五》、宋人趙彥衛《云麓漫鈔》卷三、宋人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卷一、宋人王明清《揮麈前錄》卷一、清人顧炎武《日知錄》卷十四等文獻記載,唐、五代、宋、遼、金等朝50位皇帝有生日節名,宋、遼臨朝聽命稱制的5位皇太后也有生日節名。
皇帝生日節名的用字也,十分講究。除唐肅宗的地平天成節以外,其余的節名均為兩字,這其中,有三位皇帝曾改過節名:唐玄宗由千秋節改為天長節,宋太宗由乾明節改為壽寧節,宋寧宗由天祐節改為瑞慶節。皇帝生日節名的用字,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代表天子身份的天、乾、圣等字。50位皇帝中,共有17位的節名中有“天”。皇帝是天子,是圣人,生日節名用天、乾、圣等字,符合他們的身份,希望自己能壽與天齊。二是象征長壽的壽、齡、慶、千、萬、春、秋等字。這其中就有后來元朝皇帝與明太祖統一用的“天壽節”(后周恭帝、金章宗亦曾使用),明太祖以后的明清皇帝統一用的“萬壽節”(后唐莊宗、金熙宗亦曾使用過)。三是安、寧、昌、明等象征四海升平的美好字眼。生日節名的用字范圍雖然比較集中,可由于節名為兩個字,不像年號與廟號,重名現象并不多。僅金代的天壽、萬壽、長春三節與前代有重復,這可能與女真人剛人中原,不熟悉漢家典章有關。
生日節名的用字,通常局限于吉祥字眼,而吉祥字眼本身又十分有限,這樣的結果,就會形成個別吉祥字眼反復出現于生日節名里的情況,吉祥字的重復出現率高了,自然容易引起混淆,有時甚至會讓上賀表的臣下不知所以。宋人洪邁《容齋四筆》卷八就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乾道二年冬,蒙恩召還,過三衢,
郡守何德輔問奏對用幾札,因出草稿
示之。其一乞蠲減鄱陽歲貢誕節金千
兩事,言此貢不知起于何時,或云藝
祖初下江南,郡庫適有金,守臣取以
獻長春節,遂為故事。誤書“長春”
為“萬春”,乃金主褒節名也。德輔
讀之,指以相告,予悚然面發赤,亟
改之。
細致如洪邁者,也在賀表中將宋太祖的“長春節”誤寫為金世宗的“萬春節”,生日節名易重復,由此可見。
選生日節名,除不與前朝的節名重復外,最好也別與宮殿名、年號名等重合,否則,就會被認為不能敬職敬業。宋人趙彥衛《云麓漫鈔》卷十二記載:
明肅皇后(宋真宗劉皇后)既臨
朝,名所居殿日會慶,阜陵(宋孝宗)
圣節亦曰“會慶”。西京太宗神御殿曰
帝華,壽皇(宋孝宗)宮日重華。龔
養正云……皆有司失考也。
劉太后在仁宗朝曾臨朝聽政,她居住的宮殿叫會慶殿,到宋孝宗的圣節定名時,一時疏忽,競與會慶殿重合了,認真追究起來,禮部是有責任的。選生日節名時,除講究吉慶、不與前代重合外,用字也需十分斟酌,否則就會留下破綻,讓人神秘兮兮地去附會。宋孝宗晚年倦勤,退居二線,在重華宮養老,兒子光宗登基,群臣議定新皇帝的生日節名為“重明節”。新節名一頒布,就有先知先覺者預測:“重華、重明,非佳名也。”理由是將“重”字拆開,正好是“二千日”三個字,非長久之兆。事情還真被附會者言中,果然,在這之后的不到五年內,孝宗上仙,光宗也被迫退位,父子倆都應了“二千日”的預言(元·佚名:《東南紀聞》卷二)。可以說,唐至南宋,是皇帝生日節名最為豐富多彩的時期。進入元朝以后,皇帝的生日就不再單獨設節名了。
蒙古族起自漠北,入主中原后,不習慣漢人禮儀的繁文縟節,不習慣追求字里行間的微言大義,對前朝每位皇帝一個生日節名的老套子,感覺紛繁雜亂,為追求簡便起見,取天子長壽之意,對皇帝的生日統一以“天壽節”稱之。除去開始的元世祖與結尾的元順帝,元朝中間的38年間(1295~1333年)走馬燈般地換了9位皇帝,其中的天順帝、元明宗與元寧宗三位,在位還不足一年,在任內都沒有遇上自己的生日。將皇帝生日統一為“天壽節”這一簡便辦法,在客觀上也符合了元中期皇帝更換頻繁的實際。明清兩代,繼承了元朝的做法,皇帝的生日統一設節。只是從明成祖開始,把元朝的“天壽節”改為了“萬壽節”。
明太祖出身布衣,有樸素之風,剛當皇帝那陣子,堅持不搞生日慶典。等皇帝坐久了,也就“忘記”了父憂母痛,逢生日不再齋居素食。洪武十三年九月十八日“天壽圣節”時,“上御奉天殿受朝賀,宴群臣于謹身殿。自是以為常”(《明太祖實錄》卷一三三)。自明成祖改“天壽節”為“萬壽節”之后,直到中國末代皇帝溥儀,皇帝的生日就徑直以“萬壽節”或“萬壽圣節”來稱呼了。
皇帝生日設節之俗,還走出國門,傳人周邊國家。越南李朝的李太宗李佛瑪(德政),在天成元年(1028年)六月,將自己的生日設為天圣節,供全越人民一起慶祝(《越史略》卷中)。在日本,從奈良時代的光仁天皇(770~781年在位)開始,仿效唐明皇的天長節,把天皇的生日也稱為“天長節”,皇后的生日稱為“地久節”,取《老子》中的“天長地久”之意。這之后,天長節雖曾被廢止過一段時間,但到明治維新時,天長節又被恢復,再度成為國家的重要節日,一直到現在。只是“二戰”以后,在現代化進程中,把“天長節”改稱為“天皇誕生日”。
在宋代,皇帝的生日節名還被用來給寺觀命名。宋人王铚《默記》卷上記載:宋太祖陳橋兵變,回師開封,年僅8歲的周恭帝“衣白,乘轎子出居天清寺。天清,世宗節名,而寺其功德院也”。趙匡胤黃袍加身,柴宗訓臨時去天清寺避難,天清寺就是因為周世宗柴榮的天清節而得名的。宋人趙彥衛《云麓漫鈔》卷五記載:“本朝幾前代僧寺道觀,多因郊赦,改賜名額,或用圣節名,如承天、壽圣、天寧、乾寧(元)之類是也。隋唐舊額,鮮有不改者。”宋朝皇帝舉行完郊祀大禮后,往往會給前代寺廟道觀御賜新名,以示恩典。選擇新名時,又愛用本朝的生日節名,這樣的結果,讓一批隋唐以來的寺觀失去“老字號”招牌的同時,出現了一大批同名的御敕寺觀。用生日節名來給寺院賜名,當然與生日節名愛用美好字眼是分不開的。
四、巧合的生日
唐明皇之后,逢皇帝的生日,要舉朝慶賀一番。皇帝有新老交替,皇帝的生日也隨之變化,變來變去,有時會和其他節日重合,有時又會和前朝帝后的忌日趕在同一天。
皇帝的生日與其他節日重合,自然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好是好,但在具體慶祝儀式上,孰先孰后,也成了甜蜜的煩惱。清人吳肅公《明語林》卷五補遺中記載:
景泰時,立春與(萬壽)圣節同
日。眾議欲先行慶賀,或云先迎春,成
無定說。俄忠肅(于謙)至,眾質之。
忠肅日:“先迎春而后慶賀,不見‘春
王正月’乎?春加王上。”眾以為是。查《明英宗實錄》,景泰帝的生日在秋季的八月初三,不可能與立春日同,與立春同日的可能是孫太后的生日。但無論如何,皇帝的生日與其他節日相合時,應以哪一個為主,哪一個為輔,仍是一個饒有興趣的問題。明英宗天順五年(1461年)十一月十一日,既是冬至日,又是萬壽圣節。為規范群臣上賀表的格式,禮部尚書石瑁等人建議:將冬至與萬壽節的賀表合并同類項,歸并為一份,賀表上統一寫“今茲冬至,恭遇圣旦,圣壽益增”這樣的吉祥話(《明英宗實錄》卷三三C,天順五年秋七月甲辰)。皇帝的生日遇上其他節日時,兩節同慶,喜慶雙重,即便如此,還要為孰主孰次的問題撓頭;生日若遇上本朝前帝后的忌日,那就只有讓路一招了。
北宋時,宋哲宗的生日是十二月初七,但生日設節時,卻推后一天,以十二月初八為興龍節。原來十二月初七是趙匡胤的高祖趙眺的忌日,哲宗為了避忌,只得將興龍節順延一日(《宋史·禮志十五·嘉禮三》)。稍后的金朝也出現了同樣的例子。據《金史·熙宗本紀》記載:金熙宗的生日本來是七月初七,因與其生父完顏宗峻的忌日相同,最后改用正月十七日作為萬壽節。宋哲宗的圣節延后了一天,金熙宗的圣節提前了半年,改變的方法有提前有推后,幅度有大有小,初衷卻是一樣的。再看明代的兩個例子:明世宗的生日是八月初十,這一天也是明太祖馬皇后的忌日。嘉靖三年(1524年)以前,在禮部尚書毛澄的建議下,明世宗萬壽節的慶祝改在八月初九提前進行。嘉靖三年以后,萬壽節改回八月初十舉行。“是日,先行孝慈奉祭禮,然后嵩呼大慶”。兩禮同一天進行,禮部的理由是:馬皇后雖然是開天圣母,而明世宗以藩王入嗣,也堪稱中興圣主,“自不相妨也”(明·沈德符:《萬歷野獲編》卷二)。明世宗之所以把萬壽節又改回八月初十,與老祖母馬皇后的祭禮同一天進行,一是因為從明初的馬皇后到嘉靖時,已過去了150余年,歷經了7代人,祭禮的要求沒有當初那么嚴格了,更重要的是因為嘉靖三年以后,在與以楊廷和為代表的群臣的“大禮議”的論辯中,明世宗已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他完全有自信拋開成例,借改回萬壽圣節的舉動來進一步樹立自己的威信,為以后更大規模的禮儀改革做鋪墊。
皇帝更改生日,還有一種特殊的禁忌理由。古人認為五屬純陽,比較忌諱五月,稱五月為兇月、惡月,一般不在五月出行,新官也不會在五月上任。漢代應劭《風俗通·佚文·釋忌》:“俗云:五月到官,至免不遷……五月蓋屋,令人頭禿。”在五月之內,古人最忌諱五月初五。對五月初五出生的嬰兒,古人認為:男會害父,女會害母。為趨吉避兇,五月初五出生的人往往會改換生日。宋徽宗生干五月初五,為趨避起見,他定十月初十為天寧節。遼道宗的懿德皇后蕭觀音也生于五月初五,改生日坤寧節于十二月初三(明·朱國禎:《涌幢小品》卷十五)。宋徽宗為避忌諱,把生日由五月初五改為十月初十,又大力宣傳天寧節,讓自己生于十月初十之事盡人皆知。
與年號、廟號、謚號、尊號等一樣,皇帝的生日節名,也經歷了一個由簡單到逐漸完備的過程;與其他幾樣皇帝的名號不同,生日節名在元代就開始了新一輪質的飛躍。自唐后期以來,每位皇帝一個生日節名的做法,看似臻于完善,實際卻陷入到空前的繁瑣之中。新皇帝即位,就得擬就一個吉祥的生日節名,而能夠用作節名的字眼又非常有限,顛來倒去,就是那幾個吉祥字眼的不同組合,寫生日賀表的大臣們為必須清楚地記住每一個生日節名而叫苦,皇帝們也為自己的生日節名不夠別出心裁而煩惱,只有禮部官員還在為草擬新的生日節名冥思苦想。越到后期,前代生日節名的積累越多,它的這種尷尬也就越突出。建立元朝的蒙古族皇帝對漢家典章的舊例,不像漢人那么迷信,故此,他們能不拘一格,突破生日節名的繁瑣,將它整齊劃一,統一稱為“天壽節”。這種統一做法看似遏制了生日節名的“多樣性”,從命名角度來講,卻是生日節名的一次質的飛躍:無論是皇帝、大臣,還是禮部官員,再也不用為生日節名苦惱了。明太祖以驅除韃虜、恢復漢家禮樂制度為己任,明朝的文物制度,盡去元朝的做法,事事講求于古禮有據,處處以漢唐舊制標榜,唯獨對生日節名一事,原封不動地接受了元朝統一的節名:“天壽節”。明成祖又將其改為“萬壽節”。明太祖父子的這種做法,其實是對元朝統一生日節名的最好肯定。縱觀歷史,生日節名的統一,并不是孤立的現象。越是到封建社會晚期,年號、廟號等制度就越完善,越簡單統一。拿年號來說,元以前,每個皇帝在位時都會選用好幾個年號,讓人眼花繚亂;元朝皇帝一般用兩個年號,有的干脆就用一個年號;進入明清,一個皇帝一般只用一個年號,大大方便了紀年,方便了百姓的生活。年號上的這種統一,和生日節名的統一是分不開的,沒準兒還受到了生日節名統一的啟發。對皇帝的生日節名,學者們關注得較少,不被一般人所了解。本文不顧淺陋,大膽拋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普及歷史知識之余,期望能有引玉之效,讓皇帝的生日節名這一問題引起更多專家和愛好者的興趣。的飛躍:無論是皇帝、大臣,還是禮部官員,再也不用為生日節名苦惱了。明太祖以驅除韃虜、恢復漢家禮樂制度為己任,明朝的文物制度,盡去元朝的做法,事事講求于古禮有據,處處以漢唐舊制標榜,唯獨對生日節名一事,原封不動地接受了元朝統一的節名:“天壽節”。明成祖又將其改為“萬壽節”。明太祖父子的這種做法,其實是對元朝統一生日節名的最好肯定。縱觀歷史,生日節名的統一,并不是孤立的現象。越是到封建社會晚期,年號、廟號等制度就越完善,越簡單統一。拿年號來說,元以前,每個皇帝在位時都會選用好幾個年號,讓人眼花繚亂;元朝皇帝一般用兩個年號,有的干脆就用一個年號;進入明清,一個皇帝一般只用一個年號,大大方便了紀年,方便了百姓的生活。年號上的這種統一,和生日節名的統一是分不開的,沒準兒還受到了生日節名統一的啟發。對皇帝的生日節名,學者們關注得較少,不被一般人所了解。本文不顧淺陋,大膽拋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普及歷史知識之余,期望能有引玉之效,讓皇帝的生日節名這一問題引起更多專家和愛好者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