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性科學視角下我國創業資本系統特性研究

摘 要：創業資本投資是一種投資于未上市的新興創業企業并參與管理的投資活動。近年來，我國創業資本系統面臨的制度環境發生了許多變化，增加了創業資本系統的復雜性，因而研究其非線性運作機制和特點具有積極意義。創業資本市場是高度開放的非線性復雜系統，具有耗散結構、混沌性、協同、突變等特點和性質，據此，可以制定復雜性視角下創業資本系統的相關制度建設策略。

關鍵詞：創業資本系統；非線性；復雜性科學

Abstract：Venture capital investment is a kind of activity in funding unlisted emerging enterprises and participating in decision-making. In recent years，China’s venture capital system environment has undergone many changes，and the system complexity increased. Therefore，the study of nonlinear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characteristics has great significance. Venture capital market is a highly opened nonlinear system， and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dissipative structure，chaos，collaboration，and mutation. We can propose construction strategies for venture capital syste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plexity science.

Key Words：venture capital system，nonlinear，complexity science

中圖分類號：F83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2265（2011）06-0015-06

一、引言

發達國家的創業資本系統已經發展了70年左右。相比之下，我國創業資本系統至今只有20多年歷史，而且由于種種原因，發展較為緩慢。近幾年，創業投資行業相關優惠政策的出臺、金融危機后中國經濟的率先企穩、IPO重啟、創業板開閘、國內創業資本市場的開放和興起、居民投資意識的覺醒等因素，釋放了一系列積極信號，我國創業資本系統面臨的制度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據中國風險投資研究院（下稱“CVCRI”）統計，截止到2010年第三季度，2010年中國內地已完成和正在募集的資本額達1742.04億元。其中，37家機構/基金已完成募集的創業資本額達559.93億元，平均每家機構/基金募集的創業資本規模達15.13億元，處于2003年以來的高位（見圖1）。

目前，國內宏觀經濟繼續保持良好的增長態勢，同時各地加快推進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調整經濟增長結構的步伐，全國各地引入創業投資的熱情高漲。這些變化，一方面有利于促進我國創業資本系統的發展，為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促進高新技術企業的成長以及發展提供了一種很好的解決途徑；另一方面又增加了創業資本系統的復雜性，產生了更多的非線性運作機制。

復雜性科學是研究復雜性和復雜系統的科學，采用還原論和整體論相結合的方法研究復雜系統中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相互作用所涌現出的特征、機理、規律及其復雜性，著重揭示系統的演化、混沌、涌現、自組織、自適應、自相似等機理及內在規律，探索并掌握各種復雜系統的活動原理，提高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創業資本市場是高度開放的非線性復雜系統，運用復雜性科學的相關理論研究創業資本市場的耗散結構、混沌、協同、突變等現象，可以為以后進一步深入研究創業資本系統的運行機理提供一種新的視角和研究方法。當前中國的創業投資系統與國外相比仍存在著一系列的問題，如缺乏優質項目源、缺乏創業資本投資人才、相關政策優惠難以落實、后危機時代宏觀因素不確定性高等問題。在此背景下，運用復雜性理論視角研究我國創業資本系統的特征，可以為改善創業資本系統的制度環境、制定促進創業資本系統發展的政策提供決策依據。

二、創業資本系統及其特征分析

（一）創業資本系統

創業資本系統是指構成創業資本系統的各子系統、組分與它們之間、系統和外部環境之間的相互關系的總和。若將創業資本系統用 表示，并令 ， ，

…， 作為其組成元素， 為該元素的集合，用 ， ，

…， 表達，令 表示元素之間的關系，創業資本系統各元素間關系的集合為 ，那么可以用公式（1）代表創業資本系統：

創業資本系統是金融市場的一個子系統，和股票市場、債券市場等資本市場緊密相連。鑒于一些學者早已證明了金融市場的非線性，如耿志民（2002）認為“中國證券市場是一個復雜而又脆弱的非線性動力學系統”；李紅權、馬超群等（2006）認為“從混沌理論的觀點看，可以將金融市場看作是一個復雜系統”；王德河（2006）指出“資本市場是高度開放的非線性復雜系統”，創業資本市場和金融市場之間存在著復雜的非線性關系，創業資本市場在本質上也是一個復雜性開放系統。

根據創業資本活動參與要素，可以將創業資本系統分為：創業資本投資子系統、創業資本投資參與主體子系統和創業企業子系統。

1. 創業資本投資子系統。創業資本投資活動，離不開信息、技術和資產評估、財務、法規、上市和并購等諸多服務要素的支持。這些外部服務要素也是創業資本投資子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除此之外，健全的創業資本投資子系統，還應當具備創業投資資本市場、高素質的創業人才市場、政策支持體系等要素。內部要素和外部要素需協調發展，以形成完善的創業資本投資子系統。

2. 創業資本投資參與主體子系統。創業資本投資參與主體子系統包含五個層面：（1）創業資本供給子系統。社會資本的所有者，經營貨幣和其他社會資本的中介機構如銀行、保險公司、公益性基金等是創業資本的供給系統。（2）創業資本中介子系統。經過創業資本供給系統形成的創業資本，中間還必須有一個轉化的過程，也就是社會資本轉化為創業資本的過程。直接投資雖然是這一轉化的一種方式，但通過創業資本投資中介機構來實現往往會更為有效，可以大大提高運行效率。因此，創業資本的經營管理中介成為創業資本參與主體系統的子系統之一。（3）政府系統。政府提供相關政策、法規等，也是創業資本投資活動的參與者之一。（4）創新、創業主體系統。技術成果的創新者與創業企業的創立和經營者是創業資本投資主體系統的核心，所有的創業投資活動都必須以此為中心和基礎進行運作。（5）其他服務主體系統。因此，創業資本投資主體系統包括：創業資本的供給者（來源）、創業資本的籌集者和經營管理者、創業企業的創立者和經營者、創業投資的政策供給主體與其他中介服務機構。

3. 創業企業子系統。創業企業單獨作為一個系統存在，它是創業要素的結合體。創業資本系統中的各主體提供的創業資本和其他如勞動、技術、管理等要素，通過這一組織形式結合成有利于創業項目發展的低交易成本的實體，成為股東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盈利性企業法人組織。

此外，根據創業資本投資的運作過程，也可以將創業資本系統分為創業資本融資系統、創業資本投資運作系統、創業資本管理系統、創業資本退出機制系統；根據創業資本的組織形式，可以分為創業資本有限合伙制組織系統、創業資本個體投資組織系統、創業資本公開上市的公司組織系統、大公司的創業投資組織系統、創業資本產業戰略基金組織系統與公眾創業投資基金組織系統等，這里不再詳述。

（二）創業資本系統的特征

1. 創業資本系統市場的高度開放性。系統的開放性是復雜系統形成的前提，開放性又和系統的多樣性密不可分。創業資本系統的運行不僅和一個國家乃至地區和世界的政治、經濟、文化和金融狀況有著密切關系，而且還依賴于人們的心理因素、意識形態、對未來的預期。因此創業資本系統是一個高度開放的市場。

創業資本系統對投資者來說是完全開放的。投資者既可以選擇參與也可以選擇退出；從資金量上來說，既可以多，也可以少；從時間上來說，投資者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適當的時機參與或退出。

創業資本系統對創業資本家來說也是開放的。創業資本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在滿足監管要求的前提下，選擇合適的創業資本組織形式。同時，創業資本家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專業優勢和管理經驗，判斷、選擇具有發展潛力的創業企業進行投資。

2. 創業資本系統的多樣性體現。創業資本系統的多樣性體現在創業資本資金來源、創業資本組織形式、投資階段偏好等方面。

（1）資本金來源的多樣性。國內的創業資本中，政府引導基金吸引了更多的社會資金融入，各非金融類企業和個人更多地把閑置的資金投入到VC/PE行業中來。來自非金融類企業的資金占比達到52.74%；個人出資以23.47%的比例緊隨其后（見圖2）。

來源于海外的創業資本中，來自機構投資者（主要包括：養老基金、金融機構、保險公司、捐贈基金等）的資金比例最高，占新募集海外資本的38.29%；其次是來自FOF的資金，占新募集海外資本的21.93%（見圖3）。

（2）創業資本組織形式的多樣性。在創業資本組織形式上，大體可分為公司制、有限合伙制和信托基金制三種，2009年新募集的創業資本投資機構/基金中，半數以上的基金仍選用公司制的組織形式；另有25.20%采用有限合伙制，與2008年的51.19%相比，采用有限合伙制募集基金的比例明顯減少（見圖4）。

（3）創業資本投資階段的多樣性。創業資本投資機構投資階段可分為初創期、成長期、擴張期、成熟期與Pre-IPO。

2009年受創業板和金融危機的影響，創業資本投資機構投資階段偏好前移，初創期企業的數量明顯增多。成長期企業仍最受創業資本投資機構關注，案例數量和投資金額均是最多的，成長期企業的案例數量占總案例數的33.67%，投資金額占總投資金額的29.60%，而2008年擴張期的企業獲得的投資規模最大；案例數量居第2位的是初創期企業，占案例總數量的33.16%；投資規模居第2位的是擴張期企業，占投資總規模的25.08%（見表1）。

3. 創業資本市場的非線性。非線性是復雜性系統的重要特征之一。非線性系統中至少一個子系統或者多個、甚至全部都存在非線性特性，并且它們之間相互作用。非線性系統不滿足疊加原理，整體作用大于部分作用之和，即使非線性系統內的許多微小非線性因素的相互作用，也可能產生不可預測的后果，這種特性稱為相干性。由于非線性的基本特點而產生系統動態過程的多樣性和多尺度性，因此，研究非線性系統要比研究線性系統復雜得多。

由于創業資本市場處于開放的外部環境，再加上內部各層次的相互作用，各個子系統之間的耦合作用、外部干擾的不確定性和非線性，必然導致創業資本市場的不確定性和非線性。創業資本復雜動力學系統中時間的不可逆、多重因果反饋環及不確定性的存在使創業資本市場本身處于一個不均勻的時空中，具有極為復雜的非線性特征。非對稱的供給需求、非對稱的經濟周期波動、信息不對稱性、金融變量迭代過程中的時間延滯、人類行為的“有限理性”等都是非線性特征的表現。創業資本系統的非線性特征可以用耗散結構、協同學理論、突變理論等非線性理論來加以研究。

（1）創業資本市場的耗散結構。耗散結構和自組織是非線性復雜動力學系統的重要特征。耗散結構理論認為：開放系統在遠離平衡態下，系統和外界環境進行物質、能量和信息交換，一旦系統的某個參量變化到一定臨界值時，系統就有可能從原來的無序狀態轉變為一種時間、空間或功能宏觀有序的狀態。普利津高把這種遠離平衡態形成的需要耗散物質和能量的有序結構稱為耗散結構。自組織是指在無外界強迫時系統內部自發形成的有序行為。

創業資本市場系統盡管是一個復雜動力學系統，但是這一系統并非雜亂無章。創業資本市場中參與者千差萬別，組織形態各異，但是在創業資本系統相關制度的作用下，每個個體都有自身的行為規范。

創業資本系統作為一個開放的復雜系統，必須考慮系統和外界交換各種流（物質流、信息流、能量流），而交換信息、能量和物質會引起熵流，這些熵流是引起創業資本系統演化發展的動力。由于創業資本系統內部不可逆地產生熵，使得系統趨于無序、混亂、消亡（如企業家誠信意識的缺失造成創業資本系統運行的困難），所以必須引入負熵流（規范的制度建設、企業家征信系統的建設等），以抵消系統產生的熵，使整個系統有序性的增加大于無序性的增加，形成新的遠離平衡態的開放系統。只有這樣，才能實現創業資本系統持續、健康發展。為此，創業資本市場表現出連續性和有序性。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創業資本市場是動態有序、穩定的。

（2）創業資本市場的自組織協同。在創業資本市場上，國家的宏觀調控和監管政策盡管起到一定的控制參數的作用，但這不是唯一參數，創業資本市場的自組織結構還取決于它的開放程度，即它和外部金融、經濟環境的相互作用，并進行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創業資本制度不斷完善的目的就是在這樣一個開放系統中通過各個子系統之間的合作和競爭創建有序參量，使得我國創業資本市場走向穩定發展。

創業資本系統的各子系統之間、子系統的各組分之間的協同是創業資本系統變遷的動力。

創業資本系統具有多種組織形式，如有限合伙制組織、小企業投資公司、個體投資、公開上市的公司（為數極少）、大公司的創業投資機構、產業戰略基金與公眾創業投資基金等組織形式。各種不同組織形式的協同和互補對創業資本系統的發展起著重要的作用。從創業資本發展的歷史進程上看，早期創業資本發展的組織形式主要是采取富裕家庭私人基金的組織形式，然而由于這種組織形式難以滿足眾多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資本的供給遠遠小于資本需求，很多中小企業因此而倒閉，許多發明和創新無法轉化為現實的生產力。正是認識到這種困難，1958年美國國會通過《小企業投資公司法》，創立了小企業投資公司這一新的組織形式。然而小企業投資公司存在一些制度上的缺陷，規模難以擴大；公開上市的風險投資公司又受制于1940年投資法的約束。有限合伙制企業這一組織形式應運而生。有限合伙制企業可以向普通合伙人提供和業績相掛鉤的薪酬激勵，從而吸引了大量有企業管理經驗和投融資經驗的精英投身于風險投資業。此外，有限合伙管理的資本規模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有限合伙制能適應規避創業過程中高風險的需要，適應創業資本機構低成本組建的需要，適應創業資本機構資金運用靈活性的需要，因此廣泛被采用。除上述組織形式外，創業資本還采取了諸如個體投資、公開上市的公司、大公司的創業投資機構、產業戰略基金與公眾創業投資基金等組織形式。正是這些不同的組織形式之間的差異性，促使其相互協同、互為補充，逐漸演變形成了各種組織形式，序參量的出現（如有限合伙制被廣泛采用），推動了創業資本系統的協同變遷。目前存在的幾種參量，其有效性還有待進一步觀察。我們應該采取相關措施，創造有利于創業資本系統進行協同演化的環境，促使更多的創業資本組織形式出現并展開競爭，從而走出一條由無序到有序、由有序到優序的創業資本系統協同演化之路。

從創業資本相關參與主體的角度來看，可以將創業資本參與主體分為創業資本的供給者（來源）、創業資本的籌集者和經營管理者、創業企業的創立者和經營者、創業投資的政策供給主體及其他中介服務機構。這些參與者之間也存在著相互協同、彼此作用，推動創業資本系統的演進。創業資本投資的經營方針是在高風險中追求高回報，特別強調創業企業的高成長性；其投資對象是那些不具備上市資格的處于起步和發展階段的企業，甚至是僅僅處在構思之中的企業。它的投資目的不是要控股，而是希望取得少部分股權，通過資金和管理等方面的援助，促進創業公司的發展，使資本增值。一旦公司發展起來，股票可以上市，創業資本家便通過在股票市場出售股票，獲取高額回報。因此，創業資本為創業者提供了實現其創業夢想、施展其創業才能的資金條件；創業資本的籌集者和經營管理者為創業資本投資者提供了投資渠道，為創業者提供管理經驗支持；創業投資的政策供給主體給予創業資本投資活動政策環境支持；其他中介服務機構為創業投資活動提供中介服務功能。各創業資本參與主體相互依存、相互促進，在競爭和合作中協同演化，推動了創業資本系統的發展。

（3）創業資本市場的突變現象。由于創業資本市場是開放的系統，和外部不斷地進行物質、能量和信息的交換，當系統參數變化不利于市場發展時，如國家的宏觀政策、國際金融危機的發生等參數達到臨界點（閾值）時，創業資本市場就會發生突變而遭到打擊。比如，創業資本催生的網絡經濟的破滅就是突變現象的體現。

互聯網泡沫指自1995年至2001年間的一場投機泡沫，在歐美及亞洲多個國家的股票市場中，與科技及新興互聯網概念相關的股票，股價迅速上揚，最后又迅速下跌。美聯儲于1999年至2000年早期將利率提高了6倍，出軌的經濟開始失去了速度。在2000年3月，以技術股為主的NASDAQ指數攀升到5048點，網絡經濟泡沫達到最高點，并于3月10日開始破裂，該日NASDAQ綜合指數達到了5048.62點（當天曾達到過5132.52點），比1999年同期翻了一番還多。NASDAQ 指數此后開始小幅下跌，證券分析師認為，這是股市進行修正的正常表現。但是，高科技股的代表企業如思科、微軟、戴爾等數十億美元的賣單碰巧同時在3月10日周末之后的第一個交易日（星期一）早晨出現，賣出的結果導致NASDAQ指數3月13日一開盤就從5038點跌到4879點，整整跌了4個百分點——全年“盤前（pre- market）”拋售最大的百分比。3月13日星期一的大規模初始批量賣單的處理引發了拋售的連鎖反應，投資者、基金和機構紛紛開始清盤。在6天時間內，NASDAQ就從3月10日的5048點下跌至3月15日的4580點。據統計，網絡經濟泡沫的崩潰在2000年3月到2002年10月間抹去了技術公司約5萬億美元的市值。到了2002年末，NASDAQ指數跌破2000點。類似這種突變，在創業資本系統發展過程中，還有很多。

需要指出的是：當把創業資本市場視為復雜系統和混沌系統，那么它的隨機性、突變性就要看成是創業資本市場內在非線性機制產生的結果，而不必從外部尋找隨機事件的“沖擊”力。當系統內部的控制參數不斷改變，創業資本系統將可能從穩定狀態過渡到不穩定狀態或混沌狀態；當內部控制參數達到系統突變的閾值時，創業資本市場的能量處于一種高度積累和對擾動高度敏感的狀態，系統極易發生突變造成創業資本市場的急劇質變甚至釀成金融危機。

綜上所述，創業資本系統具有層次性、整體性、涌現性與耗散結構、混沌性，創業資本系統在本質上是一個非線性復雜動力學系統。

三、復雜性視角下創業資本市場制度建設的策略

創業資本市場是高度開放的非線性復雜系統，具有耗散結構的特點和性質，其發展變遷的條件是其外部的開放性，必要條件是遠離平衡態、存在廣泛的非線性機制，充分條件是耗散結構和協同機制。因此，要促進創業資本系統的發展，對外要創造良好的制度環境，使系統和外部環境之間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更為順暢，從而能引入足夠的負熵流，使遠離平衡態的中國創業資本系統從一種狀態到另一種狀態，從一種制度到另一種制度；對內要鼓勵創業資本相關參與主體積極進行創業資本投資模式的創新，培養創業資本系統的序參量。綜上，至少可以從以下四個方面著手進行創業資本系統的制度建設：

（一）采用開放式的管理方式，允許創業資本發展形式的多樣性，培養混沌吸引子

在滿足監管要求的前提下，應當加大創業資本系統的開放力度，允許養老基金、保險資金等參與到創業投資活動中來，只要創業投資活動合乎監管要求，政府就不應該對其組織形式、退出方式進行限制。創業資本系統是復雜的、非線性的，是一個不斷演化的耗散組織結構，同時由于復雜非線性系統具有混沌性、自組織性和協同性與突變特性，因此創業資本系統的制度變遷對初始條件具有敏感依賴。這就要求政府和企業應當采用開放式的管理方式，培養創業資本系統的混沌吸引子，以便用較小的控制信息控制創業資本系統的混沌度，使得創業資本系統向更高層次有序態演化。

（二）建設良好的制度環境，引入創業資本系統所需要的負熵流

新《合伙企業法》等相關法律的制定實施、金融專業人才的回流、創業板的上市、國內資本市場的開放、居民投資意識的覺醒、PE熱的興起等，推動我國創業資本系統有序性建設，為我國創業資本系統發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然而，我國創業資本系統的發展還存在諸多問題，仍然處于起步階段，和國外相比還有較大差距，還不能滿足我國眾多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仍然不能適應當前經濟發展和經濟結構的需要。而創業資本投資系統從根本上來講，既是一種復雜性系統，也是一種制度安排，其耗散結構性質要求我們進一步完善其正式制度（如創業板運行機制安排、私募基金制度管理等）與非正式制度建設（風險投資人才的培養、企業家信用意識等），為系統的發展創造有利于其耗散活動進行的環境。只有解決了這些問題，促使對創業資本系統有利的巨漲落的發生、發展，才能使創業資本系統涌現出宏觀整體有序的結構，從而實現創業資本系統的有序、健康發展。

（三）鼓勵創業資本相關參與主體積極進行創業資本投資模式的創新，培養創業資本系統的序參量

社會、政府要對新出現的各種創業資本投資模式給予必要的關注和扶持，對于實踐證明能夠有利于創業資本系統發展的模式，應該大力推廣。必須促使各種創業資本投資模式展開競爭，在競爭中反復發生分化、組合、選擇、淘汰，有的模式得到加強，有的模式走向衰落，最終導致一個或者少數幾個模式獲勝，系統便形成與之相適應的宏觀有序結構和運行模式。

（四）準確把握內部控制參數變化，尋找系統突變的閾值

由于隨機性、突變性是創業資本市場內在非線性機制產生的結果，因此，必須把握創業資本系統發展的階段，對系統內部控制參數（狀態）有清晰的了解，才能在恰當的時機采取恰當的措施，才能控制突發事件的產生、發展。創業資本市場的內在隨機性要求對創業資本市場的認識首先要從系統的內部及其和外部的關系入手，把握“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是變化的條件”，通過對系統序參量的控制和對系統結構關系的改變，達到控制創業資本市場狀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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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耿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