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遠征軍

中國遠征軍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華民國政府為支援英軍在緬甸（時為英屬地）抗擊日本法西斯、保衛(wèi)中國西南大后方而派遣的出國作戰(zhàn)部隊。

抗日戰(zhàn)爭時期，緬甸戰(zhàn)場既是中國和太平洋兩大抗日主戰(zhàn)場的戰(zhàn)略結合部，又是東南亞戰(zhàn)場的主要作戰(zhàn)地區(qū)。中國軍隊曾兩次進入緬甸展開對日作戰(zhàn)，不僅有力地支援了盟軍在中、印、緬戰(zhàn)場的對日作戰(zhàn)，打通了中國西南國際運輸線，提高了中國正面戰(zhàn)場的戰(zhàn)爭能量，加速了日本法西斯的崩潰，而且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大長了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

中國遠征軍是中國與盟國直接進行軍事合作的典范，也是甲午戰(zhàn)爭以來中國軍隊首次出國作戰(zhàn)，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電視劇《中國遠征軍》的熱播，讓人們知曉了這段遠涉重洋、異域征戰(zhàn)的歷史以及中國軍人的風采。不過可曾知道，早在2200多年前，中國也曾經有這樣一支萬里行軍、驍勇善戰(zhàn)的軍隊，他們就是——大秦遠征軍。

“科頭銳士”組成的大秦遠征軍

公元前221年，“秦初并天下”。從周王朝九鼎開始生銹，到禮崩樂壞，再到諸侯烽起；從“春秋五霸”輪流坐莊，到戰(zhàn)國七雄互相廝殺；從稱霸西戎到逐鹿中原，秦王嬴政先后剪滅韓、趙、魏、楚、燕、齊六國，終于建立大秦王朝，一統天下。同年，秦始皇下令在全國實行郡縣制度，“分天下為三十六郡”，它們是三川郡、河東郡、南郡……楚郡。由秦國第二十代國王親手締造的大秦帝國，一個以華夏族（至漢代被稱為漢族）為主體的、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已經誕生。

秦始皇憑借一支銳不可當、所向披靡的軍隊掃平天下。那么，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的秦軍是一支什么樣的軍隊呢？當你步入陜西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一號坑時，憑欄向下俯視，一支2200年前的古代雄師仿佛迎面而來，他們披堅執(zhí)銳、軍容嚴整、氣勢雄壯、勢不可擋。剎那間，你會感覺歷史距離頓然消失，一股神秘的魔力恍惚間把你引入戰(zhàn)馬嘶鳴、軍鼓震天、緊張激烈、鏖戰(zhàn)在即的歷史氛圍。那些2200多年前，身為卑微刑徒的古代藝術工匠們，以古典寫實主義的藝術手法，為我們“克隆保存”了秦軍的軍容和恢宏的氣勢。

秦國軍隊以驍勇善戰(zhàn)著稱于史，不戴頭盔是秦國士兵的特點。古代戰(zhàn)盔稱“胄”或“兜鍪”，本是古代士兵作戰(zhàn)必不可少的防護裝備。但秦國軍隊規(guī)定士兵一律不戴頭盔，這種不戴頭盔的士兵叫“科頭”。“科頭”軍不戴頭盔便殺入敵陣，因此在史籍上贏得“科頭銳士”的美名。《戰(zhàn)國策》上曾記載張儀的一番話，他嘲笑山東六國士卒作戰(zhàn)時披甲戴盔，臃腫不堪，毫無戰(zhàn)斗力，而秦軍不戴頭盔，殺得性起時，甚至“捐甲趨敵”，連鎧甲也索性甩脫，輕裝沖入敵陣，如虎撲羊群，銳不可當。

一個脫胎于游牧的民族，繼承和發(fā)揚了英勇善戰(zhàn)的傳統，特別自商鞅變法以來，秦人更培植提倡“勇于公戰(zhàn)”的不怕死精神，而免冠挽髻、不戴頭盔的秦俑正是“科頭銳士”的真實寫照。

這支秦始皇麾下的軍隊，堪稱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而大秦帝國的遠征軍也正是這樣一支紀律嚴明、颯爽英姿、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由“科頭銳士”組成的軍隊，堪稱中國歷史上第一支正規(guī)的遠征軍。

有人說，大秦遠征軍是不是應該包括吞并六國過程中的秦軍？其實，秦國的軍事和外交戰(zhàn)略是“遠交近攻”，雖然是出國作戰(zhàn)，但不是長途奔襲，所以不能算是遠征軍。

也有人說，統一六國后，秦始皇命大將蒙恬率軍戍邊并修筑長城，蒙恬在大秦建國7年后，率30萬大軍北伐匈奴，這支軍隊是否屬于遠征軍？其實，蒙恬攻取的大都是被匈奴侵占的黃河以南的大片土地，屬于收復失地；并且蒙恬的主要任務是戍邊和修筑長城，其目的在于防御北方匈奴的入侵。匈奴自戰(zhàn)國以來便是秦國北部邊境上的嚴重威脅，而秦國的歷史更是一部與匈奴作戰(zhàn)的歷史。另外出征地區(qū)離秦國都城咸陽也不遠，所以嚴格來說不能算是遠征軍。

“百越”遠征軍初戰(zhàn)告捷

其時大秦帝國36郡的疆域，東至大海及朝鮮半島北部；西至今甘肅岷縣和四川西部、云南西部邊境；北出黃河河套以及陰山至遼東一線，即秦長城沿線一帶；南到五嶺山，但五嶺以南的兩廣、五嶺以東的福建等廣大地區(qū)還沒有納入大秦疆域。如此版圖跟大秦帝國極不相稱，也跟秦始皇的性格極不相稱。所以，建立一支遠征軍，去開疆辟土是帝國的當務之急。大秦建國第二年，秦始皇組建了一支50萬人的大秦遠征軍——“百越遠征軍”，由屠睢任首領。遠征軍的主力絕大部分是以前大秦“解放戰(zhàn)爭”中攻滅楚國的“野戰(zhàn)軍”，為了適應南方作戰(zhàn)，遠征軍中也有不少于10萬人的原楚國“投誠”將士。

大軍即成，秦始皇遂發(fā)出“向百越進軍”的總命令。《淮南子·人間訓》中記載：“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使尉屠睢發(fā)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今湖南靖縣境）之嶺，一軍守九疑（今河南江華境）之塞，一軍處番禺（今廣州）之都，一軍守南野（今江西南康境）之界，一軍結余干（今江西余干境）之水。”

百越當時泛指華東、華南、西南地區(qū)。華東是指今浙江南部的甌江流域，以溫州一帶為中心，這里當時居住著東越人（亦稱甌越）。再往南便是現今福州一帶，這里當時居住著閩越人。華南是指今廣東省，即湖南、江西南部五嶺中的大庾嶺、騎田嶺以南的廣大地區(qū)，這里當時居住著南越人。西南是指今湘桂邊界以南地區(qū)，這里當時居住著西甌人。東越人、閩越人、南越人依水傍海，主要從事漁獵和農業(yè)、畜牧業(yè)，這些地區(qū)遠離中原，經濟落后，歷來被中原人視為南蠻、蠻夷之地，時稱“百越”。百越地區(qū)遠離中原，經濟落后，被中原人視為南蠻、蠻夷之地，是秦始皇需要開墾的處女地。

50萬大秦遠征軍由屠睢為主帥、趙佗（時年18歲）為副帥，兵分五路，浩蕩南下，當年便初戰(zhàn)告捷，順利攻占東越和閩越，并在此設置了閩中郡。進攻南越的另外兩路，分別翻越大庾嶺和騎田嶺，直抵并攻占番禺（今廣州），設置了南海郡。

西線遠征軍進軍受挫，

首領被殺

遠征軍中、西線兩路20萬大軍，揮師廣西。其時嶺南百越為蠻荒之地，交通不便，原始森林密布，自然環(huán)境惡劣，據考古學家推測其時兩廣人口不會超過50萬，能戰(zhàn)的適齡青壯年大致在5萬人左右，總體來說百越土著軍人數僅及秦軍十分之一左右。在兵力對比上遠征軍兵力占絕對優(yōu)勢。而在武器裝備上，兩軍更是懸殊，一支是正規(guī)軍，另一支是部落聯盟軍，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zhàn)爭，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困難比想象的更大、情況比想象的更糟糕，遠征軍進軍極不順利，秦軍感到了戰(zhàn)前從未想到的困苦和壓力。戰(zhàn)前，遠征軍考慮到了糧草運送問題，也考慮到了北方將士對炎熱氣候的不適應，但是遠征軍漸漸發(fā)現，戰(zhàn)場環(huán)境的惡劣以及敵軍超乎尋常的兇悍頑強都是之前始料未及的。

面對遠征軍，西甌國全民皆兵，并聯合其他百越地區(qū)的越人以及土著武裝，組成百越土著聯軍，參加對秦戰(zhàn)爭，但主力仍是西甌軍。百越土著聯軍雖然裝備差，但他們憑借熟悉地形等有利條件，狠狠反擊遠征軍。在西甌國君及軍事首領“譯吁宋”的率領下，百越土著聯軍與遠征軍進行了慘烈激戰(zhàn)。每次戰(zhàn)斗，首領聲嘶力竭高喊口號“一二三、一二三”，聯軍土著也跟著首領高呼“一二三、一二三”，氣勢逼人，殺聲震天。遠征軍開始不知道其首領叫什么名字，聽到這樣的喊聲，都認為百越聯軍首領就叫“譯吁宋”（這3個字和現在壯語、粵語中“一二三”的發(fā)音很相似）。首領“譯吁宋”率領土著聯軍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晝伏擊，夜偷襲，遠征軍的先進武器在茂密森林里無法施展，“科頭銳士”像被綁了腳的螃蟹，遠征軍步步艱難，節(jié)節(jié)受挫，損兵折將。

百越地區(qū)山路崎嶇，河道縱橫，來自北方的將士水土不服，受瘴氣所困，瘟疫橫行，加上西甌土著的頑強抵抗，3個方面的因素給西線遠征軍行軍帶來極大困難，尤其給軍糧運輸帶來很大不便，西線遠征軍進軍受挫，遲遲不能進入越人的世居領地，部隊陷入戰(zhàn)爭泥潭。屠睢急奏戰(zhàn)報給秦始皇：“路難糧草不足，五十萬大軍已傷亡甚重。”緊急關頭，秦始皇特派一位名叫史祿的監(jiān)御史，還有3位石匠，率領10萬遠征軍開鑿運河（今稱“靈渠”）。遠征軍一面開鑿運河，一面在南邊靈河與大溶江交匯處的三角洲上筑城屯兵，筑起了最早的秦城。從公元前221年至公元前214年，經過7年艱辛，一條體現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和科學技術偉大成就的人工運河（今廣西興安境內），終于鑿成通航。靈渠將湘水與漓水連接起來，其主要軍事用途是運送軍隊和軍糧。

靈渠工程完工，戰(zhàn)役重新打響，遠征軍雖然殺死了部領“譯吁宋”，然而由于西甌人的頑強抵抗，遠征軍損失慘重。“譯吁宋”戰(zhàn)死后，土著聯軍很快另選了新首領，以西甌軍為主力的百越土著聯軍新首領桀駿收集殘部，全線退入山地叢林中與遠征軍繼續(xù)作戰(zhàn)，百越聯軍甚至不惜與野獸為伍，至死不投降遠征軍，同時不斷對遠征軍進行偷襲。由于統帥屠睢濫殺無辜，引起西甌土著聯軍更頑強抵抗，公元前218年，在新首領桀駿的率領下，土著聯軍對遠征軍發(fā)起了反擊。在今廣西桂林一帶，一支百越土著軍趁著月黑風高，偷偷對遠征軍發(fā)動了突襲，大破遠征軍，主帥屠睢被擊斃。根據《淮南子》記載，遠征軍“伏尸流血數十萬”，這使秦軍“宿兵無用之地，進而不得退”，惶恐不可終日，以致“三年不解甲弛弩，使監(jiān)祿無以轉餉”。

幾年的遠征鏖戰(zhàn)，遠征軍傷殘、病亡、陣亡達30萬人，剩下的20萬人由趙佗率領，全部敗退到兩廣的北部邊界一帶。同時百越聯軍傷亡也十分慘重，沒有力量繼續(xù)發(fā)動進攻，此后三四年時間，雙方一直僵持、對峙。至此，遠征軍在西南地區(qū)的進軍以失敗告終。

遠征軍“華麗轉身”，

變成“嶺南生產建設兵團”

秦始皇對進軍西南的失利并不甘心。公元前214年，大秦王朝另一大將任囂喝完秦始皇的壯行酒，率領遠征軍再次出征嶺南。這次，秦始皇又“發(fā)諸嘗逋亡人、贅婿、賈人（刑徒、上門女婿和商人）掠取陸梁地（兩廣地區(qū)）”。次年，秦始皇又將50萬刑徒謫戍到百越戍邊和墾荒。這次，秦始皇摒棄了征伐政策，而是采取同越人雜居而處的戍守策略。這種以實力為后盾的滲透策略，收到了很好效果。接著，任囂和趙佗揮師50萬大軍向百越土著聯軍發(fā)動了最后的總攻，此時的所謂百越聯軍，根據史料記載，被損耗得其實只有數千人而已。參加過北擊匈奴的任囂、趙佗嚴格執(zhí)行秦始皇南征政策，采取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的戰(zhàn)略，同時團結越人，經過前后4年多艱苦作戰(zhàn)，“百越遠征軍”終于統一了嶺南，秦始皇在此建置了南海郡（治所在廣東番禺）、桂林郡（治所在布山，即今廣西桂平市西南）、象郡（治所在象林，即今越南維川南茶橋）等11郡。征服百越地區(qū)，使得東南沿海和嶺南廣大地區(qū)正式納入了大秦帝國版圖。

不久，秦始皇派常頞進軍云貴，常頞在原來僰道的基礎上，修筑了由四川通往云南、貴州的“五尺道”。自此，云貴地區(qū)也歸入了大秦帝國版圖。

這一空前遼闊的版圖，同今日中國版圖相比，除新疆、西藏、青海、黑龍江以及臺灣5省區(qū)的全境外，我國現有的其他省區(qū)，基本上已被納入大秦帝國的版圖中。這便是《史記·秦始皇本紀》中說的：“東出海暨朝鮮，西出臨洮、羌中，南出北向戶（越南中部地區(qū)），北據河為塞，并陰山至遼東。”除上述5省區(qū)的土著民族外，我國現有的眾多少數民族，大多已是秦帝國境內的編戶居民。

遠征軍最后決定性的浴血奮戰(zhàn)，為大秦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成為大秦王朝的一支勁旅，而將領任囂、趙佗更深得秦始皇的賞識和信任，成為大秦帝國的開國元勛。任囂被任命為南海郡尉，在番禺筑城為郡治，史稱“東南一尉”。嶺南三郡的設置比較特殊，郡級只設尉，不設郡守，尉集軍政大權于一身，是一郡的最高行政長官。由于龍川縣地理位置和軍事價值都極其重要，趙佗被委任為龍川縣首任縣令。

自此，大秦遠征軍勝利完成了開疆辟土的光榮使命，接下去，迎接他們的不是班師回朝，而是變成“嶺南生產建設兵團”。50萬遠征軍“華麗轉身”，就地安置，變換角色。遠征軍被分拆，其中一部分遠征軍向云貴進發(fā)，繼續(xù)為大秦帝國開疆辟土，其余部分為嶺南三郡等廣大地區(qū)鎮(zhèn)守，他們半軍半民，為大秦鎮(zhèn)守、建設南疆，他們筑城鑿井，勞動生產，為帝國開墾南國處女地。

遠征軍再吹“集結號”，

重聚趙佗麾下

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陳勝、吳廣在大澤鄉(xiāng)揭竿起義，各地風起云涌，紛紛響應，反抗秦的暴政。四方諸侯、豪杰互相爭奪，中原陷入戰(zhàn)亂，建國12年的大秦王朝搖搖欲墜。其時，嶺南三郡社會穩(wěn)定，并沒有卷入戰(zhàn)亂。

公元前207年，項羽以少勝多，在巨鹿大敗秦軍主力，不久，秦將章邯投降。就在中原反秦戰(zhàn)火燎原之時，萬里之遙的嶺南也暗流涌動，嶺南三郡已有郡尉和縣令暗中響應起事。此時，南海郡尉任囂已病重在床，又與中央失去了聯系，情況十分危急。鄰郡及劉邦、項羽各派也前來勸說任囂趁機舉事。任囂不置可否，與趙佗暗中商議。任囂說：“番禺，負山險，阻南海，東西數千里，頗有中國人相輔，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國。”臨終前，任囂將軍政大事托付趙佗，讓其代理南海郡尉。

任囂病故后，形勢日趨危急，但趙佗臨危不亂，按照任囂臨終囑咐，迅速集結南海郡的遠征軍，封關、絕道，用重兵堵絕橫浦、陽山、湟溪等南北交通關口，同時處死拒不聽命的官吏，筑起了三道防線，聚兵自衛(wèi)，防止中原起義軍進犯，并申明與秦斷絕關系。作為“南定百越”的功臣，趙佗遵照任囂遺志，在政局未明朗的情況下，假裝斷絕與秦的關系，以麻痹反秦的鄰郡各縣。面對蠢蠢欲動的鄰郡，趙佗當機立斷，采取先發(fā)制人的果斷措施，立即向西出擊，攻下瀕臨動亂的桂林郡和象郡，穩(wěn)定了大秦南疆局勢。

在國家危急存亡之秋，久經沙場的趙佗發(fā)揮了一個地方長官和高級軍事將領應有的素質和覺悟，力挽狂瀾，穩(wěn)定了嶺南地區(qū)的政治局面。自此，早已分割的50萬嶺南遠征軍又重新吹起“集結號”，齊聚趙佗麾下。

劉家軍、項家軍、遠征軍

三勢鼎立

秦二世自殺后，劉邦、項羽開始了所謂的楚漢戰(zhàn)爭，爭霸天下。作為擁有50萬精銳的趙佗，軍事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作為大秦帝國保存在南疆的軍事力量，遠征軍與劉家軍、項家軍三勢鼎立，而作為“東南西北數千萬里，帶甲百萬有余”的強大諸侯勢力，趙佗也完全有資格參與中原逐鹿。雖然秦軍主力被擊敗，秦王朝陷入解體狀態(tài)，但趙佗并未灰心，畢竟秦國還保存著一支強大的軍隊于嶺南，這些將士都是身經百戰(zhàn)，有很強的戰(zhàn)斗力，特別是，他們都來自中原，有很強的凝聚力。趙佗寄希望于秦王朝殘部能重新吹起“集結號”，挽救大秦帝國于即倒；而將士們面對家園被毀，故國將傾，也想殺回中原。遠征軍無疑是秦末最大的一支軍事力量。

手下將領建議趙佗親率50萬遠征軍，從番禺城北發(fā)，出擊中原，馳援秦軍主力，只要秦軍主力能頑強抵抗數月，待嶺南援軍一到，形勢必然逆轉。當遠征軍前鋒馳騁到北疆五嶺時接報，秦軍主力已全軍覆沒。時值嚴冬，大雪阻斷了征途，趙佗站在番禺越秀山之巔，面朝故國，北望故鄉(xiāng)。山高路遠坑深，無奈的趙佗只能望中原興嘆，其一片護國之心，只能湮滅于風吼馬嘯中。

趙佗命令前鋒部隊班師回營。趙佗深知，自己的位置決定了他不可能擔當秦軍主力，不可能扛起救國大旗。首先遠水解不了近渴；其次，嶺南不是中原，不是政治中心；最主要的是，嶺南是遠征軍和任、趙等將領經過無數次戰(zhàn)役、付出重大傷亡和代價才換來的，他不想“救駕”不成，還丟了嶺南。

遠征軍，嶺南第一批移民

其實，在楚漢爭霸的4年中，擁兵自重、一統嶺南江山的趙佗并未稱王，一方面他認為天下形勢未明，保持中立、保存實力最好；另一方面更是想向天下表明秦二世雖亡，但不等于天下就不是大秦的天下。

公元前203年（漢高祖四年），當劉邦爭得天下，趙佗深知大秦王朝已經滅亡，便自立為王，史稱“南越王”。趙佗以番禺為國都，增筑任囂城為趙佗城，統領兩廣以及越南南部中部地區(qū)。從此，大秦遠征軍變?yōu)槟显絿剀姡瑥氐淄顺隽藲v史。

作為中國歷史上第一支遠征軍，它為大秦帝國開疆辟土立下豐功偉績。無論行軍距離，還是兵員人數；無論戰(zhàn)爭時攻伐作戰(zhàn)，還是平時進行生產建設，其驕人戰(zhàn)績足以傲視天下。

早在平定嶺南時，趙佗就奏請秦始皇遣送中原居民遷居南越，移民實邊。任龍川縣令時，他也曾上書秦二世胡亥，要求征發(fā)1.5萬名未婚婦女給士兵補衣、婚配，并在當地生兒育女，安定了遠征軍軍心。所以，遠征軍不但開拓鞏固邊防，而且傳播了中原文化，推廣了先進的農業(yè)生產技術，更促進了百越地區(qū)少數民族的歸化，加速了各民族融合的進程。特別是，它還為后人留下了一條“靈渠”，至今還在造福后人。

有人說，如果趙佗在大澤鄉(xiāng)起義后、秦軍主力尚存前，或者在楚漢爭霸時，帶領50萬遠征軍打回去，那么秦王朝以及中國的歷史可能要改寫。但無論怎么改寫，大智慧的趙佗深知，世界潮流，浩浩蕩蕩，他以及他的遠征軍只能順應歷史潮流。而他最終選擇沒有回去，把中國第一支遠征軍、50萬中原將士變成嶺南第一批移民，扎根嶺南，開拓嶺南，教化嶺南，繁衍嶺南，這又何嘗不是嶺南之福、中華之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