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也沒想到,年屆七旬的我,居然能成為一名“專欄作家”。當然,這得感謝我的小孫女苗苗,是她把我“捧”成“作家”的。
退休后的前幾年,我從繁忙的工作環境中走出來,突然間有了種“打開玉籠飛彩鳳,解脫金鎖走蛟龍”的“解放”之感。于是,整天同附近的老姐妹們聊天啊、唱歌啊、散步啊,忙得不亦樂乎。可到晚上一“總結”,卻覺得一整天沒啥收獲。心里頓時空落落的。
一個星期天的上午,讀初一的孫女苗苗和我一起拖地時,突然說:“哎,奶奶,您年輕時不是在大草原上生活過幾年嗎?為什么不把那段有意思的生活寫出來呢?讓我們看看你當年的生活片段,該多好呀!”
孩子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一想,對呀,當年我曾經在內蒙古大草原上支過邊,多姿多彩的草原生活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回憶。
在孫女的多次鼓勵下,我終于拿起了筆。半個多月的時間里,我先后寫出了《草原夜診》、《智斗狼群》、《烏拉木圖的馬頭琴》、《手把羊肉噴噴香》、《遼闊的草原,瓦藍的天》等多篇草原支邊生活回憶錄。這些生活片段均是我的親身經歷,所以寫起來并沒有感到吃力。文章寫好后,苗苗成了我的第一讀者和“編審”。她對每一篇文章都反復審閱,并提出了有針對的“建設性意見”。她還利用課余時間教我“倒敘”、“插敘”等寫法,使我的回憶錄一改過去平鋪直敘、流水賬式的平淡寫法,讀起來更加富有文采和情趣。
說實話,我寫回憶錄并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整天閑得慌,孩子一提議,我就寫出來了。誰知苗苗卻背著我,把我寫的稿件投到了報社,并且很快就發表了。當我展開樣報,看著自己鉛印的名字和文章時,內心的激動和興奮真是難以用文字來形容。
我以為寫幾篇小文章就完事了,可孫女又鼓勵我寫其他文章,比如晚年生活中的趣事、年輕時在生產隊勞動時的一些難忘的故事等等。在孩子的鼓勵下,我開始坐下來,平心靜氣地把自己沉入到往事的氛圍里,捕捉一個個有意義的閃光情節。于是,《夜戰河泡子》、《上學路上》、《物質匱乏年代的道德教育》、《與老姐妹打擂》、《火紅的秧歌》等一篇篇文章相繼“出籠”。孫女又投書報社,推介我的文章。報社編輯見我寫作如此富有“激情”且文章題材頗有新意,便特地為我在副刊版上開辟了一個專欄:“劉奶說事”,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專欄作家”。
隨著“專欄”的一期期刊出,我也一天天忙起來:忙著找題材,忙著構思文章;小孫女也忙,忙著審閱、忙著修改,忙著向報社傳稿——孫女竟成了我的“經紀人”!
苦心人天不負。目前我已寫出了四十多篇專欄文章,成了我們這個地區年齡最大的“專欄作家”。尤為讓我高興和欣慰的是,寫作,豐富了我的晚年生活,為我的暮年增添了許多快樂,使我以年輕的心態和視角開始審視現時的生活,不斷地挖掘生活中的真善美,從而內心深處更加熱愛生活。我寫的那些篇什,不敢奢談“精品”,但肯定能成為我留給后人乃至世人的一份厚重的精神財富。
(責編:辛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