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
2011-01-01 00:00:00吉恩.佩雷特
文苑·經典美文 2011年5期
還記得下館子吃飯的滋味嗎？有人為你做飯備菜，伺候周到，飯后為你收拾桌子——你可以全身放松，只管細細品嘗美味佳肴，付賬之后便可逍遙而去。但是，那樣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如今，每次外出吃飯，你都會覺得自己活像一只實驗室里的小白鼠，每要一塊奶酪都得費盡心機，讓一班侍者擺弄得死去活來。
“晚上好，”領班侍者說，“四位？”
“是的，謝謝?！?/p>
“吸煙還是不吸煙？”
“不吸煙?！?/p>
“今晚諸位想在室內用餐還是戶外用餐？”
“我想還是在室內吧?！?/p>
“好的，先生?！鳖I班說，“你想去大廳、密封式露臺，還是日光浴室？”
“嗯，讓我想想……”
“我可以在漂亮的日光浴室里給諸位安排一張能欣賞美景的桌子。”
“主意不壞。”我說。于是我們跟著他來到日光浴室。
“那么，諸位喜歡欣賞高爾夫球場、湖上日落，還是西邊壯麗的山景？”
“悉聽尊便?！蔽一卮鹫f，心想讓他做回主也好。他把我們安排到窗前坐下。我不清楚我們是面對著高爾夫球場、湖上日落還是西邊壯麗的山景，因為外面太暗了。接著，一位穿著儀表比我們任何一個都體面的年輕人來到桌前?！巴砩虾?，我叫保羅，今晚由我為大家服務，諸位是不是想休息幾分鐘再點菜？”
“不用了，”我答道，“我只要有肉和土豆就成。來一份煎里脊小牛排和一份烘土豆?！?/p>
“要湯或者涼拌菜嗎？”
“涼拌菜?！?/p>
“要什錦涼拌菜、棕櫚心，還是菊苣小蝦？”
“就要什錦涼拌菜，行嗎？”
“當然。要哪一種調料？”
我厭倦了這沒完沒了的追問，說：“無論哪種都行?！?/p>
“我們有意大利調料，有藍奶酪，有醋油沙司，有千島色拉醬，有法國第戎蜜，有牧場……”
“給我隨便來一樣，讓我驚喜一下?！?/p>
“意大利調料是我們的特色調味品。上這個怎么樣，先生？”
“好吧?！蔽艺媸懿涣诉@樣的殷勤。
“那么您的烘土豆……”
我知道他下面要說什么。“我只要烘土豆，明白了嗎？上面不要加任何東西。”
“不要黃油？不要酸奶油？”
“不要?！?/p>
“不要細香蔥？”
“不要！你懂不懂英語！”我大聲吼道，“就給我送一份土豆和一份牛排?！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