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序]
市村瓚次郎是東京學派的重要學者,也是日本“中國史”向“東洋史”轉折的關鍵人物。上世紀30年代,胡厚宣曾經在《華北日報》上連續翻譯刊載其著《清談源流考》。此后余英時先生《漢晉之際士之新自覺與新思潮》一文中常常引用的青木正兒《清談》一文,實為前揭市村瓚次郎接踵之作。又,新近出版的陳垣《小勤有堂雜鈔》(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9年版)中,即有一種專鈔市村瓚次郎之《歷代典籍存亡集散考》。此等數例,略可知市村氏在老輩學人中之地位。若談到單本著作,市村氏和瀧川龜太郎合著的《支那史》則早在1903年就有了中譯本,作為教科書,一度風行國內,但是此書并非市村氏學問之精粹,四巨冊《東洋史統》方為其代表作。案“史統”之義,吾鄉先哲柳詒徵先生《國史要義》謂之“史之所重在持正義”。筆者數年前購得市村氏煌煌巨著《東洋史統》,頗怪訝一位日本學人敢有勇氣用“史統”二字。相信《東洋學的系譜》中所收中鳴敏所撰此篇學術傳記,有助于了解這位早期東京學派學者之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