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古典詩歌;意境美;情景交融;虛實相生;富于韻味
[中圖分類號]G6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463(2011)03(B)-0075-01
中國是一個詩的國度,詩的歷史源遠流長,名家輩出,名篇佳作浩如煙海。因此要想欣賞中國的古典詩歌,就必須了解詩歌中所描繪的意境。因為詩歌是離不開意境的,它必須借助意境來描繪畫面,傳情達意。中國古典詩歌尤其如此。
那么什么是意境呢?作為中國美學思想中獨特概念的“意境”究竟美在什么地方呢?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先來看一看唐朝張志和的詞——《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通篇二十七個字,呈現給讀者的卻是一幅筆墨簡煉、形象鮮明的江南水鄉漁歌圖。其主要用心是通過畫面上明艷、美麗、和諧的自然景物,來表達自己對秀麗山川的贊美和對不求功名利祿,流連山水“煙波釣徒”生活的羨慕和向往。這首詞的動人之處,就在于它融情入景,以景寫情。
這種“融情入景,以景寫情”就是我們所說的意境。因此,我們可以說意境就是情景交融、耐人尋味的藝術境界。但是意境的內涵及特征又不僅限于此。下面,筆者結合一些古典詩歌從意境的基本特征人手,來探求中國古典詩歌的意境美。
一、情景交融
情景交融是構成意境的基礎。因為所謂的意境,必須有情有景。有景無情或有情無景,都不可能產生意境。只有情與景達到高度統一的作品,才能造成藝術的意境。
情與景的高度統一,一般表現為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與景渾然一體,形成一個有機統一的藝術境界。如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廣陵》:“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這首詩全是對客觀景物的具體描寫,字面上并未透露出作者對友人的態度。但從那煙花三月黃鶴樓的美好景色中,卻已透露出作者對友人的祝福,詩中也沒有直接抒發對友人依依不舍的眷戀,而是通過孤帆消失,江水悠悠和久佇江邊若有所失的詩人形象,把對友人的眷戀表達得淋漓盡致。表面上這首詩是字字寫景,但實際上卻句句抒情,真正體現了“一切景語皆情語。”
二、虛實相生
文學意境總是包含兩部分內容:一是逼真實在的景、形、境,它是客觀的人物、事物、景物的再現,人們稱之為真境、實境、事境;二是難以捉摸的情、神、意,它是主觀精神的表現,人們稱之為神境、空境、靈境。前者又稱實境,后者又稱虛境。兩者簡稱為實與虛。只有虛實結合,虛實相生,才能構成意境。如杜甫的《春望》:“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首聯二句實寫長安破殘荒涼的景象,暗含山河依舊而國事全非,草木茂密而人煙稀少之意。此二句虛寫出了安史叛軍燒殺搶掠之殘暴。三四句實寫作者的感受:因感傷時事,故春花都似乎在陪著自己流淚;因久別家鄉不知家人生死存亡,故傳書之青鳥都和自己一樣心驚膽戰。這其中把傷亂之深、思鄉之切、愁思之極都虛寫了出來。五六句實寫戰爭延續,與家人音訊斷絕。然“抵萬金”三字虛寫了豐富的內容:首先,“抵萬金”極言家書之寶貴,這是久無家書來才有的感覺;其次,“抵萬金”是久盼家書而不得時的感覺,其盼望之迫切已自見。最后二句寫自己的衰老,但其中更虛寫了很多東西:一是由于家園不幸,他內心的極度痛苦,“感時”、“恨別”以至勞心傷神;二是他處于安史叛軍占領區,自己當了俘虜,處境險惡,擔驚受怕。這些意思都暗含于詩句之中。全詩就這樣虛虛實實,緊密結合,構成了深邃的意境,成為流傳千古的佳作。
三、富于韻味
以藝術欣賞的角度來看,意境不同于一般藝術形象的一個重要特點,是它耐品嘗,耐咀嚼,富于韻味。韻味,簡單地說,是指意境含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能產生一種非概念認識所能表達的蘊藉雋永,余味無窮的美感。
例如,李商隱的《樂游原》:“向晚不適意,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短短的二十個字中描繪出了薄暮無聊,借登眺以抒懷,眼看夕照微明,如天地圖畫,正吟賞不已,而無情夜晚,已逐步逼人而來。當一入黃昏,萬象將滅的情景。它在描繪情景時,已有如此多的曲折,而它中間又包含著豐富深廣的內容。可以說憂唐之衰,遲暮之感,沉淪之痛,盡在其中,這些言外之意,又不著痕跡。
編輯:郭裕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