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學科建設是學科發展的關鍵*——山東大學發展醫學倫理學學科的經驗和體會

曹永福，陳曉陽

(山東大學醫學院醫學倫理學研究所，山東 濟南 250012)

近年來，醫學倫理學學科在山東大學得到了較快的發展。在慶祝中國醫學倫理學暨生命倫理學研究30周年之際，回顧醫學倫理學在山東大學的發展歷程，愿與學界同仁分享我們的經驗和體會。

1 醫學倫理學在山東大學的發展歷史

1.1 重視倫理教育和倫理教學是原齊魯大學的優良傳統

山東大學醫學院是我國最早建立的醫學院校之一，為原山東醫科大學的主體部分。其悠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創辦于1911年山東的共和醫道學堂(Shandong U-nion Medical College)，即后來的齊魯大學醫學院。1925年，齊魯大學醫科更名為齊魯大學醫學院，學制七年。作為山東大學醫學院前身的齊魯大學醫學院，盡管時為私立性質，但醫科的倫理屬性以及地處儒家文化發祥地的齊魯大地，使其特別注重醫學倫理精神和文化的培育。齊魯大學在長期的辦學過程中逐漸形成了“博施濟眾、廣智求真”的辦學宗旨、院訓和學風，學校于1911年建成“求真樓”，1934年立“博施濟眾”碑。

更為重要的是，在齊魯大學，醫學倫理學已經納入培養方案和課程體系之中，當時課程的名稱是“倫理”、“倫理學”、“醫學倫理”、“醫師倫理”、“醫學倫理及醫學史”等。可見，開設醫學倫理課程，重視醫學倫理教育是齊魯大學的優良傳統。

1.2 山東醫科大學是全國最早一批開設醫學倫理學課程的醫學院校

新中國建立后，1952年由齊魯大學醫學院、山東省立醫學院和華東白求恩醫學院合并成立山東醫學院，1985年更名為山東醫科大學。作為衛生部直屬醫學院校，更加重視醫德醫風教育。尤其是在改革開放后，山東醫科大學于1981年開設醫學倫理學課程，是全國首批開設該門課程的學校之一，當時課程的名字是“思想品德教育”、“醫德”、“社會主義醫學倫理學”、“醫學倫理學”等，期間，主編與參編了大量醫學倫理學教科書。具有代表性的教材有:1981年李文鵬組織編寫、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社會主義醫學倫理學》，是全國第一批醫學倫理學教科書之一;1989年吳祥廉、呂國恩主編、山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實用醫學倫理學》，對山東省廣大醫務人員進行醫學倫理繼續教育;1993年李文鵬主編、山東大學出版社出版的《醫學倫理學》，被指定為華東六省高等自學考試通用教材。當時把醫學倫理學課程定位為“職業道德教育”性質，即學科目的是通過醫學倫理教學和醫德教育，培養醫德高尚的醫務人員。課程面向臨床醫學、口腔醫學、藥學、護理和公共衛生等各個專業。

1.3 醫學倫理學已經成為山東大學醫學院的專業基礎課程

2000年7月，山東大學、山東醫科大學和山東工業大學合并組建為新的山東大學后，由原山東醫科大學的基礎醫學院和臨床醫學部組建成現在的醫學院。為發展醫學倫理學學科，醫學院成立了醫學倫理學研究室。在醫學倫理學研究室和醫學心理學研究所的基礎上，2002年4月，山東大學成立人文醫學研究中心。2005年3月，醫學倫理學研究室發展為醫學倫理學研究所。醫學倫理學由過去的思想品德課程、醫德教育課程轉變為醫學專業基礎課程，［1］不僅向醫學生傳授職業倫理知識，而且還培養醫學倫理思維能力，培養他們在臨床實踐和醫學科研中發現、分析和解決醫學倫理難題的能力。

醫學倫理學學科在此期間得到了較快的發展，不僅面向醫學本科生開設“醫學倫理學”課程，而且面向全校本科生開設“生命倫理學”通識課程、“死亡文化與死亡教育”選修課程，在全國首批招收人文醫學專業(生命倫理方向)的碩士生和博士生，同時面向研究生開設“醫學倫理學”、“生命倫理學前沿”等課程和專題。

2 重視學科建設是學科發展的關鍵

2.1 始終把醫學倫理教學視為該學科的基本使命

山東大學在發展醫學倫理學學科的過程中，一直將醫學倫理教學工作作為該學科的基本使命。首先，重新審視醫學倫理學的學科目的和教學目的。認為把醫學倫理學定位為研究醫學美德和通過教學培養品德高尚的醫務人員的傳統認識過于理想化。［2］過高確定醫學倫理學的學科目的，只能使人們感到可望不可即而降低其學科價值。而作為專業基礎課程的醫學倫理學，通過對醫學領域中有關倫理問題的研究和思考，揭示和論證醫學領域中的道德現象。這對于新時期“德才兼備”醫學人才的培養，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作用，它能夠培養醫學倫理決策能力，使醫務人員在實際工作中能夠發現、分析、解決醫學倫理難題;它還通過生命倫理學常識的傳授，能夠培養基本的醫學科研倫理意識。［3］在此基礎上，可確定教材內容和教學專題，以增強教學的針對性。期間，我們參與多部國家規劃教材的編寫，主編衛生部“十一五”臨床醫學專業規劃教材，［4］在全國第一個建設作為醫學專業基礎的“醫學倫理學國家級精品課程”。［5］

注重教學改革和教學研究有利于推動醫學倫理學教學。多年來，我們申報了20多項教研課題。具有代表性的“醫學倫理學教學模式改革”、“醫學倫理學‘雙向’教學模式改革”、“醫學倫理在臨床醫學和醫學科研中的應用研究”、“醫學生人文素質培養的課程體系研究與實踐”、“作為專業基礎課程的醫學倫理學課程研究”、“把醫學倫理學開設為臨床醫學專業基礎課的理論與實踐研究”、“人文醫學影像資料庫建設”以及“醫學人文與社會課程體系的整合”等教學研究課題，得到了中國高等醫學教育學會、山東大學及其醫學院等的資助，發表30多篇教研論文，取得了系列教研成果:分析了“高等院校醫學倫理學教學問題”［6］，研究了“醫德價值理念問題”［7］、“醫學倫理可教性問題”［8］，劃分了“醫德知識的類型”［9］，提出了“課堂教學與臨床教學相結合的兩步教學法”［10］、“醫學倫理學案例教學法”［11］、“醫學倫理學作為專業基礎課”［1］的理念，提出“醫學倫理思維能力”［12－13］，“倫理決策能力”［14］和“人文執業能力”［15］，并分析了其重要性。

2.2 始終認為醫學倫理的科學研究是學科發展的基礎

科研可以大大促進醫學倫理學學科的發展。山東大學醫學倫理學研究所自成立以來，申報了幾十項國家級、省部級、廳局級以及校級科研課題。代表性項目包括國家社科重點課題“新醫改方案與構建和諧醫患關系若干問題研究”、國家自然基金課題“中國社會文化情景下醫務人員組織公民行為研究”、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研究項目“中國(大陸)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的價值取向研究”、山東社科基金項目“中國(大陸)醫藥衛生體制改革中的利益協調問題”、山東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動態博弈理論視角下的中國醫藥流通治理機制研究”等。并在國內外發表了學術論文近200篇，形成一定影響力的科研成果，例如“防御性醫療問題研究”［16］、“市場經濟對醫療的影響”［17］、“家庭醫療賬戶”［18］、“衛生改革”公益性“價值取向”［19］、“公立醫院回歸公益性”、［20］“醫學倫理難題”［21］、“公平公正問題”［22］等諸多方面，研究成果涉及醫學倫理學的諸多領域以及諸多問題，發表的多篇文章被SSCI、CSSCI以及中國人民大學書報資料中心收錄。

2.3 始終堅信人才培養為學科發展注入不竭生命力

山東大學在發展醫學倫理學學科的過程中，將醫學倫理學的教學科研工作與醫學倫理、人文醫學人才的培養工作有機地結合起來。一方面，啟動教學研究人員的學位工程，研究所所有教師均已經取得博士學位，分別為管理學、醫學、法學和哲學學位，不同專業背景的教學研究人員組成科研團隊，非常有利于學科的發展;另一方面，山東大學從2003年開始招收醫學倫理方向的碩士研究生，在發展的過程中，曾經分別授“醫學”和“教育學”碩士學位。2007年，在“基礎醫學”一級學科下自主設立“人文醫學”博士點，授醫學博士學位。目前共招收11名博士生，13位碩士生，同時有5位博士后進站研究。由于人文醫學的“交叉學科”性質，研究生生源來自醫學、護理學、英語、法學、倫理學、管理學、哲學等相關專業，盡管由于他們有的人文醫學知識相對薄弱，需要加強專業知識的學習和科研訓練，但相關不同專業背景從另一方面有利于研究的開展。特別是博士后進站人員中的部分臨床人工輔助生殖、泌尿外科和肝膽外科背景，使他們在跨學科研究這些專業領域中的醫學倫理問題時，更好地將醫學倫理與臨床醫學專業“緊密”地結合，從而有利于推動學科的發展。

2.4 始終堅持學術交流，為學科發展開闊視野、擴大影響

加強學術交流有利于開闊學術視野、擴大學科影響力。為此，我們主要在如下方面進行努力和嘗試。首先，主辦國際、國內學術研討會。研究所先后主辦“面向21世紀的中國生命倫理學:醫療市場、道德與傳統文化國際生命倫理學會議”(2005，6)，“中國醫學倫理教育理論與實踐研討會”(2008，7)，“第三屆全國生命倫理學學術會議”(2009，11)，并將于2011年12月舉辦“醫療儲蓄賬戶、深化醫改及儒家生命倫理國際學術會議”。其次，研究所支持教學研究人員積極參加有關國內外學術會議。參會的基本條件是必須提交會議論文，并爭取大會發言或進行分組學術討論。再次，組織成立山東省醫學倫理學學會，將學會秘書處設在山東大學醫學倫理學研究所。一方面，有利于利用會員單位的資源，開展醫學倫理學教學和科研;另一方面，也有利于醫學倫理知識的推廣和運用。最后，積極組織和參與學術講座和宣傳。研究所老師面向省內外醫療衛生單位開展醫學倫理和醫學法學的學術講座，積極參與電視、廣播、報刊、網絡媒體有關醫學倫理節目和專題，討論醫學倫理學熱點問題，宣傳有關醫學倫理知識。

［1］陳曉陽，曹永福，楊同衛，等.醫學倫理學作為專業基礎課開設的嘗試［J］.醫學與哲學，2003，24(5):51－54.

［2］陳曉陽，曹永福.醫學倫理學［M］.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03.

［3］陳曉陽，曹永福.醫學倫理學［M］.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06.

［4］陳曉陽，曹永福.醫學倫理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10.

［5］山東大學醫學倫理學研究所.醫學倫理學精品課程［EB/OL］.http://www.ethics.sdu.edu.cn/jpkc/enter.htm.

［6］王云嶺.關于醫學院校醫學倫理學教育的思考［J］.中國醫學倫理學，1998，11(1):47 －48.

［7］王云嶺.從醫德價值理念的建立看醫德教育［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3，16(1):18 －19.

［8］王云嶺，曹永福.醫學倫理學是否可教及其他［J］.醫學與哲學，2004，25(6):47 －48.

［9］楊同衛.論醫德知識的類型，傳遞途徑與講授形式［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2，15(5):42－43.

［10］曹永福，王云嶺，楊同衛.課堂教學與臨床教學相結合的兩步教學法的理論與實踐［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1，14(5):38 －41.

［11］王云嶺，楊同衛，曹永福.論醫學倫理學案例教學［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3，16(3):53 －55.

［12］曹永福，王云嶺.論醫學倫理學的案例教學與醫學倫理思維能力的培養［J］.醫學與哲學:人文社會醫學版，2007，28(3):35 －36.

［13］曹永福.醫學倫理思維能力的訓練［J］.自考·職教·成教，2002，(7):28 －29.

［14］曹永福.外科醫師診療決策中的倫理決策［J］.中國實用外科雜志，2009，(1):59－61.

［15］曹永福，張曉芬，楊同衛.論醫師的人文執業能力及其培養［J］.醫學與哲學:人文社會醫學版，2009，30(6):9 －12.

［16］Xiaoyang Chen.Defensive Medicine or Economically Motivated Corruption?A Confucian Reflection on Physician Care in China Today［J］.The Journal of Medicine and Philosophy，2007，32(6):635－648.

［17］Xiaoyang Chen:Clinical Bioethics in China:The Challenge of Entering a Market Economy［J］.The Journal of Medicine and philosophy，2006，31(1):7－12.

［18］曹永福，范瑞平.建立中國“家庭醫療賬戶”的倫理論證:儒家的家庭倫理、“愛有差等”及衛生改革［J］.倫理學研究，2011，(1):27－31.

［19］曹永福.新醫改政策中“公益性”價值取向的倫理辨析［J］.中國衛生經濟，2011，(3):20 －22.

［20］曹永福，陳曉陽.公立醫院回歸公益性的體制難題及政策建議［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1):152 －156.

［21］曹永福，陳曉陽.醫藥衛生體制改革中的倫理難題［J］.山東社會科學，2010，(7):150 －153.

［22］曹永福，陳曉陽.論我國人體器官移植過程中的“公平與公正原則”［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4):135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