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責任認定及處理

劉智成

(湖北師范學院教科院,湖北 黃石 435002)

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責任認定及處理

劉智成

(湖北師范學院教科院,湖北 黃石 435002)

責任的認定和處理是解決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關鍵,文章認為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歸責原則應適用過錯推定原則;幼兒園免責事由包括不可抗力、正當防衛、緊急避險造成損害而無不當和未超過必要限度以及意外事件;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處理一般應遵循救助、報告、協商與調解、訴訟與仲裁以及其他程序。

幼兒;人身傷害事故;責任認定;處理

近年來,幼兒人身傷害事故頻繁發生,其責任的認定及處理成為人們關注的一個焦點問題。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只要發生幼兒傷害事故,幼兒園都要承擔部分或全部責任,不僅加重了幼兒園的負擔,同時也會制約學前教育事業的發展。因此,本文擬就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責任認定以及實踐中如何處理類似事故作一分析和探討。

一、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責任認定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輿論傾向于幼兒園承擔主要責任,甚至認為“學校開門辦學,招收學生,就應當百分之百地保證未成年學生絕對不出任何人身傷害事故,如果出了問題則學校或教師方面就應負全部賠償責任”。[1](139)這既不符合學校教育活動的特點,也不符合學校辦學的實際情況。眾所周知,處于學前教育階段的幼兒是以游戲為基本活動,而幼兒生性好動,喜愛游戲和運動,再加上知識經驗缺乏,自我保護能力弱,所以容易受到傷害。如果為了避免幼兒發生人身安全事故而限制甚至剝奪了他們豐富多彩的游戲和活動,這違背了學前教育規律,也不利于幼兒身心健康發展。因此,幼兒園對幼兒人身傷害事故承擔的是一種有限責任,即過錯責任,有過錯就承擔責任。

(一)關于幼兒人身傷害事故歸責原則的選擇

1.歸責原則及其構成

所謂歸責就是指“行為人因其行為和物件致他人損害的事實發生以后,應依何種根據使其負責,此種根據體現了法律的價值判斷,即法律應以行為人的過錯還是應以已發生的損害結果為價值判斷標準,抑或以公平考慮等作為價值判斷標準,而使行為人承擔侵權責任。”[2]由于歸責原則是解決最終的責任依據,因此,在幼兒人身傷害事故中,社會關注和法學界探討最核心的問題自然就是歸責原則的選擇問題了。目前,在確認我國侵權行為法究竟有幾個歸責原則所構成的問題上,侵權行為法學界有不同的看法,理論上有很大的爭議,主要觀點有:(1)一元論觀點,即認為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只有過錯責任原則一個構成;(2)二元論觀點,即認為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由過錯責任原則和無過錯責任原則兩個構成;(3)三元論—A觀點,即認為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由過錯責任原則、無過錯責任原則和公平責任原則構成;(4)三元論—B觀點,即認為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由過錯責任原則、過錯推定原則和公平責任原則構成;(5)三元論—C觀點,即認為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由過錯責任原則、無過錯責任原則和過錯推定原則構成。[3](77)筆者認為,公平責任原則從嚴格意義上說并不是一個獨立的歸責原則,因為首先從立法上看,《民法通則》對其作出規定的位置不是在規定歸責原則的地位;其次從其調整的范圍來看,只在對損害發生,加害人和受害人都沒有過錯的情形下才適用,這種情形嚴格意義上說不是侵權行為;再次在實踐中,雙方都無過錯的損害糾紛并非一律適用這個原則。因此,筆者認為三元論—C觀點比較符合我國實際情況,本文也采取三元論—C觀點對幼兒人身傷害事故從法理角度進行探討。

2.幼兒人身傷害事故歸責原則的選擇

對于校園傷害事故責任的認定,考察多數西方國家的立法與判例,主要適用過錯原則和過錯推定原則。筆者認為適用什么歸責原則,應依據不同的教育階段來選擇,義務教育階段應選擇過錯責任原則,而學前教育階段則應適用過錯推定原則。2010年7月1日正式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38條明確了這一點,該條規定:“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在幼兒園、學校或者其他教育機構學習、生活期間受到人身損害的,幼兒園、學校或者其他教育機構應當承擔責任,但能夠證明盡到教育、管理職責的,不承擔責任。”顯然,幼兒園里發生的幼兒人身傷害事故適用過錯推定責任。過錯推定原則,是指在法律有特別規定的場合,從損害事實的本身推定加害人有過錯,并據此確定造成他人損害的行為人賠償責任的歸責原則。[3](81)對于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發生,我們首先推定幼兒園有過錯,但如果它能證明自己沒有過錯,盡到了相應的注意義務,就可以免責。適用過錯推定原則,主要是從證明責任這個角度來考量的,舉證責任倒置是其重要特征,因免除了受害人的舉證責任使其更有利于保護受害人合法權益。在民事訴訟中舉證責任一般是遵循“誰主張,誰舉證”,但在過錯推定責任中卻相反,即被告承擔舉證責任,也就是在幼兒人身傷害事故中,證明責任是由幼兒園承擔。從某種程度來說,幼兒人身傷害事故采用舉證責任倒置更體現了社會的公平,因為在幼兒與幼兒園之間,幼兒園毫無疑問在舉證能力上處于強勢地位,而且更有條件、更有能力收集相關證據,如果讓處于弱勢一方的幼兒承擔舉證責任顯然不公平。

(二)幼兒人身傷害事故中幼兒園過錯及其認定

“過錯”,按照通常理解就是指行為人在行為時的主觀狀態。毋庸置疑,過錯責任的應用,只有對當事人行為時的主觀狀態真正探知才算完美,但事實上,要真正地、客觀地全面了解他人的主觀狀態,尤其是了解過去行為時的主觀狀態是非常困難的。因此,法律技術就發展出認定行為人主觀狀態的一系列客觀標準,即通過一系列客觀標準的設定來考察或推測行為人行為當時的主觀狀態,從而決定責任的歸屬。用客觀標準來確定主觀狀態的做法,是目前歐洲大陸國家侵權行為法和英美侵權行為法大多采用的模式,我國也不例外。教育部《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對認定加害人過錯的客觀標準作了詳細的規定,學校作為加害人過錯的認定主要體現在《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中的第2章第9條中的12個條款,因此,對于幼兒人身傷害事故中幼兒園過錯的認定也主要參照這個標準。

值得注意的是《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在對學校過錯的認定的時候并沒有對學校的注意義務作一個具體的劃分,而是籠統地將各類學校都包括在內。從教育法來看,所謂學校的過錯就是學校和教師對學生負有的安全注意義務的違反,即未履行其負有的教育、管理和保護義務。[1](173)但是,關于注意義務的度的確定的確因學生的民事行為能力的不同而應有所區別。

國外民法一般確立三種不同的注意標準,相對應三種過失。(1)普通人的注意,指在正常情況下,只用輕微的注意即可預見的情形。這種注意義務是按照一般人在通常情況下能注意到作為標準。如果對一般人在通常情況下應注意到卻沒有注意,即是有過失。(2)應與處理自己事務為同一注意,所謂自己事務,包括法律上、經濟上、身份上一切屬于自己利益范圍的事務。(3)善良管理人的注意,這種注意義務與羅馬法的“善良家父之注意”和德國法上的“交易上必要之注意”相當。這種注意要以交易上的一般觀念上認為具有相當知識經驗的人,對于一定事件的所用注意為標準,客觀地加以論定。[4]由于幼兒身體比較脆弱,再加上認知水平較低,缺乏自我保護意識,因此極易受到各種傷害。幼兒園對在園幼兒生命健康負有道義和法律責任,同時,盡管幼兒園不是在園幼兒的法定監護人或委托監護人,但由于幼兒園對幼兒負有保育和教育的義務,因此當家長將幼兒送入園之后,幼兒園對幼兒理應盡到“善良管理人的注意”(即父母之注意)。所以判斷幼兒園是否有過失,應以它對幼兒是否盡了“父母之注意”義務為標準。

當然,上述注意義務標準的劃分仍然是一個相對抽象的標準,之間的差別也很細微。但是由于注意義務是“一個隨社會的變化和環境的變遷而時起時伏的變量”。[5]要對注意義務標準作一個清晰而明確的規定是不現實的,因此,在司法實踐中,就將判斷學校在具體學生傷害事件中是否盡到了相當的注意義務的責任賦予了法官,法官在裁量時具有很大的自主權。但是法官的自由裁量權也不是隨心所欲的,在確立學校的注意義務標準時應考察一些具體的情況,如法律、法規是否規定學校在某一方面負有特定的注意義務,學校是否履行了該特定注意義務,學校是否有能力履行該特定義務,學校履行該注意義務時是否考慮到學生的認知能力狀況等。因此,在認定幼兒園在幼兒人身傷害事件中是否有過錯、是否違反了“高標準”之相當注意義務,也應該考慮從現行法律、法規出發,考察上述具體情況,為科學地、合理地、公正地劃清責任以及處理事故奠定基礎。

(三)幼兒園的免責事由

免責事由顧名思義是免除責任的理由,但從法律層面來理解的話,其實質上體現為加害人對其是否承擔責任的抗辯理由。《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2條、13條、14條對學校的免責事由作了詳細的規定,幼兒園可以參照適用,具體包括以下幾類:

1.不可抗力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153條的規定:“本法所稱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預見、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觀情況。”第107條規定:“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或者造成他人損害的,不承擔民事責任,法律另有規定的除外。”《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2條規定:“因下列情形之一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學校已履行了相應職責,行為并無不當的,無法律責任:地震、雷擊、臺風、洪水等不可抗的自然因素造成的。”

2.正當防衛、緊急避險造成損害而無不當和未超過必要限度的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128條的規定:“因正當防衛造成損害的,不承擔民事責任。正當防衛超過必要的限度,造成不應有的損害的,應當承擔適當的民事責任。”第129條規定:“因緊急避險造成損害的,由引起險情發生的人承擔民事責任。如果危險是由自然原因引起的,緊急避險人不承擔民事責任或者承擔適當的民事責任。因緊急避險采取措施不當或者超過必要的限度,造成不應有的損害的,緊急避險人應當承擔適當的民事責任。”

3.意外事件

所謂意外事件是指非因當事人的故意或過失而偶然發生的事故。其構成要件:一是意外事件是不可預見的。二是意外事件是歸因于幼兒園自身以外的原因。即幼兒園已經盡到了他在當時應當和能夠盡到的注意,或者幼兒園采取合理措施仍不能避免事故的發生,從而表明損害是由意外事件而不是幼兒園的行為所致。三是意外事件是指偶然發生的事件,并不包括第三人的行為。[3](133-134)由于幼兒園以及幼兒意志以外的,根據自身能力不可預見、不可避免和不可克服的情形,造成了幼兒的人身傷害結果,幼兒園不承擔賠償責任的事件。

二、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處理程序

對于在幼兒園發生的幼兒人身傷害事故,我國法律法規并沒有明確規定處理程序,在實踐操作中也是五花八門。當幼兒發生傷害后,有的幼兒園的園長和教師,往往首先考慮傷害是由誰造成的,幼兒園、教師有無責任,而不是首先考慮怎樣趕緊救助幼兒。往往因處理程序不當,擴大了損害,學校由原來沒有賠償責任,變成了有賠償責任。還有一些幼兒園園長和教師,他們比較重視事故處理中的經濟責任,而不重視如何協調關系,化解矛盾,吸取教訓,改進防范措施,積極預防此類事故的再發生。從目前頒布的教育部規章以及北京市、上海市等地方性法律文件來看,對于校園傷害事故的處理專章規定可以為幼兒園的傷害事件提供良好的借鑒,為此,筆者以教育部《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的規定內容為藍本,簡要介紹在幼兒人身傷害事故處理程序中特別須關注的幾個方面內容。

(一)幼兒園的救助義務

《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9條規定:“學生在校期間受到傷害,學校發現,但未根據實際情況及時采取相應措施,導致不良后果加重的,學校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責任。”《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5條規定:“發生學生傷害事故,學校應當及時救助受傷害學生。”幼兒在園期間,幼兒園是幼兒的管理者和保護者,因此及時救助受傷害的幼兒,不僅是幼兒園道義上的責任,也是幼兒園必須履行的法定義務。這種救助義務是無條件的,也就是說,不論事故發生的原因是什么,是誰的過錯、誰要負責,幼兒園首要的任務是搶救受傷幼兒。幼兒園有沒有盡一切可能對受傷幼兒進行救助也是判斷幼兒園有無過錯及過錯大小的重要因素,幼兒園除了要救助受傷幼兒外,還應該及時通知幼兒的監護人。

(二)幼兒園的報告義務

《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6條規定:“發生學生傷害事故,情形嚴重的,學校應當及時向主管教育行政部門及有關部門報告,屬于重大傷亡事故的,教育行政部門應當按照有關規定及時向同級人民政府和上一級教育行政部門報告。”《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2條規定:“事故處理結束,學校應當將事故處理結果書面報告主管的教育行政部門。”可見,當幼兒園發生了幼兒傷害事故之后,應及時向有關部門報告,報告的目的,一方面是使政府主管部門盡快得到信息,以便作出快速反應,采取措施對受傷幼兒及幼兒園進行救助,避免損失的發生和擴大;另一方面是使政府有關部門盡快介入事故的調查和善后處理工作,為妥善解決問題奠定基礎,避免社會矛盾的激化。從報告的種類來看,一般可分為事發報告和事后報告,事發報告可采用口頭或者書面的形式,但一般在口頭報告后應盡快寫成書面報告。報告內容應包括事故發生的時間、地點、經過、傷害情形、已經采取了什么措施、事故引起的原因、涉及的人員、處理的建議等。事后的報告是指在幼兒傷害事故處理結束后,幼兒園要向教育主管部門作書面報告。報告內容應當寫明事故處理的經過,包括事故處理過程中曾出現哪些爭議、解決爭議的途徑(協商或調解或訴訟)、事故引起的原因和責任、賠償金額、對有關責任人員的處理,還應總結事故的教訓和改進防范工作的措施等。此報告還應附上雙方協商同意簽訂的協議,或調解協議,或法院判決書等。事后的報告對學校和教育主管部門改進安全工作,防止此類事故的再發生有重要的意義。

(三)協商與調解

《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18條規定:“中小學校發生學生傷害事故,學校與受傷學生家長如對事故的處理有爭議,可以通過協商方式解決。”因此,當幼兒在幼兒園里發生了傷害之后,各方當事人首先可以通過協商來解決賠償問題,這種協商是建立在自愿的基礎上,而且是沒有其他自然人或組織為中介的。通過協商之后達成的協議其法律性質是一項合同,具有合同效力,對雙方來說都應該遵守,如果通過協商達成協議后,一方或各方當事人反悔,不履行協議,那么當事人就可以通過訴訟的方式來解決了。此外,當事人各方還可以請求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出面主持調解,協商并不是調解的必經程序。調解從本質上來說也是一種協商,只不過它是在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的居中主持下進行的。教育行政主管部門在收到調解申請后應在60日內完成調解,經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的調解后達成一致意見的,應當在調解人員的見證下簽訂調解協議,結束調解;在調解期限內,雙方不能達成一致意見或者一方在調解過程中提起訴訟且人民法院已經受理的,應當終止調解。調解結束或者終止后,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應當書面通知當事人。對經調解達成的協議,一方當事人不履行或者反悔的,雙方均可以依法提起訴訟。

(四)訴訟與仲裁

當幼兒在幼兒園發生了傷害事故之后,各方當事人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訴,也可以在協商、調解不成或者在達成協議后又反悔的情況下,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關于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訴訟,實踐中我們應該注意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

1.管轄問題

由于幼兒傷害事故從其性質上來說屬于民事侵權案件,因此這類案件管轄應該按照侵權行為案件來確定管轄原則。根據我國《民事訴訟法》第29條之規定,因侵權行為提起的訴訟,由侵權行為地或者被告住所地人民法院管轄,其中的侵權行為地既包括侵權行為發生地(即事故發生地),也包括侵權結果發生地(即損害發生地)。

2.訴訟時效問題

訴訟時效是指權利人在法定期間內不行使權利就喪失請求人民法院依法保護其民事權利的一項制度。由于我們這里討論的幼兒傷害主要是人身上的傷害,因此關于這類案件的訴訟時效應適用短期時效,即根據《民法通則》第136條的規定,身體受到傷害要求賠償的,其訴訟時效期間為一年,也就是說在一年內權利人向人民法院起訴,受法律保護。另外,這里有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問題,那就是關于訴訟時效一年的具體起算時間,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行〈民法通則〉意見(試行)》第168條之規定,人身損害賠償的訴訟時效期間,傷害明顯的,從受傷害之日起算;傷害當時未曾發現,后經檢查確診并能證明是由侵害引起的,從傷勢確診之日起算。

3.監護人的訴訟地位問題

在園幼兒,從法律上講屬于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其民事活動由其監護人代為行使,因此無論是幼兒受到傷害還是傷害他人,監護人的訴訟地位始終處于法定代理人的地位,并不是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處于原告或被告地位,原告或者被告則由受到傷害的幼兒或者傷害他人的幼兒充當,明確這一點十分必要。當然在司法實踐中,也有將幼兒與其監護人列為共同被告的情形,至于是否可以作為共同被告,法學界還存在一定的爭議,在此不予討論。

除了協商、調解和訴訟等手段之外,當事人還可以利用仲裁手段解決在園幼兒人身傷害事件。所謂仲裁,就是糾紛當事人在自愿的基礎上達成共識,將糾紛提交仲裁機關審理,由仲裁機關作出對爭議各方均有約束力的裁決的一種解決糾紛的制度和方式。[6]與訴訟相比,其具有簡便、快捷、費用低等特點,但進行仲裁的前提是雙方當事人一致同意將爭議交特定的仲裁機關仲裁,而且仲裁機關作出的裁決與法院的判決相比,法律效力要低。盡管在司法實踐中運用仲裁手段來解決這類糾紛還不多見,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法制的完善以及公民法律意識的提高,仲裁作為解決校園傷害事件的手段的重要性將日益凸顯。

(五)其他

在發生了幼兒人身傷害事故之后,幼兒園除了利用以上程序和手段解決和應對之外,還應做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首先是協助投保了幼兒意外傷害險的受傷幼兒向保險公司進行索賠;其次,對于對造成幼兒傷害負有責任的教職工或者其他幼兒,幼兒園可以根據其過錯情節進行處理。對有責任的教職工,幼兒園可以采用行政處分的手段,追究其行政責任。幼兒園對受傷幼兒進行賠償后,如果幼兒園不負完全責任,則可以根據責任人過錯程度的大小適當進行追償。

處理幼兒園發生的幼兒人身傷害事故的目的,不是為了追究相關責任人員的責任,其根本目的在于防范,防止此類事故的再發生。因此,我們應以事故為教訓,對幼兒園進行全面的安全工作檢查,建立、健全安全責任制,完善幼兒園安全制度,落實安全措施,特別是消除幼兒園潛在的安全隱患。安全工作無小事,我們一定要加強安全教育、法制教育,切實改進防范措施,將傷害控制到最小限度,為幼兒健康成長提供良好的環境。

[1]勞凱聲.中國教育法制評論(第3輯)[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4.

[2]王利明.侵權行為法歸責原則研究[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17-18.

[3]楊立新.侵權行為法[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

[4]勞凱聲.中國教育法制評論(第1輯)[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4:126.

[5]王衛國.過錯責任——第三次勃興[M].北京:中國法制出版社,2000:73.

[6]陳桂明.民事訴訟法與仲裁法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 2000:140.

G40-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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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2277-(2011)04-0019-04

責任編輯:劉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