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分析《永別了,武器》中凱瑟琳的形象

史靖文 石 虹

(中國海洋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分析《永別了,武器》中凱瑟琳的形象

史靖文 石 虹

(中國海洋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通常情況下,人們都把《永別了,武器》闡釋成海明威對愛情的謳歌和對戰爭的憎恨。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出發,對于其中凱瑟琳的形象提出了不同的理解,認為暗含在這個感人的愛情故事之下的還有海明威對于女性的敵意與恐懼之情。

凱瑟琳;女性主義;敵意;恐懼

《永別了,武器》于1929年出版,一經出版,便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這部給海明威帶來了巨大的聲譽和利益的長篇小說,以第一人稱講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男主人公亨利和女主人公凱瑟琳的浪漫愛情故事和悲慘命運,揭露了戰爭的殘酷、無情和荒謬。但近年來,一些女性主義者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出發對其作品主題提出了一系列的懷疑,認為這部作品中存在著明顯的反女性思想。不僅如此,她們還認為海明威本人更是意于透過此作品傳達自己對于女性的一種敵意和恐懼的心理。筆者首先將分析海明威是如何以標準的男權思想為框架塑造出“完美”女人——凱瑟琳,然后進一步剖析凱瑟琳死的暗含寓意,最后總結出海明威滲透在作品中的強烈的男權思想以及其對于女性的敵意和恐懼。

一、凱瑟琳——海明威筆下的“完美”女性

海明威把凱瑟琳刻畫成一個理想化的女性,美麗善良,又不失溫柔賢惠。他無私的奉獻著一切給自己心愛的人。在海明威的筆下,凱瑟琳沒有自己的感情和情緒,甚至也沒有自己獨立的個性。她只不過是以男人為中心的一個附屬物,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悅和滿足男人。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凱瑟琳完全就是完美女性的一個化身。凱瑟琳一旦愛上了亨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他,處處為他著想,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利益。在亨利住院期間,凱瑟琳就像天使一樣照顧著亨利。她詮釋情人與母親的雙重角色,撫慰著亨利飽受戰爭創傷的身體和心靈。使亨利在戰火紛飛的艱難歲月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這個一半是情人,一半是母親的凱瑟琳滿足了海明威這個強烈的男權主義者對于理想女性的要求。

在海明威的世界里,女人只是作為男人的依附而存在,沒有自己作為獨立的人的意識。凱瑟琳就是這么一個角色,在與亨利結合之后,她就失去了自我意識,而以亨利的意識為意識。她時時刻刻考慮著亨利的想法以及感受,小心翼翼的處理孩子和婚姻的問題。在得知凱瑟琳懷孕后,亨利表現出了一種不負責任的沉默甚至是冷漠。面對亨利如此的表現,凱瑟琳卻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恐慌,盡力去安慰亨利。當亨利從戰場逃回之后,凱瑟琳又不顧自己有孕在身,冒著極大地危險和亨利一起逃往瑞士。甚至是在難產的時候,凱瑟琳沒有任何牢騷,反而是盡力去安慰自己的丈夫。她不停地擔心自己會死去,卻僅僅是因為害怕自己死了之后,亨利沒有人照顧。

當凱瑟琳感覺到自己即將離去的時候,她的內心充滿了自責與愧疚。為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和自己的丈夫,她努力掙扎著活下去。對于凱瑟琳來說,活著就僅僅是為了亨利,為了更好的照顧和關心他。因此,凱瑟琳對自己將死的現狀充滿了罪惡感,對自己不能履行作為一個妻子的責任而充滿了深深的歉意與自責。然而,亨利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否應對凱瑟琳的狀況負責。他只關心自己,他害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世界上。故事進行到這里,海明威已將凱瑟琳塑造成了男人完完全全的附屬品。在海明威看來,女人的存在就是為了男人。理想的女人就應該美麗溫柔,百依百順,無條件的服務和服從男人。

二、凱瑟琳之死的寓意

在海明威大部分作品中,女性都處在一個陪襯的位置上。在對待女性的態度上,男人們不僅表現的傲慢粗魯,而且還把自己的這種行為當作理所當然。女人總是處于無助的狀態,使他們不得不屈從于男人。然而與此同時,女人們又要擔當起過多的照顧男人的責任。實際上,不僅是在小說中,就是在海明威傳奇的一生中,他的女人也僅僅是處在邊緣的位置,扮演著不起眼的小角色。他痛恨女人的權威和控制。海明威要求自己的女人無條件的服從和服務于自己,并且支持自己的事業。

實際上,《永別了,武器》就是海明威以自己的感情經歷為藍本創作的,只不過小說和現實有著不同的結局。在現實生活中,海明威的這位情人拒絕了海明威的求婚并離開了他。海明威便對她一直懷恨在心并久久不能釋懷。海明威還惡狠狠的詛咒他這位前情人,希望它返回紐約時一下船就跌倒并摔掉門牙。他也因此不能容忍這個小說有一個快樂的結局。海明威曾經對一位記者說過他存心的創造了這個悲劇結局。這也表明他間接的承認了自己故意用筆殺死了凱瑟琳,以此來報復她的背叛。因此,許多女權主義者認為小說的結尾表明了海明威對于女人的敵意和恐懼。小說本身并不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而是一個惡意的報復。

海明威認為凱瑟琳的死亡對于小說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結局了。在作者看來,凱瑟琳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而他完美的意義就在于服務自己的男人。然而,當凱瑟琳再也不能服務于自己的男人,而只能給他帶來責任的時候,她就必須要死去。海明威怎么能容忍自己理想的完美女人變成一個煩人的母親和妻子呢?于是,海明威寧可選擇讓凱瑟琳死去,以此來保全這個對男人唯命是從的完美形象。他不想凱瑟琳有足夠的時間發展自己的個性并由此成為一個獨立的女人。在海明威看來,一個女人一旦完成了自己對男人的義務便該立刻消失。在男女關系中,女人永遠只是一個附屬物,其唯一的作用就是服務和服從男人,并且以自己的渺小來襯托男人偉大的光輝形象。

三、結論

海明威一直試圖將凱瑟琳塑造成一個美麗善良,唯男人是從的角色。他對這個近乎完美的女性角色充滿了欣賞與喜愛之情。可是他又害怕這個女人變的過于獨立和強悍。于是,海明威決定用凱瑟琳的死亡來成全凱瑟琳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凱瑟琳的死同時也暴露了海明威內心對于新女性的一種恐懼,他害怕女人的獨立,更擔心女人會反過來控制男人。這種復雜的心理充分體現了海明威是男權主義的維護者,同時也是男權主義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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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712.074

A

1673-1395(2010)04-0012-02

2011-02-10

史靖文(1987-),女,山東平度人,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袁麗華 E-mail:yuanlh@yangtze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