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松
(江漢大學 語言文學研究所,湖北武漢 430056)
說“農民工”
潘世松
(江漢大學 語言文學研究所,湖北武漢 430056)
階層區別性、詞語征象性、對立統一性、棗核文化性、生存傾向性、認知投射性是名詞“農民工”產生的深層動因。“農民工”是漢語族群資源占有者和媒體用來稱謂從農村遷移到城市從事手工勞動的次族群或個體;經過漢儒文化的浸泡,逐漸附著有其他亞族群對農民工亞族群的俯視與傲慢;“農民工”稱謂里的“農民”是一種標記。
農民工;詞語征象;詞語標記;認知;民族精神
看一則新聞:
連續兩年上會,每次都提交8個提案的全國政協委員、重慶陶然居集團董事長嚴琦,此次帶來兩份關于新生代農民工的提案,其中《關于停止使用“農民工”稱謂的建議》引來一陣爭議。
全國政協委員、重慶陶然居集團董事長嚴琦:“農民工”概念模糊,主要是我國戶籍制度引發城鄉差別,隨著農村醫療、住房公積金、社會保險等福利的實施,“農民工”必將成為歷史。兩會前我在餐飲企業進行了一個問卷調查,在調查的100家餐飲企業近1000名80后、90后進城務工人員中,80%明確表示不愿聽到“農民工”這個詞語。他們認為這是對他們的歧視,同時很容易讓他們產生反感情緒,也讓他們與這個城市產生隔離。建議停止使用“農民工”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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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工可改叫“職工”
全國人大代表、江西省新余市市長魏旋君:去年我就提出盡早取消“農民工”稱謂的建議,今年還將繼續提。無論是學生、工人還是農民,只要是從事同樣的工作,就應該有統一的稱謂。這樣城市發展才能更加和諧友好。可以把農民工當成務工人員,也可稱呼他們為職工或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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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改變農民工生存狀態
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主任郗杰英:“農民工”是個“約定俗成”的提法,包含了某種不太合適的因素。但是只改變一個稱呼并不能改變農民工的生存狀態,而應該從實際行動上、措施上使農民工生存得以改善,盡早融入到城市當中。不建議太早的改變“農民工”這個詞,保留這個詞可以引起全社會重視農民工現狀,從制度上保障農民工權益。[1]
為什么 “100家餐飲企業近1000名80后、90后進城務工人員中,80%明確表示不愿聽到‘農民工’這個詞語”,“認為這是對他們的歧視,同時很容易讓他們產生反感情緒,也讓他們與這個城市產生隔離”?為什么全國政協委員、重慶陶然居集團董事長嚴琦提出的《關于停止使用“農民工”稱謂的建議》與全國人大代表、江西省新余市市長魏旋君“去年我就提出盡早取消‘農民工’稱謂的建議,今年還將繼續提”的議案不謀而合?為什么連反對或不贊成嚴琦提案的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主任郗杰英都認為“農民工”這個“‘約定俗成’的提法”“包含了某種不太合適的因素”?“某種不太合適的因素”具體是什么?
“語言仿佛是民族精神的外在表現;民族的語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語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過了人們的任何想象。”[2](p52)下面,我們對言語成品“農民工”的語形、語義、語用展開考察,解讀“農民工”一詞成活的漢語族群深層認知心理動因。
“農民工”是由雙音節名詞“農民”+單音節名詞“工”構成的偏正(定語+中心語)關系的言語成品。最初出現時,它的語法身份有點像個短語,或者說更多的人認為是個短語;后來,隨著出現頻率的增高,其語法身份更像一個詞,是一個偏正式合成名詞。
本文的“農民工”指從農村遷移到城市,知識(技術)含量偏低、主要從事手工勞動的勞動者(務工人員)。感情色彩最初是中性的,后來逐漸附加上貶義色彩乃至于由中性趨向貶義化。
本文意義的“農民工”一詞最早出自何時,筆者尚未考證。但是,要說“農民工”產生于我國20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以后、至今只有30年左右的歷史,應該比較可靠。上個世紀70年代末,我國實行改革開放,社會生活發生了多層次多角度的變化;相應地,語言生活里的語匯系統隨著出現錄存鮮活社會生活的語詞。“農民工”是眾多反映改革開放社會生活語詞中的一個。但是,除了指稱族群次群體的社會身份,“農民工”似乎還釋放出如上新聞所述的“某種因素”,一種民族態度或民族精神。那么,名詞“農民工”具體釋放出哪些民族態度或民族精神?下面,我們從階層區別性、詞語征象性、對立統一性、棗核文化性、生存傾向性、認知投射性等角度對“農民工”與民族態度問題展開討論。
1.階層區別性。
社會學理論認為,社會化過程中,隨著社會分工的不斷深入,族群逐漸分化為不同的社會階層,相應地,民族語言運用或產生不同的詞語來指稱基于社會分工的次族群或個體。自上個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以后,我國廣大農村的富余勞力脫離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土地到城市謀生。這些來到城市謀生的農民的社會身份既不是純正的農村農民,也不是地道的城市工人,而是處于農村農民和城市工人之間或二者兼而有之的亞群體。隨著進城務工農民人數的逐漸增多或務工頻率的逐漸增高,漢語“農民工”(原先的農民+當下的工人)一詞也就應運而生,用來稱謂漢語群體里在農村成長甚至曾經在田野勞作現在卻不是農民(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在城市里工作又不是工人(在工作所在地城市沒有社會學意義的家,比如沒有城市戶口、沒有工作所在地工人的任何保障、心理上不但沒有工作所在地工人相同的優越感反倒感到有些自卑等)在城市主要從事手工勞動的次族群或個體。
稱謂具有被動性特征。理論上講,“農民工”稱謂應該不是農民工用來區分自己與社會其他次族群或個體的。那么,是誰發明了“農民工”這個詞呢?
2.詞語征象性。
法國社會語言學家路易-讓·卡爾韋引用皮埃爾·布爾迪厄的觀點時說:“話語不僅僅是一種讓人破譯的信息;它也是我們提供給別人讓他們評價的一種產品,其價值取決于它和其他更罕見或更普遍的產品之間的關系。語言市場的影響在日常生活中最平常的交流中不斷地表現出來。作為交際的工具,語言也是財富的外表征象。”接著,在評論皮埃爾·布爾迪厄的觀點時,路易-讓·卡爾韋說:“話語除了是一般的意思交際之外還是財富的征象和權威的征象,它們的表達就是為了被人評價和聽從,社會的結構就存在于話語之中。”那么,作為話語構成必要元素的詞語,可以類推,是“官方的定義、即國家語言——一種政體的產物——的定義。”[3](p81)“官方語與國家聯在一起,這在其起源和它在社會里的使用方面都是如此。”[4](p82)簡言之,詞語是財富的征象和權威的征象,是社會資源占有者和權威主體對其所處世界的概括。根據上述兩位社會語言學家的觀點,不難發現,“農民工”一詞并非農民工用來描述自己存在狀態的符號,而是能給他們提供工作或工作便利的資源占有者和媒體用來對他們的指稱。
3.對立統一性。
如前所述,基于社會分工,族群分解為不同的社會階層,作為指稱社會階層身份的“農民”名詞符號,與指稱社會階層身份的“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名詞符號處于一個統一體或一個層面上。理論上,同一層面上的社會稱謂名詞符號彼此間沒有高下、貴賤、優劣之分。如果把名詞“農民”降級成語素與語素“工”組合成合成詞“農民工”能夠成立,那么,“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名詞理論上也能降級成語素與語素“工”組合成合成詞 “工人工”、“干部工”、“教師工”、“商人工”、“學生工”、“軍人工”,而且,“農民工”、“工人工”、“干部工”、“教師工”、“商人工”、“學生工”、“軍人工”也處于一個統一體或一個層面上。事實上,目前為止,漢語幾乎還沒有“工人工”、“干部工”、“教師工”、“商人工”、“學生工”、“軍人工”的說法。這就說明,言語實踐中的名詞“農民”跟“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名詞是統一的;名詞“農民工”卻與理論上的“工人工”、“干部工”、“教師工”、“商人工”、“學生工”、“軍人工”等名詞是對立的;有意思的是,名詞“農民工”與“農民”、“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名詞又有可能是統一的。
可能的稱謂名詞 “農民工”、“工人工”、“干部工”、“教師工”、“商人工”、“學生工”、“軍人工”,言語實踐中只有“農民工”成活了下來。為什么?
4.棗核文化性。
民族學觀點認為,“小孩自出生之日起,便受著社會強加于父母的那種角色的制約,受著自身在家庭中的地位的制約,受到他起初說不清楚、以后說得很好的言語的制約,受到使其思維具備某種形式的那些范疇的制約。”[5](p123)就族群的思考、行為模式而言,漢儒文化崇尚中庸而官本位。族群個體如果分為上、中、下或前、中、后三個三分之一,其中,上或前為優、下或后為劣。出于趨利避害的本能,漢語族群絕大多數個體應該不甘落后,渴求逃離下或后這第三個三分之一;而“求知是人類的本性”(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通過求知而出類拔萃的族群個體理所當然希望能夠進入到第一個三分之一,但他們的行為受到使其思維具備中庸性的范疇的制約,也就是中庸文化制約著漢語族群個體盡可能多地呆在第二個三分之一里。這樣,漢儒文化下的族群個體聚集形狀類似于棗核,中間大兩頭小。大量聚集在中間層次(第二個三分之一)的個體出于滿足被重視欲的本能而相互摩擦、折騰、內耗,被具有財富和權威優勢的第一個三分之一的次族群所俯視而俯視比自己所處境況更差的處于第三個三分之一的次族群。這是個體本能與族群文化矛盾性的表現。另一方面,漢儒文化背景下的社會分工,形式上重視農業(讓農民依附土地,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依賴土地生存的農民很容易周而復始地被財富和權威所控制),輕視(抑制或打擊)工商業,但是,從實際社會地位來看,遭受打擊或抑制的商人由于擁有財富 (金錢),可以買通官府或可能由于需要而被官府拉攏,其社會地位固然比官(官員)低但肯定比農民高。這樣,漢儒文化里的農民,從權威需要劃分出的社會分工似乎處于棗核的第二個三分之一,而實際社會地位卻處在棗核的下或后的位置即第三個三分之一。“農民工”這個稱謂名詞,最初只是用來指稱曾經的農民和當下的工人亞族群的身份,其感情色彩是中性的,但是,經過漢儒文化20多年的浸泡,逐漸附著上族群的其他(主要是財富和權威)亞族群對農民工這一亞族群的俯視與傲慢。于是,感情色彩由最初的中性逐漸趨向貶義,最后有可能被完全貶義化。
關于漢儒文化背景下農民的實際地位,從世界范圍來看,文化人類學也有觀點支持上述農民所處棗核的下或后的位置(第三個三分之一)的結論,“農民是國家社會中生產食物的被統治階級,他們使用的是前工業社會的食物生產技術。農民被勒索,被迫繳納名目繁多的租稅。‘任何時候和任何地方的農民都是低下的階級。’(喬治·多爾頓《人類學和歷史學里的農民》,載于《現代人類學》,1972年第13期第406頁)農民被勒索各種租稅,就是農民階級低下的根本特點。”[6](p268-269)
5.生存傾向性。
就生存期待來看,人類族群具有“避兇就吉、避貧就富、避俗就雅等生存理念”。[7](p61)在這種生存理念的導引下,上述列舉的“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社會身份,“農民”的生活環境、生存方式、生活質量等相對要顯得“兇(險)”、“貧”、“俗”,因而,是漢語族群個體所要逃避的。這是生存傾向性的物質利益層面。另一方面,從精神利益層面來看,在相對顯得“兇(險)”、“貧”、“俗”狀態下掙扎的農民,其社會尊嚴與其物質利益成正比例地趨向于所有職業社會尊嚴的極小值。
可以假設,如果真的與“農民”、“工人”、“干部”、“教師”、“商人”、“學生”、“軍人”等名詞處于一個統一體中,名詞“農民工”指稱的社會身份會是漢語族群其他亞族群或個體所向往的還是逃避的?顯而易見,回答應該是后者。
6.認知投射性。
認知心理學認為,言語是族群勞動場景認知范疇的心理投射,這種投射帶有無標記傾向。“認知心理學的研究已經表明,人類在認識世界的過程中建立的各種范疇大多是‘典型范疇’,而且人總是通過‘典型范疇’來認識新事物。人的認識和推理過程具有單向性或不對稱性,總是從典型成員(無標記項)出發認識和推導出非典型成員(有標記項),而不是相反。”[8](p36)這是標記模式形成的一個重要原因。
關于詞語的標記問題,英國語言學家杰弗里·N·利奇認為,“二項對立中經常一個是有標記詞,另一個是無標記詞:也就是說,這些詞語的地位不等,與有標記詞相比,無標記詞便是中性的或正面的”。[9](p160)“人們對無標記詞反應較快,而對有標記詞反應較慢。要對這種現象作更深的解釋,就要從心理或經驗的促動因素去說明這種不平衡。例如,心理學家提出一個所謂‘以主觀善良愿望為出發點的假設’,認為人們一般從好的方面來看待生活,這可以說明為什么表示‘好’的評價的詞一般是無標記的,而表示‘壞’的評價的詞一般是有標記的。”[9](p162)我國語言學家桂詩春先生認為,“人們傾向于‘看到(和談到)生活的光明的一面’。所以像‘好’這樣的詞語的使用頻率總是高于‘壞’這樣的詞語的使用頻率”。[10](p612)換言之,人類生活中,中性偏積極或正面或陽光或褒義或向往或大多數(一種傾向、一種趨勢)的事物,視為常態,是沒有標記的;反之,視為非常態,具有標記性。如上所述,“農民”是漢儒文化族群個體所要逃離的社會身份,因此,在“農民工”一詞里,是一種標記。關于“農民”是漢儒文化族群個體所要逃離的社會身份問題,我們有比較典型的例證。比方說,我們當下的話語里有“國家干部”、“國家教師”、“國家工人”之說,卻沒有“國家農民”一說。例如:
大哥在鄉下種了十多年地,勤耕苦作還是沒能致富,為維持一家老小的生計,不得不離妻別子投奔在南方“事業有成”的我。大哥希望我能幫他找一份養家糊口的差事。
大哥年近四十,農民形象十分地道,要想找到一份理想的職業,實在太難。
最后,大哥去給一個飯店洗碗,月薪400元,比端盤子的小姑娘收入還低,大哥卻干得來勁,說一個月的收入勝過在家種半年地,小夏也不必輟學了。
小夏是大哥的獨子,長得虎頭虎腦的,我前年回老家探親時大哥曾拿小夏與我做比較:“脾氣比你小時還犟,可就沒得你有出息,不說寫啥文章,讀一年級了,連自個的名字都不會寫。”
大哥像老家所有的農民一樣,都指望兒女跳出農門。跳出去了,也就出息了。
大哥在南方,對小夏的學習極為關心。考試考了多少分,在班上能排多少名,他都一清二楚。大哥經常打電話對小夏教誨:“你娃好好讀書,脫掉那身農皮才有出息,像你爸這樣有個屁用!”他還給小夏布置任務:“你們也教作文了,下次你寫篇作文寄來。”
小夏果然寄來了一篇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上面寫道:“……我爸爸老說人家看不起他,他自個也看不起自個。他是個國家農民,他鼓勵我好好讀書,跳出農門當國家干部,國家工人,國家教師,不能當國家農民……”
大哥大動肝火:“狗屁不通,我只讀過四年書也看得出,國家農民這說法怎么來的——病句來的嘛!”
我拿起小夏的作文,雖說明知道“國家農民”這個詞組像“國家干部”一樣沒錯,可總覺得有些別扭。
大哥仍在發火:“只聽說過國家干部、國家工人,哪來的國家農民,瞎胡鬧。”
我無語,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我也覺得這個詞組得別扭,明明是沒錯,可為什么我們都覺得別扭呢?[11]
經過上面的討論,我們可以把“農民工”進行抽象化,得到“(AB)定+(C)中”構詞格式。按照這一格式產生指稱漢語群體某一亞族群的新詞,“(AB)定”可能具有中性偏負面或完全負面的語義特征,正因為不是族群多數個體所向往、所期待的,這中性偏負面或完全負面的語義因而具有標記功能;“(C)中”表示類屬。
“(AB)定+(C)中”構詞格式構成的新詞,一方面,錄存下了當下多層次多角度發生變化的鮮活的社會生活;另一方面,大多是對某一亞族群無奈生存狀態的描寫,比如:月光族、暴走族、啃老族、蝸居族、蟻居族、考碗族等,只是“(AB)定”里“A”與“B”的語法關系存在差異,這個問題我們將另外撰文討論。
上面,我們從階層區別性、詞語征象性、對立統一性、棗核文化性、生存傾向性、認知投射性等6個角度討論了名詞“農民工”產生的深層社會心理動因。我們認為,“農民工”看似一個語言問題,只是用來稱謂漢語族群從農村遷移到城市從事手工勞動的次族群或個體,實則是個社會問題,而且涉及到民族個性和人類特征。名詞“農民工”釋放出漢語族群對社會身份認知的心理共性:“農民工”是資源占有者和媒體用來對農民工的指稱;漢儒文化背景下,經過30年左右的浸泡,“農民工”逐漸附著有漢語族群的其他亞族群對農民工亞族群的俯視與傲慢;因為“農民工”稱謂里的“農民”是一種中性偏負面的標記。由于財富的缺乏和對權威的無奈,廣大的農民工喪失了與其在社會勞動付出成正比的社會話語權。于是,原本中性的“農民工”只好逐漸被貶義化,不得不繼續無聲地述說著漢語族群對社會底層弱勢亞族群農民工人文關懷的虛無。由此觀之,論文開始新聞里的“100家餐飲企業近1000名80后、90后進城務工人員中,80%明確表示 ‘農民工’這個詞語是對他們的歧視,同時很容易讓他們產生反感情緒,也讓他們與這個城市產生隔離”的感受和上例《國家農民》“我們”覺得“國家農民”“這個詞組得別扭,明明是沒錯,可為什么我們都覺得別扭呢”的困惑也就不難理解了。
[1]政協委員:建議停止使用農民工稱謂改稱“職工”[N].華商網http://news.hsw.cn.來源:中國網,2011-03-09 10:59.
[2][德]威廉·馮·洪堡特.論人類語言結構的差異及其對人類精神發展的影響[M].姚小平,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
[3][法]路易-讓·卡爾韋.社會語言學[M].曹德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1.
[4]皮埃爾·布爾迪厄.話語所表示的[M].巴黎法亞爾出版社,1990.轉引自[法]路易-讓·卡爾韋.社會語言學[M].曹德明,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
[5][法]若盎·塞爾維埃.民族學[M].王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6.
[6][美]馬文·哈里斯.文化人類學[M].李培茱,高地,譯.北京:東方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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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沈家煊.不對稱和標記論[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
[9][英]杰弗里·N·利奇.語義學[M].李瑞華,王彤福,楊自儉,穆國豪,譯.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7.
[10]桂詩春.新編心理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11]楊林.國家農民[N].南方周末,2001-05-17.
H136
A
1003-8477(2011)10-0057-04
潘世松(1964—),男,江漢大學語言文學研究所教授,文學博士。
責任編輯 高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