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委婉語的特性及語用功能研究

□張強宏，李 焱

(1.山西水利職業技術學院，山西 運城 044004；2.山西廣播電視大學，山西 太原 030027)

所謂委婉語就是用輕柔或含糊的表達替代刺耳或唐突的表達，它使用修飾性和禮貌用語來減輕話語的不愉快和進攻性程度。英語單詞“委婉語”一詞(euphemism)來源于希臘單詞“euphemismos”，字面意思是“說好話或用愉快的方式說好話”。《朗文當代高級英語辭典》對委婉語定義如下：為了避免給人沖擊或令人不快而用來替代直接用語的那些禮貌用語。隨著中西文化交流的日益加強，中國讀者有更多機會接觸到英語國家的各式各樣的委婉語。因而委婉語的研究，日益受到語言學界的關注。

盡管英語委婉語研究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但仍存在不少問題有待解答。以往的研究范圍大都局限于詞匯層面。然而，委婉表達幾乎存在于語言的每一個層面，包括語法、語用，甚至非語言表達方式。此外，英語委婉語的特點、語用功能以及理論基礎都有待進一步探討。本文旨在回答以下兩個問題：1.英語委婉語具有哪些特點？2.英語委婉語有什么語用功能？

一、英語委婉語的特點

委婉表達方式是我們日常溝通的必然現象。它的主要特點包括間接性、模糊性、差異性及時代性。

1.間接性

在社會生活中直接提及禁忌的東西被認為是帶攻擊性的、不愉快的和無禮的，因此人們嘗試使用一些間接的表達。譬如如果有人要提出請求，他會說“I wanted…”，“I wondered…”和“Could you…?” 而不說“I want to…”，“I wonder…”或“Can you…?”等，因為英語過去式可以使話語更加委婉。

在交流中，我們通常會遇到一些敏感而不愉快的話題，如死亡、疾病、年齡、隱私、身體缺陷等。如果直接談論這些事情，我們可能會傷害或得罪別人。例如，“life insurance”實際上是死亡保險。人們用死亡的反義詞“生命”來使這個說法更易接受。為了不傷害別人的感情，人們使用諸如“plain, ordinary or not particularly good-looking”的委婉語來替代“ugly” 或“awful”等表達。

事實上，委婉語的間接功能可以使人們創造愉快和諧的氣氛，避免冒犯和苦惱。如：

(1)Girl: “Don’t you think my cooking is wonderful?”

Boyfriend: “Are you fishing for compliments?”

在例(1)的對話中，女孩問男朋友自己的廚藝如何，為了不傷感情，女孩的男朋友使用了隱式的贊賞表達。這樣既回答女朋友的問題，也不會讓她不高興。這體現了委婉語的間接特性。

2.模糊性

人們通常認為，語言應該清晰、精確，盡量避免曖昧、模糊。然而，有時模糊的詞語被用來作為委婉語替代具有明確含義的話語。例如“the Watergate thing” (the Watergate Scandal)，“substandard houses” (the slums), “industrial action” (strike) 和“growth” (cancer)。而且，為了取得委婉效果，某一語言系列中的模糊詞匯可以取代另一個語言系列中的模糊詞匯。例如，“stout” 和“fat”屬于不同的語言系列，但“stout”可以委婉表達“fat”。

許多委婉語使用語言的模糊性來擴展詞義。有些語言學家指出，委婉語使用模糊說法，而不是更準確的詞語，目的是為了掩蓋現實的殘酷。例如：

(2 )A: Is the pain worse?

B: It’s no great pain, sir. I have been to one specialist, sir... yesterday. It’s ...that, sir.

A: He could not be sure. An operation...

B: Too late, he said, for that. If I had been operated on long ago there might have been a chance.

看完上面例(2)的對話，讀者可能會疑惑對話中的“it”和“that”的真正所指是什么。事實上，談話發生在醫生和病人之間，談話的內容是癌癥，此處進行了模糊處理。

3.差異性

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社會變遷，社會習俗和人們的思維方式不斷變化，委婉語也隨之發生變化。在不同環境下或在同一范圍內，由于年齡、地位或教育程度不同，人們可能有不同的表述。例如，要上廁所，女人會說，“to power one’s noise”或“to freshen up”；男人會說“to go to the toilet”，“to relieve oneself”，“because nature calls” 或“to tear”；孩子會說“to go to the pot and make number one”。

再次，某些委婉表達可能由于地區不同而發生變化。在美式英語中，坐監獄可以使用“be sent up the river”進行委婉表達。此表達中的“the river”指的是流經紐約的哈得遜河。因為著名的星星州立監獄(the Sing Sing State Prison)就坐落于哈德遜河上游，故此得名。而在英國英語中，有精神疾病的囚犯被委婉地稱為“Broad moor patients”(大荒野病人)。這是因為Broad moor是一個特殊的醫療機構，專門治療來自英國伯克郡患有心理疾病的囚犯。不用說，美國人不會使用這個表達法。

4.時代性

語言的變化是由社會的需要和發展決定的，因此時代特征也是一個變量。從歷史的角度看，語言不斷變化，新詞不斷出現，舊詞不斷消失，委婉語亦如此。一些委婉語開始用在某些場合，而后使用范圍不斷擴大，就成為固定委婉語。然而，這些“固定”委婉語也只是相對固定，因為委婉語將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失去其溫和的具體屬性。例如，“懷孕”曾先后使用下列委婉表達：“cancel all her social engagements”，“be in an interesting condition”，“be in a delicate condition”，“be knotting little booties”，“be in a family way”，“be expecting”和“be pregnant”。另一個例子是關于美國黑人的名稱。它由“Negro”變為“black people”，而后變為“African Americans”。由于美國黑人人權運動，以上變化隨之產生，因此它們都帶有濃厚的時代烙印。

二、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委婉語是日常交際中非常有用的工具，它幫助我們與人相處和避免許多不必要的沖突。其功能主要包括表達禁忌功能、禮貌功能、掩飾功能和美化功能。

1.避免禁忌

有些英語委婉語與禁忌有關。禁忌語之所以成為禁忌語，是因為它們在特定的社會環境中是令人反感的。它們不受歡迎，不是因為可能給說話者或聽者帶來身心傷害的恐懼，而是由于禁忌語可能帶來的不愉快或尷尬場面。為了談論禁忌事項，委婉語往往用來替代造成焦慮、尷尬和公開恥辱的禁忌語。委婉語可以讓我們談論不愉快的事情，使不愉快中性化。例如，用“the good man”替代“Satan”，用“pass away”替代“die”等。又如在西方，人們很少談論年齡，尤其是女性。主要原因就是忌諱年老，因為年老意味著青春不在，意味著經濟地位和政治地位的下降，所以old(老)一詞一般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于是便有了老年委婉語的產生。這些詞語表達了老年人的某種愿望，抑或希望自己生命永恒，抑或希望自己容顏不衰，體形不改，因此就有了下列的詞來代替：“distinguished gentleman”(尊貴的先生，指老人);“Grande dame”(貴婦人，指老年婦女，老婦); “seasoned man”(經驗豐富的人，歷經滄桑的人，指老人);“ senior citizen”(高齡公民，資深公民，指老人)。

2.禮貌功能

小學體育教師要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讓學生在體育課堂上充分參與，就要創新教學方式，拉近師生距離，注重角色轉換，充分發揮學生的主體作用，激發學生興趣，使小學體育課程的設計更加合理，由此培養學生興趣，提高學生綜合素質。

禮貌是一個普遍現象，顯示出對方期望的尊重，尊重他們的公共自我形象。Channell(2000)曾經說過：“模糊是一種行為準則，它堅守特定文化的禮貌規則，不威脅別人的臉面。”

社會距離存在于傳統與現代社會。它是影響交際策略的一個重要因素。一般來說，使用委婉語的可能性是由社會的距離決定的。委婉語是社會距離的象征，它遵循禮貌原則。在當前的社會交際中，個人形象日益成為人們的關注課題，因此，委婉正成為必要的表達方式，以適當調整社會距離。有些因素，如個人、權力和主題等可能會影響到社會距離的調整。在此，我們將詳細探討個人因素的影響。 一般來說，在陌生人之間的對話中，為了保持一定的交際距離，使用委婉語是必要的。例如：(請人停止吸煙)

(3)Woman: Excuse me, would you mind stopping smoking, please?

Man: Are you talking to me, Madam?

Woman: Yes. The room is a bit stuffy here. Besides, this is a non-smoking room.

Man: I am terribly sorry, madam. I didn’t notice that

在這個對話中，女人和男人彼此陌生。女人沒有使用直接命令來保護她的個人權利，而是使用“對不起，請你停止抽煙，好嗎？”委婉要求男人不要吸煙。而該男子也禮貌地回應說：“我非常抱歉。”顯然，他們兩個以這樣的方式不僅保持了一定的社會距離，而且還給對方保留了臉面，保證了交際的成功。

委婉語常常用來取代一些具有批評功能的詞語。例如，在西方國家，毫無保留地談論別人的身材和體重是很不禮貌的。 人們通常用“overweight”(超重)來代替“fat”(肥胖)。 “weight-watcher”(超重的人)是“fat people”(胖人)的委婉說法。“a fat girl”(胖女孩)被稱為“a fuller figure or plump”(身材豐滿)；胖男孩被形容為“stout”(強壯的)；胖兒童被形容為“chubby”(胖乎乎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unintelligence”(愚鈍)這種智力上的“殘疾”比身體上的殘疾更令人 可怕。因此在教育教學過程中，教師在評價學生的時候，要充分考慮到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 。談及學習成績差的學生below average student時，可以說He is working at his own level(他根據自己的水平學習)，或He is less academic(他不那么學術性)。有的學生抄襲 “copy”別人的作業，教師也可用He depends on others to do his work(他依靠別人做作業 )來表達。對于錯誤的回答，教師可采用間接的方式來委婉地否定：Not quite right. Have another try(不全對，再試一次)。采用這些委婉語既能起到教育作用，又能維護學生的自 尊心，達到了教育的目的。總之，委婉語有助于消除人們由于身體外觀和其它心理陰影而導致的自卑感，激發并增加自信，使之積極愉快地投入工作。

3.掩飾功能

掩飾指掩蓋事實，將真相從語言中剝離，美化不美麗的東西，或使用褒義詞或中性詞掩蓋真相。然而，由于委婉語可以產生歧義和隱瞞真相，一些奸商和政客經常使用它們，使委婉語成為欺騙性的語言。

為了招攬顧客，一些把牟利放在第一位的商人大量使用委婉語來夸大產品質量和美化產品。例如，“a reconditioned car”(翻新車)，實際上是“an old car”(老車)。而在政治生活中，委婉語是用來掩蓋真相。例如，在越南戰爭時期，美國政客和媒體為了掩蓋他們的氣急敗壞，將“wanton and indiscriminate bombing”(狂轟濫炸)改為“close air support”(近距離空中支援)， “the slaughter of the Vietnamese soldiers”(屠殺越南士兵)變成“washing the enemy”(消滅敵人)，“civilian casualties”(平民傷亡)改為“collateral damage”(附帶損害)，掩耳盜鈴，所以委婉語也被稱作是“化妝詞”(cosmetic words)。又如本世紀初勞資關系緊張，罷工風潮成為嚴重的社會問題，報界為了掩蓋矛盾真相，分明是“勞資關系”卻含糊使用“industrial relation”．“勞資爭端”成為“industrial dispute”，勞資雙方談判順利是“productive”，不順利是“counter productive”。這些模糊詞語的使用，掩蓋了事物的真實性。

4.美化功能

委婉語的另外一個重要功能就是美化功能，其出發點主要考慮對方的感受。美化功能被大量地使用在職業稱謂當中，賦予那些社會地位較低的職業以尊嚴，使不起眼的職業名稱聽起來更加優雅。例如，“tree trimmer”(花木匠)被稱為“tree surgeon”(樹木整形家)，“floor sweeper”(室內清潔工)被稱為“custodian engineer”(室內工程師)，“rat-catcher”(捕鼠工)被稱為“exterminating engineer”(滅鼠工程師)，“dustman”(垃圾清潔工)被稱為“street orderly”(街道衛生員)等等。 在商業領域，人們常用委婉語來美化自己的產品，以達到促銷產品、獲得利潤的目的。 如把cheap hotel(價格低廉的酒店)說成是economy hotel(經濟型酒店)；small car(小型汽 車)也成了compact car(緊湊型汽車)；而second-hand furniture(二手家具)更被稱作antique (古董)。

三、結論

總之，作為一種語言變體，委婉語在人類社會和交際中無處不在。它是英語中的一個重要修辭手段，在人們的日常溝通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它不僅是一種文化現象，也是一種社會現象。它就像一面鏡子，反映社會和心理現象。如果我們想獲得良好的溝通效果，我們應該尊重他人，必要時使用委婉語。如果深刻了解委婉語的定義、特點、功能和理論基礎，那么，我們就可以更有效地進行交際，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使用適當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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