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瘋狂迷戀宋詞,開始倒背著唐伯虎的《桃花庵歌》,雖然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唐情圣他祖宗是哪個朝代的。
所以她開始說我不務正業了。那個整天盯著我數學成績看的女人。
夢想是被人“嘶啦”硬扯開的東西,你不由自主,身不由己。
我是說,我的夢想。
可憐的是,我沒有夢想,我連被人蹂躪夢想的機會都消失得體無完膚。這是在我幻想無數個不著邊際的夢想,發現自己還是那樣赤裸裸。
那年初三,我開始想象和一個兩個三個你并肩同個高中,只是一個不小心,一個在天,一個在涯,事物是沒有單調性,總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說一起就一起,它就是要一句分離,把你活生生地從不現實中抽離出來,看你流淚它不覺得心疼。
就這樣,我們當初誓言旦旦的夢想周回復轉,還是散落各方。
時光總是逼著我去承認,我在一年一歲瘋狂長大,在我的身高還沒來得及瘋長,在我的思想還未來得及成熟,那個不大不小的夢就已抑制成長,永遠等不到它花開花落瓜蒂成熟時,那個夢想的俊俏模樣。
你讓我讀書,我讀了,你讓我考高中,我上了。然后我看著你拼死拼活地去當一個女強人,你要我創業,你要我活得比誰都好,你說女人就是要比男人強。你說的,我是記住了,只是我不回答,你不知道。
你說我長大后有力氣保護你么,你說我真的走開的時候,我真的可以精彩自己的一輩子么?
我逼著自己學習,你逼著自己事業,我們還是一樣誰也不曾打擾誰。你三番兩次阻礙我要去的那個方向,你從不肯放手讓我飛翔。你總是一句話,要么大學,要么創業。
我開始把自己的生活作廢得生疼,開始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往外推,進過廠,打過雜,當過酒樓服務員,四處漂泊。把自己所有假期都荒廢在這些似乎不無意義的事上。我以為你不會心疼我這個人兒,我在電話亭里軟著自己的身子,哭著嚷著發燒真可惡得難受,第一次把淚砸得這么重,你立馬從家里趕著兩個小時的車到我工作的地方。你真的很可恨,你總是讓我手足無措,無法安好自己凌亂不堪的復雜思緒。
黃女士,我要拿你怎么辦,我要拿自己怎么辦。
我也妄想過,如果你放手讓我飛,讓我走,我該往哪個方向,哪里是天堂。
你說,蝶戀什么花,才足夠芳香。
可我只戀你說過的話。
[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