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念30遍“我喝的是可樂”之后,我把桌上的3杯咖啡一掃而空。然后,苦著臉迎接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失眠的夜晚。
21:00掀開手機,未讀短信的數目顯示為0。有點兒失落,索性把手機扔到床上。眼不見心不煩。
21:13忽然想起以前在哪期“小博”上看過作者失眠后寫下的隨筆,心里興奮難抑。回頭一望書架,才發現茫茫書海,不知從何找起,頓時頹廢不已。
21:15瞟了眼書桌上的書,“機車的兩種啟動方式”赫然在目。好不容易算出個有模有樣的阿拉伯數字,又和答案千差萬別。糾結得很。
22:00覺得有點兒冷。從衣柜里拽出過冬的大棉襖,給自己全副武裝。算了,夸張就夸張點兒吧,暖和才是王道!反正大黑天的也沒人看得見。
22:07摸摸缸缸,哦,是兩個小時前用過的咖啡杯。已經涼了。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很白癡。
22:43思維突然跳到了動畫片《名偵探柯南》上,想起我的偶像灰原哀是個拿咖啡當水喝的女孩兒。那么,她每晚大概也像我一樣無聊嘍?
“NND,哀殿每晚都在給柯南做解藥。可不像你,白癡一樣地自己胡思亂想。”在心底小小地鄙視了自己一下。又為自己能和哀殿一起失眠一天而偷偷高興。
天啊!這孩子真是著了魔了。
23:04突然記起白天時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于是興沖沖地奔向手機。掀開,可愛的青蘋果朝我微笑——沒有未接電話,沒有未讀短信。
加倍的失落涌上來,竟有一瞬要窒息的感覺。
23:06很虔誠地把手機放在書桌上,三鞠躬。嘟囔“Siner,兔子,春光大叔。你們給我發個短信吧!后兒個開學我請你們吃飯還不成?”
念咒般地嘀咕好幾遍,卻沒敢出聲。怕爸媽從隔壁沖過來說我敗家。
23:21坐回桌前,繼續和機車的兩種啟動方式糾結。
00:01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先花了兩秒鐘穩定情緒,又花了兩秒鐘確定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再花三秒鐘懷疑了一下我的智商和反應速度,然后花三秒鐘認定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最后拼命抑制住要上樓踹門的沖動。告訴自己:淡定是一種美德。
00:09突發奇想想給兔子打騷擾電話。她晚上睡覺沒有關手機的習慣,我知道。剛拿起手機卻想起上次晚上8點給她發短信,擾了她的好夢。第二天,她就在我的右手上show了個“靈牙利齒”。那可愛的門牙印,三天才消退。
趕忙放下手機,縮了縮脖子。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一朝被兔咬,十年怕兔牙”啊!
00:47桌面上倒放的日歷提醒我,離期末考試已經沒有幾天了,不要忘記你今晚喝咖啡的真正目的。
無奈,再次捧起參考書,瞇起兩眼視力加一起還不到1.5的小眼睛,掃描上面的文字。
1:32目光悄悄從書本上游離開,不自覺地落到前方的筆筒上。此刻,上面正插著八九根棒棒糖。那是六一兒童節時從同學那兒搜刮來的,到現在也沒吃完。說實話,并不是我把它們忘了,而是不想吃完。總擔心這糖一吃完,我的那些美好的回憶也說散就散了。
“果然傻得很,怪不得名字叫二笨。”一狠心,抽出一根阿爾卑斯,頂著包裝看了一會兒,又扔了回去。
白癡二笨。
1:48想聽歌,卻又想起耳機壞了。可惜我每次站到商店里總是茫然地不知道要買什么,就算把“耳機”兩個字大大地寫在手背上,到商店也會忘了抬手。或者干脆“視而不見”,直到回到家才追悔莫及。
想到這里,我很想偷偷地笑一下。
該死,我的物理……
3:00開始咬筆桿,不敢太用力。怕我這2.5元的中性筆就此駕崩,更怕我那本不堅固的小牙土崩瓦解。
3:10記起以前看過一篇名為《不朽的失眠》的文章,好像是哪位大作家寫的。具體的就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當時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就差沒水淹臥室了。
4:00懷疑買的咖啡是假貨,怎么三杯下肚還有困意?
4:03在床上尋找被子。罷了,罷了。既然物理復習得一塌糊涂,我這場烏龍失眠還是告吹吧,省得賠了書本又折眠!
4:04熄燈,睡覺。
后記:在睡了6個小時之后,我被窗外嘈雜的聲音驚醒。覺得四肢無力,照鏡子時意外地發現自己成了國寶。正茫然,卻瞧見了書桌上這些凌亂的文字和停留在115頁的參考書。真是哭笑不得……
我的第一場失眠,唉!
[編輯:孟廣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