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播音員齊越曾說:“聽一篇文章或一部文學作品的朗讀,如果內容好,朗讀又好,常常比看感受更深。”
《在山的那邊》是當代詩人王家新的代表作之一,被選入初中語文教材。朗讀這篇課文,可以分下面幾步走。
第一步,基調把握。這首詩中,詩人借童年的想望和困惑,用“山”與“海”這兩個有象征意義的藝術形象,告訴人們自己成長中的人生感悟,啟發人們要實現遠大的理想,必須百折不撓,堅持奮斗,要不停地翻過無數座山,要一次次戰勝失敗和苦難,因此其基調是積極向上、堅定樂觀的。
第二步,角色體味。在第一部分詩人以小孩子的語調描述了童年時的困惑,朗讀時要把自己當成詩作的主人公“我”。“我”開始時很好奇:“山那邊是什么呢?”接著是對未知世界的想象與憧憬,以及去追尋希望時的興奮,最后則演變為遇到挫折而極度沮喪和懊惱。第二部分,“我”長大了,不再困惑、沮喪,“我”相信“在山的那邊,是海!/是用信念凝成的海”。有別于童年的純真,此時的“我”是堅定而自信的,并且這種積極樂觀的精神感染著其他人。
第三步,情感揣摩。在一首詩作中總有一個部位是整首詩作的情感高潮,朗讀者通過基調把握和角色體味后,就應通過反復試讀來安排設定這個情感高潮。這樣做的目的有二:一是將詩作中最能表現其內涵的語句,以最強烈的形式抒發出來;二是以這個高潮為中心,帶動整首詩的謀篇布局。通過情感起伏,帶動語言變化、節奏張弛,這樣在朗讀時既不會平淡無波瀾,也不會通篇“高潮”而無重點。
第四步,技巧運用。在這一過程中,朗讀者主要是結合對詩作的分析,運用各種朗讀技巧來表現作品情感。
下面是具體的朗讀設計:
一
小時候,(輕聲,稍稍延長。)我/常伏在窗口/癡想(對童年的回憶,語調輕柔,中速偏慢,“癡想”重讀,表現對外界充滿幻想。)
——山那邊/是什么呢?(聲調略上揚,“是什么呢”輕讀,表現孩子的天真與好奇,以及對山那邊的神往。)
媽媽給我說過:海(轉述媽媽的答案,慢速平和的語調,表現出媽媽的慈愛。)
哦,(短而輕。)山那邊/是海嗎?(略帶疑問和憧憬的語氣,表現“我”的向往。)
于是,(略揚起。)懷著一種/隱秘的想望(音量適中,聲調略上揚,“隱秘”重讀,表現不為人知的興奮。)
有一天/我/終于爬上了/那個山頂(“終于”“那個”重讀,語速略快,以強調即將揭開謎底時的激動與喜悅。)
可是,(曲折調,先降再升。)我/卻幾乎是/哭著回來了(要體現出孩子的傷心)。
——在山的那邊,(延長)依然是山(重讀,語速略慢,突出孩子委屈、沮喪的心情。)
山那邊的山啊,(語調上揚,延長。)鐵青著臉(“鐵青”重讀,表現出雖不愿但又不得不面對的無奈。)
給我的幻想(連續快讀。)/打了(重讀)/一個零分!(語速漸慢,一字一頓,表現出幻想落空的挫敗感。)
媽媽,(語調略揚,輕聲。)那個海呢?(充滿疑惑。)
二
在山的那邊,是海!(堅定、有力,音色應該是明亮的。)
是用/信念凝成的海(加重語氣慢讀,音量加大,“信念”重讀,“海”比上一句略高,體現自信肯定。)
今天啊,(延長)我竟(重讀)沒想到
一顆/從小/飄來的種子(與上一句一氣呵成。)
卻在/我的心中(延長)/扎下了/深根(“扎下”重讀,“深根”語調降低。)
是的,(深沉地,中音。)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強調,語速略快。)/失望過(事實的描述,無需表現出失望和悲觀,語調應為平靜的,音量適中,語勢平和。)
當我爬上那/一座座/誘惑著我的山頂(語勢承前一句,平和冷靜,句尾處語氣要降低。)
但我(延長時值,小停頓。)/又一次鼓起信心(加重語氣,有力地,略揚起。)/向前走去(肯定地、自信地。)
因為/我聽到海/依然在遠方/為我喧騰(音量放大,語氣激昂,表現出希望就在前方時的激動,此處為一小高潮。)
——那雪白的海潮啊。(保持原語勢,音量逐漸放大,深情地表現出“希望”彌足珍貴;延長時值,停頓。)夜夜奔來(降低音量,語氣也漸趨平緩。)
一次次(加重分量)/漫濕了/我/枯干的心靈……(音量回落到中音區,情感由外顯變為內斂,語速漸慢。)
在山的那邊,是海嗎?(與小時候的懵懂相比,此時的“我”已了解只要堅定信念,理想終會實現,因此雖為問句,但語氣上卻是肯定的,語調為降調。)
是的!(堅定有力)人們啊,(延長時值)請相信——(語調上揚,積極樂觀。)
在不停地/翻過無數座山后
在一次次地/戰勝失望之后(兩句連讀,增強語勢,語速略快,“不停地”“一次次”重讀,表現不斷奮斗的勇氣和信心。)
你(強調)/終會(重讀,以突出歷盡千辛萬苦終獲成功的不易。)攀上/這樣一座山頂(音量增大,停頓時值略長,為下文的高潮醞釀感情。)
而/在這座山的那邊,就是海呀(飽含深情地,以表現理想得以實現的喜悅之情。)
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全新”重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重在表現失望過后的喜悅:整句音量達到頂點,聲音揚起,處于全詩的最高潮。)
在一瞬間(字字飽滿,小停頓后轉入堅定有力。)/照亮/你的眼睛……(音調呈下降趨勢,以平穩的、充滿自信的聲音,在中音區結束全篇。)
韓愈讀書“口不絕吟于六藝之文”,白居易讀書更是“口舌生瘡,手肘成胝”。我們若能把握朗讀這把金鑰匙,那么對于語文學習的各方面,都會有很大的幫助,語文教育也將會獲得更高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