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對經濟法本質的認識

進入20世紀90年代，大部分學者都遠離了法本質的研究。有的學者甚至直接對“法的本質”這一命題提出質疑，認為法本質的研究“已經沒有學術前途”，使法的本質成為了法學領域中一個頗為困難的問題。

經濟法具有法的根本屬性和一般特點。法的本質即法這一存在之真理，是法的內在規定性與其他事物的區別性的集中體現。什么是法的本質，先行者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論點，如中世紀的神學意志論、古典自然法學派的“主觀意志論”、黑格爾的“客觀意志論”、盧梭的“公意說”，施蒂納甚至把法律的本質看作是統治者意志的一時“靈感”。應該說，上述關于法的本質的論點都在某種程度上揭示了法的本質，但并不等于法的本質。法的本質作為法的內在規定性，具有深刻性、隱蔽性及多層次性。它是法與其他事物內在的區分尺度。它體現著統治階級的意志，根本上決定于社會的物質條件，是主體自由的保障。社會物質生活條件是法的更深層次的本質，統治階級的意志是法的初級本質，而法成其為法的內在規定性為法的特殊本質。例如，從被社會物質生活條件所決定這一層面來看，法與其他上層建筑一樣是被決定者；從體現統治階級意志這一層面看，政策亦具有這種特性；而從制定方式、運作方式等層面來看，法又有區別于政策的質的規定性。筆者討論的法的本質，即法的這種特殊的、使法成其為法及法的表現形式的本質，即法的特殊本質。

一、經濟法是市場管理之法

1.經濟法是適應市場經濟發展需要而產生之法

1)“市場缺陷”的存在需要政府干預經濟；

2)政府干預經濟應該以法律的措施為主；

3)經濟法是調整政府干預經濟的最佳法律形式。

2.經濟法的調整對象是經濟管理關系

經濟法與經濟之間有著天然的分割的密切聯系，從其產生來看，市場經濟發展到壟斷階段的必然要求；從其基本內容來看，無論是市場規制法還是宏觀調控法，都是圍繞著一個問題一經濟問題。經濟法具有經濟性，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從某種意義上說，經濟法就是被賦予法律效力的經濟規則。具體來說：

1)經濟法的目的是通過確認國家對社會經濟生活的管理與調節，影響社會經濟的運行，保障社會經濟發展的穩定、協調、平衡。而行政法則是從一般意義上來規范政府的行為，追求政府自身行為的高效、廉潔。

2)經濟法的調節手段具有極強的經濟性。國家調節經濟，必須從總體上和宏觀上掌握國民經濟運行狀況和變化趨勢，遵循客觀經濟規律，或者由國家直接參與經濟活動，或者運用計劃和經濟杠桿對經濟進行宏觀調控。這與行政法中單純的命令與服從型的調節方法是不相同的。

3)經濟法的經濟性決定了經濟法所適用的基本原則，如平衡協調原則、責權利效相統一原則等。

二、經濟法是確認和規范政府干預經濟之法

1. 確認和規范政府干預經濟是經濟法的核心

如何使政府干預維持經濟的穩定與和平而不扼殺效率，如何在接受土業現代化和市場經濟的前提下去處理由它們而產生的同時又是它們本身所不能解決的社會問題，是經濟法的核心之所在。良好的經濟法必須能夠正確處理市場經濟和政府干預的關系，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經濟法的存在就完全失去了價值，甚至對經濟發展起阻礙作用。基于上述理由，我們必須下大力氣去研究和制定能夠適應社會需要的良好的經濟法規則。筆者認為，良好的經濟法的基本標準應該是：既要確認政府對經濟的干預，使之成為被社會普遍接受和認可的法律制度：同時又要保證政府干預必須通過市場調節而進行，要避免那種“僧越市場調節的、具體的、直接的、強制性的干預”，“使政府干預完善成為以市場調節為基礎的政府干預。”

2. 經濟法確認政府干預經濟

1)確認政府管理經濟的主體地位。

2)確認政府千預經濟的權力。

3)認識場競爭和宏觀經濟管理的法律規則，為市場經濟沿著法律的軌道運行提供根本保障。

3.經濟法規范政府干預經濟

1)規范政府干預經濟的范圍。國家非干預不可的領域主要包括：市場經濟的形成和發展、宏觀經濟的運行和可持續發展戰略的實現、社會分配。

2)規范干預的程序。目前，我國正在按照縮小政府規模、調整政府機構、轉變政府職能的思路改革政府體制，可以預料改革后的政府，它的主要職能將必然要由過去的以直接個量控制為主要特征轉換為以間接宏觀調控為主要特征。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的職能不是通過政府對經濟的直接干預而是通過政府對宏觀總量的控制來實現。回顧我國和外國的干預歷史不難發現，政府不僅可以為市場主體創造一個適應生產力發展的空間，同時，還有能力引導市場主體沿著國家指示的方向發展，從而達到實現國家宏觀調控目標的目的。

3)規范政府干預的責任。作為對全社會行使經濟管理權的政府機關來說，只享有干預的權力而不承擔干預的后果，顯然違反權利力與義務相統一的基本法律準則，也不利于政府干預的有效進行。長期下去，必將導致權力濫用、滋生腐敗。從我國多年的經驗教訓來看，這是造成經濟決策中種種失誤的一個重要原因，即使決策失誤再大，一般也都不追究責任。這就使得一些人對決策無所顧忌，任意妄為。有的重大決策雖然由集體研究通過，實行集體負責制，但實際上是無人負責制。中國歷來盛行法不責眾，這種現象必須加以扭轉，干預的責任問題應該是今后經濟法立法中應該引起高度重視的一個問題。

三、經濟法是確認和規范政府干預經濟之法

經濟法是公法，理由如下：

1.公法和私法的基本劃分標準決定了經濟法是公法。

2.對于經濟法當中的社會利益本位而非國家利益本位，以及社會經濟團體作為管理主體時所形成的表面上的平等主體關系，應當理解為是“公法私法化”的一種表現，而不應當由此就把經濟法看成是超出公法、私法以外的一個新的法域。

3.確認經濟法是公法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內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