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師范里,教育學和心理學本是必學的重要科目,但是,我最怕讀的恰恰是教育心理學書籍。因為這些枯燥的教育心理學名詞和抽象的理論,對于我們這些沒有任何教育工作經驗的學生,實在難以激起閱讀的興致。并且,在踏上工作崗位后的最初幾年,我也一直沒覺得不讀教育心理學書籍就不能教書。
第一次:初讀
第一次讓我深刻感受到教育心理學的重要是源于一次賽課的經歷。1990年,我代表縣里參加一次市級賽課,因為其中有說上課意圖的環節,我想尋找一些理論依據,這才使我想起了師范里學過的教育心理學,于是我翻箱倒柜地找遍家中書柜的所有角落,可惜這些寶貴的教育心理學書籍早已蹤影難覓。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學校圖書室發現一本《學與教的心理學》,隨手翻閱一下,發現里面有一些原理似乎可以拿來作為上課的理論支撐,于是,我興沖沖地抄錄下幾段文字,附在說課的設計意圖里。后來的結果證明,效果的確顯著,我的說課和上課均被評為一等獎。我再次代表市里參加了省級比賽,又獲得了一等獎,最后我甚至代表省里參加了全國比賽。現在想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一次典型的現買現賣,竟然使我嘗到了如此大的甜頭。自然而然地,我從此對《學與教的心理學》這本書充滿了感激。然而,感激終究只是感激,賽課結束,書仍舊沒再細讀下去。
第二次:精讀
1995年,我有幸參加著名特級教師張興華主持的課題“小學數學學習心理研究”。張老師治學嚴謹,理論修養頗高,他對課題組成員提出了嚴格的讀書要求,他給每人發了一本書——《學與教的心理學》。而且,每次課題組活動,第一件事必是匯報讀書情況,并要求每個成員在課題交流會上,宣講自己的讀書體會。于是,那段時間,我每天都要拿出這本書讀上幾頁,并且常在書頁空白處寫下一些感想,或者提出一些問題,以便課題組交流時討論。
在那幾年的時間里,我把這本書讀了幾遍,對其中的某些語句和段落達到了了然于心的地步。課題研究期間,為了更好地把握兒童的學習心理,張老師還帶著課題組成員專程到上海華東師范大學,拜訪了時年八十的邵瑞珍教授(1998年,邵教授因病去世,我們都很悲痛)。經過幾年對《學與教的心理學》的研讀,我們課題組還開始一起寫書,大家結合自己的教學實踐,對應學與教的心理學原理,共同寫了一本《兒童怎樣學習數學》,由河海大學出版社出版。
第三次:重讀
2000年,我被評為江蘇省特級教師。我把這看作是自己又站上了一個更高的平臺。為了更好地梳理自己的教學特色,尋找契合自己的教學方向,我把前幾年感興趣的幾本書重新翻開,又一次地回味咀嚼。這其中還包括皮連生教授著的《智育心理學》一書,該書對廣義的知識觀做了全新的闡釋,提出了知識分類與目標導向教學理論。同時,我還找來了有關學與教的原理在教學實踐中的課題研究成果《知識分類與目標導向教學——理論與實踐》一書(皮連生主編,邵瑞珍主審),對照著研讀。更重要的是,我又翻出了這本給了我太多啟迪的《學與教的心理學》(包括1996年修訂本),并于2010年3月開始,第三次細細地重讀起來。這次重讀我再次以記錄讀書筆記的方式進行,而且是以結構性圖表的方式進行系統整理,以深度把握學與教的原理精髓。或許是這些心理學書籍讀多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是進行課堂教學設計,在每個教學片段的后面,總要附上對應的“心理學思考”,以尋找和闡述教學行為背后的心理學依據。
好書總是百讀不膩的。讀好書如同品好茶,越讀越過癮,越品越有味。三讀《學與教的心理學》,在我的閱讀經歷當中,真正稱得上是一種絕妙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