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慶,張海文
(福建師范大學 福清分校人文系,福建 福清 350300)
近年來,大學生就業難問題備受社會關注。在探討大學生就業難問題時,許多學者只是從社會環境、經濟發展狀況等方面尋找就業難的外部原因,或者從大學生的求職技能和個性等方面尋找其就業難的內部原因,而較少從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方面探討就業難問題,并提出相應的改進策略。
在就業難的問題還較為突出的形勢下下,高校和政府應從哪些方面關注大學生的擇業狀況,大學生如何能夠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以便更好地提高自身職業行為的有效性,已經成為眾多職業心理學專家關注的問題。因此對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進行研究,有利于加強和改進大學生的就業指導工作。
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已經成為了職業決策的重要影響因素,本文首先對國內外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地研究做了一些回顧,論述了有關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定義、國內外已有的相關研究;然后采用龍立榮等根據CDMSE制訂的《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量表》對福建師范大學、福建師范大學福清分校、福州大學的300名學生進行隨機測量;數據的分析處理使用社會科學統計學軟件包SPSS17.0,以研究被調研人員的自我評價、信息收集、制定規劃、問題解決等方面的差異情況,并進行討論,最后得出結論。
經筆者查閱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有關資料,對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定義以及國內外研究結果進行整理,所得內容如下:
職業決策自我效能(career decision-making self-efficacy),是指決策者在進行職業決策過程中對自己完成各項任務所必需的能力的自我評估或信心[1]。有些研究者也將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稱為擇業效能感。Taylor和Betz在1983年提出,職業決策自我效能包括五個部分:了解自己的能力、職業興趣、與職業有關的需要和價值以及自我概念等的自我評價能力;獲得職業信息的能力;將個人的屬性與工作特點進行匹配的目標篩選能力;做出職業決策后,對決策實施的職業規劃能力;解決或應付在職業決策過程中所遇到問題或障礙的能力等[2]。
(1)國外已有研究。國外的一些學者從性別、年齡、職業決策自我效能跟父母地收入以及父母地受教育程度等因素進行了廣泛地研究:
在性別因素上,眾多職業決策自我效能地實證研究表明在控制變量發生變化時,性別差異會出現。一般情況下沒有太過于明顯的性別差異出現。Hackett和Betz發現:如果依據傳統觀念,將職業進行男女分工,大學生被試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出現明顯性別差異;男女學生各自在其傳統職業領域中表現出較高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具體到女生群體,一個女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越高,該生就越傾向于選擇非傳統職業[3]。
在年齡因素上,則很多研究結果都有不同地見解,Luzoz指出:年齡與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沒有顯著相關;而Peterson則認為:高職業決策自我效能與高年齡、高年級相聯。Gianakos指出:在校的成人學生與年輕學生相比,顯示出更高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4]。
職業決策自我效能跟父母的收入以及父母的受教育程度上,Sherkat&Blocker的研究表明兩者有明顯的正相關關系[5]。
近年來,有關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研究也有新地進展:一方面進一步擴大了職業決策自我效能地研究范圍,另一方面重新對職業決策自我效能量表的信度、效度和應用性等方面進行了檢驗。
(2)國內已有研究。國內研究人員也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了研究:
2002年,鄭日昌、張杉杉利用半結構訪談自編“中國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問卷”,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相關因素進行了探討,該研究表明中國當代理工科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主要由:職業信息與技能效能感、學績效能感、個性自我了解效能感和社會支持效能感這四個維度組成。還在年級和性別方面做了研究:整體上大學生自我效能水平存在顯著差異,發展趨勢:一年級水平最高,二年級水平最低,三、四年級回歸趨中;性別上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不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但表現出男生高于女生的傾向[6]。
2003年,浙江大學的李莉、馬劍虹運用CDMSE對當前畢業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測評研究。該研究選取420名畢業生(本科生和研究生)進行問卷調查,并對當前畢業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性別和學歷差異進行相應的考察,進一步探討了職業決策自我效能與畢業生自我評估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從整體上看畢業生職業決策中問題解決部分的自我效能比較低;多因素回歸分析的結果表明:自我評估的4個維度,包括學術表現及能動性、社會關系、個性及外貌、環境評估分別對職業決策困難中的五個部分包括自我評價、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制定計劃、問題解決也有不同的影響[7]。
2005年,西北師范大學的康廷虎在研究大學生職業決策有效性的實證研究中,也談及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研究應用ISR社會調查研究所(Institute of Social Research)編制的求職自我效能感問卷(Jobseeking Self-Efficacy Scale)對大學生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性別、家庭來源及其交互作用對大學生求職自我效能感并不存在顯著性影響,這表明性別、家庭來源對大學生的求職自我效能感并不存在顯著性影響。但是在自我效能感的不同維度上,不同性別、家庭來源的大學生均表現出了顯著的差異。從性別角度分析,男生在職業決策、求職勝任力、信息搜集三個維度上的得分均高于女生;從家庭來源分析,來自小城鎮的男生在職業決策、求職勝任力、信息搜集三個維度上的得分均低于來自大城市男生的得分,并且除工作勝任力維度以外,在工作傾向性和搜索求職信息維度上的得分也低于來自農村男生的得分;與男生不同,來自小城鎮的女大學生在自我效能感三維度上的得分均高于來自農村女生的得分,而來自大城市的女生除工作勝任力緯度以外,在工作傾向性和搜索求職信息兩個維度上的得分均低于來自小城鎮的女生在這兩個維度上的得分,但與來自農村的女生相比,其在工作傾向性、工作勝任力兩維度上的得分較高[8]。
2005年,河北師范大學的李斌在描述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現狀時談到,女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選擇目標、問題解決維度低于男生;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的年級差異不顯著;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與成就動機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9]。
從國內關于職業決策自我效能地研究來看,主要是采用問卷調查法作為研究手段和工具,研究的對象也主要以大學生為主體。這些研究的學者稱由于經驗的缺乏和研究手段等方面的局限,研究難免存在各自的局限之處。但隨著心理科學和職業指導學科的發展,相信會有更為完善地研究來填補該領域的一些空白,為大學生的職業選擇提供更為實際地指導和幫助。
隨機選取福州大學、福建師范大學和福建師范大學福清分校各100名大學生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300分問卷,回收298份,經篩選,剔除無效問卷,共獲得有效問卷289份,回收有效率為96.34%。其中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分別為66人、71人、68人、64人;男生、女生分別為138人、151人;來自農村的173人,來自城鎮的116人;文科生143人,理科生146人。
本研究采用龍立榮等根據CDMSE(Taylor和Betz按照Crites的職業選擇能力的框架,結合Bandura的自我效能理論的思想,建立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量表1510)制訂的《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量表》[10]。
其中,自我評價項目:1、6、16、21、24、31;收集信息項目:2、7、11、17、22、25、28、32、34;選擇目標項目:3、8、12、13、18、26、29、33、37;制定規劃項目:4、9、14、19、27、30、36、38;問題解決項目:5、10、15、20、23、35、39。要求被試根據自己的實際,按照“完全有信心”、“比較有信心”、“有一些信心”、“有一點信心”、“沒有信心”5個等級進行評價,分別給予5分~1分,總量表的重測信度為0.656;五個維度Cronbachα系數為0.9366;重測信度分別為0.580、0.525、0.511、0.601、0.599;量表具體較強的辨別效度,本量表符合測量學的要求。
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調查數據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不同性別的大學生在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問題解決這三個維度中存在極顯著差異,在自我評價、制定規劃這兩個個維度中存在顯著差異,且普遍存在男生高于女生的現象;總分上男生女生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且男生得分也高于女生。
(1)把年級作為控制變量分別對量表的各個維度和全量表作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見表2。

表2 不同年級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方差分析結果
上述方差分析結果表明,不同年級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在各個維度上都存在差異。其中,在自我評價這一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P<0.05),在收集信息、選擇目標、指定規劃、問題解決這四個維度上存在極顯著的差異(P<0.01)。
(2)對不同年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得出各年級在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上的具體差異,見表3。

表3 不同年級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描述性分析結果
上述各年級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描述性分析表明,從自我評價、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制定規劃、問題解決這五個維度得分上看大一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最高,并隨著年級的上升而逐漸降低,但到了大四又有一定回升。在總體上也表現出與各個維度相同的變化趨勢。
已有研究表明,性別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有影響:2008年,康廷虎、王曉莊運用求職效能感量表對189名大學生進行了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調查,結果發現男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總體評價高于女大學生[11]。
我之所以想到學術研討會,是因為我住院時,就是因為他要參加一個類似的學術研討會而被迫推后了原定于第二天為我做的手術。
表1也表明:福州地區男、女大學生在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問題解決三個方面都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在自我評價、制定規劃上也存在顯著差異。且在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上男大學生普遍高于女生。這也與康廷虎的研究結果也較為一致,他發現不同性別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存在顯著性差異,且男生的自我評價等三個維度高于女生的自我評價[12]。劉毅也在對職業輔導中男女生自我效能感差異的研究中指出不同性別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存在顯著性差異,且男生的自我評價高于女生的自我評價[13]。
具體原因可能是:1.男生在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上普遍高于女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有:社會、學校、家長對男女性別的刻板印象,以及他們對不同性別學生的期望水平不同,另外不同性別學生的生理和心理的差異等,也會對學生的能力感知產生一定的影響,特別是目前有些用人單位存在的性別歧視現象,使得女生在職業決策時顯得更加沒有自信。2.與其職業期望有關,鄭倫仁等的研究發現“女生對變動性、安全性、生活方式、工作環境、美感、成就等價值尺度的重視程度高于男生”,同時有40%的女生對“女性的事業期望值低于男性”說法持贊同的觀點[14]。這也說明了女大學生在對事業的追求上的低期望,工作求穩的傾向。
已有研究表明,年級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有影響:Peterson的研究表明,與較高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水平相關的變量中包括較大的年齡、較高的年級[15]。張彬彬、鄭日昌的研究表明,中國理工科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存在顯著的年級差異:大一最高,大二最低,大三、大四回歸,趨中[16]。
本文中表2表明福州地區的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存在顯著差異,其中在自我評價這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在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制定規劃、問題解決這些維度中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從總體上看,大一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最高并隨著年級的上升而逐漸降低,到大四又有一定的回升。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大學新生得到“金榜題名”的成功經驗使得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對于自己的工作前景持有很高的期望。但隨著大學生年級的增加,閱歷、有關工作方面的經驗的增長,尤其是近年來大學生面臨的嚴峻就業形勢使得許多大學生對前途充滿迷茫,導致求職信心的降低,但到了真正邁入求職大軍的大四階段,許多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實現了理性的回歸。
已有研究表明,不同生源地對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有影響:2007年浙江大學的林志紅和浙江中醫大學的朱鋒運用自編的大學生求職信心量表對浙江大學、浙江工業大學、杭州師范學院、浙江科技學院四個大學的800名學生進行調查,結果發現不同生源地的學生在自我評價、目標篩選、社會支持、問題解決和全量表上存在極顯著差異,且城鎮生源的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得分普遍要高于農村生源的大學生[17]。
本研究則在不同生源地這個變量上不存在顯著性差異,其可能的原因:近幾年國家大力發展農村建設,使得城鄉之間的經濟和人文等方面差異越來越小。城鄉之間的差異的縮小也使來自農村的大學生在自我評價上有所提升;在信息收集上,農村的信息渠道的增加也使得農村的大學生在信息收集方面跟上城市的大學生的腳步。
根據前述,本文得到關于本科院校大學生的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研究結果:
其次,不同年級福州地區的大學生在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在自我評價這個維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在收集信息、選擇目標、制定規劃、問題解決這些維度中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
再次,福州地區的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在總體得分上大一學生得分最高,大二其次,大三最低,大四有上升的趨勢。
本研究從研究思路地設計、到數據地收集和分析,都力求做到充分詳實,但是由于時間、經驗和筆者能力限制仍存在以下不足之處:
(1)由于成本、人力資源等客觀條件的限制,調查研究的對象局限于福州,其結果不一定適用于其它地區。
(2)由于條件限制,研究的樣本只有289份,樣本取樣數量存在不足。雖然一般情況下依然可以得出有效結論,但還是不足的地方。
(3)由于本研究只是調查大學生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的現狀,而不對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是高好還是低好做討論,對于這個問題的討論,也希望以后在做此方面研究的人從這個方面入手,或對這方面做深入的討論或論述。
筆者認為未來的研究可以從以下方面加以改進:①未來的研究應該在更大的地域范圍內選取樣本,并且可以選擇高職的學生作為研究對象。②職業決策自我效能感是一種個人主觀的感受,在調研方法等方面應多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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