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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工程是否存在“黑幕”的辯論

2011-04-29 00:00:00郭宇寬
炎黃春秋 2011年11期

“希望工程黑幕”風波

“希望工程”是一個旨在救助因家庭貧困而失學的兒童的慈善事業,被認為是當代中國最具影響力的社會公益品牌。它是1989年由時任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秘書長的徐永光發起和創建的,徐永光1986~1988年曾任團中央組織部部長。

2006年5月26日,徐永光在接受新華網訪談時說:“希望工程17年,接受社會捐款超過30億人民幣,救助農村失學兒童289萬名,他們中有的繼續受到資助上了中學、大學;最新統計捐建希望小學12559所。希望工程對于弘揚中華民族尊師重教、扶危濟困的優良傳統,動員社會力量支持貧困地區教育的發展起了積極作用。”的確,“希望工程”的功績是會被歷史記住的。

希望工程的成功,相當程度上得益于徐永光的運作能力。希望工程給徐永光帶來了巨大的榮譽,但在2002年,也把他卷進了一場“希望工程黑幕”的風波,使其個人聲譽一落千丈,并引發了人們對希望工程的信任危機。

“黑幕”是由《南方周末》記者方進玉揭發的。他在2002年12月在網上發表了一篇《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里?——徐永光涉嫌腐敗的調查和思考》的文章。文中透露,在此之前他寫成《違規投資玷污希望工程,青基會負責人難辭其咎》一文,準備在2002年3月21日用4個版的篇幅在《南方周末》刊登,直指徐永光個人一意孤行,利用善款做違規投資,還把善款轉到個人名下炒股,并有中飽私囊的嫌疑。方進玉的揭發主要來自于“希望工程”內部財務人員柳楊。而就在報紙即將上街的前一天(20日)的晚上,報社忽然接到有關部門緊急通知:“各新聞單位對希望工程的所謂問題,一律不得報道。”《南方周末》因此撤下了已經付印的版面,蒙受重大的損失。

方進玉是一位非常有職業聲望的記者,有良好的職業形象,而且毫無疑問是一個正派的人,《南方周末》又是在當時很有社會影響力的媒體,報道被封殺似乎進一步印證了方進玉的指控是真實的。再加上柳楊后來又不幸得癌癥去世,幾件事湊在一起,給社會的印象好像是,徐永光此人簡直“罪惡滔天”。不過,徐永光否認《南方周末》那次被撤稿封殺與他有關,對方進玉的“指控”也拒不接受。對于徐永光到底有沒有“挪用善款違規投資”,方、徐二人各執一詞,這就使“希望工程黑幕”成為一樁懸而未決的歷史遺案,即使將近十年過去了,人們仍然未能完全了解其中的真相。

我和徐永光、方進玉的交往

在當了記者以后,特別是自從2003年開始在《南風窗》雜志社工作之后,我參加了一些公益界的活動。我觀察到,在公益圈子里,徐永光非常受尊重和認可,這與他在“希望工程黑幕”風波中的形象完全不相符。這讓我產生了好奇。

在一次會議中間茶歇的時候,我過去跟徐永光打招呼。我遞給他一張名片,他很坦然地收下了。我說我好像看過一些關于您的報道,對您有很大爭議啊。他說對啊,對我的爭議多了去了。我說您能不能找個時間跟我交流一下,咱把這事兒談一談。在我的印象中,他沒有遲疑地說,沒問題啊,你跟我約吧。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有他手機號。

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確實像因那次報道而提前退休下崗的方進玉之所說:“人們都知道,在當代中國,揭發徐永光這樣的‘光環人物’,必定要冒生命危險”,那徐永光又為什么會非常大方地表示愿意接受我的采訪呢?

我向《南風窗》編輯部講了這件事,并向很多學術界、媒體界的朋友征詢意見。大家的反應都是:別沾這事兒。一種態度是,這事兒永遠都搞不清楚,以后也別講了。講這話的人甚至是北京某大學專門研究公益組織的教授。另一種態度是讓我別趟這渾水。這種態度隱含著兩種意思。一種意思是徐永光和希望工程的背景很強。他們是出于對我的愛護,讓我別碰這事兒。第二種意思是他們的手段比較厲害,如果你要做這個調查,徐永光可能要拉你下水。你作為一個年輕記者,碰到這種事兒說不定會抗拒不了誘惑,被腐蝕掉。這更激起我的好奇,徐永光真有這么“邪惡”嗎?

如果繼續調查下去,可能的結果會有兩種。一種結果是我采訪過后發現他確實有問題,但因為他有背景,我批評他的文章發不出來,而一旦發表出來,我就會得到像方進玉一樣的下場。第二種結果是我調查完后發現徐永光和希望工程沒問題,但出現這種結果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既然媒體界同仁都是這樣一個態度,我又去搜索了一下網上的言論,基本是一邊倒地在罵徐永光和希望工程。我就想知道大家都在罵這個人,而這個人又表現得這么坦蕩,那到底他是真的有問題呢,還是社會對他有誤解。因為我有一個觀點就是:哪怕一個人是大壞蛋,十惡不赦,社會最起碼要給他一個完完整整地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否則就太殘酷了,甚至在我看來是最殘酷的事。

于是我和徐永光約了一個時間見面。關于約在什么地方,徐永光表現得很隨意,說“我家旁邊就有一個茶館,我們在那里見個面,好好談一談”。而且當他從他家走出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所住的那個小區在北京屬于比較中檔的小區,并不是豪華別墅。這與別人對他的描述不太一樣。如果他真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在希望工程一開始就貪污得很厲害,那他應該非常有錢,不至于過這種普通的中產階級生活。

采訪還未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會交代不能錄音或談話不能發表之類的事情。但在采訪開始之后,徐永光從頭到尾都沒表示說什么問題不能問,不能講。他的回答也讓我感覺是誠懇的,沒有閃爍其詞。特別是我注意到徐永光在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可以和你對視的。我們記者做采訪多了都有這樣的經驗,一個人的神色表情其實是很難掩飾其內心活動的。所以我做電視記者和主持人在采訪時無論如何都要拍到采訪對象正面的面部特寫,甚至包括他無意識時的小動作。在一個人沒有思想準備的時候問他問題,他的第一反應以及眼神、表情,最能反映他心里有沒有鬼。一定程度上講,面對面的采訪是有測謊功能的。我問了徐永光很多問題,包括所謂有的投資血本無歸的事,他都回答得很坦蕩。所有問題他都認真地作了解釋。

有時候一個客觀的事情,看的角度不一樣,結果就可能會完全不同。比如說對徐爭議最大的一件事是他將希望工程的資金投資給他的一個浙江老鄉,最后沒有收回來。徐永光是溫州人,大家知道溫州人做生意很厲害,他們的圈子也都是以商業為主要目的的群體。有人懷疑徐永光把善款投給老鄉做生意,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貓膩?他的回答很坦蕩,他說第一,那人是寧波人,我是溫州人,兩個地方差得遠了,在溫州人的概念里根本不能算老鄉,而且我過去跟他也不熟悉;第二,作為投資者,如果我當時覺得這個項目很好,我就投給他,這是出于公心。后來項目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們是通過法律程序跟他打官司,以盡量減少投資的損失。如果我貪污受賄,心里有鬼,我怎么可能理直氣壯地跟他打官司,告他去呢?這個解釋在我看來,至少是講得通的,可以自圓其說的。與此類似的問題還有很多。

而有意思的是,徐永光在跟我面對面交流的時候每一個問題都能回應,而在當時的公共媒體上,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報道是關于徐永光如何完整地為自己辯解的。這相當于媒體對徐永光進行了一次缺席審判。這就是問題所在。做新聞報道,最講究的是要有平衡的信息來源,所以我問他說方進玉有沒有采訪過你。徐永光顯得非常委屈,說方進玉只是聽信了易曉和柳楊的一面之詞,從來沒給我任何一個辯解的機會。

我又聯系方進玉。他對此事有自己的看法,而且還是認為徐永光就是貪污分子。我問為何當時沒有采訪徐永光,他說他派了另一個記者去采訪。我又聯系他所講的那個記者有沒有去采訪徐永光,那個記者說沒有。我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也許是中間存在誤會,但即使沒有這個誤會,相對來說我也能理解方進玉的選擇。因為在中國新聞界,新聞審查制度和行政權力干涉是一股很大的干擾力量。我們做記者最擔心的就是當你為了某件事,費了很大的精力采訪,終于把它搞清楚了以后,稿子卻不能發表。為什么呢?因為在采訪完甲方,再采訪乙方的時候,這一方就去公關,找你上面的領導或領導的領導,使得稿子發不出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有時候中國的新聞報道不能完全適應西方新聞理念所講的對等采訪的原則。我自己也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這樣就會導致一些新聞報道不夠客觀中立。

所以我在做記者的時候,包括我在中央電視臺做出鏡記者的時候,為了既保證新聞的信息平衡,又避免片子被“公關”,最后播不出來,一般都不敢一開始就去接觸負面的采訪對象。往往是在這個片子的制作過程中先掌握負面新聞的充分證據,在最后臨近播出之前再去接觸政府官員或被揭發的負面對象。只有這樣才能使對方沒有充分的時間做公關,以使得報道能順利地發出來,但又給他一個充分的解釋機會,當然,如果他自己放棄就另說了。在方進玉準備報道“希望工程黑幕”的時候,徐永光是團中央組織部原部長,在大家看來是有深厚政治資源和背景的人,所以我更加可以理解方進玉在當時會有這種擔心,害怕如果采訪了徐永光,這篇報道就不能順利發表。所以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為什么到后來一直也都沒有其他媒體去采訪徐永光從而給他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呢?我覺得除了客觀原因外,有些記者缺乏求真的精神,也是原因之一。而我自己的性格中有一種熱情,我覺得一件事一定要真正地刨根問底地搞清楚,否則就對不住自己,沒法交代。于是我就作了這樣一個報道,當時全文發表在《南風窗》上。很多媒體人看過我的文章之后都覺得我的文章寫得比較客觀中立。徐永光和方進玉兩方面都表示他們對這篇文章并不喜歡但是可以接受。

在2005年,我曾經問徐永光想不想和方進玉見面,做一次面對面的交流。他的第一反應是很警惕,不情愿,并說方進玉是無良記者,不夠客觀中立,而且懷疑他是被別人指使來丑化、抹黑他。然后他又想想說其實見面也可以,但條件是這個見面會必須由你來組織,并做主持人,而且有其他人旁觀,這樣才可以,否則方進玉又要斷章取義來污蔑我。于是我又聯系方進玉,說事情過去很多年了,徐永光表示愿意見你,你愿不愿意見他。方進玉說不想見。我問為什么?他說就是不想見,因為這人非常壞。我向他解釋至少從我跟徐永光的接觸來看,沒感覺出他是吃人的老虎。但方進玉仍是不愿意。

在采訪過程中,我覺得無論是方進玉還是徐永光,都是值得我尊敬的人。方進玉是我在新聞界的前輩,他的這種揭露社會陰暗面的職業使命感使我產生對他的親近感和尊重感。而對徐永光,至少我非常欣賞他那種坦蕩、自信的性格。在以往的采訪中,很多人都處在一種猥瑣的、不敢與你對視的、心里有鬼的狀態,而他是一個坦蕩的人,并且對自己的道德有自信。中國號稱做慈善的人太多了,但到底干了什么沒人知道。而我在全國各地都能看到許多希望工程援建的貨真價實的學校,這說明希望工程是用真金白銀干了一些有公德的事情,這也令我很是尊敬。我想既然兩個都是我敬重的人,他們應該不會有原則上的大分歧。但他們之間仇怨這么深,那就說明兩人之間一定存在什么誤會。所以我才想創造一個機會,讓他們能夠面對面地澄清誤會,而方進玉不接受。

此后我還做了一次努力,我給江藝平老師打電話,請她出面。江老師是《南方周末》前主編,也是方進玉非常信任的人。而且江老師對我也非常信任。我跟江老師說,以我對方進玉和徐永光的了解,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誤會。目前徐永光愿意見面,澄清誤會,但方進玉還是不答應,能不能請您出面,做一個中間人,我們哪怕以吃一頓飯的形式,來把事情攤開講清楚。江老師非常熱心,說沒問題,我來跟老方聯系。過了一段時間,江老師說我跟老方講過了,但他非常固執,就是不愿意,我也沒有辦法。這樣這個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不過我在2005年《南風窗》上的那篇《“青基會事件”的教訓和收獲》文章中,特別提到“筆者甚至想到,方進玉和徐永光也許會有坐在一起澄清誤會,感嘆‘不打不相識’的一天”。

就在2005年,在輿論風浪中的徐永光淡出青基會調到中華慈善總會做副會長,11個月后辭職,轉投民間公益,到了南都基金會。

一次“流產”的公共辯論

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再提這件事,但對他倆的關注卻一直沒有中斷過。每次見到《南方周末》的人,我還常問,方進玉最近怎么樣啊?他們說我們也不太了解他在干什么。而徐永光在北京的公益圈里非常活躍,恰好我后來也參與了很多公益事業,于是跟他有了更多的接觸和交流,特別是在打工子弟問題上。我在2007年左右開始關注北京的打工子弟政策,幾乎同時徐永光創辦了南都公益基金會,重點服務于打工子弟。更多的接觸讓我覺得他是一個值得尊重并且可以作為兄長和朋友的人。據南都公益基金會的劉洲鴻跟我說,回過頭來看以前的文章,我寫的《“青基會事件”的教訓和收獲》算是最全面客觀的。盡管這篇文章沒有完全站在徐永光的立場上,而且也對他提出了批評意見,但的確是擺事實、講道理的文章。所以后來只要網上有人問徐永光不是壞人嗎,怎么做你們基金會的秘書長啊?基金會的人就把我的文章拿去給他們看,覺得這樣有說服力。

方進玉對徐永光的報道,是中國媒體第一次非常系統深入地揭發公益組織內的黑幕,也是里程碑式的報道,而方進玉和徐永光無疑都是里程碑式的人物。并且這件事情已經進入了公眾記憶,他們的事不斷地被人提起。而在今年,又出了“郭美美事件”,大家就又把他倆的事情一遍遍地舊事重提。在這個過程中,徐永光覺得受了很大委屈。

今年8月底,一個機會又讓我再次牽起了他倆的線。我一個非常好的朋友,律師浦志強,在網上抨擊徐永光,大意說這家伙早該法辦,但至今仍逍遙法外。在我看來社會對徐永光有很多偏見,而且有的偏見要澄清是非常困難的。有的人罵徐永光,是因為他們不像我一樣跟他有深入的接觸和了解,但我已經把文章寫得很清楚了,如果看了我的文章還是對徐永光有片面的認識,那恐怕就有問題了。所以我就在微博上開玩笑似的回了浦志強一個帖子說,如果要審判的話,就讓他倆公開對話,讓你這個律師作為公訴人代表來審判徐永光,讓大家旁觀。我本來是想調侃浦志強,結果他在網上跟我爭了起來,導致很多網友圍觀。網友們有的說我有理,有的說他有理,莫衷一是。

我覺得中國現在最缺的就是能把事情擺上臺面講明白的機會。當年的紐倫堡審判,哪怕是對十惡不赦的戰犯,都要給他們請優秀的律師,讓他們能充分為自己辯解。哪怕是再壞的人,也要給個機會,讓他把道理講出來,在充分表達后再讓陪審團裁定他是否有罪。而現在中國社會普遍缺乏這樣的意識。我覺得這不符合現代法治精神,也不理性,甚至是低估了整個社會的判斷力和理性。大家不要以為撒謊是很簡單的事情。特別是以我做記者的經驗來看,當一個人在面對質詢和追問,而且特別是在被攝像機的鏡頭對準的時候,撒謊不被人識破是非常難的。所以我堅持認為大家不應該在網上不給人辯解的機會,好像網上有一萬人罵徐永光一個人,他就一定是壞人了,讓徐永光百口莫辯。罵徐永光的人應該認真列舉出對他到底有哪些質疑,他到底有什么罪?同時也應該允許徐永光公開辯解。最后讓“陪審團”裁定。陪審團可以是全部網民或是公眾。

我在網上表達了這樣的意見后,有一天,微博上突然有一個人關注了我,這個人的ID就叫“退休的方進玉”,還跟我打招呼說,你好啊。我當時很驚奇,就趕快回復說是不是方老哥,他說就是我。我知道他肯定是看了我和浦志強的爭論,就趁熱打鐵說,現在和徐永光做一次正式的對質好不好?方進玉就問我說你為什么老攛掇我和徐永光交流?我坦誠地說,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確實覺得徐永光不是壞人,我覺得你們之間存在誤會,既然你這么多年都沒有放棄搞清楚這件事,應該見一見。結果方進玉就答復說我沒問題,就怕徐永光不敢。這個態度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于是我就向徐永光轉達了這個消息,徐永光說我也愿意交流交流,態度很積極。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本來的意思是做一個私下的交流,比如我約兩位老兄一起吃個飯,不需要很多人旁觀,只是幾個當事人澄清誤會。結果徐永光同意見面這件事讓方進玉覺得挺出乎意料,就又補充說見面可以,但是我必須帶幾個記者旁觀,并全程錄像,以后準備公布,否則徐永光會曲解我的意思。我又將這番話轉給徐永光,他又受到了刺激,說,方進玉叫記者,沒問題,但我也要叫記者,不然這就成了一邊倒,我干脆要求全程公開,網絡直播,以免斷章取義。

就這樣,我無意中成了這場帶有激將法色彩的公開辯論的發起人。于是我就把這個消息在微博上透露出來了:方進玉和徐永光決定面對面對話,公開辯論,歡迎圍觀。這個事情馬上就轟動了,大家就像要觀看武士決斗一樣,全興奮了起來。不想這又出乎方進玉的意料,說這搞得也太大了。我說老哥這不能怪我啊,是你要求帶記者,才把徐永光逼急了,要求干脆公開,你要這時候退,也沒理由啊。他說好吧,那我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我要精心準備。據我所知,無論是方進玉還是徐永光對這場辯論都是志在必得的,都做了非常認真的準備,甚至發言稿都反復推敲潤色。

活動的整個準備過程相當艱辛,包括都有哪些人參加,誰來做陪審團,等等。尤其是對于場地安排,中間改了七八次,找到讓雙方都滿意的場地非常不容易。我曾經跟一個大學聯系,但對方說這樣的事兒一是不大好,二是不宜高調,所以拒絕提供場地。還有人說愿意提供場地,但會議室只能容納二十人,而雙方約的記者就已達到三四十人,所以不合適。我還曾經一度聯系到《南方周末》,他們愿意提供南方報業集團在北京的會議室。可方進玉又提出說,這樣顯得徐永光是客場作戰,不行,即使在團中央辯論都行,他就是不想占主場優勢。我費了很大的工夫,終于將場地選定在東城區圖書館,不僅地方顯得中立,而且適合討論。

關于辯論的規則也討論了很久。方進玉說討論時必須由他來進行質詢,可以有人旁觀,但不能打斷他說話;只能他提問題,徐永光回答,而且徐永光每次發言不能超過十分鐘,若超過時間或跑題他來打斷徐。我說這樣不符合公平辯論的規則。辯論應該是雙方平等發言,由主持人掌握時間,這樣比較公平。方進玉也就接受了。徐永光又說憑什么光方進玉來質問我?我還要質問他呢,你也要給我質問他的機會。我想既然這樣,那就采用林肯一道格拉斯賽制。該賽制脫胎于1858年夏天,當時美國伊利諾伊州參議員競選,候選人民主黨籍的現任參議員史蒂文·道格拉斯和他的競爭對手共和黨籍的亞伯拉罕·林肯之間進行了一場著名的辯論,主要特點是保證雙方都完整充分的陳述,這樣雙方能對等地把問題討論清楚,最后由公眾決定誰有道理。規則就這么決定了。

然而就在辯論開始的前些天,方進玉突然發信息給我說,不行,你對徐永光有偏向,不適合擔任主持人。我說老哥啊,我怎么有偏向了?他說你在我面前堅持說他是好人,所以由浦志強擔任主持人比較合適。但徐永光對浦志強做主持也不會答應啊,浦志強一開始就說要法辦他,不是更不客觀嗎?我已經邀請浦志強和你一起來質詢徐永光了,他怎么能又同時當主持呢?只有我擔任主持人才行。我就向方進玉解釋說,方老哥,我在你面前說徐永光不是壞人你就說我不客觀,但是我在徐永光面前我也說你不是壞人,不信你問他,那這是不是也算不客觀呢?最后他說行吧,我多慮了,還是你主持吧。這才算最終確定下來。

結果最后,在活動開始前兩天,從某方面傳來消息,要求取消活動,沒說這個活動有什么錯,就是說這個活動在這個時機搞不好。考慮到給各方面帶來的不便和風險,這次活動就這樣非常遺憾地被取消了。

本來,所謂“希望工程黑幕”這件事,把它公開地談清楚對大家都有好處。這樣一個公開的辯論,不僅能讓大家明辨是非,也可以讓整個中國公益界認清楚這個行業的道德邊界在哪里。這種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為什么不能做呢?徐永光說他也很難過。方進玉也覺得很遺憾,因為他是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的。不過徐永光說,也許這個時機還不成熟,他還是希望以后能有一次和方進玉哪怕范圍小一些的面對面交流。方進玉通過這次打交道,我察覺到他對徐永光的態度也有一些微妙的變化,原來他提到徐永光都很不客氣,這次他也跟我說“老徐”如何如何,這也傳達了一些善意。這更印證了我的信念,如果大家胸懷足夠坦蕩,都把問題攤到桌面上,即使針鋒相對,也能夠通向更多的理解和共識。

后來我在網上看到香港中文大學陳建民教授對此事有一個點評,我覺得是到目前為止最為精當的點評。他說:“有些人害怕的其實并不是這件事情的真相,而是我們這樣一種追求真相的方式。”有了這種真正符合公民社會和現代法治理念的方式以后,大家再遇到有爭議的問題,就都可以當面對質,并直接向公眾發布,同時在網絡上直播。這種方式是有些人受不了的。這也是我在這件事上最大的遺憾。但我覺得,遲早中國會走到這么一天,會接受這種方式,并且覺得這是探討真相最好的方式之一。

無論如何,這次流產的公共辯論是中國公益行業,乃至中國公民社會發育的一次重要事件,中國政治傳統中有太多的臺下交易,暗箱操作,當面一團和氣,背后各下毒手。這種不健康的氣氛也毒化了中國的知識分子,包括像魯迅這樣的文化人,從來沒有一次和他的爭論對手面對面地坦誠交流,隔空喊話的攻擊卻非常陰損。今天的互聯網時代更近一步,有些網絡意見領袖還愛裹挾一大批粉絲,施展話語暴力,占據道德制高點,不給對手辯解的機會。這些習氣都在毒害年輕人的心靈。所以我有一條座右銘:“若辯解不自由,則批判無意義”。

這次難得這樣眾緣和合,二位有行業地位的人物,愿意以光明磊落的方式面對面澄清是非,這在中國近代以來的歷史上,也許都是第一次。能走到這一步,在我看來,方、徐二位都是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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