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通過論述T·S·艾略特的《J·阿爾弗雷德·普魯弗洛克的情歌》(以下簡稱《情歌》)中的重復即文本內的重復與文本外的重復來分析普魯弗洛克的形象,折射出現代人的矛盾與彷徨,從而反映艾略特在這個希望破滅時代對生命價值的追問與探索和尋求靈魂的拯救與再生。
關鍵詞:T·S·艾略特 《J·阿爾弗雷德·普魯弗洛克的情歌》 重復
Abstract:J.A.Lfred Prufrock of Song published in 1915,was T. S. Eliot’ early masterpiece. Through a remarkable characteristic of the poem——*********text repeated inside and text repeats outside, this article analyses the figure of Prufrock , reflects the modern contradictions and the dark, then reflects Eliot’ questioning with the value of life and seeking the soul with saving and renewable.
Key Words: T. S. Eliot ; J.A.Lfred Prufrock of Song; repeat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1)-16-0011-01
重復是一種常用的修辭手法。修辭學上研究的是標準的重復,而本文的重復,內涵和外延比較寬泛,既包括詞、短語、句的重復,也包括一部作品與其他作品的重復。美國解構主義批評家、耶魯學派重要代表人物之一J·H·米勒在《小說與重復》中將重復大體歸為三類:(1)細小處的重復,如詞、短語等;(2)一部作品中事件和場景的重復;(3)一部作品與其他作品在主題、人物、事件上的重復。[1]所以筆者將米勒說的第(1)(2)類歸為文本內的重復,第(3)類歸為文本外的重復來進行以下探討。
一、文本內的重復
1.詞句重復
詞句重復實際上是一種語義銜接手段,也是凸顯主題塑造人物形象的一種有效方式。
《情歌》中的“時間”頻繁出現:第23、26、28、37行的“there will be time”;第29、31、32、47、119、120行的“time”。其次還有“黃昏”:第2、17、21、50、64行的“evening”;第4、8、24、70、102行的“streets”等。這些重復就像一首歌曲的主旋律,響徹整首“情歌”。詩歌開篇就交代了主人公身處的時間和空間——黃昏和街道。白晝意味著生命與激情,黑夜暗示著死亡與衰竭,而介于白晝和黑夜之間的黃昏則正是生與死的交會點,活力與枯竭的分界線。而普魯弗洛克就在黃昏下煙霧籠罩的街道上開始他的“愛情之旅”。
隨著“time”詞句的重復,表明真正的時間——心理時間逐步展開,而物理時空幾乎已在詩中消失。普魯弗洛克覺得總有時間做出計劃并修改計劃。所以在反復猶豫之后就滲入一種時光飛逝、暮年逼近的思想。時間慢慢逼近,那么到底是否要提出那個重大問題。可見,在現實時間的流逝中,他一步也沒邁出過,他在體驗現實痛苦的同時更體會到時間的茫然和行動的猶豫。
2.意象重復
《情歌》第三節(jié)出現了“貓”的意象,且第四節(jié)有重復。雖然詩中沒有明確的“貓”的字眼,但是,無論是黃色的霧,黃色的煙,還是擦背或擦嘴,都能使人聯想到貓。霧的來臨和消失都如同一只黃貓惦著腳尖來了,又縱然一躍跳離。在第三詩節(jié),詩人寫到了黃色的霧、黃色的煙,并且把它寫懶懶洋洋的貓。它行動遲緩、探頭探腦,最后竟蜷縮在房子的一隅睡著了!而此時的普魯弗洛克深知客廳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是他心儀的對象。但是因為人性中的欲望和現實的孤獨感,他在猶豫是否采取行動。所以第四詩節(jié)又出現了“貓”的意象,一只懶洋洋、睡意綿綿的貓,從而折射出主人公猶豫、矛盾的心理狀態(tài),甚至他想像貓一樣睡著,就不用去面對那個“重大問題”。這正是那個希望破滅時代人們矛盾與彷徨的心理寫照。
二、文本外的重復
1.事件的重復
《情歌》開篇的題記引自但丁《神曲·地獄篇》第27章:“假如我認為,我是回答/一個能轉回陽世間的人, /那么,這火焰就不會再搖閃。 ……”[2]
艾略特引用但丁的詩句,為《情歌》鋪墊了一個但丁式的地獄場景。普魯弗洛克出場時,讓人聯想起但丁的出場:在人生的中途,我發(fā)現我已經迷失了正路,走進了一座幽暗的森林。[3]普魯弗洛克像但丁一樣,也在穿越他人生中的幽暗森林:穿過半清冷的街道,便宜骯臟的旅店以及滿地鋸末和牡蠣殼的飯館。但丁在《地獄篇》第二章中,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完成一次冒險的艱難之旅,對地獄之行心存躊躇。普魯弗洛克也在猶豫要不要提出那個重大的問題,他覺得自己還有時間做出計劃并修改計劃,對這次“愛情之旅”心存躊躇。
普魯弗洛重復了但丁游歷地獄的事件,但普魯弗洛克最終還是未能像但丁那般步入天國,而是永遠的停留在地獄。
2.人物的重復
艾略特在《情歌》中多次引用《圣經》及其他作家作品中的人物來塑造形象,表達思想感情。
《情歌》第82-83 行,普魯弗洛克想到了《圣經》中的先知和圣徒施洗約翰。他從自己帶禿的頭聯想到裝在盤子里約翰的頭,以為自己變成了約翰。約翰拒絕莎樂美的愛,而他拒絕談論米開朗基羅的庸俗女人。
普魯弗洛克說:“不!我并非哈姆雷特王子,當也當不成。” (查良錚譯) 猶豫王子哈姆雷特最后報了殺父之仇,扭轉乾坤。普魯弗洛克也猶豫,可他所處的時代并不是一個偉大的創(chuàng)造時代,也不是一個需要巨人、產生巨人的時代,戰(zhàn)后西方文明衰退,到處充滿意志消沉的“活死人”。艾略特通過對“哈姆雷特”的重復印證西方社會已到“非治不可”的地步。普魯弗洛克生活的世界, 正如哈姆雷特所說的, 也是“一座人間地獄”。[4]
結語
重復作為一種獨特的寫作技巧被很多作家所采用。本文通過文本內重復與文本外重復分析普魯弗洛克的人物形象,折射出現代人的矛盾與彷徨,從而反映了艾略特在這個希望破滅的時代對生命價值的追問與探索和尋求靈魂的拯救與再生。
參考文獻:
【1】[美]J·希利斯·米勒著,王宏圖譯.小說與重復:七部英國小說[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10
【2】【3】[意]但丁著 田德望譯.神曲·地獄篇[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4】王麗麗.分裂的自我:論“J. 阿爾弗雷德·普魯弗洛克的情歌”[J].外國文學研究,2000.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