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過比較《雷雨》與《立秋》劇本,發現二者在創作手法上有著一致或是相似之處,或者說《立秋》在故事情節、結構安排、人物關系、沖突設計等方面對《雷雨》均有模仿與借鑒。《雷雨》是上個世紀中國現代戲劇初創時期的代表作,預示著中國現代戲劇的成熟;《立秋》是21世紀中國現代戲劇中興期的代表作,給當今戲劇界帶來了涅槃重生的希望,它們是中國戲劇歷經百年發展的經典劇作。
關鍵詞:《雷雨》;《立秋》;結構;比較;借鑒
《雷雨》是中國現代戲劇史上的經典之作,是中國現代戲劇走向成熟的標志;也是曹禺先生才華橫溢的作品,是最能體現曹禺戲劇風格的劇作。《雷雨》的橫空出世預示著現代戲劇這種“舶來品”在中國的土地上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并立足于深厚中國文化底蘊的基礎上,形成了“中國化”的戲劇類型話劇,使話劇打上了鮮明的中國烙印,具有了中國氣派和中國風格。曹禺運用純熟的寫作技法,將滿腹才情與滿腔憤激訴諸筆端,在23歲之際寫就不朽名篇《雷雨》,它的語言風格、結構安排、敘事方式、人物關系、沖突設計等堪稱戲劇創作中的典范。《雷雨》發表于1935年,歷經75年的時間,至今盛演不衰,有著極為強勁的生命力和沖擊力,并被電影、電視、舞劇、戲曲、評彈等其他藝術表演形式廣為移植改編。1984年,著名導演、演員孫道臨將《雷雨》改編成電影,搬上銀幕,獲得極高贊譽。2005年,為紀念曹禺發表《雷雨》70周年,上海話劇藝術中心推出全明星陣容的明星版《雷雨》,著名戲劇導演陳薪伊執導,濮存昕、達式常、潘虹等人主演。2009年,蘇州評彈團將《雷雨》改編為中篇彈詞,由著名評彈演員盛小云、施斌、徐惠新等主演。由此可見,《雷雨》在中國文藝界有著廣泛的影響,在中國人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
《立秋》是姚寶瑄和衛中共同寫作的劇本,發表于2004年《劇本》雜志。在中國戲劇整體不景氣的狀況下,這個劇本的適時出現為中國戲劇界注入了強盛的活力。這部描寫晉商的大戲由山西省話劇院排演,著名戲劇導演陳颙和她的學生、國家話劇院導演査明哲先后“接力”執導(在離公演還有十余天的時間之時,陳颙老師倒在了排演舞臺上,由她的學生査明哲繼任導演,故稱“藝術接力”[1]),董懷玉、張治中等演員傾情出演,幾年時間在海內外演出三百余場,所到之處,好評如潮。并接連獲得中國戲劇節優秀劇目獎、導演獎,上海白玉蘭獎、五個一工程獎等諸多國內外大獎,入選國家舞臺精品藝術工程劇目。進入新世紀,由于其他藝術形式及新型媒介的影響,擠壓了戲劇生存與傳播的空間,中國戲劇界一直處于低迷消沉的狀態。《立秋》的成功,為戲劇界吹來了希望的春風,正如該劇結尾“立春”的寓意一樣,既象征著晉商的重整旗鼓、再創輝煌,亦透露出戲劇界的春暖花開,百花齊放。祖籍山西的臺灣首富郭臺銘有意出資將本劇改編成為電影。
通過細讀《雷雨》與《立秋》的劇本,筆者發現,二者在諸多方面有著驚人的一致或是相似之處,或者說《立秋》在故事情節、結構安排、人物關系、沖突設計等方面對《雷雨》均有模仿與借鑒。可以看出曹禺戲劇結構的示范作用。《雷雨》是上個世紀中國現代戲劇初創時期的代表作,預示著中國現代戲劇的成熟,《立秋》是21世紀現代戲劇中興期的代表作,給當今戲劇界帶來了涅槃重生的希望,它們必將成為中國戲劇歷經百年發展的經典劇作。從《雷雨》到《立秋》,從初創到中興,中國現代戲劇走過了一個世紀的坎坷起落的輪回之路。正如著名戲劇學者廖奔所言:“今年(2007年)是話劇百年紀念日,《立秋》在這時上演有著特殊意義。中國話劇走過初創期時,戲劇大師曹禺以他的悲劇系列《雷雨》《日出》和《原野》標志了中國話劇的成熟。時代進入21世紀,《立秋》成為中國話劇舞臺上又一部成功的悲劇作品,以之作為對話劇百年史的祭奠,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2]
下面就通過故事情節、關聯線索、結構安排、結局設計、人物關系、矛盾沖突、敘事方式、戲劇意象、宗教(迷信)情結、悲劇美學幾個方面,對《雷雨》與《立秋》展開比較分析,以此來探討二者在這幾個方面的異同之處,分析《立秋》在創作方法上對《雷雨》的借鑒、繼承與發展,探索中國現代戲劇的創作規律和發展方向。
(一)故事情節
《雷雨》與《立秋》均屬家族故事,都存在著兩個相互聯系又彼此對立的家庭,可以概括為“家庭加商業”的故事模式,只不過是各自描述的側重點不同而已。《雷雨》中的周家和魯家,外加周樸園的商業活動,即所經營的煤礦,側重于家庭的糾纏;《立秋》中的馬家和許家,還有豐德票號經營的路線之爭,即改制與固守之間的沖撞,著墨于商業的紛爭。
(二)關聯線索
《雷雨》與《立秋》均是采用明暗兩條線索,推動故事的發展。《雷雨》中明線是以周樸園為中心,以周樸園與周圍人的關系展開;暗線是以蘩漪為中心,以蘩漪與周萍的愛恨情感為主。《立秋》中明線是馬洪翰為中心,表現在對待票號經營與走向的問題上,改革派與保守派的斗爭,這也是故事發展的動線;暗線圍繞馬洪翰與周圍人的關系來演進,展開情感沖突,讓整個故事隨之起伏跌宕。
(三)結構安排
《雷雨》與《立秋》都遵循西方古典戲劇“三一律”的創作原則。“三一律”是西方古典主義戲劇的圭臬,故事發展一般局限在同一時間(一般不超過一天)、同一地點、同一事件,使得戲劇結構嚴謹整飭,戲劇沖突集中有力,更具明顯的舞臺效果。[3]“三一律”在后世備受詬病,被認為束縛了戲劇的創新發展,制造了無形的戲劇壁壘,以至興起的浪漫主義戲劇和現實主義戲劇均打破了這種傳統結構模式,促進戲劇結構的多元化發展。但是要看到“三一律”在表現激烈的矛盾沖突和傳達悲劇張力時,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否認的。這也是曹禺與姚寶瑄在創作《雷雨》和《立秋》時,不約而同地采取“三一律”結構的原因所在。
《雷雨》中故事發生的時間是雷雨天,悲劇故事在一天之內全部爆發。曹禺選取周家公館和魯家住所兩個典型環境,展開四幕故事。《立秋》設定為立秋之日,并將地點安排在具有晉商特征和地域特色的馬家大院里,只不過是變換幾個具體地點而已,從前門、議事廳、戲臺旁側到后花園,沒有脫離馬家大院。再者是序幕和尾聲的設計,亦有相似之處,《雷雨》中以兩個小孩在基督教堂的對話,引入和結束故事;《立秋》中老頭兒和孫子在秋風落葉中的對話,以此來導入和收尾。
(四)結局設計
《雷雨》和《立秋》都是悲劇,但是在結尾的處理上有所不同。一部戲劇如何收尾、如何結束對于整部戲劇的舞臺效果至關重要,特別是對于一部悲劇來說,結局更要有巨大沖擊力和悲情力量,方能呈現崇高的悲劇美。《雷雨》采用“閉鎖式”結構,一悲到底,直至毀滅。最后有罪的和無辜的人一起走向滅亡,周樸園守著兩位瘋妻,在宗教中尋找自我救贖。《立秋》最初的劇本也是閉鎖結構,老母坐化,子女離散,馬家商業大廈瞬時傾覆,以“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臺詞結尾,給人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壯感覺。但是査明哲在排演的過程中,將它修改成一個“開放式”結構,增加了序幕和尾聲,以一個老頭兒和一個小孩兒出場,在秋風落葉中展開一場對話,小孩追問:“后來呢……”,老頭兒答道:“立春了”,這個改動使得原劇從閉鎖走向開放,成為一個開放的故事;從立秋到立春,有了希望的憧憬,在孩子身上寄托了長輩的期盼和希冀。吳戈評價査明哲這一情節的變動:“看似很小的變化,其實花了極大的心思,整個戲的情節就從那種悲涼、無奈何哀婉轉為悲壯、激越與充滿希望了。老人與孩子的問答,從一般的‘感嘆世事’變為了暗示性、強調性、象征性,成為劇情結尾的最重要部分:豐德票號一家劫后余生中平靜的斗志傳遞與精神交接。”[4]由此可見,導演的舞臺闡釋與二度創作對于劇本內涵的豐富和擴展有著重要意義。
(五)敘事方式
《雷雨》和《立秋》都是根據時間的流動在演進故事的。在演進過程中,均插入了回溯的成分,采用“突進加回憶”的模式。首先突如其來地引入故事,引出主要人物,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后以主要人物的對話來通過回憶的方式向觀眾交代他們十幾年前的往事,比如周樸園與梅侍萍的情人關系,許凌翔與鳳鳴的戀人關系,還有周樸園起家的罪惡,馬洪翰與許凌翔共同奮斗的經歷,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現在逐一交代,使得整個故事情節更為沖突緊張激烈、人物關系糾纏不清、故事情節扣人心弦。
(六)人物關系
《雷雨》和《立秋》描寫的都是家庭故事,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兩代人的愛恨糾葛。人物關系中最為明顯的表現就是由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的三角愛情關系,然后他們兩家的孩子又牽扯到一起。《雷雨》中的魯媽(梅侍萍)與周樸園和魯貴的關系,由她一人串起兩家的關系,她原與周樸園相愛,后被拋棄,嫁給魯貴。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兒子周萍與女兒四鳳發生了亂倫關系,不可預知的一場悲劇發生了。《立秋》中鳳鳴本是許凌翔的戀人,卻偏偏在馬老太太的安排下,嫁給馬洪翰,呈現一種三角戀關系,而馬與許是姑表親,使得他們的關系更為復雜。他們兩家為了商業發展而為子女進行聯姻,許昌仁與馬瑤琴本不相愛,卻被父輩捆綁聯姻,造成他們的愛情悲劇。
《雷雨》中的人物關系更為殘酷,父母輩的錯誤要讓子女來承受,愛情的糾纏最后上升到亂倫的慘劇。《立秋》中馬洪翰、許凌翔和鳳鳴三人曾經的感情糾紛和現在的商業矛盾纏繞在一起,子女們錯位的婚姻最后在出走中結束。
(七)矛盾沖突
矛盾沖突是戲劇的最大亮點,是最富戲劇張力和引人入勝的地方。《雷雨》與《立秋》中,分別以周樸園和馬洪翰為中心人物,從家庭和事業兩個方面與周圍相關人物展開矛盾沖突。《立秋》在矛盾設置上對《雷雨》有著刻意的借鑒。
兩劇都設置了四對主要沖突。《雷雨》中以周樸園為中心人物,為他設置四對沖突,即:周樸園與妻子蘩漪的關系,周樸園與情人魯侍萍的關系,周樸園與兒子(周萍、魯大海)的關系(其中周樸園與魯大海的沖突可以認為是事業上的沖突),周樸園內心的矛盾與沖撞。《立秋》中圍繞中心人物馬洪翰展開四對沖突:票號經營的困境以及許馬兩條道路的沖突,瑤琴婚事的變故,馬洪翰與兒子馬江濤的爭執,馬洪翰外強中干的內心沖突。
(八)戲劇意象
“雷雨”與“立秋”這兩部戲劇的名稱即為全劇意象。既表示戲劇發生的特定時間,又是一種戲劇的象征、意象、預示和符號。
“雷雨”就成為籠罩《雷雨》全劇的一個意象、一個原型、一個符號,快速突進的故事情節,陰郁暴躁的人物性格,糾纏不清的人物關系等,一切都打上“雷雨式”的印記。“雷雨”是一個讖語,一個魔咒,一只無法擺脫的命運之手,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安排,誰也不能抗拒和逃脫。曹禺用這個意象來“發泄著被抑壓的憤窟,毀謗著中國的家庭和社會。”也代表著自己“一種復雜而又原始的情緒”和“一種不可言喻的憧憬”。[5]有人這樣注解:“‘雷雨’代表著一種神秘不可知的力量、一種超越理性的存在, 是超越于平凡人生之上的最高評判者在自然界的代言人,是自然法則的執行者,是神秘的道德評判者。”[6]
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雷雨天,劇中人物受著燥熱的天氣和糾纏不清的情感的雙重煎熬,預示著這個家庭將會出現一場巨大的變故。曹禺曾說:“夏天是個煩躁多事的季節,苦熱會逼走人的理智。在夏天,炎熱高高升起,天空郁結成一塊燒紅了的鐵,人們會時常不由己地,更歸回原始的野蠻的路,流著血,不是恨便是愛,不是愛便是恨;一切都走向極端,要如電如雷地轟轟地燒一場,中間不容易有一條折衷的路。”[7]可以看出,曹禺選擇雷雨作為劇中意象的用意,雷雨天更容易讓“矛盾”的人們,喪失理智,走向“極端”。
蘩漪身上體現出來的更是“雷雨式”的性格,內心承受無盡的痛苦,驅使她走向瘋狂和極端,使得“她的生命燒到電火一樣地白熱,也有它一樣地短促”。曹禺這樣評價蘩漪:“她(蘩漪)是一個最‘雷雨的’(原是我的杜撰,因為一時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性格,她的生命交織著最殘酷的愛和最不忍的恨。”[8]此時,“雷雨”成為一種性格的符號。曹禺認為在魯大海、周萍身上也有著這種性格因子。至此,可以從“雷雨”意象中解讀出三種內涵:一是曹禺本人“雷雨式”的憤懣與情緒,一是劇中人物的性格符號,最后是整部戲劇的一種預示,一種無法逃脫的命運。
姚寶瑄選擇“立秋”這一天構思全劇,將“立秋”作為全劇的典型意象,亦有其深刻的思考和明確的用意。這個戲劇意象包括三層含義:第一,“立秋”是一個時令,預示著氣候即將由暖轉涼,從百花盛開進入秋風蕭瑟。作者將它與劇情相關聯,寓意在當時的晉商即將由繁盛轉向沒落,直至退出歷史舞臺。第二,立秋這一天在山西民俗中是個祭祖的日子,讓人聯想到祖上的輝煌成就與現在的經營困境,將過去與現在進行對照,涉及到對傳統與現代的思考,為序幕與尾聲中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埋下了伏筆,使得前后貫通。第三,立秋過后,雖轉蕭瑟衰敗,但是也有金黃色的收獲,必須要“面對面對收獲還是風霜的選擇”[9],劇中顯然是歷經風霜洗禮,最后走向敗局,就有了寄托后人能夠吸取教訓,有所反思,有所收獲的意味。
姚寶瑄在談到取名“立秋”的緣由時,說道:“立秋,一個普通的節氣,一個自然氣候由熱而涼的轉折點。它迎來的應該是成熟豐收,但同時也預示著寒冬的降臨……藝術作品,要有一個可以‘組成本質的個別標志’來作為寄寓主題、情感的載體。‘立秋’,作為具有內涵的‘特征’,便成了該劇隱喻的凝聚點。”[10]顯然,作者有意選擇這天來安排故事的演進,“立秋”自熱而然成為一個戲劇意象,成為一個表達載體,是本劇的凝聚點和發散點,亦是解讀本劇的關聯點和關鍵點,賦予它更多的思考的內涵。
我們也要注意到,兩劇的兩個意象所蘊藏的意義有所偏重,《雷雨》重于個人性格特征方面的意義,而《立秋》重于社會反思層面的意義。
(九)宗教情結
《雷雨》和《立秋》有濃厚的宗教色彩充斥其間。《雷雨》的序幕和尾聲當中,體現出一種基督教救贖的宗教情節。周樸園將公館捐贈給教會做了醫院,在宗教皈依中尋求著自我救贖。在《立秋》中,有立秋時節,唱戲祭祖的情節,這本是一個民俗,但在劇中則是寄希望于祖宗的護佑來渡過難關、撐過危局。這是馬洪翰面對票號變故,心里已經沒有底氣的明顯表現。
(十)悲劇美學
《雷雨》和《立秋》都是悲劇。既是家庭悲劇,又是社會悲劇;既是命運悲劇,又是時代悲劇。悲劇最有震撼人心、蕩滌靈魂的作用。悲劇的深刻之處就在于它們的批判現實、反思人生的力量。《立秋》繼承了《雷雨》批判社會的傳統,并作了有力的延展。它們在悲劇美學的層面上,均有批判現實的意味。《雷雨》揭露封建家庭的罪惡,給予深刻的無情批判;《立秋》一反過去歌功頌德的常態,而是進行了深度的批判,讓人們從中反思自我精神中的缺失。
《雷雨》和《立秋》都是中國戲劇史上不可多得的優秀戲劇文學作品,有著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作用和意義,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深刻的精神內涵,是有力的批判現實主義的悲劇作品。《雷雨》作為中國現代戲劇的走向成熟的標志,其創作技巧和手法對后世戲劇創作影響深遠,通過細讀劇本,我們從故事情節、關聯線索、結構安排、結局設計、戲劇意象、人物關系、矛盾沖突、敘事方式、宗教(迷信)情結、悲劇美學等幾個方面對《雷雨》和《立秋》進行細致分析,可以得出一個結論,《立秋》的創作對它有諸多的借鑒與模仿,并在此基礎作了全新的創造與拓展。
注釋:
[1][4] 參見吳戈《戲里戲外,〈立秋〉的秋意》,《中國話劇研究》(第十一輯),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301—304頁、第303頁。
[2] 廖奔:《〈立秋〉筆談——〈立秋〉的悲劇品位》,《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5期。
[3] 參見鄭傳寅、黃蓓主編《歐洲戲劇史》,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第7頁、第119頁。
[5] 參見曹禺《雷雨·序》,人民文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80頁。
[6] 參見石明圓《“雷雨”意象的文化闡釋》,《北華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第1期。
[7][8] 曹禺:《雷雨·序》,人民文學出版社,1994年版。
[9][10] 姚寶瑄:《〈立秋〉筆談》,《山西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5期。
(作者單位:蘇州大學文學院)
本欄責編: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