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幾部女性導演的影片

今年三月，成都市勞動人民文化宮舉辦“美麗·電影——新世紀女性導演電影作品展映月”活動。有幸觀看了幾部女性導演的影片。現在僅就徐靜蕾的《杜拉拉升職記》和《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以及寧瀛的《無窮動》，發表一點個人的看法。

標題乃文章之眼睛，片名就是影片的眼睛。從片名來看，《杜拉拉升職記》應該是描述杜拉拉的職務升遷過程。看完影片，知道它描敘白領的職場生活，寫職場中的奮斗拼搏以及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描敘杜拉拉從基層做起直到成為跨國企業高管的艱辛歷程。片名準確貼切，能夠概括統帥全片內容。《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片名有懸疑味道，能夠勾起觀眾觀賞影片的欲望。看完影片，知道它以來信中的文字，運用畫外音的方式，串聯起全片內容，描敘一個單純善良而且漂亮的女性，美艷、凄涼、迷惘、夢幻般的人生。片名也能夠統籌全片內容，同樣準確貼切。而《無窮動》呢，有動過不停、動過不完不了、窮折騰、瞎折騰的意思。但是為什么動，折騰什么，不得而知。看完全片，知道它描敘女人的欲望無窮無盡，在欲望支配下的女性盡管在世人眼中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成功，但是最終她究竟想要什么樣的生活，生活的意義和價值是什么，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從而困惑、迷惘。片名似乎也能概括統帥全片的內容，但是它既不能讓觀眾透過片名了解影片的內容，也不能勾起觀眾觀賞影片的欲望，而且文字不美，讀起來音韻不悅耳，感覺不舒服，有點讓人莫名其妙。筆者認為可不可以依據影片內容，將片名改作《欲望與迷惘》呢？

從影片的敘事線索來看，除了前文中涉及到敘事線索的有關內容而外，《杜拉拉升職記》和《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都能巧妙地借助簡單明白的文字提示來展開和推動故事情節，線索清楚、脈絡分明，讓觀眾看得懂、抓得住。而且這樣做，刪去了大量的情節，節省了大量的鏡頭，以集中突出主要的情節，具體細致地刻畫展現女性主人公的形象。而《無窮動》呢，主要是通過四位女性的對話來展開推動故事情節。由于電影講究生活化，有時對話語速挺急、聲音挺小，觀眾聽得不大真切。即使聽得清楚，語言優美富于哲理，由于節奏快，也來不及仔細咀嚼反復玩味。看到末尾，發現對話中的一位女性歇斯底里地狂笑不止，更是不知其所以然。

從鏡頭的運用與影片的節奏來看，《杜拉拉升職記》大多運用短鏡頭，不斷切換、閃現、跳躍，畫面色彩斑斕不斷變換，節奏飛快。有時一個畫面是由三個鏡頭拼合而成，讓人目不暇接，與白領職場工作繁忙節奏快速相一致。《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長鏡頭與短鏡頭交錯運用，節奏緩慢。隨著鏡頭的推拉搖移，展現出女性主人公的生活環境。她專注凝視的目光，流露出對男性作家的景仰崇拜之情，流露出渴求祈盼與之親近的欲念。六年之后，女主人公長大成人，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中，男性作家把她從危險的境遇中解救出來，她就毫不猶豫地把身體奉獻給心儀已久的偶像，發現懷孕以后，她又毅然生下孩子，只身一人承擔起撫養孩子的重任。八年之后，她再次和男性作家偶然相遇，發現已經被人遺忘，卻依然聽從內心的呼喚，無怨無悔地再次把自己的身體奉獻給偶像。影片舒緩的節奏，背景音樂優美的旋律，畫外音用緩慢而深情的語調吟誦出質樸真誠而優美感人的抒情文字，共同營造出一種憂傷、哀怨的情調氛圍，充盈于銀屏，再從銀屏上漫溢出來，像水銀瀉地一般，流淌下來，流到整個影院，然后揮發升華，醞釀發酵，讓這種憂傷、哀怨的情調氛圍彌漫籠罩整個影院，把所有的觀眾都包裹起來，使之情不自禁地做了俘虜，而忘了去搶占道德的制高點，掄起道德的大棒，去譴責鞭韃男性作家的濫情、女性主人公的亂性。

而寧瀛的《無窮動》盡管也是長鏡頭與短鏡頭交錯運用，節奏上做到張弛有度，但是她想要表達的東西太多，故事內容主要不是通過畫面來展現，就做得不大成功。

總而言之，女性導演的影片，情感豐富，觀察細致，筆觸細膩，以女性獨特的視角來審視當代在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社會生活發生翻天覆地變化之下女性的生存狀態，空間狹窄，生活窘困，追問女性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流露出對女性的理解與寬容，流露出對女性特有的溫柔的體貼。它已經成為電影百花園地中一朵嬌艷的奇葩，電影藝術叢林中一道亮麗的風景，電影藝術事業中一個不可或缺的有機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