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人體器官移植的立法問題探析

關鍵詞：人體器官；器官移植；死亡判定標準；腦死亡；器官捐獻

摘要：隨著現代醫學水平的不斷發展進步，器官移植已成為臟器功能衰竭終末期的有效治療手段。然而，由于人體器官移植是現代生物醫學發展的新領域，相關法律規范缺失、制度尚不完善，這些因素嚴重影響和制約著器官移植的健康發展。目前，我國憲法、民法、刑法和行政法體系已經建立且相對完善，已經具備了器官移植立法的倫理、法理和社會基礎，器官移植立法具有必要性和可行性。縱觀世界各國的器官移植立法，我國必須從中吸取有益的成分，并結合實際情況，制定切實可行的器官移植法律。

中圖分類號：D920.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4474(2011)05－0136－06

人體器官移植，是指為取代因疾病或傷害而不能正常運行以實現其機能的器官，從人體(活人或尸體)摘取相應的健康器官植入受體體內的醫學治療方法。隨著醫學技術的不斷進步，人體器官移植技術已成為有效治療器官衰竭的重要醫療技術，但是，人體器官移植的相關法律規范的缺失，嚴重影響和制約著我國器官移植的健康發展。

一、我國人體器官移植的現狀與問題

1、人體器官的供需矛盾

盡管我國的人體器官移植技術發展迅速，但是現實中可供移植的器官供體卻嚴重缺乏。供體器官資源短缺的主要原因：一是受中國傳統民俗習慣和封建意識的制約，我國鮮有民眾愿意捐獻器官；二是國內沒有器官捐獻制度，“捐獻無門，捐獻無法”的尷尬現實嚴重挫傷了公民的捐獻熱情，影響了對器官的有效利用，也阻礙了我國醫學技術的進步和發展。由于缺乏統一的法律規范和健全有效的管理制度，我國的人體器官移植事業一方面面臨著器官供體嚴重短缺的局面，而另一方面一些有捐獻意向的人由于找不到正當渠道而不能實現捐獻器官愿望。器官供體的來源短缺等非技術性因素已成為目前制約我國人體器官移植事業發展的重要因素。

2、科學死亡標準的缺失

傳統醫學長期以來一直把心肺功能作為生命最本質的特征，死亡判斷也一直以心跳和呼吸停止作為標準。然而，現代醫學研究表明，心肺停止運作并不意味著大腦和其他主要器官停止運作。而采取心肺標準還是腦死亡標準直接影響了人體器官摘取時間，一方面，許多病人在腦死亡之后，心肺未停止，但是若依據心肺死亡標準，那么這些病人原本可提供給其他病患的器官就被浪費了；另一方面，人體器官移植的成功率往往受移植器官質量的影響，一般來說越是較早、較迅速地從供體內取出器官，移植手術的成功率會越高。正是由于尚未確立適應現代醫學發展的死亡標準，使得相當一部分原本能夠延續生命的病患喪失了生存的機會。

3、人體器官黑市交易現象日益嚴重

器官移植技術的迅速發展，使得人體器官供體需求急劇增加。在人造器官的性能、副作用等因素尚未被人們完全掌握的情況下，供體器官基本上都來自于人體。于是，本來不能流通的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人體器官便成為價格高昂的商品，逐漸形成了人體器官交易黑市。實踐中，人體器官都是由醫療機構自發地接受或轉讓，同時醫院本身又是實施器官移植的主體，因此很容易導致醫務人員為了經濟利益違反醫療道德而買賣人體器官。這些現象表明，人體器官的獲取和流通環節亟待法律規制。

4、現行立法的不完備

2003年8月23日，深圳市經濟特區制定并頒布了我國首部器官移植專項地方法規——《深圳經濟特區人體器官捐獻移植條例》。該條例結合深圳經濟特區的具體情況，對人體器官移植作了大致的法律規定，在一定程度上為該地區的器官移植提供了法律依據。然而，它畢竟是一部地方性法律，對其他地區的器官移植并不能起到規制作用。2007年3月3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頒布了《人體器官移植條例》，但該條例對人體器官移植的許多重要問題尚未規定，如對活體器官捐獻者的相關補償制度未涉及，對法律責任部分的規定也過于抽象，缺乏可操作性。此外，作為對人體器官移植這一與公民生命權、健康權緊密相關的醫療行為進行法律規范，條例的效力過低。

二、人體器官移植立法的域外考察及借鑒

(一)人體器官移植的域外立法

1、尸體器官移植的立法

各國的尸體器官移植立法主要是關于尸體器官獲取準則的立法，大致有四種：一是自愿捐獻，即死者本人或者其近親屬自愿捐獻尸體器官，如美國等；二是推定捐獻，包括死者親屬推定同意和醫生推定同意兩種，前者是指若死者親屬沒有反對捐獻即視為死者同意捐獻，如意大利、英國等；后者是指不考慮死者親屬的意見，只要死者自己生前未表示不捐獻，即推定死者同意捐獻，如新加坡、澳大利亞等；三是需要決定，即只根據病人的需要和死者的情況，而不考慮死者及其親屬的意見決定是否進行器官摘取，如前蘇聯；四是器官商業化，買賣器官或者建立器官信貸制度。但世界上的絕大部分國家還是采取自愿原則和禁止器官買賣原則的。如美國的《統一器官捐獻法》規定，器官買賣構成重罪，應處5萬元以下罰金和5年以下監禁。

2、活體器官移植的立法

對活體器官移植作出法律規定的國家并不多，但已經立法的國家都規定了以下內容：第一，知情同意原則。“知情”是指供者有權知道捐獻的目的、器官摘取手術的危險以及摘取器官后對其健康可能發生的損害等后果，甚至包括器官受體的基本情況。同時，活體器官的摘取必須獲得供者本人的同意，其他人不得代為作出決定。第二，必須以對器官供體的生命健康不產生重大危害為前提。若器官摘取行為可能對器官供體的生命或健康造成重大損害，則該器官移植行為是不被法律所允許的。第三，對于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或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的特殊保護。由于該種人群的心智發育不成熟，對事物的認識和判斷都不清晰，因此各國法律通常對其進行特殊保護。根據國際刑法學協會第十四次代表大會的決議，即使器官移植已經取得其法定代理人的同意，其目的也必須是挽救捐贈人的一名近親或摯友免于明顯而現實的危險，并且是在沒有其他任何符合醫學標準的適宜捐獻的情況下，才能允許限制行為能力人、無行為能力人捐獻其器官和組織。

3、死亡判定標準的立法

隨著現代醫學的發展，“心肺死亡”標準受到了新的挑戰——“腦死亡”這一更為科學的死亡判定標準出現。世界各國和各地區采取的死亡判定標準歸納起來主要有三種：一是心肺死亡標準；二是腦死亡標準，如瑞典等；三是心肺死亡、腦死亡雙重標準，指由人們自行選擇心肺標準或者腦死亡標準，如日本、美國等。雙重標準相較于腦死亡標準，更充分地考慮了相對傳統的國家和地區人們的風俗習慣，因而更易于人們接受，為大多數國家所采用。

(二)借鑒與反思

首先，結合我國的傳統文化和人民的思想開放程度，筆者認為采取自愿捐獻的尸體器官捐獻準則更符合我國國情，畢竟“死要全尸”這種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若不考慮我國實際情況而采用推定同意原則或者需要決定原則，必定會導致法律“形同虛設”，繼而成為一部沒有實效的法律。

其次，應當充分保障供者的知情權。在活體器官移植中，供者作為一個完全沒有個人利益的義務主體，更需要充分了解器官的摘除可能對他們造成的損傷，并據此權衡利弊之后完全獨立地做出同意與否的決定。在器官脫離后，器官捐獻者有權要求了解自己的器官如何處分以及受者的身體情況，甚至生活情況，以便于全方位考慮是否同意捐贈器官。

再次，目前我國醫學界還將心肺死亡標準作為唯一的死亡判定標準。但筆者認為，我國應當確立“腦死亡”標準。腦死亡立法之困難在于它不僅需要堅實的科學依據，還必須考慮到我國的社會文化、倫理道德和價值觀念。因此，除了制定具有強制力的法律外，國家還要加大宣傳“腦死亡”科學性的力度，努力轉變人們的落后觀念。

三、我國器官移植統一立法的可行性分析

1、人體器官移植符合倫理道德和社會價值觀念

隨著法制的不斷完善，我們可以在利用人體器官移植技術治療疾患的同時，遏制人體器官的交易。人體器官移植技術的產生和發展正是源于人類的求生本能和減輕病痛延續生命的愿望，是符合道德觀念的；而通過人體器官移植充分利用人體器官，使病患獲得第二次生命或健康，也是符合社會價值觀念的。

2、人體器官移植的臨床技術不斷進步

自1974年我國成功進行了第一例腎臟移植后，我國的人體器官移植技術日趨成熟，人體器官移植的數量也逐漸增多。通過豐富的臨床實踐，我國的人體器官移植水平得到不斷提升。目前，我國器官移植數量已位居亞洲第一、世界第二，其種類和成功率也達到或接近國際先進水平，而且相關研究機構的數量在不斷增加。多年的人體器官移植的臨床實踐，造就了一批具有良好業務素質和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療隊伍，為我國人體器官移植立法提供了先決條件。

3、現有研究成果及規章制度為立法奠定了理論基礎

1999年5月11日，全國醫學、法學、倫理學、社會學等方面的專家40余人匯聚武漢，召開全國器官移植法律問題專家研討會，對我國器官移植立法現狀進行研討。同年，中華醫學會、醫學倫理學分會組織起草了我國第一個倫理道德文件《器官移植倫理原則》，武漢大學和中國政法大學的法律專家與一些器官移植專家一起起草了有關器官移植的法律草案。2007年，《醫療機構和醫師人體器官移植執業資格認定審核標準和審核程序》開始實施，以對實施人體器官移植手術的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施行資格準入制。同年8月，我國第一部器官移植領域政策法規和臨床操作的指導性用書一《中國肝臟移植手冊》正式發布。這些研究成果和規章制度為我國人體器官移植立法提供了寶貴的理論探討和實踐操作經驗，可以幫助相關立法內容得到有效執行。

4、現行人體器官移植法律為統一立法提供了實踐經驗

第一，地方性立法頻繁，為全國性立法提供了豐富的理論素材和實踐經驗。2001年上海通過了《上海市尸體捐贈條例》。2003年8月23日，深圳市經濟特區制定并頒布了《深圳經濟特區人體器官捐獻移植條例》。2005年6月2日，福建省通過了我國第一部對尸體和器官捐獻合并立法的地方性法規——《福建省尸體和器官捐獻條例》。

第二，《人體器官移植條例》為全國性立法開辟了先例。《人體器官移植條例》在2007年3月31日公布，并自2007年5月1日起實施。盡管該條例還有許多不足，但是其無疑是我國人體器官移植事業邁出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步。該條例確立了禁止器官買賣，活體器官移植受體的范圍以及相關的法律責任等，同時對開展人體器官移植的醫療機構實施準入制度。這些規定為將來進一步立法制定了一個大體框架。

四、對我國人體器官移植的立法建議

(一)確立立法模式

目前國際上主要有兩種立法模式：統一立法模式，即在全國范圍內制定統一的器官移植法律，而不單獨針對各個器官制定法律；單一立法模式，即分別制定關于不同器官移植的法律。單一模式對不同的器官的移植作了比較具體的規定，更具有可操作性，但是對每個器官移植都制定單獨的法律也容易導致法律的繁冗。另外，對于沒有制定相關法律的器官移植，會導致實際操作無法可依。筆者認為統一立法模式更適合我國。首先，該模式能在更高層次上調整器官移植行為，減少各種器官移植均單獨立法而產生的巨大成本；其次，該模式能在更大范圍內調劑人體器官的配給，同時可以避免單一立法模式中尚未立法的器官資源浪費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人體器官的供需矛盾；再次，我國人體器官移植技術的飛速發展以及社會價值觀念的轉變，已經為統一立法提供了基礎條件；最后，臺灣地區于20世紀80年代實現了從單一立法模式向統一立法模式的飛躍，其所積累的立法經驗對于大陸地區是具有重大借鑒意義的。

(二)確立“腦死亡”判定標準

腦死亡概念的最早提出見之于1968年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死亡定義審查特別委員會的一份報告。之后，法國、英國、意大利、澳大利亞等國家相繼通過“腦死亡”，或以“腦死亡”為前提的器官移植法案，為器官移植的發展提供了保障。國外一項統計表明，在全球80多個有器官移植法律法規的國家中，54個國家有涉及腦死亡的器官捐獻法律，69個國家有“腦死亡”的臨床判斷標準。可見，“腦死亡”標準的確立與器官移植法是息息相關的。

筆者認為，目前醫學界主要的三種死亡判定標準中，心肺死亡標準和雙重標準都不適合我國。前者從醫學角度不夠科學，因為大量的案例表明人在心跳呼吸停止以后，通過搶救仍然有蘇醒的可能性。心肺死亡標準使醫生在運用日益成熟的器官移植技術挽救瀕死病人的同時，置身于法律責任的陰影之下，不利于器官移植技術這一新醫學技術的推廣；后者相較于前者更具科學性和靈活性，但由死者或其家屬自行選擇死亡標準，無疑會將法律置于極大的變動之中，如可能影響犯罪的性質和刑期，這有損于法律的穩定性和權威性。因此，筆者認為腦死亡標準更科學合理。

(三)確立人體器官移植的立法原則

1、知情同意原則

即由公民在完全了解器官摘取手術的過程、存在的風險及可能的后果等情況后，自主作出是否同意提供器官的意思表示。該原則意味著：第一，如果公民明示不捐贈器官，任何人不得代為表示同意或摘取其器官；第二，器官捐贈者明確作出同意捐贈的決定后，有權在手術進行前撤銷捐贈的意思表示，受贈者或第三人不得請求強制執行。

2、公民生命第一原則

醫務人員只有在為器官接受者和供給者兩者共同的生命利益考慮的情況下，才能實施器官移植手術。醫務人員不僅要尊重受者生命的神圣性，還要求考慮其術后的生存時限以及生活質量；不僅要尊重供者高尚的奉獻精神，更應該充分考慮其生命的神圣性和術后的生活質量。為此，應做好手術前的各項準備，由專家預計術后可能出現的各種風險；設立專門的術后追蹤訪問部門，了解供者和受者的身體狀況，及時進行幫助和指導。

3、禁止器官買賣原則

隨著器官移植需求的不斷增長，供體器官短缺已經成為全球性的問題。人體器官的供需矛盾導致器官黑市交易的增加，由此產生的侵害公民人身權的行為更嚴重危害了社會的穩定和諧。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明文規定禁止任何形式的器官交易活動。顯然，如果允許公民買賣人體組織器官，很可能會導致一些公民因生活困難而出賣自己的身體組織器官，從根本上違背自愿原則，或者誘使一些犯罪分子在經濟利益驅動下騙取或強行摘取他人器官，導致大量的侵害人身權的犯罪行為產生。

4、效用和公平原則

效用原則就是在實施手術前要對器官移植，特別是對不可再生的器官的移植，或者其喪失足以導致生命危險或嚴重健康損害的器官移植，進行風險和效益的評估。只有收益大于代價和風險，才允許進行移植，決不能以犧牲一個健康的生命來換取另一個生命的健康。公平就是要視醫療需要，根據適當、公正的原則進行器官資源的分配。要公平地實施器官移植，避免醫療歧視，盡可能防止金錢對器官移植的負面影響。

(四)制定相關的法律規范

1、器官移植的主體

(1)明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不宜捐贈活體器官、無民事行為能力人不能捐贈活體器官的原則。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只能為與其年齡和心智成熟程度相符的民事行為，超出其能力范圍的，法律將不承認其效力；而對完全無行為能力人，這樣的主體承諾捐贈器官的行為顯然是超越其能力范圍的，他們不具備預見該行為給他們的身體可能帶來的損害以及對其將來生活可能造成的影響的能力。(2)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的器官捐贈要遵循自愿原則。《人體器官移植條例》完全排除了非親屬間的活體器官移植，受者必須是“配偶、直系血親或者三代以內旁系血親”。筆者認為法律也不應當限制受體只能是近親屬，只要通過申請、登記和檢查等捐贈的步驟，公民可以向需要器官的任何人捐贈器官。因為由于受到進行器官移植手術的各種醫學條件的限制，供體器官與受者相適合的概率本來就很低，若再限定于近親屬范圍內，那么器官移植技術并不能真正惠及廣大民眾。

2、器官移植的機構

由于器官移植是一項高科技醫學技術，其對醫務人員的專業技術要求是相當高的，因此國家應當規定從事器官移植的機構的設立條件和醫務人員的執業條件，并且頒發專門的許可證書。另外，應單獨設立接受器官的機構，并建立嚴格的器官來源審查制度，對器官供體的健康狀況、器官的采集方式等進行審查，建立捐獻者、接受移植者的管理網絡，統一管理、統一安排、統一調劑，使供體器官能以最便捷的方式流通。

3、因器官移植所引起的法律責任

(1)刑事責任。器官移植類犯罪是一種具有嚴重社會危害性的犯罪行為，對公民的生命權、健康權和社會的穩定發展會造成極大威脅，因此，該類犯罪行為應當受到刑法的嚴懲。器官移植類犯罪主要有違反知情同意原則類犯罪(強行獲取器官、使用欺詐手段獲取器官和非法確定死亡)、非法行醫類犯罪、違反信息規則類犯罪(非法公開病患信息、提供虛假信息等)和商業類犯罪(買賣器官、走私器官等)。這類犯罪行為往往會嚴重危害公民生命權益及病患的隱私權，因此筆者認為，在罪刑法定原則的指導下，在現行刑法中增加相應的器官移植類犯罪的罪名以及相應的刑罰是防止器官移植犯罪最有效的方式。

(2)民事責任。器官移植類犯罪是較嚴重損害公民生命權益的行為，實踐中存在著許多損害人的生命健康以及圍繞生命健康而產生的一系列物質和精神利益但尚未構成犯罪的違法行為，需要侵權人通過承擔民事責任來彌補受害人的損失。首先，由于醫療機構或者醫療人員的過錯引起供者或者受者利益損害時，由醫療單位為此承擔賠償責任。其次，考慮到器官供者出于奉獻精神，僅在器官供者故意損害受者利益的情形下，方承擔賠償責任。最后，由于受者過錯引起供者利益損害時，由受者向供者承擔賠償責任。

4、補償制度

補償制度旨在對捐獻者因摘取器官對其健康和身體完整性損害的補償，與器官買賣有本質的區別。對供者進行適當的補償不僅能夠鼓勵捐獻器官者的積極性，還可以減輕其負擔，也體現了法律的公平原則。筆者認為，在器官捐贈后國家應當給予捐贈者或者其家屬適當的補償，如術后的醫療費、營養費、喪葬費、誤工費等，另外還可以提供非財產性質的補償，如有人身專屬性的醫療保障、一定范圍的家屬成員有權優先得到供體器官，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不法分子以捐贈器官之名，行殺人傷害之實。

五、結語

法律是規制和促進器官移植事業發展的最佳手段，但是我國在人體器官移植立法方面做得還不夠，人體器官移植立法的腳步必須加快。縱觀世界各國的人體器官移植立法，吸取其中適合我國國情的制度和規則，制定一部完備的人體器官移植法律，無疑將會促進我國人體器官移植事業加速發展。

責任編輯：葉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