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霞,于 濤,2
(1.東北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5;2.大連理工大學 城市學院,遼寧 大連 116600)
物流活動一直是企業運營過程中的重要活動。人們在探究如何提高物流活動效率的過程中,采用了不同的物流治理模式。物流治理模式是指企業的物流業務的經營組織模式。物流活動是經常發生的,根據威廉姆森交易成本理論,對于經常發生的交易可以采取三種治理方式,即市場治理、雙邊治理和統一治理[1]。對應的物流治理模式有三種分別是市場治理、雙邊治理和統一治理。本文所研究的企業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是針對統一治理模式的變遷。雖然統一治理模式是通過企業自身來組織物流交易,但不同的企業所采用的統一治理模式也有不同之處。根據Bowersox和Daugherty[2]的研究,企業物流治理模式的發展可以分成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不同環節的物流活動被分散在企業的各個職能部門之中;第二個階段開始出現了部分的物流活動被集中在一個部門以解決成本悖反問題。第三階段即物流活動的全面一體化階段,將所有的物流活動集中在一個部門,統一協調和管理。可以看出,企業內物流治理模式是從最初的物流活動的職能分散在企業的各個部門之中,逐步演變為所有的物流職能集中在一個部門,對從原材料購買到產成品銷售的全程進行計劃和控制的。那么是什么導致了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引起這種變遷的原動力是什么?弄清楚這個問題有助于我們判斷物流活動治理模式的發展方向,并可以找出促進我國企業物流治理模式朝著高效率模式演化的關鍵因素。
目前已有較多文獻解釋了將不同物流交易環節集中起來統一協調的好處,即企業內物流一體化的好處,而對于引起這種物流治理模式變遷的原因進行探討的文獻相對較少。本文基于青木昌彥的主觀博弈模型,對這一變遷進行了探討。從企業所處環境和企業成員知識積累兩方面,即外部和內部兩個方面對企業的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進行了分析。
主觀博弈模型假定參與者是有限理性和主觀能動的統一。即參與者是有限理性的,不能完全知曉客觀的博弈形式,對于博弈形式的認識都是主觀的,但他具有一定的主觀能動性,通過自身的認知能力來構建主觀博弈模型和嘗試新的行動。伴隨著環境的變化,博弈參與者對博弈形式的認知發生改變,博弈的形式也會隨之演化。在運用主觀博弈論進行制度演化分析時,博弈形式不是對博弈場景的客觀描述,它是參與者的一種主觀認知,并隨著認知的積累,發生演化。因此主觀博弈論能更好地解釋制度的內生演化問題。主觀博弈的形式可以表述為:
假設博弈的策略組合為S∈xiS,參與人共享一個公共信念系統∑*,參與人的決策很大程度上受到它的約束。(S)是參與人i在S的信息集上的概要表征。Ii(S)是參與人為了做出均衡行動決策,還需要加工的不包括∑*但對參與人相關的剩余私人信息。據此青木昌彥給出模型的基本方程如下:

參與人共享的一個公共信念系統∑*即為制度,它是參與人是對具備足夠均衡基礎的主觀認知規則的信息濃縮。模型表明,當參與人的行動在各個時期與預期的相互一致時,他們的主觀認知被其行動的可觀察的事實證實,這樣,均衡路徑S將持續產生,并作為未來的行動指南不斷再生出來。反之,當認知的制度所導致的行動決策未能產生預期的后果,一種普遍的認知危機便會隨之出現,并引發人們尋找新的制度,直到新的均衡出現為止。上述制度演化的邏輯可以通過圖1來表達。

圖1 制度變遷機制的認知方面
企業內物流的治理模式是關于物流活動的制度安排。正如同法律,法律看起來是政府強加給公民并限制公民的,但實際上“法律反映了大多數人自愿施加的行為準則”[3],雖然表面看企業的制度安排是由企業的管理者提出,但實際上企業的制度安排是企業組織中各個成員博弈過程中意見一致的結果。最初的物流活動被分散在企業的各個部門之中,如庫存管理和訂單處理等只能處于財務部門的控制之下,而運輸、采購和物料倉儲等職能被置于制造部門的控制之下,產成品的運輸和庫存管理被置于銷售部門的控制之下。伴隨企業組織結構的變遷,全部物流活動被集中在一個部門,由該部門對整個企業的物流活動進行計劃和控制。這一物流治理模式變遷的過程實質上是一個企業關于自身制度的演化過程,因此可以引入主觀博弈論來分析企業自身物流制度安排演化的原因。下面通過構建一個主觀博弈模型,反映企業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
假設1:這個博弈的參與者為組織的成員,包括管理者和雇員。
假設2:企業管理者技術可行集為S1{不同的物流組織模式},即將各項物流環節的活動分散在不同部門或者將幾個環節的物流活動集中在一個部門等組織模式。企業雇員的策略空間為S2{不同的工作模式},工作模式有兩個維度,一是與組織其他成員間的配合方式,另一個是努力工作的程度。在任何時點上,只有一個有限維度的子集處于啟用狀態。
假設3:Ωi={ωi}=可觀察的后果集合,對于管理者來說,可觀察的后果為物流活動的凈收益。對于雇員來說,是其自身可感知的效用。①這里假設所有員工有相同的效用函數u(x,y),x表示工作中得到的閑暇時間,y表示得到的工資,工資與企業的物流活動收益成正比,假定u(x,y)=ax+by。a>0,b>0,且b>a,也就說雇員們更看重工資。這里雇員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收益的多或少,但很難掌握確切數字,同樣管理者也不可能完全了解每個雇員的效用函數。
假設4:每個參與者擁有私人信息Ii(S)。每個博弈的參與者對博弈的形式有自己的主觀認知,而該認知與客觀情況可能存在一定偏差,比如雇員可能只能感覺一種物流組織模式的框架,知道其中某個物流環節屬于哪個部門,但不一定全面了解不同的物流環節之間如何配合和運作,作為管理者也很難完全把握雇員之間的協調方式和努力程度。
假設5:Φ:S->Ω=賦予每一個屬于S的s以屬于Ω的w=Φ (s)的后果函數。
假設6:參與人共享一個公共信念系統∑*即為物流治理模式,它是參與人對具備均衡基礎的主觀認知規則的信息濃縮。這里物流治理結構仍然是博弈均衡的信息的濃縮,參與人必須對其有一些共同理解或共享認知。②關鍵點在于,一種具體表現形式只有當參與人相信它時才能成為制度。比如即使管理者提出了某種集中的物流組織模式,但雇員并未因此而改變其相互間的配合模式,只是簡單地被組合在了一起,甚至偷懶,此時的博弈均衡不能看做一種集中式的物流治理模式。只有雇員作出積極反應,改變配合模式,努力工作,達到管理者預期的物流活動活動收益時,集中式的物流治理結構才作為博弈均衡的信息的濃縮存在。
對于每個參與人來說,其最佳的策略是:

當環境發生巨大變化或者客觀博弈結構的內部均衡結果的影響積累到一定階段時,認知危機就會產生并可能達到臨界規模,從而引起博弈形式的改變和博弈均衡的改變。關于環境的變化,常見的情況有新技術創新;企業參與交易的范圍的變化;外部沖擊和具有強大制度互補性的鄰近制度出現大規模制度變遷等[6]。競爭加劇、企業生產和銷售等制度的變遷和新技術創新等是影響物流治理模式變遷的主要外部因素。
企業面臨的競爭的加劇對企業形成了外部沖擊。越來越多的企業參與到了市場當中,并展開相對于以往更加激烈的競爭。激烈的競爭將保證那些實現正利潤的企業存活下來,而虧損者將消失[7]。為了生存下來,企業會更加積極地尋求物流活動效率的提高,模仿物流效率較高的企業的物流治理模式,或是自己進行物流治理模式的創新。
企業的生產制度等相關制度的變遷也會影響到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在企業的生產方式由小作坊式單件小批量生產到大批量生產,再到多品種、中小批量生產方式不斷演變的過程中,新的生產制度安排也不斷演生出來,如柔性生產智能制造、精益生產和敏捷制造等。某個制度結構中制度安排的實施是彼此依存的。因此某個特定制度安排的變遷,可能引起對其他制度安排的服務需求[8]。這些新的生產制度的變遷,需要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與其耦合。因此企業的生產制度等其他制度的變遷為物流治理模式變遷提供了機會。也協調其他制度安排由分散式逐步轉化為集中式的制度安排,以與生產和銷售等制度安排耦合。
技術環境的變化也會影響企業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技術的變化也可能影響交易費用并使得原先不起作用的某些制度安排起作用[8]。技術的變化,尤其是信息技術的變化對企業的物流治理結構產生了重大影響。Morton[9]認為:信息技術給生產和管理活動的方式帶來根本性的變革。由于廣泛應用信息網絡技術,企業組織的上級與下級、不同部門,乃至不同于員工直接的溝通模式發生了變革,由原來至上而下的金字塔型結構變成了網狀組織結構,這使企業獲得了更大的靈活機動性。信息技術的廣泛運用使得企業的管理者能以更低的代價獲得物流各個環節的信息和關于每個員工的表現信息,雇員也更容易獲得其他物流環節的信息,減少不同交易環節之間因協調配合而產生的交易成本,這使得企業的管理者具備了協調和計劃整個物流過程的能力,可以將全部物流環節集中到一個部門或一個下屬單位進行計劃和控制已獲得團隊生產帶來的額外收益。同時,管理者也具備了以更低的交易成本監督員工努力工作的能力。只要這種將物流環節集中到一個部門進行團隊生產所獲得的額外收益大于因此而付出的額外的交易成本的增加,對于企業管理者來說,這種以團隊方式進行監督和管理的形式才是可行的。對于企業的雇員來說,這種組織方式的變化也是有利的,因為每個員工只要付出辛勤的勞動,就會得到相應的回報,不再擔心因為其他員工搭便車而帶來的負外部性。此時將所有的物流活動集中在一個部門進行統一的協調和控制已經變成一個可以啟用的策略。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企業的競爭者嘗試了新的物流治理模式并取得較好收益時,企業就會在競爭中處于有利的位置。管理者為了企業的生存會積極的去嘗試新的和模仿可以啟用的策略,即將所有的物流活動集中在一個部門進行協調和控制。當雇員的行動與管理者行動相互一致,產生的結果符合預期時,新的物流治理模式就作為博弈均衡信息的濃縮穩定下來。
除了上述分析的外部環境的變化對于博弈的影響之外,博弈結構的內部均衡結果的影響積累到一定階段時博弈的形式也會產生變化,從而影響博弈的均衡[6]。博弈內部參與者的能力積累是影響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的主要內部因素。
知識的積累有助于博弈的參與者更好地認知博弈形式,甚至改變博弈形式。Hayek[10]認為“一個合理的經濟秩序問題的特點恰恰是由這樣一個事實決定的:我們必須使用的關于環境的知識從來就不是以一種集中的或一體化的形式存在的,而是以由不同人擁有的、分散分布的和不完全的,并且常常是以相互矛盾的知識的形式存在的。”隨著人類歷史的推進,無論是企業的所業者還是企業的雇員,都相對于以往具備了更多的知識。知識的不斷積累,無疑會增強博弈參與者的認知能力和主觀能動性,博弈的參與者會更快地完成博弈形式的認知過程,并更快地對環境的變化作出反應,形成新的主觀博弈模型。這導致了作為博弈均衡制度的變遷以更快的速度演化。企業雇員所掌握的知識越來越多,以前只能由少數個人掌握的專業知識,現在可以被越來越多的人掌握,并成為共同知識。這有利于不同物流環節成員間的協作,因為一方面減少了不同物流環節間協作的交易成本。隨著企業的管理者積累了更多的管理知識和對物流活動的計劃和控制方面的知識,管理者能夠更好地認知博弈形式,同時管理者也能夠更好地認知企業雇員的策略,采用更具效率的策略對雇員進行監督。另外,管理者協調不同交易環節的交易成本也會下降。當管理者發現分散的物流治理模式會導致不同環節物流活動的目標沖突,甚至影響整個企業的運作效率[11],將不同的物流活動集中起來進行協調和控制就成為了管理者的最優策略。雇員在管理者采取集中策略后,會勤奮工作,并努力與不同的物流環節的其他雇員進行協調,因為管理者具備了以前所不具備的監督能力,能以較小的代價確定每個雇員的工作模式。因此博弈參與者的行動相互一致,集中式的物流治理模式作為博弈均衡的信息的濃縮就會不斷再生出來,保持穩定。
可以看出博弈所處的外部環境的變化和博弈結構的內部均衡結果影響的積累都可能改變博弈的形式,也改變了博弈的均衡,作為均衡信息濃縮的物流治理結構也相應地被改變了。
一般認為,現代物流理念產生于二戰時期的美軍后勤系統。①當時美軍采用了托盤和叉車的后勤系統,這個系統貫穿了軍事物資從單元組合 (集裝)的裝卸活動開始,高效連貫地搬運、運輸、儲存和再運輸搬運,直到按指定軍事目標到達目的地為止的整個過程,有效地支撐了龐大的戰爭機器。這種高效率的系統被認為是現代物流理念的雛形。但二戰結束以后美軍這種被認為具有較高效率的現代物流理念并未馬上得到企業的關注和重視,也很少得到實踐。二戰以后,世界各國都把精力放在了經濟發展上,美國也是如此,隨著美國市場經濟制度的不斷成熟和完善,很多行業的市場競爭空前地激烈,特別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開始,日本企業大舉進入美國市場,曾一度使大量美國企業陷入困境。激烈的競爭一方面強化了市場作為有效資源配置手段的作用,另一方面也迫使企業為了生存不斷提高效率,而嘗試或模仿新的物流治理模式是而提高效率的途徑之一。
激烈競爭環境促使企業不斷進行技術創新,信息技術的誕生就是技術創新的結果。自1946年第一臺電子計算機在美國誕生以來,以計算機為中心的信息技術取得了快速發展,特別是進入20世紀80年代,信息技術被企業普遍采用,信息技術的誕生從根本上改變了世界。根據對現代企業發展歷史的考察,尤其是鐵路、汽車和通訊技術等現代企業組織方式所產生的重大影響,不少論者認為信息技術應當,也必然引致企業組織的重大變化。由于廣泛應用信息網絡技術,企業組織的上級與下級,不同部門乃至不同員工直接的溝通模式發生了變革,由原來至上而下的金字塔型結構變成了網狀組織結構,這使企業獲得了更大的靈活機動性。信息技術的發展為企業組織運行提供了強大的硬件平臺功能,是支持企業組織結構變革的重要手段。
另外,從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福特、ABB和通用電器等許多企業紛紛進行了組織變革的嘗試,到了90年代初,基于信息技術而對企業運作流程進行重新設計的組織變革技術被總結為“組織再造”,通過“組織再造”企業的管理能力大幅提高了。
美國人均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越來越多的知識成為共同知識,這使得在企業內組織交易的成本下降。另外公司治理模式和企業組織創新等研究也使管理人員的策略集合相對以往具有更多的策略。
競爭加劇造成的外部沖擊、技術創新和企業組織變革導致的相關臨近制度變遷是導致美國物流企業治理模式變遷的外部誘發性環境。而知識的積累和管理人員管理策略的增加是促使美國物流企業治理模式變遷的內部原因。因此在20世紀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初期美國企業物流治理模式逐步有分散式演進至集中式。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得出結論,企業所處的外部環境發生巨大變化或者博弈結構的內部均衡結果的影響積累到一定階段時,認知危機就會產生并可能達到臨界規模,就會引起博弈形式的改變和博弈均衡的改變,從而導致企業內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當市場競爭加劇、新的技術創新出現,或者企業內物流治理模式相關的企業互補性制度發生變遷,并需要更高效率的物流活動與之配合時,企業的物流治理模式就會從分散在企業的各個部門逐步變遷至集中在一個部門統一進行協調和管理。
雖然現代物流理念20世紀70年代末就已經傳入我國,但現代物流的理念并未得到很好實踐,主要表現在企業內的物流治理模式仍然是分散式的,即沒有將物流的各個環節集中在一個部門進行統一協調,因此也就不能獲得團隊生產帶來的額外收益。影響或阻礙企業物流治理模式變遷原因既有外部環境的原因也有博弈內部積累性影響的原因。外部原因如市場競爭程度不夠激烈,例如居于壟斷地位的國有企業,沒有動力推進物流治理模式的變遷。另外由于缺乏信息平臺或利用信息的基礎設施,企業利用信息技術的成本較高,阻礙了企業對信息技術的利用。企業的生產制度、銷售制度等與物流相關制度并未創新,阻礙了物流治理模式的創新。內部原因主要有企業物流管理水平低下,雇員缺乏現代物流理念,不同物流環節間的協調配合成本較高。要使我國企業的物流治理模式朝著更高效率的方向演進,需要從外部和內部兩個方面入手,也需要政府和企業共同努力。就政府而言,首先需要政府減少行政干預,弱化國有企業的壟斷地位,強化市場的作用,引導企業進行競爭。其次需要政府加大知識產權保護,促進企業技術創新。再次需要政府加大對信息平臺等基礎設施的建設。就企業而言,首先需要企業積極進行技術升級,尤其提升信息技術的運用。其次關注對員工的培訓,對員工的培訓可以使員工具備現代物流理念,同時降低不同環節的員工之間因配合而產生的交易成本。再次需要管理者提升自身的管理水平,具備統一和協調不同物流環節的能力。只有外部和內部兩個方面得以變化,企業內的物流治理模式才會逐步演進到有效率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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