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
語言的詞匯是最明顯的承載文化信息、反映人類社會文化生活的工具。它同社會文化的各項活動和社會的各種關系密切相關,真實地反映了人類的社會文化活動,傳播著特殊的文化內涵。漢語和英語在經歷了漫長的發展之后,仍然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涌現出了大量新詞,加強和豐富了當代語言的表達力和表達形式。本文擬從語言發展的角度來分析當代漢語和英語新詞產生的來源,運用大量詞條對其構成方式進行對比分析,并由此對新詞的發展趨勢做出預測。
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藝術等諸多領域的變化是當代漢語和英語新詞產生的重要來源,無論是變革期間的社會局勢或是世界性的經濟活動,還是各國之間頻繁的文化、藝術、教育等各方面的交流與合作,都是兩種語言中新詞產生和賴以生存的土壤。
語言是社會的產物,社會的發展變化以及與之密不可分的科技的飛速發展也為兩種語言的詞庫帶來了一批又一批的新詞。如“互聯網”(internet)、“電子郵件”(E-mail)、“博客”(blog)、“試管嬰兒”(test-tube baby)、“月球漫步”(moonwalk)、“變性手術”(transsexual operation)、“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t)、“網絡空間”(cyberspace)等等。這些新名詞術語的出現正是科學技術迅猛發展的結果,通過計算機網絡和其他媒體的傳播,他們逐漸走進現代人的日常生活并得到當代社會的廣泛運用。
作為信息時代的一個最明顯標志,網絡已然成為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領域。網絡的快捷、方便、豐富也為語言尤其是新詞的大量涌現提供了優良的土壤,如網絡用語“暴汗”、“頂貼”、“菜鳥”、“faint”等?!袄兹恕笔?008年興起的網絡語言,意思是出人意料且令人格外震驚,用于表達戲劇性的或無奈性的、尷尬性的唱歌,如雷人廣告、雷人臺詞等。
許多新詞是由詞綴加詞根構成的,如英語前綴“multi-”表示“多”、“多方面的”,于是派生出了multiculturalism(多元文化)、multiskilling(多技能化)等。Super-在當代英語里是一個非常活躍的前綴,表示“超級、最”,在1996年出版的Collins C0-build Learner’s Dictionary中就收錄了supercomputer、supermodel等詞語,還有superrich、super-fresh等等。后綴“-head”表示“不受歡迎的人”、“對……狂熱的人”,如airhead(相貌姣好卻無知的女性)、dittohead(應聲蟲、追隨者)、digitalhead(電腦迷)等。
類比構詞法已經稱為現代英漢兩種語言最重要的構詞方法之一,因為它合乎人們的思維習慣,操作簡便,構詞范圍逛。在如今這樣的開放社會里,無論是英美國家還是中國,作為通俗文化的載體,新聞報刊、通俗作品等為追求新奇來吸引讀者,往往模仿那些已經存在的詞語刻意炮制出新詞。如英語中由baby boom(生育高峰期)反義對比后構成baby bust(生育低谷期),從brain drain(人才流失)到brain gain(人才流入),從upsize(擴大規模)到downsize(精簡機構),還有sunrise job(有前途的朝陽職業)與sunset job(沒有保障的夕陽職業)的對比等。漢語中今年也出現了不少類比構詞后形成的新詞,如白色收入、黑色收入、灰色收入,山寨明星、山寨文化、山寨紅樓夢,生活指數、幸福指數、空氣污染指數,超女、超男、學術超男等。
現代人們的生活節奏加快,使用的語言也更加簡潔明快,人們開始把詞的音節加以省略或簡化就成了縮略詞。如英語中的chemo來自于chemotherapy(化療),AQI簡化自air quality index(空氣質量指數),SOHO是把small office and home office(家庭辦公室)的首字母縮略而來,kidult(老少咸宜的)是將kid與adult拼綴而來。漢語中也存在這些相應縮略方式的新詞,如:電郵(電子郵箱)、次貸(次級貸款)、減排(減少能源浪費和降低廢氣排放)、三個代表、國六條、八榮八恥等。
詞的形式和內容總處于變化之中,是語言中最不穩定的因素。從比較的角度來說,內容比形式更不穩定。舊詞獲得新義涉及兩個方面,一是舊的詞形為了滿足新的需求而呈現新的詞義,另一種是詞義經歷了一些變化,事物之間的相似性是舊詞獲得新義的基礎。如英語中的net原指任何“網”,現在多用于表達“因特網”;動詞break(破裂)如今有了新義“霹靂舞的一種”;instant原義為“立即的”,1916年一位美國人發明了一種用開水沖后即飲的咖啡,取名“instant coffee”,如今,instant的運用頻率驚人,從instant noodles(方便面)到instant star(一舉成名的明星),以及instant team(臨時拼湊的球隊)等。漢語中類似的新詞也比比皆是。如“下課”如今更多表示由于業績很差而被迫離職,“下?!北硎鹃_始投身商業,“進貢”由傳統意義中的皇室習俗擴大到如今日常生活中的各個層面,“爆炒”原是烹調術語,現形容媒體炒作的厲害等等。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和國際交往的日益頻繁,跨語言、跨文化交際的廣度與深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大量新外來詞語涌入漢語和英語。英語吸收外來詞語的面很廣,主要通過意譯和音譯從其他各種語言(多數來自以法語為主的拉丁語系)借入,如:hamburger(漢堡)來自德語;regime(政權、政體)、fashion(時裝)源自法語;karaoke(卡拉OK)音譯自日語;Three Represents(三個代表)是從中文借入的意譯詞,而fengshui(風水)、tai chi(太極拳)則是借自漢語的音譯詞。在與其他民族語言文化的頻繁接觸中,漢語也從其他語言借入了不少外來詞。如:巧克力(chocolate)、拷貝(copy)、桑拿浴(sauna)、艾滋?。ˋIDS)、軟著陸(soft landing)、自我實現(self-realization)等。
世界每一天都有新的變化,語言也是這樣,新詞的數量是隨著社會發展而快速增長的;同時,電腦、數碼技術以及互聯網的普及和快速更新使得電腦新詞不斷涌現。另一方面,不同國家的不同社會文化背景和生活習俗,都會進一步影響漢語和英語的表達形式,從而成為新詞的一部分。
高效率、快節奏的現代社會要求經濟省力、準確精煉的語言表達模式,因此,人們在交際中往往會使用語言符號少、線性排列短、信息容量大又完全符合交際的詞語。“制造縮略詞是當今世界上規模最大,發展最快的工業?!庇⒄Z縮略詞數量龐大,僅以首字母縮略而成的詞就占詞匯總量的25%。漢語縮略詞雖然在數量上不及英語,但隨著科學技術和大眾媒體的迅猛發展,必將會迅速增加。
由于新詞語出現得太快,過于時髦,而且有些新詞還過于簡略,缺少相關背景信息的支撐,因此新詞語往往顯得比較生疏,會使得大多數受眾一時頗感陌生,難以接受。
英漢語中新產生的詞語多數具有單義性。這是由語言的一般發展規律所決定的,因為新詞語產生最初,一般都是單義詞,即新詞的詞義和構詞的語素義通常具有較強的一致性,因而新詞的詞義有明顯的表面化傾向,再次拓展性不強。
詞匯是語言發展的三大要素之一,隨著時代的變化和國際交流的日益頻繁,新詞新語還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并發展變化,這也是每一種語言不斷發展進步的必然結果和標志。了解和掌握新詞新語的構成規律,一方面刻意提高我們的閱讀理解和捕捉信息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讓我們感受到社會和時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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