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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渾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說辨誤
——兼答羅時進君

2011-08-15 00:44:32吳在慶李芊高瑋
中州學刊 2011年2期

吳在慶 李芊 高瑋

許渾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說辨誤
——兼答羅時進君

吳在慶 李芊 高瑋

張祜之卒約在大中十三年(859),如至咸通十一年(870)才十二年虛,到咸通十三年才十四年虛,均遠不能稱“未二十年”。此即可證《后序》非“咸通三年前后”撰,反之可證張祜大中八年卒可信。張祜既卒于大中八年、杜牧大中六年底卒,二人去世均在大中十年前,而《后序》謂包括兩人在內(nèi)諸人之卒至《后序》撰時“才二、三年”,則《后序》大中十年作又再得確證。《唐詩類選后序》若撰于大中十年,則詩人許渾與侍御史許渾并非一人。如此,羅時進君的詩人許渾“咸通二年或稍后”卒的觀點不能成立。

許渾;杜牧;張祜;卒年;《后序》

我們在《中州學刊》2007年第6期《詩人許渾生卒年新說及晚唐兩許渾考辨》(下簡稱《新說考辨》)①中論辨了羅時進《唐詩演進論·許渾年譜稿》(下簡稱《年譜稿》)②等文所主張的許渾貞元四年生,咸通二年或稍后卒,與顧陶《唐詩類選后序》(下簡稱《后序》)約咸通三年前后撰為誤,并涉及他因誤讀某些詩文、史載而導致的論證疏失。此后羅時進君又發(fā)表《晚唐詩人許渾卒年應(yīng)如何考訂——與吳在慶、高瑋商榷》(下簡稱《如何考訂》)③,堅持其大多數(shù)觀點,并重申:“我在《許渾年譜稿》將其卒年訂于‘咸通二年或稍后’,說得略為寬泛些,是采取較為審慎的態(tài)度”。在其自辯及批評我們時,存在所批非我原意而自樹靶子的情況。今謹就若干分歧再做考論。

顧陶編《唐詩類選》,并撰《唐詩類選序》(下簡稱《前序》和《后序》),兩序均是考訂許渾等一批作家卒年的關(guān)鍵文獻。《后序》云:“近則杜舍人牧、許鄂(慶按:“鄂”,應(yīng)為“郢”之訛)州渾,洎張祜、趙嘏、顧非熊數(shù)公,并有詩句播在人口,身沒才二、三年,亦正集未得。絕筆之文,若有所得,別為卷軸,附于二十卷之外,冀無見恨。若須待見全本,則撰集必無成功。……唯歙州敬方,才力周備,興比之間,獨與前輩相近。亡歿雖近,家集已成,三百首中間,錄律韻八篇而已。”④據(jù)此,如知《后序》撰時,則可知上述諸人的大致卒年。但《后序》未署作年,僅知《前序》于大中十年撰。《后序》作年,繆鉞《杜牧卒年再考辨——與羅時進同志書》⑤,梁超然《唐才子傳校箋·李敬方箋證》⑥早就認為撰于大中十年。我們在《新說考辨》也論證《后序》和《前序》均大中十年撰,并以此為許渾非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的佐證之一。對此《如何考訂》卻認為是“先預立《后序》作于大中十年”,再“來訂他們的卒年”,是“應(yīng)當擯棄”的“先驗的觀念”。讀者只要閱讀上述諸人的相關(guān)論著,自可判斷此言的真實性,無庸再辯。

《如何考訂》判定《后序》大中十二年之后作的“重要依據(jù)”是《唐詩紀事·楊牢》提及《后序》中有“刪定之初,如楊牢等十數(shù)公,時猶在世”語,而《千唐志齋藏石》收有《楊牢墓志》,其中記楊牢卒于“大中十二年正月二日”,據(jù)此認為“《后序》作于大中十二年之后當是不爭的事實。”可惜“事實”是建立在《唐詩紀事》引文有誤的基礎(chǔ)上,而且此誤早就被王仲鏞《唐詩紀事校箋·楊牢傳》的《校箋》所糾正,謂《后序》中原有“‘楊茂卿’,無‘楊牢’。……則計氏以楊牢為茂卿,實誤。”⑦此后陳才智《元白詩派研究》也指出:“計有功以楊牢為茂卿,實誤,故不足為憑。”⑧

《如何考訂》提出:“如果出現(xiàn)了杜、許、張、趙、顧等人(甚至哪怕其中一兩位,但最好不要以孤證定論)確實卒于大中七、八年的過硬證明,那……《后序》與《前序》同作于大中十年之說便能成立。”其實在《新說考辨》中對于相關(guān)人卒年的考證雖限于篇幅較為簡要,但諸人卒年的考證并不僅依靠《后序》作年立論,也非孤證。現(xiàn)僅就杜牧、張祜卒年做一簡要,卻非孤證的考證。

杜牧大中六年卒,繆鉞等先生已有充分的反復論證,為省篇幅,容不多贅,請讀者參讀吳在慶等人的《杜牧咸通元年卒說辨誤》(《四川大學學報》2011年第1期)。此文足以證明杜牧確實卒于大中六年,而非咸通元年。

再簡要論證張祜卒年。張祜卒于大中八年事,筆者之一在《張祜卒年考辨》一文中即有論證⑨,今容不詳述,僅略引典籍以證。《新唐書·藝文志》四:張祜“大中中卒。”⑩《唐詩紀事·張祜》:“大中中,果卒于丹陽隱舍。”[11]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卷四中:張祜“大中中,果終于丹陽隱舍,人以為讖。”[12]《唐才子傳·張祜》:“大中中,果卒于丹陽隱居,人以為讖云。”[13]以上記載均謂張祜大中中卒。大中(847—860)乃宣宗年號,凡十四年。則稱大中中,最宜時間應(yīng)是大中六至九年間。前已論張祜卒于大中八年,則與上述四則記載謂其大中中卒相符合,以此亦可合證張祜非大中十年后卒。

又,《全唐詩》卷六二六陸龜蒙《和過張祜處士丹陽故居并序》(下簡稱《詩序》)略云:“(張祜)死未二十年,而故姬遺孕,凍餒不暇……友人顏弘至……訪其廬,作詩吊而序之,屬余應(yīng)和。余汩沒者……邀襲美同作。”又《全唐詩》卷六一四有皮日休《魯望憫承吉之孤為詩序邀予屬和……用塞良友》詩[14]。從上引知道,陸、皮之序、詩當為同時先后之作,而作《詩序》距張祜之卒“未二十年”。據(jù)《杜牧咸通元年卒說辨誤》所考,皮、陸此次酬和約于咸通十一至咸通十三年春。今以張祜卒于大中八年算,則至咸通十一、十三年,分別為十七、十九年,這與陸龜蒙所說此時距張祜之卒“未二十年”恰合。

從張祜卒至陸龜蒙《詩序》撰時,其“死未二十年”。今設(shè)《后序》即撰于“咸通三年前后”,而張祜等人之卒,到《后序》撰時“才二、三年”。則即以前三年論,則張祜之卒約在大中十三年(859),如至咸通十一年(870)才十二年虛,到咸通十三年才十四年虛,均遠不能稱“未二十年”。此即可證《后序》非“咸通三年前后”撰,反之可證張祜大中八年卒可信。張祜既卒大中八年、杜牧大中六年底卒(顧陶得知杜牧之卒可能在大中七年了),均在大中十年前,而《后序》謂包括兩人在內(nèi)諸人之卒至《后序》撰時“才二、三年”,則《后序》大中十年作又再得確證。

《新說考辨》指出并論證《年譜稿》許渾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的一些論據(jù)以及論證之非,而《如何考訂》除對個別極為明顯的失誤保持緘默外,其余多堅持己說,并多有發(fā)揮與反駁,這就不得不就其中的某些主要問題再事辨析。

許渾咸通二年或稍后卒(以下簡稱“許渾新說”)的重要依據(jù)是《吳越備史》卷一的記載:“咸通中,京師有望氣者言錢塘有王者氣,乃遣侍御史許渾、中使許計賚璧來瘞秦望山之腹以厭之。使回,望氣者言,必不能止。”據(jù)此,“許渾新說”認為所謂“王者氣”事指“大中十三年以裘甫為首的浙東起義”,并將侍御史許渾前往“厭之”事定在咸通元年,據(jù)此證詩人許渾必卒咸通元年后。

我們在《新說考辨》據(jù)有關(guān)史籍指出“王者氣”是指吳越王錢鏐事,而非裘甫。還指出《吳越備史》所記為“咸通中”,而“許渾新說”為牽合其許渾卒年以及《后序》作年說法,卻將其硬系在咸通元年。對此我們委婉指出:“以上據(jù)以考論詩人許渾的資料與論述疑竇頗多,難于憑信。”又具體指出其三點疑竇。但“許渾新說”依然將《吳越備史》的“咸通中”硬系于咸通元年,并作為“許渾新說”的堅證。其實,僅就這點而言,“許渾新說”以及《后序》作于咸通三年前后說就存在矛盾。咸通凡十五年,于末年十一月改元乾符元年。因此最寬泛稱“咸通中”的適合年頭應(yīng)是約咸通五至十一年間,而以咸通七、八年為確當,而決不能如“許渾新說”那樣硬將咸通元年視為咸通中。那么即以咸通七年侍御史許渾出差錢塘厭勝而論,如又堅持把此許渾視為詩人許渾、固持《后序》作于咸通三年前后、許渾咸通二年或稍后卒,并認同也《后序》作時詩人許渾等人之卒“才二、三年”,那么其間幾個觀點結(jié)論間的左支右絀,不是顯而易見嗎?這就表明這些觀點論述多有失誤。

2017年11月至12月生產(chǎn)調(diào)試期間對錫石浮選流程進行了多次流程考察,下面結(jié)果為錫石浮選的理論回收率和作業(yè)回收率,測定主要結(jié)果見下表5:

既然堅持侍御史許渾即詩人許渾,而侍御史許渾咸通中(以七年論,下同)尚出差錢塘厭勝,則與詩人許渾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的“許渾新說”矛盾。既然固持《后序》作于咸通三年前后,而認同作《后序》時杜牧、許渾等人之卒“才二、三年”,那么其一,所認定的詩人許渾卒年距《后序》作年僅一年,與《后序》“才二、三年”有所不合;其二,許渾等人既卒于撰于咸通三年前后的《后序》之前,而尊文又認為咸通中詩人許渾(即所認為的侍御史許渾)尚出差錢塘,這豈非活見神仙!換個說法,如以尊文《后序》作于咸通三年前后為基點考慮,那么所認為是詩人許渾的侍御史許渾,在咸通中就不能返魂奉命去錢塘厭勝,多年前他已去世了。也許上面將“咸通中”定在咸通七年顯得太精準了些,那么就以最寬泛的咸通五年,甚至咸通四年來檢驗上述“許渾新說”等幾個結(jié)論,不巧的是也同樣都不能自圓其說。

如前述最近已經(jīng)有學者以不同的資料與角度論證《后序》確實作于大中十年,再加上上述以“咸通中”侍御史許渾出差事檢驗羅君的上述諸說,以證羅君諸說之矛盾不通,其實已經(jīng)無可懷疑地論證了詩人許渾卒于咸通二年或稍后、他即是侍御史許渾,以及相關(guān)論說(如我們認為許渾卒于大中八年,故疑要么《聞邊將劉皋無辜受戮》詩非許渾詩,要么《新唐書·宣宗紀》記劉皋被殺事于大中十二年三月有誤,但羅君認為兩者均不可懷疑)的失誤與其所要達到的目的之無濟于事。不過為了回答圍繞羅君所堅持的“許渾新說”而做的辯解與反駁,我們還是得再費點筆墨將相關(guān)的主要問題說明一下。

《如何考訂》對我們指出《吳越備史》中的侍御史許渾不是詩人許渾頗不以為然,堅持二者同為詩人許渾,并做了種種辯解。以下,我們抉出其幾處辯解加以分析。

《如何考訂》說:“至于《新說》認為許渾已歷官至郢州刺史,‘后又無貶官的記錄,則為何至咸通元年反被降為從六品下的侍御史呢’?我認為,這涉及到唐代重視京官而產(chǎn)生的官場文化現(xiàn)象。許渾在大中末郢州刺史任滿后,并不能排除特授侍御史的可能性。正如晚唐崔嘏《授裴諗司封郎中依前充職制》所說:‘臺郎望美,詞苑地高。’一般來說,唐代六品以下官員由吏部注誥決定。但御史、拾遺、補闕、郎中、員外郎等臺省官員,雖然只有六品這一層級的品秩,但都須上報,由皇帝親自任命。且此類臺省官員往往正是由州刺史遷授。”接著以韋應(yīng)物、許渾等多人由州刺史升任郎中或員外郎之例為證:“他們的京職品秩皆低于地方郡守,但京官‘班望頗重,中外要職,多由是遷’……如果認為這樣的現(xiàn)象是‘降職’而不是擢升的話,是有違唐代官制常識的。”

唐代一般有重視京官的現(xiàn)象,這是從事唐代文史研究者的常識,不過說成“唐代重視京官”卻也太絕對了。實際上,這只是大多數(shù)時期如此,而此現(xiàn)象在盛唐張九齡建言后的一段時期就開始有所轉(zhuǎn)變,特別是肅宗、代宗以后,晚唐的宣宗時期就反而有“外重內(nèi)輕”的時風。如清人趙翼即指出“可見唐初以至開元、天寶內(nèi)重外輕之風也。及肅、代以后,京師凋敝,俸料寡薄,則有大反是者。……此距開元、天寶時不及三四十年,而外重內(nèi)輕相反一至于此,亦可以觀世變也!”[15]唐宣宗大中改元,為了改變內(nèi)重外輕的風氣,下制曰:“古者郎官出宰,卿相治郡,所以重親人之官,急為政之本。自澆風久扇,此道稍消,頡頏清途,便臻顯貴。治人之術(shù),未嘗經(jīng)心,欲使究百姓艱危,通天下利病,不可得也。為政之始,思厚儒風,軒墀近臣,蓋備顧問,如其不知人疾苦,何以膺朕眷求?今后諫議大夫、給事中、中書舍人,未曾任刺史、縣令,或在任有贓累者,宰臣不得擬議。”[16]顧炎武《日知錄·京官必用守令》亦據(jù)此有所說明[17]。除此之外,上引的這段強調(diào)要懂得常識的話,還有些也是不妥的,今析論之如下:

1.我們提出的疑問原本是“詩人許渾大中七八年已任虞部員外郎、郢州刺史……詩人許渾的歷官已如此,他在大中八年任四品下的郢州刺史后又無貶官的記錄,則為何至咸通元年反被降為從六品下的侍御史呢?”引文去掉許渾已任虞部員外郎這句話不知是有意或無意,但去掉它就造成了原意的改變。我們當然也知道品級高的刺史也常入任品級稍低的朝中郎官,如虞部員外郎、郎中之類。但虞部員外郎和侍御史同為朝官,而前者品秩高于后者。這樣假設(shè)如《如何考訂》所說的許渾果由四品下的郢州刺史入任從六品下的侍御史,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考慮到他之前就擔任從六品上的虞部員外郎京官,那么以他這種任官資歷,又非貶官,又為何反任較之前已任的虞部員外郎品級低的同為京官的侍御史呢?這難道能讓人無惑?

3.《如何考訂》說:“但御史、拾遺、補闕、郎中、員外郎等臺省官員,雖然只有六品這一層級的品秩,但……此類臺省官員往往正是由州刺史遷授。”這樣的說法也是存在問題的。第一,據(jù)《舊唐書·職官志》,拾遺的品級為從八品上;補闕的品級為從七品上;郎中的品級為從五品上;員外郎的品級從六品上;“御史”,唐代一般乃是御史臺三職之稱呼:即侍御史,從六品下;殿中侍御史,從七品下;監(jiān)察御史,正八品下。可見《如何考訂》上引五官名都非“六品這一層級的品秩”,最多只有員外郎和侍御史這分別為從六品上、下的官員可泛稱“六品這一層級的品秩”。第二,《如何考訂》說上述“此類臺省官員往往正是由州刺史遷授”,這話也不對。比如其中的御史(監(jiān)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侍御史)、拾遺,補闕在正常情況下(如《如何考訂》所說的“而且只有循吏方獲此榮”)難道真會由州刺史“遷授”?如能這樣,那就請各自舉出幾個事例來證明。

4.《如何考訂》接著以多人由品級高的刺史入任品級稍低的郎中、員外郎之例,說明盡管侍御史的品秩不如刺史高,但因它是“京官‘班望頗重,中外要職,多由是遷’”,以此證明詩人許渾可由郢州刺史“擢升”侍御史。這樣的證明也是有問題的。郎官在唐代確實是“望美”之職,確實多有由刺史而遷授的。但是,并非所有的京官都是郎官,都是“望美”,如有刺史入任任何京官的情況,都可視為“擢升”。比如你所舉出的拾遺、補闕,御史,盡管都是京官,但誰會愿意由刺史入任它,并認為是“擢升”呢?能找出這樣的幾個事例嗎?

我們認為,詩人許渾和咸通中的侍御史許渾是不同的兩人;而《如何考訂》堅持認為同屬一人,其反駁的主要理由是:1.“當然,我更傾向于許渾此次被派遣浙東,其‘侍御史’并非實授,只是因為許渾曾擔任過監(jiān)察御史這一臺省職位,便借以稱呼,這正是唐人尊稱京職的習慣。”2.“關(guān)于這個問題要特別提出一條材料,即范攄《云溪友議》卷上《南海非》關(guān)于許渾赴南海幕府與詩人方千里交往的記載:‘房君至襄州,逢許渾侍御赴弘農(nóng)公番禺之命,千里以情意相托,許具諾焉……’需要說明的是,許渾南海之行在開成元年(836),其時尚未任監(jiān)察御史,也就是說,‘侍御’并非許渾赴南海時所帶京職。正因為如此,《南海非》中的‘許渾侍御’之謂就特具參考價值了。……這里范攄對許渾以‘侍御’稱之,無論是尊稱,或者是對其最后特授官職的記錄,都說明咸通年間出現(xiàn)‘侍御史許渾’是很自然的事,這是一個真實歷史人物活動的客觀反映。”

關(guān)于咸通年間的侍御史許渾決非詩人許渾的問題,我們上文所再次論述的《后序》作于大中十年,杜牧、張祜、詩人許渾等人均卒于是年之前,其實已經(jīng)完全可以否定《如何考訂》將這兩個“遙不相干的”許渾混為一人的所有論說了。不過上述的羅君之說實在令人難于贊同,真如羅君所說“在進行晚唐詩壇人物研究時,這個同姓同名現(xiàn)象其實進不了話題”(引號乃《如何考訂》語),故不得不稍再論析。其顯然的矛盾、失誤如下:

首先,認為“其‘侍御史’并非實授,只是因為許渾曾擔任過監(jiān)察御史這一臺省職位,便借以稱呼”。上文羅君為了論證的需要,極力證明詩人許渾確實有可能由郢州刺史“特授”侍御史,而今又反轉(zhuǎn)說“并非實授”,前后之說矛盾,截然不同。

其次,監(jiān)察御史與侍御史品級相差很遠,稱呼也不同:后者“眾呼為端公”,前者如同殿中侍御史“眾呼亦為侍御”[19]。怎能因許渾曾任過監(jiān)察御史,就將其與侍御史等同,“便借以稱呼”?能這樣以“尊稱京職的習慣”而改易稱呼嗎?

最后,所特地提出的《南海非》的許渾侍御以及其事在開成元年等論說,這在《年譜稿》中早就有相同的更為詳細的考論,可惜均實在遠離歷史事實。此事不在開成元年,許渾出差南海時也并不是未任監(jiān)察御史等等,其詳細論證可參見由巴蜀書社出版于1987年譚優(yōu)學的《唐詩人行年考續(xù)編·許渾行年考》會昌四年條,是書第148—150頁;還可參考由貴州人民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李立樸的《許渾研究》第83—84頁,以及將許渾南海之行事系于會昌四年的第93頁。盡管上述二書尚未對“弘農(nóng)公”云云有確實的解釋,但其他的論述則大致可信。

我們歡迎對于《新說考辨》的反批評,但《如何考訂》對我們的批評卻存在所批非我原意而自樹靶子的情況。此不一一指出,只就幾點稍加論析。

第一,我們在《新說考辨》中說《東觀奏記》雖然大致按照時間先后順序記述,又以具體事例論證并強調(diào)無論是全書或是下卷,并非每條記事均嚴格地按照時間先后順序記事,也存在不少不按時間順序記錄的情況。這意在表明不能認為記在某事之后的事件,其時間就一定在某事之后,并據(jù)此說:“可疑的是《新唐書》對楊玄價殺劉皋的大中十二年三月的時間系年。我們知道唐武宗以后的實錄等史料多亡缺,正如歐陽修《新唐書》卷五八《藝文志》二裴庭裕《東觀奏記》三卷條下所說:‘大順中,詔修宣、懿、僖實錄,以日歷、注記亡缺,因摭宣宗政事奏記于監(jiān)修國史杜讓能。’因此正如田廷柱先生在其點校的《東觀奏記·點校說明》中所指出,歐陽修在撰《新唐書》時多據(jù)《東觀奏記》‘補充了許多不見于《舊唐書》的資料。’又引清人王鳴盛之說以證實云:‘《新書·李玨傳》多取《東觀奏記》。他又說:‘《舊書》所無,《新書》增入者多取《東觀奏記》。’在其他同時代的一些人物傳中,都或多或少地據(jù)此補充了若干事實’。可見,《新唐書》關(guān)于楊玄價殺劉皋的記載乃取資于《東觀奏記》。《東觀奏記》關(guān)于此事的記載并未記年月。”應(yīng)該說,《東觀奏記》的記載是較為嚴謹可靠的,因此在其明了所記事件的具體時間時,作者在許多條目的記載中,多有具體的年月記載,而未知道具體確年的,則未記年月。楊玄價殺劉皋的這一條就屬于后一種情況。那么,《新唐書》何以將未有年月的此事記在大中十二年三月呢?察其緣由,大概乃在于如《許渾卒年再考辨》(筆者今按,此文亦羅君文)一文所認為的此書‘大致以年代先后為次’,這樣,楊玄價殺劉皋之事,《東觀奏記》既然記在第65條的“大中十二年后,藩鎮(zhèn)繼有叛亂”之事后的第67條中,那么也就按時間先后推斷此事于大中十二年三月了。”《如何考訂》節(jié)引了上文后說:“這里存在兩個需要辨析的問題:第一,《東觀奏記》對劉皋被殺事件有沒有可靠的依據(jù)?第二,《新唐書》的記載是否肯定取材于《東觀奏記》?……《新說》在質(zhì)疑《東觀奏記》的同時……再猜疑《東觀奏記》事件編年的不可信”云云。從上引我們的“《東觀奏記》的記載是較為嚴謹可靠的”等等論說中,《如何考訂》怎么會提出“需要辨析的”第一個問題?怎么得出說我們“在質(zhì)疑《東觀奏記》的同時……再猜疑《東觀奏記》事件編年的不可信”?這是我們文中的觀點嗎?至于問我們:“《新唐書》的記載是否肯定取材于《東觀奏記》?”我們說過“肯定取材”這樣的話嗎?我們所說的“乃取資于”,怎么就變成“肯定取材”了!再則,誰能確定《新唐書》的這一記載就完全沒有取資于《東觀奏記》?

第二,《如何考訂》說:“《新說》在質(zhì)疑《東觀奏記》的同時,又順勢提出《新唐書》關(guān)于這一事件‘時間記載只是根據(jù)上述情況(按,指《東觀奏記》下卷記載)推測出來的,其實并不可靠’。這似乎有些強加于《新唐書》了。要知道,《東觀奏記》下卷記載劉皋被殺事,是未記月份的,而《新唐書》卻確切記載為大中十二年‘三月’。難道《新唐書》的作者會先從《東觀奏記》中得到一個‘大中十二年’的大致時間,再編造一個‘三月’的具體月份嗎?如果這樣想象,對歐陽修和《新唐書》都太不嚴肅,太不尊重了。”我們說過或冒出過歐陽修在“編造”的詞語與念頭嗎?“對歐陽修和《新唐書》都太不嚴肅,太不尊重了”,我們決不會這樣。又,所說的“要知道,《東觀奏記》下卷記載劉皋被殺事,是未記月份的”,事實上是《東觀奏記》既未記劉皋被殺的具體年份,也未記月份。至于所認為的歐陽修負責《新唐書》“本紀、志、表的修撰,在很大程度上是得助于宋敏求的六朝實錄的;也只有按照實錄的體例,歷史事件才會精確到年月。”我們并沒有否認這一“得助”情況,但為歐陽修所利用的宋敏求的記在大中十二年三月的劉皋被殺事的《實錄》,誰又能否認它也有取資于包括《東觀奏記》在內(nèi)的史料,誰又能肯定它的這一年月的來源不僅有可能取自于《東觀奏記》外的有明確年月記載的資料,或也有可能據(jù)《東觀奏記》的記載,同時結(jié)合其他相關(guān)資料而得出的呢?但不管如何得出這精確的年月,盡管《新唐書》較為嚴謹而為人取信,可它千慮一失之處還是難免的,此前人多有指出,故宋吳縝有《新唐書糾謬》,后有沈炳震《唐書宰相世系表訂訛》、羅振玉有《新唐書宰相世系表補正》等,近年傅璇琮先生《唐翰林學士傳論》對《新唐書》亦多有糾謬補充。因此在我們發(fā)現(xiàn)《新唐書》這一“大中十二年三月”的記載與我們現(xiàn)在所掌握的其他事件的時間確實存在矛盾時,就如上文所說,現(xiàn)在已有學者如我們一樣也考訂《后序》確實撰于大中十年,這也就是說,詩人許渾、杜牧等人在大中前數(shù)年已經(jīng)去世了,那么尊文又堅持《聞邊將劉皋無辜被戮》詩為許渾作不能懷疑,在這種情況下,難道我們就不能對劉皋被殺的時間記在“大中十二年”提出懷疑嗎?尊文小標題所提出的“《聞邊將劉皋無辜被戮》作于大中十二年的事實能夠否定嗎?”這又有多大的合理性?

第三,在《新說考辨》中,我們考證了許渾大中八年還有詩作,并論證《后序》撰于大中十年,故許渾應(yīng)卒于大中八年。因此在此文第二節(jié)之末說:“《后序》既然提到許渾、杜牧、張祜、趙嘏、顧非熊等人‘身沒才二三年’,則許渾等上述諸人之卒,據(jù)《后序》而論,就不可能卒于大中十年之后,而只能卒于大中十年前二三年間。”又在全文末說:“據(jù)我們前考許渾卒于顧陶撰《唐詩類選后序》的大中十年前的二三年間的論斷,如果《聞邊將劉皋無辜受戮》為許渾詩無疑,則劉皋被殺事,必在大中十年前二三年間的詩人許渾去世之前。”但這樣兩段話卻被《如何考訂》概括得走了樣:“在全文第二節(jié)末說:(許渾)‘只能卒于大中十年前二三年間。’全文結(jié)尾在考辨《聞邊將劉皋無辜受戮》這首詩的寫作時間后再一次表達了這個意見,并將‘只能’一詞換成‘必’字,意在強調(diào)這一結(jié)論的不可動搖。”又在之后干脆改成這樣:“說‘大中十年前三年’許渾就去世,是和現(xiàn)存史料相悖的”。對照上下文,將我們的“許渾等上述諸人之卒……”改為“(許渾)‘只能卒于……”;將“則劉皋被殺事,必在大中十年前二三年間的詩人許渾去世之前”改為是針對許渾之卒年而說的;最后又干脆將“大中十年前二三年間”改為“大中十年前三年”,這樣的概括符合我們的原意嗎?根據(jù)這樣的概括而批評我們“這在邏輯上實在自相矛盾,讓人很難理解《新說》的文理所在”,也就失去了它的針對性。

注釋

①吳在慶、高瑋:《詩人許渾生卒年新說及晚唐兩許渾考辨》,《中州學刊》2007年第6期。下引此文以及它文均在首次出注,之后則不具注。②羅時進:《唐詩演進論·許渾年譜稿》,江蘇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214—273頁。下引此文均見此,不具注。③羅時進:《晚唐詩人許渾卒年應(yīng)如何考訂——與吳在慶、高瑋商榷》,《中州學刊》2009年第2期。下引此文均見此,不具注。④李昉等:《文苑英華》卷七一四,中華書局影印本,1966年,第3687頁。⑤《文史》第35輯,中華書局,1992年,第183—186頁。⑥[13]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第三冊,中華書局,1990年,第230、180頁。⑦[11]王仲鏞:《唐詩紀事校箋》,巴蜀書社,1989年,第1473—1474、1420頁。⑧陳才智:《元白詩派研究》,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年,第275頁。⑨吳在慶:《張祜卒年考辨》,《人文雜志》1985年第2期。⑩歐陽修、宋祁:《新唐書》,中華書局,1975年,第1612頁。[12]晁公武:《郡齋讀書志》,許逸民、常國武編《中國歷代書目叢刊》,現(xiàn)代出版社,1987年,第992頁。[14]彭定求等:《全唐詩》,中華書局,1960年。[15]趙翼:《陔余叢考·唐制內(nèi)外官輕重先后不同》,河北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314—315頁。[16]《舊唐書》卷十八下《宣宗紀》,中華書局,1975年,第616頁。按,顧炎武《日知錄集釋》卷九《京官必用守令》,岳麓書社,1994年,第332—333頁。[17]顧炎武著,黃汝成集釋,秦克誠點校:《日知錄集釋》卷九《京官必用守令》,岳麓書社,1994年,第332—333頁。[18]李昉等編《文苑英華》卷三八四,中華書局,1966年,第1959頁。[19]趙琳:《因話錄》,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101—102頁。

責任編輯:行健

I206.2

A

1003—0751(2011)02—0207—05

2010—12—12

吳在慶,男,廈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李芊,女,廈門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生。

高瑋,女,廈門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生(廈門36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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