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文
(安徽師范大學圖書館 安徽蕪湖 241003)
張潮(1650-1707?),字山來,又字心齋,號三在道人,安徽歙縣南蔣國村人,清初著名的文獻學家,著述等身,有《心齋雜俎》、《花影詞》、《七療》、《幽夢影》等著作二十多種,輯錄有《虞初新志》、《昭代叢書》、《檀幾叢書》等大型叢書,在學術界享有盛譽。張潮學術研究與文獻學是相融貫的,其文獻學思想博大精邃,至彌廣之域,達極深之度。從地域文獻學言,張潮不僅精于中國古典文獻,而且對外來文獻也頗有興趣;從文獻研究看,他著力最勤,貢獻最大,治學風格表現出豐富的文獻基礎和獨特的治文獻學方法。本文從其相關著述和學術思路出發,探析他研究文獻的方法。
考據學主要是對古籍加以整理、校勘、注疏、輯佚等,以經學為中心,衍及小學、音韻、史學、天算、水地、典章制度、金石、校勘、輯佚等,而引證取材,多極于兩漢。它濫觴于明末清初,大盛于乾嘉時代。如劉師培所言:“始考證之學,發源順治、康熙間。”〔1〕“順、康之交,治經之士若顧氏(炎武)之于音韻、張氏(爾歧)之于禮經、臧氏(琳)之于故訓,均有創始之功,說者以為漢學之萌芽。”〔2〕張潮與當時著名的樸學家張爾歧、閻若璩等人交流甚密,得風氣之先,對考據學表現了非凡的功力,其《焦山古鼎考》、《四書尊注會意解》、《改元考同》等都是當時考據學的力作。
張潮重考據,他曾云:“訓詁之學,莫盛于漢儒,朱子皆援之以為依據。蓋必通乎其字之義,而后通篇之大旨始明,乃空疏無學者流輒鄙為小學而不屑于從事。不知孔子之訓小子以學詩,亦未嘗不以多識為貴,而孟子于流連荒亡之訓,庠序學校之解,皆不憚詳釋其義。然則訓詁之學,誠有未可略者矣。”〔3〕并分析了明清時漢學漸退的原因,“大抵古人視大學小學為一,即下學之中可得上達之理,后世岐而為二”。〔4〕張潮不僅有豐富的考據學理論知識,而且精于考據,提出了“考訂詳明,援引精當”〔5〕的要求。這在他的學術理念中表現非常突出,所輯《昭代叢書》等叢書撰寫了引言和跋文附于各書前后,說明各卷書的源流,并對編者進行評價、考訂,體現出張潮考鏡源流的治學思想。在編輯叢書時,遇到疑難問題,則作出考證,以解讀者之惑,如魏禧《日錄裹言》,何為“裹言”,張潮作了一翻考證:“理之不可易者曰至言,一語可敵千百語者曰要言,托于他事他物者曰寓言,必衷于道、一毫不可假借者曰法言,總之皆理言也;夫所謂‘裹言’者,以其言皆有益于我而納之耳。……今魏叔子之裹言,蓋所謂言之所未言而在情理之中且可施行者也。”〔6〕除了做文獻考據外,他還注重實物考據,如《昭代叢書》甲集錄閔麟嗣《黃山松石譜》,張潮跋曰:“黃山之松,無一不妙,此特其最著者。黃山之石,無一不奇,此特其最小者。”讀者一定會產生這樣的質疑:“松取最著是已,石取最小何耶?”他解釋說:“蓋黃山初無撮土,環山無一非石,其大者為峰,不可以石名也。”〔7〕
張潮治學嚴謹,頗為關注考據類作品,在《昭代叢書》中,輯錄此類作品頗多,如吳肅公的《天官考異》、《改元考同》,冒襄的《宣爐歌注》,吳陳琰的《春秋三傳異同考》、《石經今文古文考》,葉燮的《江南星野辨》,王言的《連文釋義》,王士祿的《焦山古鼎考》,張弨的《瘞鶴名辨》、《昭陵六駿贊辨》,萬斯同的《漢魏石經考》、《唐宋石經考》,毛奇齡的《檀弓訂誤》、《三年服制考》,王轂的《讀史管見》,閔麟嗣的《古國都今郡縣合考》、《周末列國有今郡縣考》,方中履的《切字釋疑》等。《檀幾叢書》收有徐士俊的《三百篇鳥獸草木記》,黃宗羲的《歷代甲子考》,徐汾的《二十一史征》,洪若皋的《釋奠考》,高兆的《端溪硯石考》和陳鑑的《虎丘茶經注補》等。輯錄過程中,張潮對它們客觀評價,并探索其淵源流變。如吳肅公的《改元考同》,張潮對歷代的改元作了考述:“三代之世初無年號,其時民偽未滋,書契之用寡,史官紀當年事唯藉甲子耳。逮孔子作《春秋》,以后代之臣追錄前代之事,遂有謚法可稱,所謂某公元年是也。后世史家遵之為例,而官府文書、民間契券則必以年號紀之。庶足杜奸欺而防詐偽,茍非然者,寧不以后甲子誤為前甲子耳。漢武帝創立年號,歷代仍之不變,惜乎每六年即改元,太初以后每四年即改元,終帝之世,改元者凡十一,此不可為法,乃歷代亦復如之。唯有明十七帝即位之后,不更改元,誠足為度,越千古者已。夫年號僅兩字耳,何難擇其善者而用之,顧往往與前人重復,此亦近臣寡學所致也,惑乎宋太祖有宰相須用讀書人之嘆也。”由于吳肅公“所載未詳,尚多遺漏”。張潮作了九處補充,如“潮按晉惠帝亦稱建武”、“按劉聰、符堅亦俱稱建元”、“朱武帝亦稱永初”等〔8〕,并對各代改元作了進一步的考證:“一帝而屢改元者必有所為,大抵因符瑞者為多,梁武帝有三字之元,唐武后、宋太宗有四字之元……通考歷代之君止紀一元者,在漢則明帝,在曹魏則文帝,在南北朝則宋文帝、南齊武帝、陳宣帝、西魏則文帝、北齊文宣帝,在隋則煬帝,在唐則太宗、憲宗、宣宗、懿宗,在宋則度宗、遼則穆宗、金則世宗十余帝而已。”〔9〕
“考訂詳明,援引精當”的治學思想在年譜的編纂上表現尤為明顯,如他云:“人當耆艾之年,茍欲追錄前此歲月所歷,而為之譜,已難于追思索摸。又況生于數百年之后,而追溯乎數百年之前,不尤難之難乎。”且贊賞“徐埜公所作《謝皋羽年譜》考訂詳明,援引精當。覺宋畾糸之魄面目如生,晞發之魂鬚眉畢現,誠可云發潛德之幽光者已。”〔10〕因此,他治學嚴謹,要求“一言一字盡屬珠璣,片羽吉光皆成拱璧,其中多有古來經史之考訂,方今制度之昭垂,豈得盡謂之識小乎哉”〔11〕,且要求“有禆經術,足補憲章”〔12〕。為了方便校讐,張潮提出“書加圈點”校讐法,這主要基于“字字從筆端經過,庶免掃葉之憾”〔13〕考慮。
明末清初,啟蒙思想的蓬勃興起,致使宋明理學在學術上的空疏等弊端漸顯,學術界開始倡行尊崇漢儒,究經考史,正如國學大師劉師培所云:“近世以來乃崇斯體(考據)。夫羅列群言,辨析同異,參互考驗,末下己意,進退眾說,以判是非。”〔14〕“有識之士,多薄文士而不為,乃相率而趨于考證。”〔15〕作為清初考據學家的張潮,不僅有“考訂詳明,援引精當”的治學態度,而且有不同他人的考據思想——“嗜探奇,尤沈考異。”〔16〕
張潮“性好幽奇,衷多感憤。故神仙英杰,寓意《四懷》;外史奇文,寫心一啟(予向有才子、佳人、英雄、神仙《四懷詩》及《征選外史啟》)。生平罕逢秘本,不憚假抄;偶爾得遇異書,輒為求購。”〔17〕《凡例》他認為“離奇詭異”之文,方能“引人著勝”。曾曰:
……況天壤間浩氣卷舒,鼓蕩激薄,變態萬狀。一切荒誕奇僻,可喜可愕,可歌可泣之事,古之所有,不必今之所無;古之所無,忽為今之所有,固不僅飛仙盜俠,牛鬼蛇神,如《夷堅》、《艷異》所載者為奇矣。〔18〕
他所輯《虞初新志》明確提出“表彰軼事,傳布奇文”,以“奇”為特點。張潮在考證其人其事時一再加以強調,如:“古今盲而能文者,自左卜以下,推吾家張籍,今得此公,亦不寂寞矣。然諸人僅工詩文,而此公復能書,則尤奇也。”〔19〕“吾鄉有此異人,大是為新安生色,而文之夭矯奇恣,尤堪與汪十四相副也。”〔20〕張潮在考證奇文軼事時,重點還在于考其“核”,要求“事奇而核”。“核”即真實,多是指事物的實際存在性兼有按照事物本來面目予以反映的意思:“誠所謂古有而今不必無,竟為事之所有者。”愈“奇”之事,愈需要“核”之理,“讀之令人無端而喜,無端而愕,無端而欲歌欲泣”〔21〕,這些無不表現出了張潮“考異”的學術思想。
張潮追求尚異的思想還表現在對古文獻的研究上,《古世說》、《古文尤雅》、《古文辭法傳集》諸古文獻,張潮均有研究,并整理出版。《虞初新志》凡例云:“此選(《虞初新志》)之外,尚有嗣選,《古世說》、《古文尤雅》、《古文辭法傳集》、《布粟集》、《莊游便便覽》諸書,次第告竣,就正有道。”〔22〕張潮對《四書》研究頗深,引經注典,進退眾說,以判是非,著成《四書會意解》,《四書會意解》又名《四書尊注會意解》,《歙縣志》卷七《人物志·文苑》有著錄。后來,張潮力梓出版,《昭代叢書丙集例言》云:“仆所梓《四書尊注會意解》,大受翻刻之累。”〔23〕同時,還表現在對金石文獻的研究上,《焦山古鼎考》是其代表作之一。《四庫全書總目》著錄曰:“《焦山古鼎考》一卷,兩江總督采進本,題云:王士祿圖釋,林估增益,實則張潮所輯。焦山古鼎久已不存世,僅傳其銘識,士祿所據者程邃之本,估所據者徐渤之本,二本互有得失,潮則又就寺中重刻石本,為之益,失真矣。”〔24〕
再次,張潮“嗜探奇,尤沈考異”治學思想還表現在對“奇特”文獻的輯錄上。如《檀幾叢書》輯有林嗣環的《荔枝話》、陳鑑《江南魚鮮品》、來集之的《羽族通譜》、高兆的《端溪硯石考》、諸九鼎的《石譜》、宋犖的《怪石譜》等,并時見其“考異”之點評,如其《美人揉碎梅花迴文圖》跋云:“向讀蘇若蘭《織錦迴文》,嘆其奇巧,今又得此,誰謂古今人不相及也。”〔25〕又如《虞初新志》收錄《義犬》,張潮作了進一步的考述:“宣城吳街南先生曾輯《闡義》一書,人之中有義仆、義婢、義閹、義倡、義優、義胥、義兵、義丐之種種,物之中有義禽、義獸、義蟲之種種。彼曾以《義犬記》一篇囑入拙選,弟以義犬事多,不勝其載辭之。”〔26〕又說:“義犬事不一而足,特錄此篇者,以其事為尤奇也。”〔27〕
西方學術思想在中國的傳播主要發生在明末清初以及晚清民初兩個時期,在這段時期中,藉由來華西人、出洋華人、各種報刊、書籍、以及新式教育等作為媒介,以澳門、香港、其它通商口岸以及日本等作為重要窗口,西方的哲學、天文、物理、化學、醫學、生物學、地理、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法學、應用科技、史學、文學、藝術等大量傳入中國,對于中國的學術、思想、政治和社會經濟都產生重大影響。西學東漸一般認為始于明萬歷年間,隨著耶穌會傳教士的到來,對中國的學術思想有所觸動,主要以傳教士和一些中國人對西方科學著作的翻譯為主。1605年利瑪竇輯著《乾坤體義》,被《四庫全書》編纂者稱為“西法入中國之始”〔28〕。當時對中國的影響主要在天文學、數學和地圖學方面,由于只在少數士大夫階層中流傳,而且大部分深藏皇宮,沒有能夠很好地普及。
張潮是接受西學較早的學者之一,并注意用“西學”來治國學。如戴榕《黃履莊小傳》,寫書生黃某,自幼愛工藝機巧,后學習“泰西幾何比例、輪捩機軸之學,其巧益進”,發明創造出驗冷熱器、千里鏡、取火器、取水器、自行驅暑扇等器物數十種,“見者多競出重價求購”,張潮跋云:“泰西人巧思,百倍中華。豈天地靈秀之氣,獨鐘厚彼方耶?吾友梅子定九、吳子師邵,皆能通乎其術,今又有黃子履莊,可見華人之巧,未嘗或讓于彼,只因不欲以技藝成名,且復竭其心思于寶貴利達,不能旁及諸技,是以巧思遜泰西一籌耳。”〔29〕表現出張氏對西學的積極接受。同時,他對西方的山川人物及文字語言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有強烈的考證意識,如其云:“環中國而建邦者皆外國也,其地則有遠近大小之殊,其氣則有寒暑燥濕之異,其人則有誠偽華鄙之分,其山川則有夷險平奇之差,其物產則有動植巧拙之判,政教則有文武繁簡之別,得通于中國者,蓋亦無幾……吾嘗設一幻想于此,欲使用權身如飛鳥,忽生兩翅遍游海外諸國,覽其山川人物之奇,文字語言之異,朝西暮東,倏忽萬里,此身亦更不得如有饑渴,遇異物可愛者購之而歸,隨所見聞咸為記注,如此者二三十年,然后勒為一書,以遍贈宇內如奇之士,斯不亦洋洋乎大觀也哉。”〔30〕因此,他所輯叢書注重輯錄西方事物作品,《檀幾叢書》中輯錄了孫蘭的《古今外國名考》,列舉了越裳氏、伊吾廬氏等十四個國家,張潮曰:“此等國名其地名耶,其代名耶。”〔31〕《昭代叢書》中收輯了得類思、安文思、南懷仁的《西方要紀》,“專說西洋國土風俗,人物土產及海程遠近”〔32〕,張潮認為“其人則穎異聰明,其學則星歷醫算,其俗則忠信耿直,其器則工巧奇妙,誠足有令人神往者。”故此,利用“西學”可以解惑,“夫泰西之說,誠勝于諸教,惜乎以天主為言,則其說則去吾儒不遠矣。”〔33〕
張潮不但積極接受“西學”,還主動運用“西學”以解國學,他認為西方可傳者有三:“一曰‘機器’,一曰‘歷法’,一曰‘天文’,三者亦有時相為表里。今觀《西方紀要》所載,亦可得其大凡,然必與其國人之能文者相與往復問難,庶足以廣見聞而資博識也。”〔34〕如中國歷法存在諸多問題,利用西方歷法知識便可解,如其在《學歷說小引》說:“事之最難學者,惟歷。而世時有精通歷學之人,其人未嘗不自以為學而知之。而吾則必以為生而知之。蓋天體渾圓,一日一周,久則必有歲差之患,在天亦處于勢之莫可如何,而又不可以任其差而莫之正,于是特產一人焉,曉然之故而考訂修改之,如漢之洛下閎,唐之李淳風僧一行,皆其選也。自明神廟時,有利瑪竇者自泰西來中國,其國人精于歷學,迄今猶遵而用之,豈天于泰西獨厚,多生異人耶。良由彼國以歷法取士,用心為獨專耳。今歷之異于古者,如一日之為刻九十有六,及十七日之望,三節之月之類是也。今歷之密于古者如節氣之遲早,晝夜之長短,日月蝕分數之多寡,各省不同之類是也。后代之法密于前代,不獨歷家為然,而歷為尤著。然則梅子定九之所謂‘人當學歷,其殆以其法之密而可循歟’,定九聰明獨絕,舉凡勾股乘除之學,咸能辨析秋毫,蓋既擅天生之資而復深之以人力之學,宜其說歷法如數家珍也。”〔35〕梅氏《學歷說》較其它的歷法具有科學性是因為“定九歷法大抵得之泰西之學為多,非徒從故紙中來,是以其說精而不浮,博而且當。然亦惟定九能之,豈一切之人所可學哉”。〔36〕又如“泰西人謂大地如圓球,地下之人與吾國人,腳板相對,會有遠之一周者由西而上,而東而下,而復歸于西。為時者若干年,為程者若干里,吾不知果有其人與其事乎?抑或妄言以誑,我中國人乎?吾烏得而知之,讀《外國竹枝詞》如摩挲異錦,如領略新聲,真文字中奇觀也。”〔37〕張潮利用“大地如圓球”理論來解釋梅文鼎的《南極諸星考》頗為合理,如其曰:“此第南極下一叚耳,聞西域中有曾繞大地一周者,其星之繁當與中土所見者相等也。”〔38〕
張潮既師承家學,又涉獵西學,西學中用,在文獻研究上表現出了鮮活的特色,即文獻學思想注重運用與研究相結合,文獻整理與研究是為了運用到學術中去,以運用來促文獻研究,這對我們今天的文獻研究仍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1,15.劉師培.清儒得失論.劉師培辛亥前文選.北京:三聯書店,1998:168
2,14.劉師培.論近世文學之變遷.劉師培辛亥前文選.北京:三聯書店,1998:177,150
3,4.張潮.蓮文釋義題辭.張潮等.昭代叢書乙集卷4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273
5,10.張潮.謝皋羽年譜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42
6.張潮.日錄裹言跋.張潮等.昭代叢書乙集卷2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249
7.張潮.黃山松石譜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54
8.張潮.改元考同小引.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3
9.張潮.改元考同小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5
10.張潮.謝皋羽年譜跋.昭代叢書甲集卷2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42
11?.張潮.昭代叢書丙集序.張潮等.昭代叢書丙集卷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343
12.張潮.昭代叢書合刻略例.張潮等.昭代叢書卷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
13.張潮.昭代叢書乙集凡例.張潮等.昭代叢書乙集卷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83
16,17,22.虞初新志凡例.張潮.虞初新志卷首.上海:上海書店,1986:2
18,21.虞初新志自敘.張潮.虞初新志卷首.上海:上海書店1986:1
19.張潮.盛此公傳跋.張潮.虞初新志卷1.上海:上海書店,1986:13
20.張潮.汪十四傳跋.張潮.虞初新志卷2.上海:上海書店,1986:25
23.張潮.昭代叢書丙集例言.張潮等.昭代叢書丙集卷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343
24,28,32.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北京:中華書局,1965:977,894,680
25.張潮.美人揉碎梅花迴文圖跋.王晫,張潮輯.檀幾叢書余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452
26.張潮.寄王丹麓.張潮.尺牘偶存卷九.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重刻本
27.張潮.義犬記跋.張潮.虞初新志卷7.上海:上海書店,1986:109
29.張潮.黃履莊小傳跋.張潮.虞初新志卷6.上海:上海書店,1986:96
30.張潮.外國竹枝詞小引.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54
31.張潮:古今外國名考跋.王晫,張潮輯.檀幾叢書余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433
33.張潮.西方要紀小引.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61
34.張潮.西方要紀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64
35.張潮.學歷說小引.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4.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1
36.張潮.學歷說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4.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13
37.張潮.外國竹枝詞跋.張潮等.昭代叢書甲集卷2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61
38.張潮.南極諸星考跋.王晫,張潮輯.檀幾叢書余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