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麗
(巢湖學院外語系,安徽 巢湖 238000)
論《第二十二軍規》中陌生化手法的巧妙運用
王 麗
(巢湖學院外語系,安徽 巢湖 238000)
本文從奇字“catch”,悖論手法和漫畫式人物三方面分析《第二十二條軍規》中陌生化手法的巧妙運用。從而為作品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新的審美視角。
約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條軍規》;陌生化
“Defamiliarization”(陌生化)理論源于藝術創作,是俄國形式主義的核心概念。俄國文藝理論家維克多·鮑里索維奇·什克洛夫斯基認為,所謂“陌生化”,實質在于不斷更新我們對人生、事物和世界的陳舊感覺,把人們從狹隘的日常關系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擺脫習以為常的慣常化的制約,不再采用自動化、機械化的方式,而是采用創造性的獨特方式,使人們面對熟視無睹的事物也能有新的發現,從而感受到對象事物的異乎尋常及非同一般。他認為陌生化是通過設法增加對藝術形式感受的難度,延長審美時間,增強審美效果,在文學創作實踐中,形成陌生化的途徑是多種多樣的。[1]美國黑色幽默文學代表作家約瑟夫·海勒在他的代表作《第二十二條軍規》中就成功運用了陌生化表現手法。筆者擬從以下三方面具體分析“陌生化”在文本中的表現形式。
2.1 奇字“catch”制造陌生化的語言感受
“陌生化”是與“自動化”相對立的。自動化語言是那種久用成習慣或習慣成自然的缺乏原創性和新鮮感的語言,這在日常語言中是司空見慣的。而“陌生化”力求運用新鮮或奇異的語言,去破除這種自動化語言的壁壘,給讀者帶來新奇的閱讀體驗。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使用奇字,風格顯得高雅而不平凡……他們因為和普通字有所不同而顯得奇異,所以能使風格不致流于平凡。”[2]更為重要的是,“陌生化”并不只是為著新奇,而是通過新奇使人從對生活的漠然或麻木狀態中驚醒過來,感奮起來。
海勒選用了奇字 “catch”而沒有用常用的“rule”或“regulation”來表示“軍規”,目的就在于賦予人們奇異的語言感受,從而創造出一種新意。 雖然“rule”和“regulation”更符合人們的日常思維,但作者正是要通過陌生化手法,用一種人們所不熟悉的方式來沖擊固定思維,通過奇字使人們從麻木中驚醒起來,讓人們從小說中看到當代社會弱肉強食的情景。[3]
空軍司令官佩克姆和德里德爾將軍,卡思卡特上校,食堂管理員米洛和謝司科普夫少尉代表的都是屠夫形象。而以丹尼卡醫生和轟炸手尤索林為代表的小人物則象征待宰的牲畜形象。如負責空軍軍官操練的謝斯科普夫,他好戰成性,對戰爭的傷亡視若等閑,他說過,“每八個星期就有一批進屠宰場被宰掉的小伙子落到我手里”。[4]他一心想通過閱兵式出人頭地,絞盡腦汁想出一種“行進者最好不應揮動雙手”[4]的列隊操練姿勢,企圖用釘子敲進每個飛行員胯骨,再用銅絲把手腕固定在釘子上。他的設計在閱兵比賽中奪得錦標,他也被譽為“軍事天才”而當了全軍的中將司令官。[4]讀者所看到是屠宰場里血淋淋的屠宰過程以及殺死牲畜后用鐵釘固定的場景。所有的牲畜都在這里被宰殺,接著又被整齊劃一地通過傳送帶送去用釘子固定起來以便能統一出售。屠夫們并為此而獲利,堪稱為好屠夫。
“catch”一詞是一個雙關語,既指“規定”也指“圈套”,沒有成文的依據,但無處不在,讓人無法擺脫。在尤索林看來,第二十二條軍規就是一副無法掙脫的枷鎖,一個圈套,一個陷阱,所有底層的人們在它的束縛中就如小蟲撞上了蜘蛛網,無論怎樣掙扎都難以逃脫,最終成了被玩弄,被殘害的對象。[5]就連老于世故的丹尼卡醫生最終也未能逃脫突然襲來的厄運。他為了冒領飛行津貼,每次都把名字登記在飛行日記上。一天,那架飛機毀于飛行員的自殺,于是,丹尼卡的名字也被從部隊的花名冊中勾去了。雖然他幾經奔走求助,所有的人也都看到他活生生地活在部隊中,但大家還是被告知他已經死了。他在國內的妻子也接到了丈夫陣亡的通知書,丹尼卡憤怒地到處找人解釋,但“證明他陣亡的材料卻像蟲卵一樣迅速繁殖,而且無可爭辯地相互印證”。[6]他呆在皮亞諾島上為盡力使自己不被埋葬而飽受折磨,在一切努力都無濟于事的情況下,他的神氣變得越來越像一只生病的老鼠,眼眶下邊癟了下去,顯得發黑,他蹣跚地,漫無目的地在陰影中走來走去,活像一個到處出現的幽靈,直到那時,他才真正意識到,他確實已經死了。”[6]
那個 “渾身雪白的士兵”[7]也是落入“catch”(圈套)的小蟲形象。他渾身上下體無完膚,被護士纏滿了繃帶像被蛛網纏住一般。正如小說中的描述,“那個渾身雪白的士兵全身上下纏著紗布,綁著石膏,外加一只體溫表。那體溫表只不過是件裝飾品,每天清晨和傍晚由克拉莫護士和達克特護士平穩地放在他嘴巴上纏著的繃帶中一個小黑洞里,直到那天下午克拉莫護士來看體溫表時才發現他已經死了…假如她那天沒來查看體溫表并報告她發現的情況,那個渾身雪白的士兵也許還像往常那樣一直活著躺在那兒,從頭到腳裹在石膏和紗布里,兩條奇形怪狀的僵硬的腿從臀部被吊起來,兩只奇形怪狀的膀子也筆直地吊在那里,四肢都綁著石膏,又粗又大,這些奇形怪狀的、無用的四肢用拉緊的電纜線吊在半空中,一些長得出奇的鉛塊黑乎乎地懸在他上方。”[7]第二十二條軍規的規定是個圈套,是個陷阱,它是無形的,但它又是至高無上的。它像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控制著所有的人,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濟于事,只有服從和忍耐。被白色繃帶包裹的士兵只是被這個圈套所俘獲的獵物中的一個罷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它的死活。他沒有名字,沒有身份,任人擺布,死活全然無關緊要,也無人在意。因為所有的人都難以逃脫被俘獲的厄運,不知道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2.2 悖論手法展現荒誕另類的現實世界
陌生化的意義在于瓦解藝術形式和語言運作上的自動化和貫常化,從而重新構造我們對世界的感覺,把一種奇異的與實際生活完全不同的藝術的另類的現實展現給我們。悖論是海勒創造陌生化的一種有效方式。所謂悖論,原是一個古老的修辭學術語,意指一種表面荒謬而實際上卻真實的表述,或者反過來,表面上真實實際上卻荒謬。總之是指表述上的一種矛盾狀態。小說中有許多地方都使用了悖論手法,表面上不符合人們日常交流的語言習慣,使讀者一下子不習慣這種表達,不禁會在心理上引起注意,從而再次回味一番,這也就更能品味其中的深刻含義了。這也就是海勒創造的陌生化的效果。
《第二十二條軍規》題目本身就是一個核心悖論。該軍規規定:如果你瘋了,可以停止飛行,而如果你想停止飛行,必須親自提出申請;但如果你提出申請停止飛行,說明你沒有瘋,必須繼續飛行。第二十二條軍規還規定,飛行員飛滿上級規定的次數就能回國;但它又說,你必須絕對服從命令,要不就不準回國。因此上級可以不斷給飛行員增加飛行次數,而你不得違抗。如此反復,永無休止。由邏輯推理我們可以推出:設出A,B,要是到達B,就必須滿足A,而一旦滿足了A,就永遠達不到B,所以可以得出A,B兩者是矛盾的關系。由此推出此命題不成立。可就是這樣一個不成立的命題(規定)為什么會使那么多人遵守它,相信它的存在,并對它堅信不已,除了尤索林之外呢?實際上,這恰好映射出了當時美國軍隊內部統治體系和人際關系的荒誕不經。再如,因為替飛行員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得罪上司的隨軍牧師希普曼被以莫須有的罪名受審,但在他按照少校的要求簽字后,少校卻大失所望地指責說:那不是他的筆跡。少校先入為主,已認定另一種筆跡是牧師的,由這個錯誤的前提,推導出牧師本人的筆跡是別人的結論。在這悖論的怪圈下,對真的證明,卻成了假的證據,在這個荒誕的世界中,人無法證明自己的言行,陷于重重困境之中。
海勒常用明顯不合邏輯的詞或短語產生一個新的真理。如馬德就是一個例子。“那個死人實在是很討厭,盡管約塞連從未見過他,但對他卻是厭惡透頂。”[8]如果以第一個命題不包含“死”這個詞,并且這個人住在約塞連的帳篷里。約塞連對他厭惡透頂,似乎是合理的。但是怎么約塞連從未見過他?這個悖論使我們得出結論:馬德這個角色一定有特殊的地方。他死了同時他又沒死。一個人怎么可以同時處于死和不死的雙重狀態呢?陌生化的效果隨即產生了。因為馬德是個替補飛行員,還沒來得及正式報到,就在前線送了命。他的確是死了,因此他在中隊中不存在。但是,同時他的遺物仍然在約塞連的帳篷里,他的死亡對約塞連很重要。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使約塞連聯想到死亡,馬德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始終活在約塞連的記憶里。又如,“說實話,這幢建筑的確很壯觀。每當舉目凝望時,約塞連內心總升騰起一股極強的成就感,盡管他意識到自己從未為此流過點滴汗水。”[8]這里的“成就感”十分地不合邏輯。既然約塞連意識到自己從未為此流過點滴汗水,怎么可能會有極強的成就感?這個悖論揭示了在布滿陷阱的時代里,不對這個建筑物作出任何貢獻反而是一個絕對的成就。
悖論還表現在,海勒通常是以平常的﹑不動聲色的句子記錄可怕的事件。如描寫米洛的飛機轟炸自己戰線時的描述,“米洛的飛機分成幾路協同襲擊轟炸了機場的油料庫﹑彈藥庫﹑修理庫,還有停在棒糖形停機坪上的B-25轟炸機……”[8]海勒用了“棒棒糖”來形容停機坪。語氣既平常又不動聲色,海勒拿死亡開玩笑。想到死亡的恐怖彌漫了整個小說,還有想到約塞連危險的逃跑,讀者就會感到害怕。作者還常常將相互矛盾或褒貶義相對的詞匯與句子故意搭配使用,如德里德爾將軍夸口:“我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9]丹尼卡醫生說:“救命可不是我的事。”[9]“某上校”發覺自己仍然無能,而感到十分自豪。米洛說,“我這人從不說謊,只是在需要時才說謊。 ”[9]
黑色幽默本身也是一種悖論。黑色幽默是一種用喜劇形式表達悲劇內容的文學形式。黑色和幽默這兩個原本矛盾的詞被放在了一起。“黑色”指可怕又滑稽的客觀現實;“幽默”指有自由意志的個性對這種現實所采取的嘲諷態度。“黑色幽默”是一種把痛苦和歡笑﹑荒謬的事實與平靜不相稱的反應﹑殘忍和柔情并列在一起的喜劇。黑色幽默的手法使小說中的人和事都被滑稽地顛倒了,即使有些可信的事件,也被描寫得荒唐可笑,像是一部荒謬的鬧劇。海勒把恐懼與憂慮寓于插科打諢式的語言之中,夸張而深刻地表現了自由﹑平等﹑博愛等美麗面紗背后的社會真面目,表達了西方人普遍的困惑感與災難感。
2.3 漫畫式人物凸顯荒誕滑稽的瘋狂世界
人們往往會對身邊的、眼前的東西習以為常,故而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那么陌生化就是要把平淡無奇的事物變得不尋常,從而增加新鮮感,有了新鮮感,興趣也就自然隨之提起來了。陌生化的實質在于采用“被人們創造性地扭曲并使之面目全非的獨特方式,使人們即使面對熟視無睹的事物也能夠不斷有新的發現,從而感受對象事物的異乎尋常、非同一般。”[1]《第二十二條軍規》中,海勒對小說中的人物大多采用了漫畫式﹑動畫式的渲染和夸張變形,突出其性格的某一側面,從而描繪出一幅荒誕滑稽的瘋狂世界。
佩克姆和德里德爾將軍是軍事官僚機構中爭權奪利的象征。他們雖然肩負重任,卻熱衷于相互傾軋,明爭暗斗,爭權奪利,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可做了。為了邀功請賞,諂媚上司,佩克姆先聲奪人,靈機一動發出命令。要求所有地中海戰區軍營中的帳篷要并排搭起,帳篷的門要朝國內華盛頓紀念碑的方向,要有氣派。借此想要大出風頭。而這道命令著實令他的對手德里德爾大動肝火,認為這完全是胡扯蛋。為此兩人打了一場官司。這兩位軍隊中的大人物還常常為一些瑣事鬧得不可開交,互相纏住不放,在精神上騷擾對手。有一次佩克姆將軍無意間在司令部的電話中聽到一句“T.S.艾略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著實引起兩人大傷了一番腦筋去猜測它的涵義和暗示。在周圍一片殘酷的軍事沖突中,司令官卻相互拆臺,簡直是無恥至極。
空軍上校卡斯卡特雖然只有36歲,卻是一個十足的矛盾體,仿佛集中了所有人性中的矛盾。他斤斤計較,終日飽受自己精神的折磨,老因為不能夠完美地做一些成就而深深自責。表面看來他是令人欽佩的將軍,實質上他就是那致人于死地的軍規的直接制定者。“他有股子沖勁,但又容易泄氣;他處事泰然自若,但又時常懊惱;他自鳴得意,但對自己的前程又沒有把握;他無所顧忌地采用各種行政計謀以博取上級的青睞,但又害怕自己的計謀弄巧成拙。他長相不錯,但缺乏魅力;他強壯如牛,但又有些虛張聲勢,而且還很自負。”[7]他沒有真才實學,在暗暗慶幸自己有一個中校可以依賴的同時,又深深憎惡著這個總在自己想到一個完美主意前就能出謀劃策的人,可每當他的內心被這種矛盾與不安啃噬時,又突然想到這個中校還比自己低一個級別,以此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為了使自己出名,討好上級,他利用牧師在執行任務前禱告,卻又禁止談到上帝或圣經的有關內容,而是禱告讓炸彈投得更密集些,原因則是他的頂頭上司認為這樣在空中欣賞到的場景很壯觀。卡思卡特是美國統治階級的代表人物,他夸張的矛盾性格特征事實上代表了一批人的內心曝露。
米洛所象征的是資產階級惟利是圖的丑惡嘴臉。他是這個飛行大隊食堂里的一名管理員。為了謀取利益他無所顧及。他憑著一張“正直無私的臉”[6],在大隊搞了一個聯營機構,做無本生意。他可以隨意動用部隊的作戰飛機當他的運輸工具,長途販運戰爭中奇缺的各種物資,他把飛機中用作急救的麻醉劑拿到市場中去賣,毫無畏懼地冒著被揭露的危險把石油和滾珠軸承賣給敵國。同時,他竟異想天開地要協助作戰雙方“保持軍事均勢”。[6]為此他忙得不亦樂乎,“每天早上,米洛派遣飛機向歐洲和北非各地出發。”[6]他擁有自己做生意用的“空中艦隊”,在他“事業”發展到頂峰的時期,一面幫助美軍轟炸德軍在奧爾維那托的一座公路橋梁,一面又跟德軍訂約用高射炮攻擊自己的進攻,保衛那座橋梁,他由此兩邊收費還外加 “小費”。根據他與德國方面的協定,他們每擊落一架美軍飛機,德國再賞給他一千美元,這樁令人發指的賣國行為在米洛等人看來只不過是普遍的生意。而最令他得意非凡的是,他不需花費一分一厘,也不出一卒一兵,就可以坐收德﹑美兩國政府在人力﹑物力火拼時付給他的勞務費。更為囂張的是米洛為了履行他與德軍簽訂的合同,還親自指揮美軍作戰飛機轟炸自己的駐地,除了飛機跑道和食堂之外一律予以摧毀。從米洛身上,我們看到了在這個荒誕的世界里,不法﹑奸猾之徒是如何左右逢源,飛黃騰達的。
謝斯科普夫則是財產私有制和利潤原則 “忠誠”的衛道士。“私有財產是建立在踐踏道德﹑損害國家和他人利益的基礎之上的,它必將遭到一些人的反對和抵制。因此,為了維護這一立國的根本,統治階級就要想方設法消滅被統治階級的任何反抗思想,以達到他們順利統治的目的。”[10]謝司科普夫少尉是個一心渴望在戰爭中升官獲利的人物。他的發跡靠的是天生的怪癖,他還神魂顛倒地喜愛閱兵。為了讓他的部下在閱兵中贏得第一名,他夜以繼日﹑孜孜不倦地鉆研如何把活生生的﹑有自由意志的士兵訓練成千篇一律的機器人。而恰恰就是這樣一個白癡似的野心家,最后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爬上了將軍﹑司令的寶座。因為通過這種方式,謝斯科普夫最大限度地保護了財產私有制并保證了統治階級獲得最大利益。
總之,《第二十二條軍規》是陌生化手法運用的成功典范。海勒在小說中使用了陌生化手法來揭露和鞭撻了戰爭的荒誕和不道德以及美國軍界的黑暗和罪惡。在標題選擇上使用奇字“catch”,制造陌生化的語言感受。在修辭手法上使用悖論手法,展現荒誕另類的現實世界。在人物塑造上運用漫畫式夸張變形,凸顯荒誕滑稽的瘋狂世界。陌生化精心呈現的是人物周圍世界的荒誕和社會對個人的壓迫,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表現社會和個人之間的矛盾,像一面哈哈鏡,放大乃至扭曲了這種矛盾。透過鏡子,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怪里怪氣的東西。這樣一種病態的﹑荒誕的社會只有海勒的想象力才能包容它,只有陌生化這樣的創作手法才能較好地表現它。
[1]Shklovskij,Viktor.“Art as Technique.”Literary Theory:An Anthology[M].Julie Rivkin and Michael Ryan.Malden:Blackwell Publishing Ltd,1998.
[2]Translated by Hippocrates GoApostle and Lloyd poG Erson.Aristotle:Selected Works[M].Grimell,Lome:the Peripatetic、Press,1983.
[3]王超.荒誕世界中的自省——評“黑色幽默”及《第二十二條軍規》[J].作家,2009,(10):54.
[4]吳偉奇.《第二十二條軍規》悲劇內涵的解讀[J].漯河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10,(1).
[5]黃勇昌.正義與理性的缺失——后現代主義視域中的《第二十二條軍規》[J].時代文學,2010,(1).
[6]黃保超.病態的社會,黑色的幽默——評《第二十二條軍規》的人物形象[J].文教資料,2010,(4):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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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楊穎.《第二十二條軍規》中句法的奇怪使用[J].山東文學,2009,(7):128-129.
[9]劉文軍.荒誕中的反諷——《第二十二條軍規》解讀[J].作家,2009,(10):53.
[10]程愛民.20世紀英美文學論稿[M].上海:上海外語出版社,2002.
ON THE SKILLFUL USAGE OF“DEFAMILIARIZATION”IN“CATCH-22”
WANG Li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Chaohu College,Chaohu Anhui 238000)
The paper tends to figure out the skillful usage of defamiliarization in “Catch-22”which is written by Joseph Heller from such three aspects as the odd diction"catch",paradox and cartoon characterization,hoping to provide a new aesthetic perspective for further study of the works.
Joseph Heller;Catch-22;defamiliarization
I106.4
A
1672-2868(2011)04-0066-05
2011-03-15
王麗(1980-),女,安徽巢湖人。巢湖學院外語系教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責任編輯:宏 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