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記憶的影響因素

劉曉華，郝興昌

(哈爾濱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哈爾濱150080)

錯誤記憶的影響因素

劉曉華，郝興昌

(哈爾濱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哈爾濱150080)

人們從單詞和事件的角度對錯誤記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得出了影響錯誤記憶的因素。總結歸為學習的材料、被試和測驗過程等方面的因素，通過對不同的影響因素的探討，我們可以進一步了解其與錯誤記憶的關系，也為探討錯誤記憶的機制和實質提供了有價值的參考。

錯誤記憶;影響因素;學習材料;被試;測驗過程

一、前言

在20世紀初，Bartlett采用“幽靈故事”進行了最早的錯誤記憶的實驗研究。1959年Deese描述了錯誤記憶(false memory)，并給出了他的操作定義，是指一個人錯誤地聲明一個新詞或一個新的事件是他以前見過的則錯誤記憶就發生了［1］。在1995年 Roediger和 McDermott擴展了 Deese的研究，提出了DRM范式［2］，這種范式也是錯誤記憶研究中使用得最廣泛的范式之一。錯誤記憶不是一個建構的過程，一旦產生就很難消退。

二、錯誤記憶的影響因素

(一)學習材料

1.學習項目的內容。對錯誤記憶的研究包括對單詞和事件的錯誤記憶，DRM范式中的學習詞表中的學習項目可以是圖片、文字、英文單詞、同時對于中文，不同詞性也會產生不同結果，已有研究表明積極詞匯、消極詞匯和中性詞匯的錯誤記憶存在著差別。劉希平等人的研究說明編碼過程和提取過程會共同影響錯誤記憶效應［3］。實驗中的學習項目使用漢字或者英文單詞，因為兩者的信息加工的方式是不同的。英文是典型的拼音文字，字形與發音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所以聽覺通道更有利于英文材料的記憶。而中國文字是象形文字，對文字的記憶加工更多地涉及了視覺字形、語義等處理，因此聽覺通道對文字的記憶效果不如英文，而視覺通道的加工對文字的記憶效果更好。

2.學習項目的加工程度。被試對未學過的項目，會隨著學習程度的增加，錯誤再認率會顯著下降。因此重復學習對項目擊中率的提高和關鍵誘餌虛報率的下降都有顯著影響。根據激活/監測理論，重復學習使被試在細節監測和熟悉感的雙重作用下，提高了新舊項目間的區分度，使錯誤記憶降低。黃虹的研究表明，淺加工操作任務因在加工的淺層進行加工，表現出顯著高的錯誤再認，深編碼任務操作錯誤再認率低［4］。史小航和郝興昌的研究也證實了加工水平對錯誤記憶的影響［5］。同時重復學習與學習項目呈現的通道之間存在一定的關系，他對視覺學習與聽覺學習的錯誤再認產生分離性影響，即重復學習降低了視覺學習的錯誤再認。

3.學習項目呈現的時間間隔。郭秀艷等采用的是被試內測試表明對關鍵誘餌的錯誤再認在兩秒內的保持時間間隔下，發現錯誤記憶效應并沒有減弱［6］。而楊治良采用被試間設計后，發現對關鍵誘餌的錯誤再認保持穩定，而對中關聯詞的錯誤再認依然有所提高。而采用被試內設計時被試對兩種關鍵項目的錯誤再認均隨著時間延遲的增加而提高［7］，也許是當采用被試內實驗設計時使被試進行了重復學習。

4.學習項目的呈現方式。學習項目的呈現方式在順序呈現條件下被試較難覺察學習項目和關鍵誘餌間的聯系，同時呈現詞表時項目聯系的可覺察度提高，關鍵誘餌更容易激活，則會導致更多的錯誤記憶。可能的原因是在對詞表項目的編碼階段產生了對關鍵誘餌的連續激活，當詞表項目的隨機呈現阻斷了連續激活過程時，便會有效降低錯誤記憶效應。

5.學習項目的數量和關聯性。隨著學習項目的數量增多，項目聯系可覺察度的提高，被試覺察到的詞表的關聯性更高，錯誤記憶就更容易發生。學習材料的關聯性對錯誤記憶的影響，已有的研究中得出錯誤再認率并沒有隨關聯程度的增加而上升，事實是中等關聯程度的再認率最高，并且顯著高于關鍵誘餌的錯誤再認率。同時被試對熟悉的材料內容記得會更快，再認和錯誤率也低。原因可能是錯誤記憶在編碼階段容易產生，因學習項目的增多影響著被試對材料的編碼。

(二)被試

1.年齡。被試的年齡一直是心理學研究的一個重要的自變量，這是因為不同階段的被試有不同的心理和生理的變化和成熟度。李娟等指出對不同年齡段人的智力和記憶力的研究表明隨年齡的增長再認的能力沒有發生顯著下降，而回憶的能力隨年齡的增長顯著下降［8］。所以錯誤記憶的研究應包括學期兒童、青少年和中老年，各個階段的錯誤記憶的程度也有所區別。年齡對關鍵線索的自由回憶有顯著影響，表明青年與中年、中年與老年之間可能都有一個關聯性錯誤記憶迅速發展的過程。這也表明，隨年齡的增大人們更傾向圍繞一個主題來組織信息進行記憶。

2.情緒。已有的研究表明被試的情緒對作業和記憶有時會起促進作用，有時則會起妨礙作用。Storbeck和Clore研究發現積極情緒組被試比消極情緒組被試會出現更多的錯誤記憶效應。原因在于積極情感狀態下的被試容易進行整體的加工，關注項目之間的關系，而消極情感狀態下的被試則更易對信息進行局部的加工，關注項目的具體性。

3.認知方式。楊娜等指出認知方式對錯誤記憶的影響體現著個體在組織和表征信息時的差異［9］。楊建偉的研究均認為認知方式與注意水平之間存在明顯交互作用［10］，場依存—場獨立的個體，在分散注意下場獨立個體的錯誤再認顯著好于場依存個體的，而在集中注意下，兩者的錯誤再認沒有差異，這是因為他們在認知加工過程中所慣用的方式各不相同。

(三)測驗過程

1.預警。由已有的研究表明錯誤記憶十分頑固，一經產生便難以消退，即使是在嚴格的有意識控制之下也依然存在，這表明錯誤記憶與無意識加工有關。于是人們在測試前對被試進行預警，王紅椿等［11］、李宏英等［12］的研究表明警告可以降低被試對關鍵誘餌的錯誤再認，但他們仍然表現出較多的錯誤記憶。具體來說當預警指導語呈現在編碼階段開始之前時，才會有效地降低錯誤記憶，而當其呈現在編碼階段之后、測驗階段開始之前時，預警不再有效。

2.學習的通道。已有的研究表明視覺呈現所導致的錯誤再認要顯著高于聽覺呈現，學習和測驗呈現通道不同時的錯誤再認要高于呈現通道相同時。Smith等發現當對詞表的呈現通道從聽覺轉換為視覺時，可以有效地降低對關鍵誘詞的錯誤回憶和錯誤再認，其中錯誤回憶對呈現通道更為敏感［13］。潘毅等人指出關于通道效應的產生機制的解釋各不相同［14］，有的強調聽覺呈現比視覺呈現導致更多的關系加工，有的認為視覺呈現更容易產生項目特異性加工，有的強調在編碼中的區別性啟發式的作用。

三、結論

研究者在研究過程中通過改變自變量來尋找是否存在錯誤記憶以及了解錯誤記憶產生的機制，從而得出了不同影響錯誤記憶的因素。但是有些因素只對特定的研究方法有效，而且不同研究方法下的影響因素產生的結果還有所不同。這一方面要求實驗過程中要更有效地控制無關變量的干擾，另一方面也表明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影響因素，這需要我們作進一步的研究。

［1］Deese J．On the prediction of occurrence of particular verbal intrusions in immediate recall．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1959，58:17 －22．

［2］Roediger H L，McDermott K B．Creating false memories:Remembering words not presented in lists．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Learning， Memory，and Cognition，1995，21:803 －814．

［3］劉希平，李永梅．要點表征與字詞表征在錯誤記憶中的作用［J］．心理科學，2007，30(5):1091 －1094．

［4］黃虹．不同加工水平誘發的特異性啟發對錯誤記憶的影響［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

［5］史曉航，郝興昌．加工水平與呈現時間對錯誤記憶的影響［J］．心理科學，2009，32(2):342 －345．

［6］郭秀艷，周楚，周梅紅．錯誤記憶影響因素的實驗研究［J］．應用心理學，2004，10(1):3 －8．

［7］周楚，楊治良．預警學習和呈現時間對錯誤再認和錯誤回憶的影響［J］．心理科學，2008，31(3):546 －552．

［8］李娟，吳振云，林仲賢，韓布新．年齡、焦慮與情節記憶之內容與來源的關系［J］．心理科學，2003，35(4):461－470．

［9］楊娜，秘曉冉．認知失調引起的系列次序錯誤記憶初探［J］．心理科學，2008，30(3):574 －578．

［10］楊建偉．認知方式和注意水平對基于刻板印象錯誤記憶的影響［D］．濟南:山東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

［11］王紅椿，劉鳴．暗示條件下的錯誤記憶研究概述［J］．心理科學，2006，29(4):905 －908．

［12］李宏英，連榕，翁潔．預警、重復學習和反饋對錯誤記憶的影響［J］．心理科學，2008，31(6):1507 －1509．

［13］Smith R E ＆ Hunt R．R．Presentation modality affects false memory．Psychonomic Bulletin＆ review．1998，5:710 －715．

［14］潘毅，許百華，金紅軍，劉偉．視覺工作記憶對注意選擇的自動導向作用［J］．心理科學，2010，33(1):31－35．

B842．3

A

1001－7836(2011)03－0102－02

10．3969/j．issn．1001 －7836．2011．03．041

2010－08－15

獲黑龍江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面上項目:大學生錯誤記憶的ERP研究的資助

劉曉華(1979－)，女，黑龍江齊齊哈爾人，心理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從事教育心理學研究;郝興昌(1963－)，男，黑龍江哈爾濱人，碩士研究生導師，博士，從事教育心理學研究。

(責任編輯:侯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