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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
——兼論陳森的生卒年
·姜秋菊·
關于《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學術界有幾種不同的說法;對于作者陳森的生卒年的考證,也只是作簡單的推測,而無有力的證明材料。本文通過對一些新發現材料的解讀,欲重新考查《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品花寶鑒》前十五回成書于1828年底,1829年自京去粵西,八年后,1837年回京參加是年鄉試,于途中完成第二個十五回,1837年落榜后于是年臘底繼續創作《品花寶鑒》,五閱月而成,脫稿于1838年。陳森的生年大致在1798年前后,卒年不晚于1857年。
陳森《品花寶鑒》成書年代生卒年
《品花寶鑒》被魯迅稱為清代狹邪小說的開山之作,當時盛行于大江南北;但其作者陳森的相關資料卻寥寥無幾,只有《品花寶鑒》序言、《梅花夢事說》(《梅花夢傳奇》序言)、楊愗建《夢華瑣簿》和《羅延室筆記》等稍有提及。學者探討《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也僅僅依據上述材料。但對《品花寶鑒》成書年代及陳森的生卒年的考查卻有多種結論。本文試圖通過新發現的材料指出相關結論的不足之處,同時提出自己的一點看法。
《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的觀點大致可分為六種(詳見裴效維主編《近代文學研究》,北京出版社,2001年),其中魯迅和趙景深的觀點僅僅是依前人材料簡單采用。其他四人的觀點分別是:
周作人在《看書偶記·品花寶鑒》一文中提及:“自序言某年秋后著手,是年有順天鄉試,可知是道光丁酉(1837),兩月間得十五卷;明年往粵西,稿置敝簏中八年之久,及后北返,自粵至楚舟行七十日,又寫得十五卷,是年應順天鄉試,當是丁未(1847)。故前三十回之成前后蓋十年,不得云成于丁酉也。后三十回則在道光丁未年臘底續寫,五閱月而成,已是戊申(1848)的夏天,到冬天付刊,次年畢工,是很近情理的事。”①
周紹良發表于1958年3月16日《光明日報》上的《〈品花寶鑒〉成書的年代》一文認為,陳森于道光五年(1825)秋試下第,于是年冬天完成《品花寶鑒》的前十五回,道光六年去廣東,“八年之久,則為道光甲午(十四年,1834),這年順天是有鄉試的,于回京途中,重續第二個十五回,前后共完成了三十回。到京后就試落第,于‘臘底擁爐挑燈,發憤自勉,五閱月而得三十卷’,其時已是道光十五年乙未(1835)了”②。
柳存仁認為《品花寶鑒》前十五卷作于1837年,中間十五卷作于應京兆試的1847年,是年臘底又續寫《品花寶鑒》,至1848年足成,1848年冬十月開雕,于1849年4月工竣③。
尚達翔1988年發表的《說〈品花寶鑒〉》④一文推測陳森約在道光五年(1825)秋試下第,約于道光六年(1826)開始撰寫《品花寶鑒》,約于道光十六年(1836)在自廣西興安縣回京的船上又續寫十五卷,七月抵京,參加翌歲(1837)的順天鄉試,落榜后繼續創作《品花寶鑒》,脫稿于道光十八年(1838)。
上述四種觀點,周作人、柳存仁二人觀點頗為相近,依據材料主要是幻中幻了居士為《品花寶鑒》作的序及《夢華瑣簿》;周紹良、尚達翔依據的材料除了《品花寶鑒》兩篇序及《夢華瑣簿》外,還有《梅花夢事說》。周紹良、尚達翔把陳森第一次參加鄉試的時間定在道光五年(1825),在第二次鄉試時間上略有分歧。第二次鄉試時間產生分歧在于如何計算中間時隔的八年,陳森自粵回京參加當年鄉試還是參加翌歲鄉試。
據《清秘述聞續》⑤記載,道光年間總共有15次鄉試,依次為道光元年(1821)辛巳恩科鄉試,道光二年(1822)壬午科鄉試,道光五年(1825)乙酉科鄉試,道光八年(1828)戊子科鄉試,道光十一年(1831)辛卯恩科鄉試,道光十二年(1832)壬辰科鄉試,道光十四年(1834)甲午科鄉試,道光十五年(1835)乙未恩科鄉試,道光十七年(1837)丁酉科鄉試,道光十九年(1839)己亥科鄉試,道光二十年(1840)庚子恩科鄉試,道光二十三年(1843)癸卯科鄉試,道光二十四年(1844)甲辰恩科鄉試,道光二十六年(1846)丙午科鄉試,道光二十九年(1849)己酉科鄉試。
周作人、柳存仁的觀念無疑是需要修正的:第一,二人認為陳森第二次參加鄉試時間為丁未年(1847),而此年并無鄉試。周紹良在《〈品花寶鑒〉成書的年代》一文中已指出周作人所犯的錯誤。第二,幻中幻了居士說在1848年開雕前,市面上已有傳抄《品花寶鑒》,且他自己也舊有抄本,可以想見《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距1848年應該有較長一段時間。
另外,我們現在看到的《品花寶鑒》扉頁上題有“戊申年(1848)十月幻中幻了齋開雕,己酉(1849)六月工竣”。而柳存仁在倫敦看到的是題有“戊申十月幻中幻了齋開雕,己酉四月工竣”的版本。據幻中幻了居士在序中所言《品花寶鑒》“七越月而刻成”,似乎柳存仁看到的版本更準確。《品花寶鑒》為何有這兩個不同的版本,當是后世傳抄造成,內容上并無太大差異。
周紹良的文章推斷較為合理,也有說服力,但他在推測成書年代時,沒有考慮到《夢華瑣簿》的記載“《寶鑒》是年(筆者注:即1837)僅成前三十回”⑥。畢竟楊懋建生活的年代與陳森很接近,因此我們必須把《夢華瑣簿》的記載考慮在內。
尚達翔的文章也有令人疑惑之處:第一,據作者自序,《品花寶鑒》創作前十五回與第二個十五回之間相隔八年之久,而尚達翔推測的兩個時間前后相差十年。第二,陳森于七月抵京,抵京時間應為順天鄉試1837年,而非在京城呆了一年后,參加翌歲(1837)鄉試。因為作者在序中已言“至都已七月中旬,檢出時文試帖等,略一翻閱”⑦。鄉試開考時間為八月,從陳森口氣中可知時間倉促,未能做充分的準備。若中間又隔一年,想必也不會有這樣的倉促之感。因此,陳森自粵回京應是1837年的事。
張青青發表于《當代小說》的《〈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⑧一文對《品花寶鑒》成書年代的幾種觀點進行了質疑和辨析,但并未得出自己的結論。此文的不足之處在于:第一,沿襲周紹良的錯誤,把為《梅花夢傳奇》作序的劉承寵錯認為劉承籠。第二,質疑不完全正確。她對陳森參加兩次科舉考試不中就放棄感到可疑,筆者認為此點并不可疑。陳森在《品花寶鑒》序中說,“固知科名之與我風馬牛也。貧乏不能自歸,仍依居停而客焉”⑨,從中可以看出陳森已有絕意于科舉功名之心。
至此,筆者推測陳森自粵回京那年參加的鄉試時間為1837年,這樣才能與楊懋建所言《品花寶鑒》在1837年僅完成前三十回相吻合;陳森著手創作《品花寶鑒》那一年參加的鄉試為道光八年戊子(1828)科鄉試,這樣才能與石函氏在序中所言“曠廢十年而功成半載”一致。《品花寶鑒》前十五回成書于1828年底,1829年自京去粵西,八年后,1837年回京參加是年順天鄉試,并于途中完成第二個十五回,落榜后于1837年臘底繼續創作《品花寶鑒》,五閱月而成,脫稿于1838年。《品花寶鑒》成書前后共用時十年之久。書成之后,正如《羅延室筆記》所言,陳森“挾鈔本、持京師大老介紹書,遍游江、浙大吏間,每至一處,作十日留”⑩這樣便與幻中幻了居士所說的“余從友人處多方借抄,其中錯落不一而足,正訂未半”?相符。
或許陳森一生參加鄉試的次數不止兩次,但我們無法對他參加鄉試的具體時間做出確切的推斷。在創作《品花寶鑒》前、后他兩次參加鄉試,如何確定這兩次時間,關鍵在于前一次參加鄉試的時間。這個問題的解決,還有待于新材料的發現。
關于陳森的生卒年,所能見到的材料中并無直接記載。一些學者對他的生卒年進行推測,得出了一些結論。
嚴敦易《〈梅花夢〉與〈品花寶鑒〉》一文推測陳森生活于1796—1870之間,依據是楊懋建“記《品花寶鑒》一節,時在同治七年戊辰(1868),辭意間未及少逸之故去,計其時少逸應仍健在”?。除此之外,并無相關論證。王彬主編的《清代禁書總述》之《品花寶鑒》?一文將陳森的生年定為1791年,卒年為1848年,未作任何考證。尚達翔推測陳森的生年在乾隆五十七年(1792)左右,理由是“陳森說他‘四十余矣’放棄科舉,根據他的自序,如果他最后一次參加順天鄉試,推斷道光十七年大致不錯,由此上溯四十多年,則他的生年似在乾隆五十七年(公元1792)左右”?。
以上三人的考證均無直接的有力證據,故他們的說法只能作為參考。其中,尚達翔的推測亦有不合理之處。假定陳森確實于1837年第二次參加鄉試,是年“年且四十余矣”,為何推斷其生年在乾隆五十七年(1792)?這里的“且”應解釋為“將近”,若按此推算,陳森的生年則應在1798年左右,而不是尚達翔所說的1792年左右。
陳森的卒年既沒有嚴敦易所說的1870年那么晚,也未必如同王彬所言1848年那么精確。
清代王拯《龍壁山房詩草》有一首詩題為《追悼陳少逸上舍森嘗為〈石函記〉傳于時者》:
東風三百梨園隊,天寶當年樂未涯。璧月樓臺空色相,采云歌管左風懷。搜神干寶才難盡,荷劉伶恨豈埋。昔日龍城曾記錄,雨馀陰火散秋齋。?
此詩系為悼念《品花寶鑒》作者陳森而作。這里的“石函記”當為《品花寶鑒》一書。陳森字少逸,號石函氏,創作的描寫梨園之作《品花寶鑒》曾風靡全國。此詩渲染出陰冷的色調,回首陳森的一生,表現了對陳森懷才不遇的困境的同情。王拯為道光辛丑(1841)年進士,此詩作于丁巳年,當為咸豐七年丁巳(1857)年。由此我們可推測出陳森的卒年當不遲于1857年。
陳森初抵京城曾作《梅花夢傳奇》,附有其同里劉承寵所作序文一篇。周紹良據此推測石函氏在《品花寶鑒》序中所說的“余前客都中,館于同里某比部宅”的“某比部”為劉承寵,可惜作者將劉承寵錯認為劉承籠。那么,“某比部”究竟是不是劉承寵?
劉承寵是劉禮部“逢錄次子,嘉慶二十四年(1819)舉人,才藻絕俗,力學嗜古,甫壯遽卒”?。道光十年(1830)思誤齋刻本《劉禮部集》附錄有《麟石文鈔次子劉承寵遺稿》?,說明劉承寵已于1830年或之前離開人世。“比部”在明清為刑部司官的通稱,而劉承寵并未做過此類官職。此外,陳森在《梅花夢事說》中說的是“甫書于都門汪氏退逸居”,而非劉氏。因此,“某比部”并非劉承寵。
尚達翔推斷《梅花夢事說》所言汪氏“疑為故左都御史汪承霈之子本申”?。查《國朝耆獻類征》卷95“汪承霈”條,可知汪氏父子為安徽休寧人,陳森與汪氏并非同里,故尚達翔所說“館于同里汪氏宅”是錯誤的。且汪本申因其父“辦理萬年吉地工程草率”被治罪,奉旨將“伊子汪本申所賞蔭生著即革去”?。是年為嘉慶十四年(1809),汪本申其父被革職治罪,料想他也應該不會再有晉升(《梅花夢說事》中說汪氏為大司馬)的機會。因此,汪氏宅的汪氏不是汪本申。
《清代禁書總述》之《品花寶鑒》一節,將“某比部”坐實為刑部尚書李振祜,陳森是受其所囑而作《品花寶鑒》。查《國朝耆獻類征》可知李振祜為安徽太湖人,嘉慶六年(1801)進士,于道光“十八年(1838)三月署刑部右侍郎充考試漢教習閱卷大臣,六月升工部右侍郎”?陳森為常州人,李振祜為安徽人,二人怎能稱為同里?陳森也不可能預測到李振祜將遷升至刑部侍郎,況且這個刑部侍郎僅做了三個月而已。因此,此一說亦不可信。此文竟將道光五年轉換為公元1849年(當為1825年),不免讓人感到些許遺憾。
我們現在能看到的陳森的作品有描寫愛情的《梅花夢傳奇》和倍受爭議的狹邪小說《品花寶鑒》。盡管作品不多,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他文采出眾;從《品花寶鑒》人物的吟詠唱和之中,我們不得不贊嘆他詩歌創作的才華。據《清代毗陵名人小傳稿》記載,陳森“詩兼韓孟溫李之勝,集中詠橐駝三十韻酷似石鼎聯句”?,只可惜今天我們還未得見陳森的詩集,故不能一睹其詩歌風采。但可以肯定的是:陳森并不是只會創作狹邪小說的作家,也是一個具有濃厚的傳統詩學思想的人,正如陳森本人所言“時余好學古文詩賦歌行等類,而稗官一書,心厭薄之”?。
若有幸得見其詩集,那將為我們正確全面評價陳森帶來莫大的幫助,同時也可以為我們考證其生卒年及《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提供更多的材料。
注:
①周作人《書房一角》,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163-164頁。
②周紹良《〈品花寶鑒〉成書的年代》,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近代文學研究組編《中國近代文學論文集》(1949-1979,小說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年版,第5頁。
③詳見柳存仁編著《倫敦所見中國小說書目提要》,書目文獻出版社1982年版,第241頁。
④??尚達翔《說〈品花寶鑒〉》,《明清小說研究》,1988年第3期。
⑤(清)王家相、魏茂林等撰《清秘述聞續》卷三至卷五,《續修四庫全書》1178冊。
⑥⑩?轉引自孔另境編輯《中國小說史料》,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222頁、225頁、226頁。
⑦⑨??(清)陳森著、尚達翔校點《品花寶鑒序》,《品花寶鑒》,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⑧張青青《〈品花寶鑒〉的成書年代》,《當代小說》,2007年第3期。
?王彬主編《清代禁書總述》,中國書店出版社1999年版,第329頁。
?[清]王拯《龍壁山房詩草》卷九,第91頁,《續修四庫全書》1545冊。
??江慶柏主編《清代地方人物傳記叢刊》,廣陵書社2007年版,第三冊,《清代毗陵名人小傳稿》,第588、587頁。
?[清]劉逢錄等撰《劉禮部集》附錄《麟石文鈔次子劉承寵遺稿》,《續修四庫全書》1501冊。
??(清)李桓輯《國朝耆獻類征》,廣陵書社2007年版,卷95,第3905-3907、4278-4280頁。
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
責任編輯:胡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