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理權 何春聯
(合肥工業大學,合肥 230009;安徽行政學院、安徽經濟管理學院,合肥 230059)
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比較及對人民幣國際化的啟示
潘理權 何春聯
(合肥工業大學,合肥 230009;安徽行政學院、安徽經濟管理學院,合肥 230059)
日元和德馬克的國際化有著共同的國際背景,不同的道路選擇和相異的結果。發端于美國的全球金融危機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了良好契機。人民幣國際化應借鑒德馬克國際化的成功經驗,吸收日元國際化的失敗教訓,進一步夯實經濟基礎,處理好與美元、歐元的關系,采用正確的宏觀政策,加強區域貨幣合作,主動漸進調整人民幣匯率。
日元國際化;馬克國際化;人民幣國際化;比較;啟示
日元與德國都是二戰戰敗國,戰后兩個國家能夠充分利用戰后有利的國際環境,迅速從廢墟中恢復,并在60-70年代取得經濟的高速成長。日本借助于美國在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的軍事訂貨,通過大力發展教育、發展外向型經濟和吸收高新技術產業,經濟迅速崛起,并在1968年經濟總量超過英國一躍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德國則借助于較高的勞動者素質和較好的工業基礎,充分利用美國馬歇爾計劃的資金援助,發展外向型經濟,促進歐洲國家合作,迅速成為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伴隨著經濟的崛起,日元和德馬克在上個世紀60年代頻頻爆發的美元危機中踏上了貨幣國際化之路。日元和德馬克的國際化具有共同的國際背景,不同的道路選擇和相異的結果。
(一)日元國際化
日元的國際化經歷了三個階段,起步于上世紀60年代,發展于70-80年代,衰落于90年代。
50-60年代日本經濟高速發展為日元國際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經過戰后經濟重建,日本為60年代的經濟高速增長和日元的國際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60年7月日本大藏省將日元列為對外貿易結算貨幣,并允許非居民開設“自由日元賬戶”持有日元,由此開啟日元國際化之路。此后,日本逐步放松外匯管制,于1964年4月實行了日元經常項目下的自由兌換,并在1973年布雷頓森林體系垮塌之際實行了浮動匯率制,又在1977年5月允許非居民在日本金融市場發行歐洲日元債券。
70-80年代日本成功防范石油危機的沖擊加快了日元國際化的進程。70年代末第二次石油危機沖擊西方國家,美、英、德、法、意等國均引發了經濟危機,而日本采取了有力防范措施成功地避免了危機的沖擊,經濟實力進一步增強。在此背景下,日本政府加快了日元國際化進程。1979年12月日本修訂并于1980年12月實施了新的《外匯法》,日元實行了資本項目下的可兌換;1984年5月,日本發表《日美日元美元委員會報告》,提出了為促進金融自由化和日元國際化應采取的三項措施:國內金融市場自由化、完善外國金融機構的市場準入和歐洲日元市場自由化;1986年設立了東京離岸金融市場。80年代日元的國際化得到了較大的發展,在國際儲備中的比重穩步上升。
90年代日本國內危機以及日元幣值的大幅波動阻礙了日元國際化的進程。進入90年代后,隨著日本巨大的股市、樓市泡沫破滅,日本經濟一蹶不振,加之在亞洲金融危機中不負責任地放任日元貶值,使得日元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地位日漸衰落。亞洲金融危機后,日本大藏省設立了“外匯和其他交易委員會”,積極研究日元國際化問題,1999年4月發表題為《面向21世紀的日元國際化》的報告書,強調隨著亞洲金融危機的爆發、歐元的誕生等國內外經濟和金融環境的變化,為提高日元的國際地位,提出了一系列對策措施。為此,日本開始改變過去單打獨斗推進日元國際化的做法,轉而注重加強與亞洲國家和地區的貨幣金融合作,將日元國際化戰略由功能性向區域性轉換,實施日元的亞洲化戰略。由于受廣場協議后日元泡沫經濟破滅的影響,日本經濟失去了20年,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日元的國際化并無明顯進展,甚至還有所倒退。
(二)德馬克的國際化
馬克國際化也經歷了50年代起步、60年代發展、70-90年代借助于發展區域貨幣合作到90年代末成功實現國際化三個階段。
50年代外匯改革開啟馬克國際化進程。經過戰后經濟的恢復和對外貿易規模不斷擴大,德國于50年代逐步放松外匯管制、實行馬克的自由兌換。1954年9月,西德廢止了限制馬克自由兌換的“封鎖馬克賬戶”,設立自由資本馬克賬戶,放寬了對非居民在西德投資的限制。12月又實行新的對外支付制度,將對外支付關系劃分為美元和非美元結算區,其目的在于擴大馬克在國際清算中的作用,并為馬克實行自由匯兌創造條件。1958年底,馬克實現經常項目有限度的自由兌換,1959年1月馬克實行經常項目下的完全自由兌換,同時,居民和非居民的資本也可以自由流動。馬克由此邁開國際化的第一步。
60年代馬克通過區域合作夯實國際化的基礎。在冷戰格局下,歐洲處于東西方博弈的狹縫地帶,為了尋求政治上的獨立和經濟發展空間的拓展,西德、法國、意大利、盧森堡、比利時、荷蘭六國在1957年簽訂《羅馬條約》,發展自由貿易區、建立歐洲經濟共同體,60年代創設起關稅同盟、實行共同農業政策,并于1965年簽署《布魯塞爾條約》,合并煤鋼、原子能和經濟三個共同體,形成歐洲共同體。借助于不斷擴大的共同體市場,西德經濟高速增長、對外貿易飛速發展,外貿規模的擴大進一步夯實了德馬克國際化的基礎。
70-90年代借助貨幣一體化實現德馬克國際化。70年代面對布雷頓森林體系垮塌、石油危機和世界經濟危機的多重沖擊,歐共體6國先是在1973年實行穩定匯率的“蛇形浮動”機制,后是在1979年建立起“歐洲貨幣體系”。德馬克在歐共體貨幣一體化進程中始終扮演著中心貨幣的角色,借助于貨幣一體化,馬克在國際儲備體系中的地位不斷提升,1984年德馬克實行了資本項目自由兌換。80年代下半期起,歐洲經濟一體化步伐加快。1989年歐共體出臺了《歐洲共同體經濟和貨幣聯盟的報告》,1991年在此報告基礎上簽署了《歐洲聯盟條約》(又稱《馬斯特里赫特條約》),確立了在歐共體基礎上建立歐洲聯盟,形成統一大市場,并最終建立統一的歐洲中央銀行、實行統一貨幣“歐元”的目標。1999年1月1日歐元面世,標志著德馬克經過近半個世紀的努力,借助于地區經濟和貨幣合作的力量成功實現了貨幣的國際化。
(一)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的相同和相似之處
1.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的背景相同。日本和德國都是二戰戰敗國,都經歷了戰后60-70年代的經濟高速增長期,日元與馬克國際化都是在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國際金融制度背景下崛起,并在布雷頓森林體系垮塌后逐步展開的。
2.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的過程相似。一是都經歷了經常項目與資本項目的開放歷程;二是都通過大力發展外向型經濟擴大本國貨幣的影響力;三是都經歷了國力上升、本幣升值的過程。
3.兩國政府在本幣國際化的態度上都比較審慎。因擔心國際套利活動的負面影響,日本和西德政府曾在一段時期內抵制其貨幣的國際化。由于擔心大規模的國際資本流動對國內經濟和貨幣政策造成沖擊,德國央行在80年代中期以前,一直不主張馬克國際化。相反,市場在兩國貨幣國際化進程中發揮了積極作用,比如,德馬克境外市場的發展起決定作用的是市場而非政府。
(二)日元與馬克國際化的結果不同
兩國貨幣國際化的歷程表明,日元國際化受阻,而馬克國際化取得成功。日元和德馬克在國際貿易結算、國際金融交易和國際儲備體系中的所占比重的變化就充分體現這一觀點。
1.從本幣在本國進出口貿易結算中的比重來看,馬克都遠高于日元(見表1)。
2.在國際金融交易中,無論是外匯交易還是國際債券交易,日元都不及馬克。日元外匯交易所占比重由1992年的11.7%下降到2007年的8.3%;而馬克早在1998年的全球外匯交易中所占比重就達到15.1%。根據國際清算銀行(BIS)統計,截止2009年6月,以本幣計值的國際債券發行規模所占比重,日元占比只有3%,而英鎊占比為9%,歐元占比高達47.5%。
3.德馬克在國際儲備中的比重一直高于日元。日元在國際儲備中所占比重在1991年達到8.7%的峰值,是英鎊占比3.4%的2倍多;進入21世紀后,日元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的地位進一步下降,目前占比僅為3.1%,而英鎊占比新上升到6.9%,反超日元1倍。馬克在國際儲備中的比重一直高于日元,1989年比重最高達到17.8%,目前歐元在國際儲備中的占比約為27.3%。
(三)國際化進程中日元受阻與德馬克成功的原因分析
什么原因導致日元與馬克國際化在相同的背景下、相似的過程中但卻出現了不一樣的結果?通過比較分析,可以看出二者的出發點不同,面臨的風險不同,采取的政策措施不同,國際化路徑方式不同。
1.日元與馬克國際化進程中幣值的穩定程度上的差異帶來各自貨幣的信譽不同。貨幣幣值穩定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對內幣值穩定,即物價穩定,衡量指標是通貨膨脹率;二是對外幣值穩定,即匯價穩定,衡量指標是匯率的波動幅度。幣值穩定可降低貨幣兌換和持有成本、減少匯率風險,從而有利于提高貨幣的國際信譽和貨幣在國際貿易和國際金融交易中的使用頻率、擴大貨幣的使用范圍,堅定非居民持有貨幣的信心。
德國長期堅持維護國內物價穩定的目標,70年代至80年代末國內通貨膨脹率總體上都遠低于日本(見表2)。德國在50年代至80年代經濟保持年均4.5%左右的增長下,通貨膨脹率控制在3.7%左右。同時,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后,在持續的貿易順差推動下,馬克對美元開始了漫長的主動、漸進升值過程。由于德國對馬克匯率調整干預得少、調整得早、調整得主動,使得馬克升值幅度相對日元要平緩得多(見圖1)。由于馬克價值的穩定性,即用馬克兌換其他貨幣一般不會帶來損失,甚至還能帶來名義收益,非居民愿意持有德馬克,從而使得馬克在國際儲備中的地位要遠高于日元。由于馬克對外漸進、穩步、主動升值,國內堅持物價穩定的政策,從而保證了馬克在廣場協議后國內沒有出現日本那樣的嚴重資產泡沫。另外,日本的金融市場被動開放,資本項目開放與經常項目開放之間的間隔時間只有16年(1964-1980年);而馬克開放資本項目與經常項目的時間間隔長達25年(1959-1984年),有足夠的時間緩沖市場開放的沖擊,從而保持了馬克升值的漸進性、主動性和穩定性。
2.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進程中貨幣政策目標選擇不同導致采用的政策措施不同。在協調內外平衡目標上,德國始終以穩定國內物價為首要目標,匯率穩定首先服從于國內物價穩定。且西德中央銀行完全獨立于政府,也從組織上保證了貨幣政策的獨立性。而日本與此相反,日本央行的獨立性較弱,政策目標重在促進經濟增長。80年代迫于美國的壓力,日元升值過快,為了防止日元升值帶來的國內經濟衰退,日本采用了寬松的貨幣政策,1985年9月-1987年2月連續5年調低利率,在一年半時間內利率下調了2.5個百分點。過多的流動性無法被產業所吸收,使大量資金流向了股市和房地產市場,形成了嚴重泡沫。
從宏觀經濟政策比較來看,德國沒有犯日本那樣的錯誤,貨幣政策及其目標相當穩定。1985年9月廣場會議的目的是通過國際協調促使美元貶值。1987年2月盧浮宮會議則旨在穩定美元。由于擔心影響國內經濟增長,美國不愿通過提高國內利率的辦法來穩定美元,于是便對日本和德國施加壓力,要求兩國降低利率。美國希望通過削弱日元和馬克來實現美元的穩定。由于擔心通貨膨脹,獨立性很強的德國聯邦銀行對此并不買賬。美國政府采取強硬態度迫使德國聯邦銀行就范,結果引發了1987年10月19日紐約股市道·瓊斯指數一天爆跌22.6%。日本政府則聽話得多,在1987年3月,遵照盧浮宮協議,日本央行把公定利息率降到2.5%的戰后最低水平。
3.日元與德馬克國際化方式不同決定了兩種貨幣國際化的不同模式。日元與德馬克選擇了不同的國際化道路。日元以單打獨斗的方式挑戰美元,在經濟實力不斷提升的基礎上,通過貨幣可兌換的若干階段漸進推動日元國際化。而馬克則借助于區域國家的整體力量、通過發展歐洲區域內貿易和貨幣聯盟,以區域貨幣歐元為載體,最終實現了貨幣的國際化。
(一)經濟實力是決定主權貨幣國際化的關鍵要素,中國應將源于美國的全球金融危機作為人民幣國際化的良好契機,進一步夯實人民幣國際化的經濟基礎
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后,一國貨幣必然產生國際化的內生動力和外在需求。經濟實力與貨幣國際化有著很強的相關性。歷史上國際主要貨幣,無論是英鎊、美元,還是日元、馬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即這些貨幣的國際化都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作為支撐。只不過由于在位國際貨幣的巨大慣性作用,后起國家貨幣的國際化程度常常滯后于該國經濟發展30-50年,例如美國經濟實力早在1872年左右就超過英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但美元的逐步國際化則是一戰結束以后的事。目前中國GDP總量已在2010年第二季度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同時,由于中國正處在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市場化、國際化深入發展的階段,這為中國經濟增長提供了巨大的空間。預計今后10年,我國GDP年均增長8%,至2020年,我國經濟總量將達到75.7萬億元左右,按目前匯率計算,大約相當于11萬億美元。考慮到人民幣升值因素,屆時我國經濟規模可能接近美國水平,超過日本一倍,相當于全球GDP總量的20%。
發端于美國、如今仍然在蔓延和深化的金融危機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了良好的契機。美國金融危機爆發后,中國加快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建設步伐,加強區域貨幣金融合作、簽訂雙邊貨幣互換協議,鼓勵在對外貿易中用人民幣進行結算等措施,對推動人民幣國際化、維護國家利益都發揮了積極作用。中國要尊重貨幣國際化的規律,順應人民幣國際化發展趨勢,不斷提高國民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進一步完善金融管理、擴大人民幣境外服務網絡,為人民幣漸進國際化創造良好條件。
(二)人民幣國際化依然沒有擺脫后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制度約束,處理好與美元、歐元的關系,決定了人民幣國際化能否順利進行
國際貨幣使用具有歷史傳承性和慣性的情況,如果不處理好與世界主要貨幣的關系,直接和全面挑戰在位國際貨幣的難度和風險均較大。后金融危機時代,國際貨幣體系的改革的方向就是如何對美元的國際供給進行約束,積極推進國際貨幣的多元化是一個較為現實的方案。歐元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對美元形成競爭,同時,美國強大的國際貨幣地位對歐元的質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人民幣目前還很難和美元、歐元抗衡,也無法承擔國際貨幣第三極的重任。一方面,可利用IMF改革之機,提高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份額,增加中國的話語權、擴大人民幣影響力;另一方面,面對美國和歐盟對人民幣匯率施加的壓力,要從實際情況和自身利益出發,積極穩妥地推進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
(三)人民幣國際化要學習德馬克國際化的經驗,吸收日元國際化的教訓,采用正確的宏觀政策,化解人民幣國際化伴隨的風險
1975年以來,德國中央銀行通過制定和公布貨幣供應量增長指標來實現穩定幣值的政策目標,成功實現了長期低通脹。德國貨幣政策的有效性和獨立性使馬克對內價值長期保持穩定,對外價值逐步上升,推動了馬克的國際化。
中國必須保持貨幣政策的獨立性,同時我們又要保持幣值的穩定。對內要進一步通過加快資源價格、收入分配方案和金融體系改革來降低對出口的依賴,增加人民幣的內在價值。這些改革的推進會伴隨著適度的通貨膨脹,這是中國經濟轉型必須要經歷的。對外應該加強對資本流動的管制。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的實施和發展已形成人民幣流出的正規渠道。
(四)德馬克與日元國際化的經驗教訓,要求人民幣加強區域貨幣合作、依靠集體力量漸進實現人民幣國際化
日元國際化失敗的教訓之一就在于單兵突進挑戰在位國際貨幣美元,且在東南亞金融危機中放任日元貶值,不僅未能成功挑戰美元,而且還失去了東南亞國家對日元的信任,日元國際化的進程受阻。德國在歐洲經濟貨幣一體化進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德馬克依靠區域內國家集體的政策約束和制度安排,提升了馬克的國際地位,成功實現蝶變。
隨著經濟全球化、區域化的深入發展,尋求合作共贏是基本趨勢。人民幣從周邊化到區域化,再到最終實現國際化,是其成為世界性貨幣的路線圖。一方面,加快推進香港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的建設,有助于香港居民及其他非居民進行境外人民幣的借貸和結算;另一方面,央行可以采取相應措施加快推進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設,擴大中國在東亞經濟增長中的作用,并在這一經濟合作框架內逐步謀求貨幣合作,以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和支持企業“走出去”為突破口推動人民幣的區域化。
(五)在匯率改革與調整時要堅持自主性、可控性和漸進性原則,不能受制于主要國家的意志去被動調節人民幣匯率
在日美貿易摩擦中,日本選擇了妥協的態度,嚴格執行廣場協議,結果日元出現了在短期內被動、不可控的快速升值,加之錯誤的宏觀政策調節,結果造成了國內嚴重的資產價格泡沫,泡沫破滅后經濟陷入長期衰退、日元國際化出現倒退。德國對廣場協議進行消極抵制,德國央行堅持其一貫態度,堅決不主動干預匯率,更不會以犧牲國內物價穩定為代價降低利率,同時,積極推動區域貨幣合作,完成了區域內匯率聯動機制、兩德貨幣統一和歐元誕生成長的過程。
可以預計今后相當長一段時期內,人民幣匯率問題都將成為中美經貿爭論的焦點問題。廣場協議后日元大幅升值并未縮減日美貿易逆差的歷史事實表明,人民幣匯率升值不能根本解決中美貿易逆差問題。因為造成美方對華貿易逆差的主要原因是兩國的投資和貿易的結構,而非人民幣匯率。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經濟實力的壯大,人民幣具有內在的升值要求。主動改革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更多發揮市場作用實現人民幣適度漸進升值,有利于資源從貿易部門轉向非貿易部門,有利于中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同時,也有利于堅定和擴大人民幣持有者的信心和范圍,從而確保人民幣國際化穩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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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曉妹)
F820.3
:A
:1001-862X(2011)02-0039-05
潘理權(1968-),男,湖北鐘祥人。安徽行政學院、安徽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合肥工業大學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國際金融、宏觀經濟管理;何春聯(1978-),女,安徽潛山人,安徽行政學院、安徽經濟管理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國際金融、個人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