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林
(國際關系學院,北京 100091)
云南高院數起死緩改判案對司法和立法的啟示
申林
(國際關系學院,北京 100091)
2011年7月,云南高院的數起死緩改判案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這幾起案件對于司法和立法都有重要的啟示。對司法而言,法官本身正確的司法觀念與對司法的外在監督都是實現司法公正不可或缺的要素。對刑事立法而言,良好的刑罰結構對于實現司法公正來說至關重要。
死緩;死刑;刑罰;司法;立法
2008年6月,云南昭通一名叫賽銳的男子故意在女孩吳倩身上刺了27刀將其刺死。2009年5月,昭通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賽銳死刑。2009年11月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將此案改判為死緩。
2009年5月,云南省巧家縣村民李昌奎將同村女孩王家飛強奸后將其殺死,之后又殘忍殺死了王家飛3歲的弟弟。2010年7月云南昭通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決,判處李昌奎死刑。2011年3月,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改判李昌奎死緩。
2009年11月,犯有兩次強奸罪前科的崔海寧,第二次刑滿回家不到一個月,猥褻并企圖強奸女孩巫曉丹,遭到受害人的反抗后,將其殘忍打死,畏罪潛逃至貴州貴陽被捕歸案。臨滄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其死刑。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在改判李昌奎案的18天后又改判了崔海寧死緩。
2011年7月,云南高院的這幾件改判死緩案在網上被曝光以后,激起了公眾的強烈義憤,也引來了學界的熱烈討論。筆者認為,云南高院的這幾起死緩改判案都是錯誤的。這三起案件都是故意殺人案,賽銳作案情節十分惡劣,李昌奎故意殺死兩人,崔海寧屬于累犯,因此,他們的犯罪屬于嚴重的故意殺人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相關規定,他們理應判處死刑。不管云南高院如何宣稱符合審判程序,但在法律的適用上,它就是錯誤的。無論是少數法官作出的判決還是審判委員會集體作出的判決都改變不了錯誤適用法律這一事實。
本文的目的不是逐一駁斥云南高院的理由,而是想說明這幾起案件對于司法和立法帶來了什么啟示,這對于促進司法工作和立法工作是有好處的。
一年多的時間中,云南高院將三起情節惡劣的故意殺人案改判為死緩。我們暫時假定中間不存在司法腐敗因素,那就是法官的觀念問題了。云南高院這幾件錯誤的判決,源于它的觀念誤區。
云南高院這幾起改判死緩案的目的,是以此為突破口,在實際中使死刑作廢,在立法上不能實現廢除死刑的目的時在司法中先停止死刑的適用。云南高院法官所列舉的那些理由——諸如主動自首、積極賠償、認罪態度好等,不過是停止適用死刑的借口而已,根本不能作為改判死緩的理由。如果故意殺人后自首、積極賠償或認罪態度好就可以免除死刑,那死刑還有什么用?
盡管廢除死刑是刑罰制度發展的總趨勢,但云南高院法官現在就要停止死刑適用則是錯誤的,其根源在于他們的觀念誤區。
云南高院法官在觀念上的一大誤區就是對人權的理解存在偏差。在他們看來,廢除死刑能更好地保護人權,因為這樣能夠使定罪之人的生命得以保護,同時也有利于保障定罪之人家屬的權利。所以,他們所理解的人權實際上是定罪之人及其家屬的人權,而非受害者及其家屬的人權。現在刑法學界有這么一種錯誤的傾向,把是否保護定罪之人的人權看成是社會是否文明進步的標志,而且還把保護定罪之人的人權與輕刑化相聯系,認為輕刑化就是在保護人權,重刑就是在侵犯人權,死刑更是侵犯人權。云南高院的法官們正是受了這些錯誤思想的影響,因而錯誤地把賽銳、李昌奎、崔海寧等嚴重暴力罪犯改判成死緩。
云南高院法官們忘記了這么一個道理:刑事審判本質上是要通過打擊犯罪來保衛公民安全和社會秩序的。所以,刑事審判要以保護公民的權利不受侵犯作為最基本的宗旨。如果某些公民的權利受到侵犯,法院就要通過刑事審判來打擊那些罪犯,使公民受侵犯的權利得到救濟。只有這樣,才能還受害者以公道,同時也才能有效地制止犯罪和保護更多公民的權利。如果法官在刑事審判中把保護定罪之人的人權放在第一位,在量刑時盡量從輕處理,那么就會導致如下惡果:一方面,不能還受害者以公道,導致諸多司法不公;另一方面,不利于定罪之人的改造,而且會進一步刺激他們的犯罪欲望,到時候將有更多的人受到侵害。所以,法官們不能僅僅把眼光放在定罪之人的人權保護上,更應當把注意力放到更廣泛的人權保護和還受害者以公道上。法官在審判時面臨受害者與定罪之人權利和利益的博弈時,一定要首先考慮到受害者的權利和利益,這樣才有可能做到司法公正,也才有利于保護其他公民的權利和利益。如果只把目光放在定罪之人的人權和罪犯家屬的利益保障上,刑事審判就會偏離正確的軌道,刑事司法的真正目的也就無法實現。
云南高院法官的另一個觀念誤區是對停止死刑適用的條件缺乏清醒的認識。停止死刑適用需要各方面的條件,既包括社會方面的條件,也包括法律體系本身的條件。如果這些條件不具備,貿然停止死刑適用,客觀上就是在縱容犯罪。
就社會條件而言,當前中國正處于社會矛盾的尖銳期和犯罪的高發期,嚴重的暴力犯罪時有發生,給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構成了嚴重威脅。對于那些嚴重的暴力犯罪分子,如果不實行最嚴厲的刑罰就不能有效地遏制暴力犯罪,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也就無法保障。一些主張現在就廢除死刑的人聲稱,中國有那么多死刑,可是犯罪率還那么高,西方有些國家沒有死刑,可犯罪率并不是很高,所以是否存在死刑并不影響犯罪率。這種觀點的錯誤在于,它忽視了不同國家的社會狀況。以北歐一些國家為例,它們經濟發達、民眾富裕、人口不多,社會矛盾自然較少,犯罪率自然就低。但中國與這些國家的情況不同,它們可以廢除死刑,但中國現在不能廢除死刑。雖然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實行死刑仍有很多嚴重暴力犯罪,但是,如果中國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不實行死刑的話,暴力犯罪會更加嚴重,犯罪率會更高。所以,在現在這個犯罪高發的階段,中國必須保持死刑這一重刑。最近發生的挪威血案也暴露出輕刑化的弊端,一個屠殺了90多人的罪犯最多只能被判處21年徒刑,這嚴重背離了人的基本情感,所以,現在挪威民眾要求修改刑法加重刑罰的呼聲很高。云南高院的認識錯誤就在于,它在適用刑法時盲目向某些西方國家的刑罰靠攏,而不顧及中國和西方國家的差別。實際上,西方國家的情形也各有不同,有些國家仍然存在著死刑。
就法律體系本身而言,在現有的刑法體系下,根本不具備停止死刑適用的條件。如果停止適用死刑,那就要以死緩或無期徒刑來替代。但在現行刑法下,死緩與死刑以及無期徒刑和死刑之間的差距特別大。據北大法學院教授陳興良統計,在過去的十幾年中,被判處死緩的罪犯實際服刑的期限是14-24年,平均服刑時間只有18年;被判處無期徒刑的罪犯實際服刑的期限是12-22年,平均服刑時間只有15年。雖然刑法第八次修正案提高了死緩和無期徒刑的實際執行期限,但是幅度很小,無期徒刑的最低服刑時間從10年提高到13年,只提高了3年。死緩分為兩種,一種是限制減刑的死緩,最低服刑20年,但是否執行取決于司法機關,這就為權力尋租提供了空間,并導致司法實踐中的限制減刑出現很大的隨意性;另一種是不限制減刑的死緩,實際上相當于無期徒刑加兩年,最快15年就可以刑滿釋放。即使以限制減刑的死緩與死刑的差距來說,一個20年,一個死亡,也有天壤之別。所以,在現有的刑罰體系下,死緩很難起到威懾嚴重犯罪的作用。但遺憾的是,云南高院居然沒有看到這一點,在刑法本身的條件還不具備的情況之下就要停止死刑的適用,這樣一來,嚴重的犯罪就得不到應有的打擊,這在客觀上是在縱容犯罪和破壞法律秩序。同時,公眾對于司法判決必然產生嚴重不滿,這會削弱司法機關的公信力和人民對于法治的信心。
云南高院的法官對于司法權與立法權之間的關系也缺乏清醒的認識。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作為司法機關的法院要對作為立法機關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負責。既然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定的刑法中保留了死刑,那么法院在司法審判中遇到符合死刑條件的案子時,就應當適用死刑,而不能為了廢除死刑的觀念,隨意找借口把死刑都改成死緩。死刑廢除與否是立法機關的權力,作為司法機關的云南高院無權行使;如果云南高院的法官們想廢除死刑的話,可以在刑法修改時加以推動,也可以借助新聞媒體的力量加以推動,但無權在司法中隨意停止死刑的適用。在刑法還沒有廢除死刑而且沒有相應替代刑的情況下停止死刑的適用是一種違背法律的行為。
云南高院法官在錯誤的觀念下作出的錯誤判決給我們以深刻的啟示:正確的觀念對于法官來說特別重要。法官執掌著司法審判大權,對于社會秩序起著重大的影響。如果法官的觀念錯誤,在司法審判中就會破壞司法公正,進而使司法機關喪失公信力。同時,它也會對人們的法治觀念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當人們看到越來越多的不公正判決時,他們就會對法律喪失信心,法治建設就會受到阻礙。
云南高院的這幾起死緩改判案除了啟示法官的觀念至關重要外,還告訴人們,對司法的外在監督對于司法公正也是不可或缺的。這是因為,司法獨立并不意味著司法公正。沒有對審判活動的監督,司法獨立很可能演變為法院的專橫。
司法獨立是現代法治的基本要素之一,也是現代司法的基本原則。不過司法獨立本身并不是終極目的,它只是實現司法公正的手段,其目的是為了實現司法公正。通過司法獨立,行政機關和立法機關對司法審判的不正當干涉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得以避免,這樣就可以使法官擺脫他們的壓力而減少不公正的判決。因而,司法獨立有利于司法公正。但是,司法獨立并不必然導致司法公正,司法獨立只是司法公正的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如果司法獨立后法官濫用權力,司法公正照樣無法實現。行政官員會濫用權力,法官同樣也會濫用權力。正如法國思想家孟德斯鳩所言:“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一條經驗。有權力的人們使用權力一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在沒有外在監督之時,誰也不敢保證法官不會徇私枉法,誰也不敢保證法官不會作出不公正的判決,因為法官的公正與智慧并不是與他的權力相等的。如果法官的司法審判不受監督和制約,那就等于賦予他專橫的權力。
法官一旦獲取專橫的權力,不可避免地濫用權力。與行政官員濫用權力的后果比較,它的后果更嚴重。如果說行政機關濫用權力制造的社會不公只是污染河流的話,司法機關濫用權力制造的社會不公則是污染了河源。司法公正是社會公正的底線,比起其他領域的不公正,司法不公是最令人難以容忍的。比如,財富分配不公,人們尚能容忍;但如果法院把有罪的變成無罪,無罪的變成有罪,重罪的變成輕罪,輕罪的變成重罪,人們就是無法容忍的。云南高院審判的這幾起案件就是證明。到社會經常出現嚴重的司法不公時,這個社會也將陷入危機之中。
總之,如果沒有外在的監督制約,法院將變成一個專橫的機關,很多法官將憑著心血來潮的欲望和反復無常的意志進行審判,到時候人民將要生活在法院的專橫統治下,司法公正無法實現,人權也將無法保障。
所以,為了保障司法公正,在堅持司法獨立的同時,還應當建立對司法的外在監督機制。西方國家為了防止司法機關的專橫,把司法獨立建立在分權制衡和輿論監督的基礎之上。如果法官的判決違背了法律,新聞媒介可以猛烈抨擊,議會也可以對法官行使彈劾權。在當代中國,可以監督法院的力量也很多。一是檢察院,檢察院對于法院的不公正判決可以提出抗訴;二是上級法院,上級法院與下級法院之間雖然沒有領導被領導關系,但在再審中可以改變下級法院的不公正判決;三是紀委,紀委可以調查法官在不公正判決的背后是否存在貪污腐敗問題;四是人大,如果法院判決屢屢不公正,同一級人大可以罷免法院院長的職務;五是公共輿論,通過新聞媒介對法院進行監督。要使法院在司法審判中受到應有的監督,這些力量都應該發揮作用。
上述政治機構和社會力量對法院的監督只要在法定的范圍內就是正當的,法院不能夠以司法獨立為由拒絕來自它們的監督。由于上級法院、檢察院、紀委和人大等政治機構對法院的監督都有具體的制度規定,所以對于它們的監督,法院很難找到理由辯駁。但公共輿論對法院的監督缺乏具體可操作的規定,因而不時有法院以司法獨立為由批判公眾對它的監督和批評,這是錯誤的,司法獨立不能夠成為法院拒絕接受公眾監督和批評的借口。
云南高院幾起錯誤的改判死緩案對于立法也有一個重要啟示:刑罰結構一定要合理。只有在刑罰結構合理的情況下,司法才能更公正,人民對于司法判決才能更信服。我國現行刑法中的刑罰結構就失之合理,因而需要做進一步修改。
2011年3月,刑法第八次修正案通過。按照刑法第八次修正案,判處死緩的,如果在兩年緩刑期內沒有故意犯罪,就減為無期徒刑;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就減為有期徒刑25年;對于累犯和諸如故意殺人、強奸、搶劫等嚴重暴力犯罪,法官可以根據情節限制減刑。它還規定,判處無期徒刑的最低執行期限不得低于13年;被判為限制死緩的如果緩刑后轉為無期徒刑的,不得少于25年;如果緩刑后轉為有期徒刑25年的,不得少于20年。
刑法第八次修正案的一個重要特點是把死緩分為兩類,一類是限制減刑的,一類是不限制減刑的。我們分別來看一下被判有這兩種刑罰的罪犯實際要服刑多少年。
首先是不限制減刑的死緩。不限制減刑的死緩就沒有25年或20年的限制,那么被判有不限制減刑的死緩的罪犯,兩年后轉為無期或者有期徒刑25年,然后還可以減刑。實際上,死緩緩刑期后轉為無期徒刑和轉為有期徒刑25年是一樣的,因為無期徒刑實際服刑的最低期限是13年,25年有期徒刑的實際服刑的最低期限也是13年 (因為有期徒刑實際服刑的最少期限是原刑期的1/2),這次刑法修改中忽略了這個問題。如此一來,就會有一些被判處死緩的罪犯,15年(緩刑期的2年+轉刑后的13年)就可以刑滿出獄。
其次是限制減刑的死緩。雖然第八次刑法修正案規定了死緩限制減刑兩種情況,但是它又將限制減刑的權力交給了法官,由法官來決定是否限制減刑,這就為法官濫用權力埋下了隱患。我們能想象得到,同一個因為暴力犯罪被判處死緩的案件,在一些法官手中可能會被判為限制減刑的死緩,在另一些法官手中可能被判為不限制減刑的死緩。即使最高人民法院出臺司法解釋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因為最高人民法院出臺的司法解釋往往很模糊,就像關于慎重適用死刑的司法解釋就很模糊,所以,面對同一類性質的案件,各地法院出現了迥異的判決結果。藥家鑫故意殺死一人在陜西法院被判處死刑,李昌奎故意殺死兩人并強奸其中一人在云南高院卻被判處死緩。司法實踐已經證明了這么一個鐵律:法官的自由裁量權越大,司法公正的目標越難以實現。所以,即使這次刑法修正案有限制死刑的規定,但由于它把這項權力交給了法官,就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它的優點。
從長遠來看,死緩是要取消的,因為它不是一個獨立的刑種,世界上也就我們一個國家有死緩制度。所以,未來中國刑法要以終身監禁來取代死緩(同時取代有名無實的無期徒刑),作為某些死刑的替代刑。但在短期內,由于慣性的作用,廢除死緩不太可能,所以,本文下面的建議以死緩的存在作為前提。
筆者認為,判斷刑法是否優良,一個十分重要的標準就是各實際刑種(死緩雖然不是獨立刑種,但在實際中卻作為一個刑種來發揮作用)間是否銜接。由于死刑與死緩之間是生死之別,所以它的銜接更加重要。要使死緩與死刑相銜接,必須使判處死緩的罪犯實際服刑的時間盡可能長,為此就必須提高死緩的最低執行期限。
當那些因暴力犯罪、黑社會犯罪和累犯被判處無期徒刑的罪犯至少要服刑25年時,當那些因暴力犯罪、黑社會犯罪和累犯被判處死緩的罪犯至少要服刑30年時,死緩與死刑之間、無期徒刑與死緩之間都得到有效地銜接,人們對于某些不太嚴重的故意殺人案改判死緩也就能接受了。法院的公信力得以維護了,法律秩序也就得以保障了。所以,在慎用死刑成為時代潮流的今天,在很多死刑被改判成死緩的今天,修改死緩與無期徒刑已經變得非常必要了。因為刑法第八次修正案今年才開始實施,如果馬上就改可能會損害刑法的嚴肅性;但是,時間也不宜拖得太長。
為了和死緩和無期徒刑的修改相適應,有期徒刑也應做修改。既然無期徒刑實際服刑的最低期限是20年。為了使有期徒刑和無期徒刑保持銜接,有期徒刑單項罪名的上限應該從現在的15年提高為20年,數罪并罰的上限從現在的25年提高到40年。這樣,有期徒刑單項罪名的最高刑期(20年)以及有期徒刑數罪并罰后的最低服刑期限(40年×1/2=20年),正好與無期徒刑的實際服刑最低期限(20年)相銜接。同時,刑法還應當規定因暴力犯罪、黑社會犯罪和累犯被判處有期徒刑10年以上者,實際服刑期限不得低于原刑期的2/3。
由于立法不可能太詳細,有些條款必須加以司法解釋,司法解釋本質上也是一種立法權。為了實現司法審判的公正,司法解釋要盡可能的詳細和準確。以死刑和死緩的適用為例,對于什么情況下必須適用死刑,什么情況下可以改判死緩,司法解釋要給出一個比較清晰的標準。比如,在受害者無過錯的情況下故意殺死兩人以上必須判處死刑;在故意殺人的同時還伴有其他嚴重的暴力犯罪必須判處死刑等。有了清晰的司法解釋,各法院在審判時就有了明確的法律依據,這樣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同樣的案件在不同法院審判而出現不同結果這類的現象,也就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由于法官自由裁量權太大而導致的司法不公了。
[1]陳興良.解讀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N].光明日報,2006-12-11.
[2][法]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M].張雁深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59.
[3]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八次修正案.http://npc.people.com.cn/GB/14010445.html
責任編輯 宋桂祝
D920.0
A
1672-2426(2011)10-0014-03
申林(1980-),男,山東菏澤人,法學博士,國際關系學院講師,主要從事刑法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