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國根 魏星河
(中共江西省委黨校,江西 南昌 330003)
社會資本與網絡謠言的有效治理※
陶國根 魏星河
(中共江西省委黨校,江西 南昌 330003)
網絡謠言幾乎與群體性突發事件如影隨形。互聯網時代,如何有效治理網絡謠言已經成為一項擺在各級政府面前的重大課題。實現網絡謠言的有效治理,需要我們站在理論建構的高度,積極吸取各種方法進行分析,這其中,社會資本理論不失為一個有效的分析工具。社會資本與網絡謠言治理之間存在一定的內在邏輯關聯,社會資本是治理網絡謠言的重要資源。當前,我國社會資本匱乏是網絡謠言肆虐的重要根源。因此,重塑政府公信力、加強網絡法治建設和完善社會參與機制,不斷提升社會資本存量是我國有效治理網絡謠言的必然選擇。
網絡謠言;社會資本;有效治理
網絡既是公民實現政治參與,揭露社會黑暗、聲張正義的渠道,也是謠言傳播的溫床。隨著網絡信息技術的日益發展,謠言的傳播速度有增無減,在群體性事件中對社會的影響程度更為突出,極易造成大規模的社會恐慌,甚至帶來巨大的政治影響和經濟損失。因此,高度重視和積極應對網絡謠言顯得尤為緊迫和必要。
網絡謠言并未脫離謠言的基本特征,但由于其發布及流傳主要是通過有線、無線網絡進行的,故與一般謠言相比,傳播范圍更為廣泛,出現跨國、跨洲、跨語言和種族的超大規模傳播奇景;傳播速度更為迅速,這得力于網絡文檔復制的低成本、無成本和高度便利性;傳播途徑極其繁多,常見如門戶網站、BBS、微博、聊天室、貼吧、即時通訊工具、電子郵件、手機短信等。網絡謠言借助網絡的匿名性、即時性、數字化等特點,以呈幾何級數增長的趨勢擴散,影響力強,危害性大。因此,如何有效治理網絡謠言,已經成為擺在各級黨組織、各級政府和廣大學者面前的重要課題。治理網絡謠言,需要我們站在理論建構的高度,積極吸取各種方法進行分析,這其中,社會資本理論不失為一個有效的分析工具。
社會資本的概念最早由法國學者皮埃爾·布迪厄提出,他把其界定為“實際或潛在資源的集合,這些資源與由相互默認或承認的關系所組成的持久網絡有關,而且這些關系或多或少是制度化的。[1]”到了1988年,社會學家詹姆斯·科爾曼發表題為《社會資本在人力資本創造中的作用》一文,把社會資本定義為 “許多具有兩個共同之處的主體:它們都由社會結構的某些方面組成,而且它們都有利于行為者的特定行為,不論它們是結構中的個人還是法人。”科爾曼從社會結構的意義上論述了社會資本概念,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他的“經濟社會學”理論[2]。與科爾曼的界說相比,亞里山德羅波茨對社會資本所下的定義則更為全面和精致。他將社會資本界定為“個人通過他們的會員資格在網絡中或者在更寬泛的社會結構中獲得短缺資源的能力;獲得社會資本的能力不是固有的,而是個人與他人關系中包含著的一種資產,社會資本是嵌入的結果。”[3]福山則認為,社會資本是一種有助于兩個或更多個體之間相互合作,可用事例說明的非正式規范。[4]斯蒂格利茨將社會資本定義為“包含隱含的知識、網絡的集合、聲譽的累積以及組織資本,在組織語境下,它可以被看做是處理道德陷阱和動機問題的方法。[5]”
但是,真正使社會資本的概念引起人們重視的是哈佛大學社會學教授羅伯特·普特南。普特南在《使民主政治運作起來》中力圖為如何走出集體行動的困境找到了一條途徑,他提供給我們的這條捷徑就是 “大力發展社會資本”。在研究過程中,他將社會資本界定為 “社會資本指的是社會組織的特征,例如信任、規范和網絡,它們能夠通過推動協調的行動來提高社會的效率。[6]”肯尼斯·紐頓認為,按照普特南的定義,社會資本至少可作三方面的理解。首先,社會資本主要是由公民的主要與信任、互惠和合作有關的一系列態度和價值觀構成的,其關鍵是使人們傾向于相互合作、去信任、去理解、去同情的主觀的世界觀所具有的特征;其次,社會資本的主要特征體現在那些將朋友、家庭、社區、工作以及公私生活聯系起來的人格網絡;第三,社會資本是社會結構和社會關系的有助于推動社會行動和搞定事情的特性。[7]可見,在普特南那里,社會資本包含的最主要內容就是社會信任、互惠規范以及公民參與網絡。社會資本立足于更高和更廣泛層次上的協同和配合,呼喚人們的合作、信任、理解和同情,并在此基礎上,謀求各社會參與者的團結一致,達到社會公益目標的實現。顯然,社會資本的富足對治理網絡謠言具有積極意義。
首先,社會資本能夠增強政府與公民之間的認同感,為有效治理網絡謠言提供信任合作。有效治理網絡謠言的基礎來源于政府與公民之間的信任,彼此信任是有效治理網絡謠言的基石,互不信任是網絡謠言肆虐的誘因。社會資本與誠信有著密切聯系,誠信是信任的基礎,信任是社會資本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社會資本對增強人們之間的信任與合作關系,提升社會主體的誠信水平有著積極的影響。一個社會的誠信程度越高,信任范圍越普遍,社會各主體之間的信任與合作越普遍,這個社會也就越繁榮發展,越和諧穩定,越興旺發達。社會資本為有效治理網絡謠言提供的信任主要體現為公民對政府在施政過程中的言行表現出極強的信任感。公民對現有政治體制的信任是極為重要的,它是實現政府與社會、國家與公民之間良性互動的前提,更是治理網絡謠言的基礎。美國的伯納德·巴伯指出:“信任是一種社會關系或一種社會體制中為所有成員增進利益的創造者[8]。他認為,信任有維護社會秩序的一般功能,并且為不斷相互作用的行動者和體制提供了認識的和道德的期望圖式。可見,如果民眾與政府是充滿信任和相互寬容的,民眾就不會對政府形成根深蒂固的偏見或猜疑,當爭議發生的時候,彼此之間也就容易達成妥協。因此,一定的信任社會資本對于網絡謠言治理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是實現官民之間良性互動與合作的前提,也是形成和諧干群關系的基礎。
其次,社會資本為有效治理網絡謠言提供了良好的社會秩序和規范。有效治理網絡謠言,必須把人們通過網絡參與公共事件的行為限制在某種秩序的范圍之內,培育公民的規則、秩序和責任意識。哈耶克的分析告訴我們,規范和秩序在根本上是難以被刻意設計和建構的,它是一個自生自發的結果,而通過有效網絡建立起來的社會資本可以促進這一結果的實現。社會規范表現為法律規范、道德規范和行為習慣等,它是由民眾在社會生活的過程中為了個人利益的有效實現而制定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自發衍生的秩序”,是自下而上形成并演進的,沒有一個機關明確的制定、頒布、實施這些規則。顯然,社會規范在治理網絡謠言,維護社會穩定方面具有積極的作用,它能夠使公民在網絡缺乏正式管理控制的情況下規約自己的行為,達到相互溝通、理解和協同,并在復雜博弈中形成慣例、規范、關系期待和遵規行動,進而形成一種整體性秩序。詹姆斯·科爾曼認為,在集體內部,命令式規范是極其重要的社會資本,這類規范要求人們放棄自我利益,依集體利益行動[9]。也就是說社會規范能夠把人們由一個缺乏責任感、自私自利的社會成員轉變成一個關心共同利益、具有集體榮譽感的社會成員,因而其構成了社會團結和穩定的黏合劑。因此,作為社會資本的重要組成部分,良好的社會規范是有效治理網絡謠言的必要前提和重要保障。
最后,社會資本為有效治理網絡謠言提供了公民參與網絡。網絡謠言的傳播在沒有干擾因素的情況下,因為其改變了人們的預期收益,再加上他人影響和群體壓力,很可能擴散成功,出現大家都相信網絡謠言的非合作局面。于是,在一段時間內,人們都紛紛相信網絡謠言,按照網絡謠言所定義的情境行事,卻沒有誰會停下來冷靜地反思一下謠言的真實性。因此,很難依靠社會大眾自身的力量走出這個惡性循環。這有些類似于囚徒困境,大家為了追求虛假的預期利益而不顧社會的公共秩序和澄清真理。因此,對于迷惑性強的網絡謠言,寄希望于社會大眾的迷途知返或明辨是非是不可靠的,在這個意義上,對于網絡謠言的控制和應對,短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第三方的及時參與。謠言止于權威第三方。第三方力量除了可以是政府相關部門外,也可以是由從事社會公益事業的民間組織、媒體以及專家系統等。因此,網絡謠言治理離不開由民間組織、媒體和專家系統等構成的公民參與網絡,它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需要全社會的共同參與,靠全社會的共同努力。例如,需要靠媒體對網絡謠言的正確報道;靠專家對網絡謠言的無情戳穿;靠政府機關對造謠者的公正處罰等等。公民參與網絡是社會資本的重要組成部分,沒有制度化的參與渠道、健全的參與機制和有序的參與格局,網絡謠言就難以得到有效地澄清和揭露。
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社會資本分布呈現出不均衡特征,再加上由于深受幾千年封建專制和幾十年高度集權政治體制的影響,我國社會資本發育的條件還很不成熟,暴露出了許多問題,這些構成了目前網絡謠言肆虐的重要根源。
1.政府公信力缺失是網絡謠言肆虐的重大誘因。網絡謠言的肆虐,表面上看是民眾的 “匿名心理”、“從眾心理”和“非理性”政治認知引起。實質上,其根源卻始終深藏于社會現實和具體實際或者特定的語境當中,是人們對特定社會結構或狀態的不滿,以及對政府施政和決策的信任缺乏所致。不得不承認,目前政府公信力嚴重不足并存在下降趨勢。近來一些公共性事件中的輿論反應和一些輿情機構的調查都證明了這一點。溫家寶總理將之視為影響社會整體進步的重要方面,足見問題的嚴重性和緊迫性。以“響水爆炸謠言”為例,響水地方政府在這場突發事件面前的反應顯然值得肯定,第一時間啟動應急預案,一邊現場調查事件發生原因,一邊深入村組穩定群眾情緒,同時通過手機短信、政府網站、電視、電臺及時向社會公布事件真相,事件應對可謂既有條不紊又盡心盡力。然而最終卻還是沒能阻止數萬人出逃,以及巨大的人員財產傷亡,無奈的現實更引人深思:為何一句謠言能讓民眾應者云集,而政府苦口婆心的規勸卻信者寥寥?人們在感嘆謠言威力的同時,可能更心寒于當地政府的公信力。聽到謠傳沒有人向政府報告,懷疑謠言也沒有人向政府求證,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下,官方的辟謠無人能聽得進去。在整個事件中,政府無形中已被隔離在信任體制之外,這恐怕是謠言能夠發威的最大根基。
2.規范互惠社會資本虧空導致網絡謠言治理中出現制度短缺。科爾曼在研究制度時認為,社會規范可以將行動的控制權從行動者手中轉移到其他人手中,這主要是因為,行動具有“外部性”,具有影響他人的后果(積極的或消極的)。有效治理網絡謠言,必須做到網民的行為在一定社會規范內運行,而與社會規范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是制度。事實上,規范是制度的基礎,制度則是規范的外化。作為社會資本的規范,本身既包括了如價值信念、倫理規范、風俗習性等在內的非正式性制度約束,也體現為如政策、規則和法律等形式的剛性約束。隨著第四媒體網絡的出現,技術的革新所帶給國內網民的交往和交流上的最大限度的自由,使得一些原本隱約的或者從不曾出現的深層社會性問題暴露了出來。網民不再像傳統傳媒中的受眾那樣只是官方議程設置下的信息接受者,或者成為某個議題的沉默的參與者,恰恰相反,網民幾乎享有絕對的話語自由。網民們不僅享有自由地表達自己意見的權利,而且還可以在一些無良網絡論壇的放任或故意慫恿、縱容下,大肆傳播謠言,發布攻擊國家、政府、公民個人或機構、團體的文章圖片等等。“艾滋女事件”、“高州事件”等重大事件和案件的發生,凸顯了我國網民“規則”意識的薄弱和國家在互聯網論壇和博客監管上的制度性缺失。這種“規則”意識的薄弱和監管上的制度性缺失,又使得網絡上傳播謠言現象泛濫成災。
3.公民參與網絡缺失削弱了有效治理網絡謠言的社會基礎。普特南指出,在一個共同體中,公民參與網絡越密切,其公民就越有可能進行為了共同利益的合作。公民參與網絡型社會資本是諸如英國、北美或意大利北部地區等社會的基本特征,由一系列公民團體和公共生活參與網絡所構成,即費孝通所提出的“團體格局”。我國公民參與網絡社會資本的缺失,制約了網絡謠言的有效治理。首先,網絡謠言治理中主流媒體的集體失語。在我國處理網絡謠言危機的實踐中,我們常常發現主流媒體是缺位的。如在河南杞縣核爆炸謠言與山西地震謠言傳播中,由于主流媒體集體失語,致使網絡謠言得不到及時澄清,最后造成了公眾恐慌,甚至萬人大逃亡的嚴重后果。其次,網絡謠言治理中專家系統的推波助瀾。專家有充分科學依據或有充足市場研究基礎的話,可以有效地制止由于各種謠言引起的群體性不理性行為,對整個社會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可是,現實中我們卻發現專家有時不僅沒有能夠扮演網絡謠言終結者的角色,反而淪為了網絡謠言的推波助瀾者。如日本大地震后國內出現了搶鹽風潮,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某些所謂的專家傳播了 “碘鹽能防輻射”的謠言。最后,網絡謠言治理中民間組織的缺位。理智而又反應迅速的民間組織是構成網絡謠言粉碎機的必備武器之一。但是,透析近年來的網絡謠言危機事件,我們可以發現民間組織辟謠的作用并沒有得到有效發揮,辟謠往往是政府部門唱獨角戲。
社會資本和網絡謠言治理之間的內在邏輯關聯性與我國社會資本的現狀表明,只有建立規范、構建網絡、重建信任,極大地提升整體社會資本的存量,才能實現網絡謠言的有效治理。
1.重塑政府公信力,提升信任社會資本存量。有人類社會開始,謠言就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出現了。當社會危機產生,環境發生突變時,有的謠言可能借風使力,破壞一個社會賴以存在的根基。而且,當前以網絡為代表的通信技術使謠言的交流和傳播更加迅捷,其破壞力更大。所以政府必須時刻關注輿情,積極穩妥地做好辟謠工作,維護社會穩定。而辟謠成功與否,直接取決于政府的公信力。[10]因為在戳穿謠言的過程中,一個重要的因素是人們對新的信息的信任度。人們對所發出的關于謠言的正確性的新的信息是否相信,不僅在于新的信息本身,還在于是誰發出的這個信息。[11]因此,要發揮政府在治理網絡謠言中的積極作用,重塑政府公信力是當務之急。提振政府公信力,是一個系統工程,也是一項長期任務。首先,各級黨政干部要牢固樹立以人為本、執政為民的理念。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因此,政府的一切工作,都要以維護好、實現好、發展好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領導干部要腳踏實地,有諾必踐,講究信用,靠自己求真務實的作風,在群眾面前樹起良好的誠信形象。其次,各級政府及部門要堅持依法行政。政府講不講誠信,有沒有公信力,一條重要標準就是看政府能不能嚴格執法,依法辦事。各級政府及部門必須帶頭維護憲法和法律的權威,嚴格依照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權限和程序行使權力、履行職責。最后,政府要全面履行職能,特別要加強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公眾提供充足優質的公共服務和公共產品,滿足公眾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如果政府能夠全面履行公共責任,努力提高政府及其各部門公共服務的質量和效率,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人民群眾對政府的滿意度就高,政府的公信力就強。
2.加強網絡法治建設,提升規范社會資本存量。法治與規范社會資本的緊密聯系顯示,加強網絡法治建設,是培育規范社會資本的必然選擇。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只要是人類文明所能延伸到的地方,都應該受到法律、道德和人類社會普世價值的多重約束。自由總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謠言止于智者,謠言也止于責任,在法治社會,無論是在現實生活還是虛擬網絡,負責任的公民都要有法治意識。提倡網絡言論自由,并不意味著默許對危害社會安定、國家安全和他人合法權益的所謂網絡言論自由的濫用。因此,如何利用好、管理好互聯網,使其能夠揚長避短,產生更多的積極效應,加強互聯網的法治建設是關鍵環節。首先,加大網絡法治宣傳力度,提高全社會的網絡文明意識。要教育網民牢固樹立法治觀念,提倡文明上網、上網守法的良好風尚,使社會主義法治精神轉化為網民的實際行動。要加大對重點上網群體的法治宣傳和教育,尤其是要加強對青少年群體的法治教育,并動員有關責任部門和社會各界,采取多種措施正確引導青少年網絡文化;其次,完善網絡相關法律法規,使互聯網在法制化軌道上健康發展。目前我國已經初步形成了網絡信息傳播的法律體系,但是仍然存在著不完善的地方。對互聯網的管理存在著職權重疊的現象,還不可避免地存在真空地帶。一些法規對現實問題覆蓋范圍不足,不能迅速適應高速發展的網絡社會的實際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細化法律條文,進一步增強對網絡傳播行為的法律規范的完整性和可操作性;最后,依法加大網絡監管力度,對違規的責任人依法堅決進行處罰。網絡監管職能部門要嚴格執法,依法對用戶在網站上發布的信息進行監督,確保網絡信息內容的合法與健康。對那些在互聯網上不負責任編造、傳播謠言,擾亂社會秩序,影響社會穩定,甚至帶來社會恐慌的,一經發現,要依法嚴肅查處。
3.完善網絡謠言治理的社會參與機制,提升網絡社會資本存量。網絡謠言傳播渠道的多元化決定了網絡謠言治理是一項復雜龐大的系統工程,僅僅依靠政府的一己之力來應對是不可能達成的,還需要全社會各方的共同參與,協調互動。首先,完善網絡謠言治理中的主流媒體介入機制。主流媒體的及時介入是戳穿網絡謠言的關鍵。在互聯網時代,謠言既 “止于智者”,又“止于知者”,因此,在網絡謠言傳播過程中,主流媒體就應當積極發揮其作為政府喉舌的功能,對不利于保障經濟發展、不利于維護群眾權益、不利于社會穩定的網絡謠言及時予以抨擊,以正視聽,阻止網絡謠言的繼續傳播。其次,強化網絡謠言治理中專家系統的的正面參與。專家系統在網絡謠言治理中扮演著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因此,我們在鼓勵專家利用自己掌握的先進科學知識去戳穿謠言的同時,還必須強化專家的自律意識。專家不可能每一個領域都專業,對自己不懂的領域專家不可信口開河,以免錯誤引導公眾,引發社會不穩定。第三,強調網絡謠言治理中的網民積極參與。網民既是網絡謠言的信宿,也是圍堵網絡謠言、消減其負面影響的最后一道防線。網民在接收到網絡謠言之后,采取何種態度,直接關系到網絡謠言能否在社會上產生重大反響。因此,有效治理網絡謠言,一定要積極發動網民參與,不斷提高網民的信息認知能力和道德自律意識,形成網民主動揭發謠言、抵制謠言的網絡輿論氛圍;第四,發揮民間組織在治理網絡謠言中的作用。民間組織是由普通公民通過官方組織或自發組成的謠言調查組織。理智而又反映迅速的民間組織是構成網絡謠言粉碎機的必備武器。為擺脫政府辟謠難被公眾取信的困境,緩解公眾對政府的不信任僵局,政府應當發揮專業民間組織的論證作用,積極鼓勵支持民間組織參與網絡謠言的治理。在搶鹽風潮中,一場波及全國的網絡謠言案能夠在短短兩天之內告破,除了政府透明迅速地反應之外,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政府充分利用了新浪“微博辟謠”小組、果殼網等民間組織的辟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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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杜福洲
C91
A
1672-2426(2011)10-0057-04
陶國根(1982-),男,江西南昌人,中共江西省委黨校公共管理學教研部講師,研究方向為公共事務管理。
魏星河(1958-),女,中共江西省委黨校公共管理學教研部教授,主要從事當代公民有序政治參與研究。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我國公民網絡參與研究”(09BKS057)和江西省社會科學“十一五”(2010年)規劃項目“突發事件中的網絡謠言分析及其控制機制研究”(10SH46)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