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信仰危機的解決之道

　　
　　【摘要】信仰的多元性啟示我們，選擇信仰時，氣量要大，境界要高，品質要善。而信仰的可變性特征既為信仰危機埋下了伏筆，也為信仰重建提供了希望。克服危機、重建信仰，最重要的途徑是集約使用最先進的教育資源。當“世界是平的”的教育理想在中國實現后，中國人的信仰之柱必然會建立起來。
　　
　　【關鍵詞】信仰危機價值問題科學問題對策
　　
　　“信”與“仰”的四種組合
　　從本質上講，“信”是科學問題，“仰”是價值問題。“信”是因其科學之“真”，仰是因其價值之“好”。愛因斯坦說：“科學只能告訴我們世界是怎樣，而不能告訴我們世界該怎樣。因此，科學之外的價值仍是必須的。”這就告訴我們，科學問題和價值問題是人類面臨的兩大主要問題。人們相信或懷疑的問題是科學問題，追求或抵制的問題是價值問題。信仰是科學問題與價值問題的有機組合。信的評價標準是真與假，仰的評價標準是善與惡。“信”與“仰”有四種組合：
　　第一，既“信”且“仰”。所信仰的內容在科學上真而不假，在價值上，善而不惡。比如，在真正的共產黨人看來，馬克思主義就具有這樣的理論品質。從科學的角度看，馬克思主義揭示了自然、社會和人類思維的本質和規律，是客觀真理，具有“真”的特質，而從價值的角度看，它所追求的公平、正義與全人類的徹底解放則是崇高和偉大的，具有善的特質。因此，既“信”且“仰”是一種求真求善的思想組合，是馬克思主義者最根本的精神追求。
　　第二，“仰”而不“信”。所“仰”的價值是好的，但這個好的價值所依賴的科學基礎卻令人懷疑，或者是假的——至少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是這樣。比如，“善”作為許多偉大宗教的價值取向，所有追求進步的唯物主義者也對其有“仰”的情懷，但對于“作惡就會墮入阿鼻地獄”這種科學意義上的因果判斷卻持堅定的批判態度，認為這種判斷是假的、不可信的。這對于崇高的唯物主義者而言，并不影響其對“善”的“仰”，但是對于建立在相信“因果通三世”基礎上的宗教信徒而言，一旦這個“信”的理性基礎動搖了，他們對“善”的感性之“仰”就會大打折扣甚至化為烏有。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進步宗教的可取之處在于其價值追求上的抑惡揚善，這是我們不限制宗教存在的政策基礎；其局限之處在于其科學判斷上的假而不真，這是我們同時也不提倡宗教發展的政策依據。當然，如果“以假揚善”是宗教領袖們在方法論上的自覺選擇，那么，其哲學性質就變得更加深刻了。
　　第三，“信”而不“仰”。某些人對于某種學說或主張，“信”其科學判斷卻不“仰”其價值追求。在近代中國，封建主義者對共產主義者的瘋狂鎮壓與血腥屠殺就是活生生的歷史見證。如果封建主義者對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根本不“信”，他們不會如此恐懼、排斥與惱羞成怒，如果他們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價值追求且不說“仰”，哪怕是有一點認同，也不會那么極端地泛濫出人性之惡。這說明，“信”和“仰”既有彼此的關聯性又有各自的獨立性。
　　第四，無“信”無“仰”。什么科學也不“信”，什么價值也不“仰”。這樣的個人或組織都僅僅是一種生物學意義上的存在，其存在的社會價值已經蕩然無存，但作為靈長類，畢竟又面臨周邊文化眼神的壓力。當這種壓力超過一定的彈性限度時，這樣的個人或組織要么會做出極端的選擇，要么將接受必然的命運。而此前，它們用來自我描述的哲學語言是“哀莫大于心死”。
　　信仰的兩大特征：多元性與可變性
　　信仰的多元性。它是指在面對同樣或類似問題時，不同的信仰主體有機會做出不同的“信”的判斷與“仰”的選擇。信仰的多元性特征為信仰主體發揮主觀能動性以及為個人或組織展現多種多樣的文化性格提供了可能。
　　以當今世界的政黨信仰為例。現代政治被稱為政黨政治，政黨的信仰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和左右著人類的信仰。無論是面對國內的個性問題還是全人類的共性問題，不同政黨的信仰選擇不但會有所不同，甚至會截然相反。
　　從國際角度看，英國的保守黨、美國的共和黨、日本的自民黨等把“保守主義”作為本黨的信仰；英國、挪威、比利時等國的自由黨以“自由主義”作為政治信仰；以德國社會民主黨和英國工黨為代表的全世界社會民主黨，以“社會民主主義”作為自己的信仰。除上述政黨及其不同的信仰選擇外，還有基督教民主黨以基督教民主主義為信仰，綠黨以生態主義為信仰等。尤其值得我們關注和深思的是，法西斯主義居然也能成為某些政黨的信仰選擇。從人文關懷的角度看，同是在德國，綠黨信仰的生態主義和納粹黨信仰的法西斯主義是完全對立的兩種信仰選擇。生態主義信仰的出發點是全人類的，不分階級、階層，關心的是整個人類和地球的生存；而法西斯主義信仰則強調生存競爭，強調等級，贊美暴力、戰爭和強權，是一種以對他人的敵視為特征的信仰。法西斯主義信仰作為仇視人類的意識形態受到人們的唾棄，但在某些國家也有死灰復燃之勢，應當引起人們的警惕。
　　從中國國內角度看，在面臨救亡圖存的時刻，共產黨選擇了“共產主義”信仰，國民黨卻選擇了“三民主義”信仰。就其本質而言，共產主義是以“公”為核心價值的信仰，而三民主義是以“私”為核心價值的信仰。國共兩黨此后的道路和命運其實在各自確立信仰時就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注定了。
　　以上事實表明，信仰的多元與多樣是一種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存在，盡管它的內容本身是精神的而不是物質的。不同信仰之間是有差別的，而這種差別不但有形式上的差別，更有本質上的不同。對于具有強大影響力的政黨而言，如果它選擇了共產主義、生態主義等好的信仰，無疑是人類之福，如果它選擇了法西斯主義等邪惡的信仰，則無疑是選擇了災難，無論是對信仰者自身還是對全人類。這就從一個角度回答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為什么我們在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時一再強XPpHu97iY4jm6+gpPjZJtQ==調要用一元化的指導思想引領多樣化的社會思潮。因為多元、多樣，不同的信仰之間難免有氣量上的大小之差，境界上的高低之別，品質上的善惡之分。我們用來引領多樣化社會思潮的那個一元化的指導思想當然應該是大的、高的、善的。在當代中國，這個大的、高的、善的一元化指導思想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產物，其中最前沿的思想成果就是科學發展觀。這是目前中國共產黨人在執政興國的實踐中要念念不忘的最高政治信仰。這是信仰多元性特征給我們的最重要的哲學啟示。
　　信仰的可變性。這是指同一信仰主體在不同的情況下其信仰本身會發生有與無、強與弱、此與彼等的變化。應該說，個人或組織一旦建立起某種信仰，通常這種信仰是比較穩定的，但就其本質而言，信仰是個變量而不是常量。只要條件足俱，信仰就會發生變化，變化的線索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從“信”的科學角度看，其變化在“真”與“假”之間；一個是從“仰”的價值角度看，其變化是在“善”與“惡”之間。從前的宗教信徒后來信仰了馬克思主義，而原來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突然有一天開始虔誠地求神拜佛，都在證明著、也在表現著信仰具有可變性這個基本的哲學原理。而我們要關注的是，這個基本原理既為信仰危機埋下了伏筆，也為信仰重建提供了希望。
　　信仰危機及其解決之道
　　信仰危機通常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信”的危機，即在科學上由“真”向“假”的變化危機，比如，有共產黨人逐漸變得不信馬列信鬼神；二是“仰”的危機，即在價值上由“善”向“惡”的變化危機，比如，有的黨員領導干部原本追求公平、正義，以天下為公，后來卻變得私心膨脹，唯利是圖。信仰危機是一顆不定時炸彈，當各種因素聚合到一起構成充分條件時，它就會被引爆，而信仰者自身連同他所掌控的社會系統也將在瞬間崩塌。蘇共的消亡本質上就是信仰危機所造成的歷史悲劇。
　　在目前的中國，也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信仰危機問題。人生觀扭曲、價值觀錯位、道德底線崩潰的現象屢見不鮮。更有甚者，是非混淆，榮恥顛倒。這些扭曲的、錯位的價值觀，對國家和社會的危害是很大的。所以，胡錦濤同志關于“八榮八恥”的重要論述，點出了中國社會當前問題的要害，為全體社會成員判斷行為得失、作出道德選擇，并從根本上徹底補救某些迷失的靈魂提供了價值標準。
　　解決信仰危機的方法有很多方面，包括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社會的等多個方面，但最重要的途徑還是要靠教育。教育是變人口負擔為人力資源的根本途徑。但教育本身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教育的內容和方法都正確而且趨于最大化，它就能幫助社會建立和強化某種信仰，形成理想的精神秩序；相反，如果“用誰都不懂的語言講誰都明白的道理”等問題還是一種普遍的教育現象，那么，這樣的教育不但不能幫助個人或組織成就信仰，且其本身已成了信仰危機的重大元兇。我們的教育本身需要大力改革。改革的方向是用“賽馬不相馬”的人才萃取與培養機制集約使用最先進的教育資源。教育者在提升他人信仰時必備這樣的本領：把理說透了使人“信”，把情講透了令人“仰”。高度發達的現代傳媒科技完全可以使最優質的教育資源無障礙交流。當“世界是平的”理想在中國教育界實現后，中國人的信仰之柱必于持續有效的努力后巍然矗立起來。（作者單位：中共丹東市委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