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真正屹立、超拔、有大氣象、讓人心儀的散文詩還是太少,大多還停留在對“玲瓏美”“情趣美”“意境美”“空靈美”等等的迷戀上——不是說這樣就不好,而是從“接受美學”上來考察,人們的期待疆域已經普遍拓寬、加大,如果僅是這樣,就不可能充分地滿足接受者的廣袤期待和縱深欲求。人們需要一桶水,而一首散文詩卻只給了一碗水,甚至半碗水,當然是不能滿足。任何藝術。其實都存在著這個是否充分地滿足的問題——而不是對“別樣美”“獨特美”“個性美”“驚異美”“無限美”“難言美”的追求上。這就使得,一般性的描述和簡單化的抒情,還依然旁若無人地在滋生著,它們的生存空間似乎也越來越廣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任何一個詩人的詩歌都可以重新組合,組合成一首散文詩,好的詩歌當然就是優等散文詩。反過來說也一樣,任何一個散文詩作家,也都是詩人,只要他或她的文本品質是詩的。問題的關鍵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充分地滿足。只要實現了這個充分地滿足,散文家和小說家的作品,我也樂意稱之為散文詩。
充分地滿足,即完全滿意子一種欲望、渴念、需求或身心的實現,是閱讀者的需求心理達到了一種飽滿和飽和狀態。很顯然,它是對閱讀者的精神欲望的挑戰和刺激。因此,菲立茲·惠特尼曾經這樣說過:“對作家而言,能始終抓住那極具魔力的興奮感就是最大的獎賞。”千篇一律的散文詩只會讓人麻木,只有好的散文詩才能夠讓人興奮。能夠讓人興奮,就說明一首散文詩的字里行間充滿了活性元素,能夠充分地調動閱讀者的生命細胞。
說到底,外射晶光,內含生氣,有花有香,有燈有光,有火有焰,并不是我們對一首散文詩的最終要求,“最終要求”里還應該包含了特質、特色、特點和特效等等,也就是說,一首散文詩必須要有讓人感到特殊和特別的地方,或者浣是“過人之處”。也只有這樣的散文詩,才會讓人讀之不透、品之不夠,因為它總是那樣地風情萬千、儀態萬方、魅力無限。
極度快慰、舒暢、愜意的生命反應,應該成為一首散文詩所賦予的最高階段。這時候,或身心燃燒,或陡然抓住了騰云駕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