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詞匯學習是語言學習的重要組成部分。自從進入幼兒園起,中國的兒童就融入了一種英漢雙語教學的語言環境中。盡管曾有許多專家展開過有關中國兒童早期接受英語學習的可行性和不利因素的討論。然而,卻鮮有研究觸及中國兒童在雙語幼兒園學習英語現狀,更何況是要將兒童英漢詞匯習得的情況進行對比并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本文旨在通過評述現有研究中與中國兒童詞匯習得相關的研究,并分析影響兒童詞匯習得能力的因素。本文的重點在于詳細闡述影響中國兒童英漢詞匯習得的內外方面因素,并在結尾部分提供了一些相關建議。
關鍵詞: 中國兒童 兒童詞匯習得 影響因素
詞匯是人們進行語言交際的基本單位,是語音和語法的載體。沒有詞匯,語言將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為了更好地交流,人們還需不斷拓寬詞匯的廣度和深度。同時詞匯的掌握又是聽、說、讀、寫、譯等基本語言能力的基礎。對英語詞匯學習應該引起英語學習者足夠的重視。但是對于缺乏英語語言環境的中國學生而言,雖然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背單詞,但結果往往事倍功半,從而嚴重影響了學生的積極性。因此,詞匯習得研究一直是二語習得研究的熱門。
近年來,在二語習得領域,圍繞學習者個性因素差異及母語和二語習得差異的研究也逐年爭奪,一度成為了研究的新亮點。本文擬從詞匯習得的角度,著重針對兒童這一特定人群,展開文獻分析研究,主要選取近10年發表在中國中文期刊上的文獻,對其進行對比研究和總結分析。我期望能夠從中找到消除中英文兩種語言差異的合適辦法,以及提供適合兩種語言詞匯習得共同原理的最佳途徑。
1.研究現狀分析
在已公開發表的有關兒童詞匯習得研究的論文中,集中起來呈現出以下幾個特點。
1.1研究對象缺乏系統性。
陳燕琴(2006)研究了兒童英語詞匯中的負遷移,從形式、意義、用法三方面討論了漢語對詞匯習得的負遷移,提出了有效利用負遷移搞好兒童英語詞匯教學的構想。[1]楊曉虹(2008)則探討認知范疇理論對漢語及外語詞匯習得能力的交叉影響,采用定性和定量的研究方法,試圖找出漢語詞匯習得中的等級習得順序是否同樣適合二語的詞匯習得。[2]黃小平(2005)及曹麗娜、陳紅平(2010)則分別將圖式理論[3]及注意理論[4]運用到兒童英語詞匯研究及二語詞匯習得研究中。曾衍桃、蔡蔚(2002)對兒童詞匯習得的理論進行了分析和述評,主要理論假設包括花園變化學習理論、制約原則論及社會語用理論。[5]杜映(2003)采用個案研究的方法,對一個兒童從8至18個月間的詞匯發展進行了追蹤調查,探討了兒童詞匯習得尤其是詞義獲得的有關規律。[6]鄒欣欣(2007)、張元元(2008)及張廷香(2010)三人分別從中國兒童母語詞匯量對英語詞匯習得的影響,[7]影響中國兒童英語詞匯習得的因素,[8]以及采用語料庫[9]的方法探尋中國3—6歲兒童漢語詞匯研究。縱觀以上涉及的研究對象,多為采取理論假設、依據理論進行相應實驗跟蹤的辦法,圍繞兒童詞匯習得的某一方面進行探討,缺乏研究的系統性和深入性。再從研究面上來看,從事有關中國兒童詞匯習得的研究者,大多沒辦法很好地把握研究對象漢語詞匯掌握情況及其對英語詞匯習得能力的作用,從而更加難以探尋出漢語詞匯能力高低與其英語詞匯習得之間的相互關系。
1.2研究方法較多以理論假設為主,實驗性及實證性研究較少。
任何一項研究成果的取得和完善都需要經過理論假設—實驗論證—總結規律的過程。要認清楚中國兒童對英漢兩種詞匯習得的差異,并發現其中的影響因素,勢必需要一個漫長的論證過程。但從目前所涉及的研究成果來看,大多數研究者僅能依照國外某些心理學家所提供的一些心理學習理論及依托相關假設,并逐步嘗試進行一些單一的英語或者漢語詞匯學習,這其中所采用的方法多為語料庫研究方法,而非實驗性論證。馮毓媛(2008)、黃小平(2005)及井世潔(2001)等分別從運用原型范疇理論[10]、圖示理論及整體假設原則[11]等理論層面出發,探討這些理論對兒童詞匯習得的教學作用。因此,在探求影響兒童英漢詞匯習得差異因素的道路上,要想所取得突破,顯得難上加難,同時也是越發可貴的。
1.3研究空間較大,但需注意研究方法。
既然前人在這一領域的研究中存在著諸多不足,這同時恰好表明,兒童英漢詞匯習得研究領域仍有繼續研究探討的空間。不過,需要明確一點的就是,往后研究的方向應是抓住影響兩者詞匯習得中所存在的影響因素,同時采用對比研究的方法對所有因素進行詳細分析論證,從而找尋出各因素間存在的差異,從而為今后中國兒童母語詞匯及英語詞匯習得提供建設性的建議。
2.目前研究中所涉及的影響因素及評析
影響第二語言學習者學習效果差異的因素,歸結起來一般有以下幾個方面:個性差異、能力或者說學能差異、受個人學習動機、焦慮感、自尊心及創造性影響產生的差異、學習風格及學習策略差異、年齡及性別差異等。而在目前所涉及的針對英漢兩種語言詞匯習得效果產生的影響分析探討情況來看,主要分為以下兩類。
2.1學習者內部因素。
談及影響學習者英漢詞匯習得能力的差異,自然會讓人想到學習者的個人因素。在張元元(2008)的兒童詞匯習得研究中指出,兒童詞匯習得難免要受到個人因素的影響,主要包括生理狀況、年齡、智力狀況、個性和性別等五個方面。鄒欣欣(2007)在中國兒童母語詞匯量對英語詞匯習得的影響和學習策略訓練的研究中,將學習者母語詞匯能力的語言遷移作為主要影響兒童二語詞匯習得能力的主要因素。她認為,中國兒童母語詞匯量的增加對英語詞匯習得有較大的促進作用,但同時又存在負遷移;相適應的詞匯習得策略的運用有利于促進兒童母語對英語詞匯習得的正遷移,大大減少其負遷移。
針對兒童學習者個人因素這一方面,通常涉及兩大方面。
一是兒童自身的年齡、智力發育情況及性格等。這些因素在章依文等(2002)及羅增讓、彭志啟(2002)的研究中得到了驗證。章依文等(2002)指出,對2歲兒童的詞匯發展有促進作用的影響因素為年齡增長;對2—3歲兒童語法發展起促進作用的影響因素為年齡增長、增加動物名稱詞匯量、食物名稱詞匯量、形容詞量、時間名詞量、介詞量、疑問詞量和否定詞量,而方言的增加則對語法發展呈負面影響。[12]同樣,羅增讓、彭志啟(2002)認為,兒童的年齡是影響兒童詞匯學習的因素重要因素之一,兒童無意學習詞匯水平的改善發生于3—5歲,進一步提高出現于幼兒園到12歲之間。[13]
至于性別因素,前人的研究認為,在兒童詞匯習得過程中,性別差異并不明顯。不管是國外學者的研究,還是國內研究者所得出的結論,性別因素對兒童詞匯習得起作用,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是研究發現女孩比男孩更易習得詞匯,并且掌握更大的詞匯量,但是只針對產出性詞匯的習得,且不具有連續性。二是研究表明,在某些語言社區中,女孩存在優于詞匯習得能力的傾向,而在其他語言環境中則不存在。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性別因素的影響不能以一個持續性的方式體現,且不具有普遍性。因此,語言學者應該善于發現和引導,盡可能最大程度上促使性別因素起到正面指導作用。
個人因素中的第二大方面在于兒童學習者的母語詞匯對第二語言或者外語詞匯習得的作用。這主要體現為母語對外語或者第二語言學習的遷移作用。針對母語遷移作用的問題,鄒欣欣(2007)指出,很多國內外專家的研究已表明:兒童是第二語言學習的關鍵期。隨著中國兒童學英語熱的不斷升溫,較系統地研究漢語尤其是漢語詞匯量對中國兒童英語詞匯習得的影響和習得策略訓練就顯得尤為迫切。多年來,外語界在兒童母語對外語學習的影響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大部分專家只強調母語在外語學習中的負面作用,而忽視了母語的積極作用。在探討漢語詞匯量對兒童英語詞匯習得的正、負遷移上的研究就更少了。
針對語言遷移問題,大多數研究者仍舊集中于研究母語對第二語言習得的負面作用。陳燕琴(2006)指出,遷移有正遷移和負遷移。當母語(或已習得語言)的某些特征與目的語相似或者完全一致時,往往會出現正遷移;而當母語(或已習得語言)的某些特點與目的語相異或者不完全一致時,學習者若借助于一些規則作為工具,就會產生負遷移現象。英語和漢語分屬于不同的語言體系,這勢必會讓以漢語為母語的中國兒童在已經掌握了一定漢語詞匯的前提下進行英語詞匯的學習受到負面的語言遷移作用。陳燕琴(2006)曾將漢語對英語詞匯習得的負遷移歸結為形式、語義、用法等三個方面,同時,也提出諸如在英語詞匯教學中適當使用漢語,以及為兒童創造逼真的英語學習環境等教學建議。
2.2學習者外部因素。
影響兒童學習者英漢詞匯習得的因素,除了自身性格、生理狀況、年齡及治理狀況和母語干擾等自身因素外,固然也存在一系列的外部因素。這些外部因素歸結起來主要包括:家庭環境、學校及社會因素等三個方面。
在章依文等(2002)的研究中就曾指出,經常教孩子模仿說話與詞匯量的發展是負相關的,以及母親與孩子分離對詞匯量的負面影響的結果。并且家庭環境中有幾種方言對兒童的語法發展呈負面影響。同樣,在李丹(2007)的4—6歲兒童詞匯量發展與口語短時記憶關系研究中談到影響詞匯量發展的因素問題時指出,家庭因素和早期發育對兒童詞匯量發展都有重要影響,同時年齡是影響其詞匯發育的主要因素,特別是16—30個月期間,每增加一個月齡,詞匯量將增加幾十到上百個。[14]針對這些阻礙兒童英語詞匯習得的家庭環境因素,家庭中的成員,尤其是父母應該深刻認識到這一點并重視起來,盡力減少父母遷移的作用,若是可能,提倡父母與孩子一道養成日常英語會話交流,至少每周定期開展全家集體學習英語的活動,等等。總之,父母的受教育程度高低是前提,加上掌握合適的指導方式,從而能給為孩子的語言學習提供一個明確的方向。
毋庸置疑,學校學習環境因素對兒童詞匯習得的作用是直接而重大的。英漢兩種語言的差異十分明顯,這要求學校教學計劃的執行者能夠認真領會教育學和心理學的指導作用,從大局的高度認識到語言學習規律對語言習得,尤其是對英漢詞匯習得的影響。在中國,英語學習是一門外語學習,之前曾有過諸多譬如“中國孩子學習英語是不是越早越好?”等爭論。這無疑刺激了學界諸多學者的敏感神經。對于中國的兒童而言,母語對作為外語學習的英語學習來說,存在諸多不利的負面作用。為此,除了家庭環境外,學校的課堂學習是他們接受英語學習,尤其是掌握英語詞匯的第一現場。學校教學的老師們應力求使用兩種語言的對比,以致讓初學的兒童混淆,產生干擾。正確的做法是盡量拋開母語的干擾,創設英語學習的情景,讓孩子們通過閱讀英語讀物、課堂會話等形式真正掌握英語詞匯的習得途徑。
當然,人是社會的人。為此,語言習得的過程中就難免會受到社會因素的作用。羅增讓、彭志啟(2002)的研究表明,詞匯量與閱讀理解能力、識字能力有關,同時也受社會情景因素的影響。他們同時建議,兒童英語詞匯習得應該重視家庭中父母的引導和其自身母語詞匯量的擴展。其實,現在正處于一個網絡時代,社會的大環境正在日益得到改變。為此,若兒童詞匯的學習,尤其是英語詞匯的學習,可以借助互聯網的幫助及多媒體教學的輔助,那么,其引導作用自然是很大,而發展空間也是可以預見的。
我從前人已有研究中挖掘影響中國兒童英漢詞匯習得的因素,盡管零散、不成體系,但已經漸漸形成學習者自身因素,以及外界的家庭及社會等因素的兩大研究方向。那么,到底該如看待這些存在因素的作用,又該如何克服它們的負面影響呢?這勢必要求兒童學習者、學校英語詞匯課程的教學者及家庭孩子教育的輔助者父母三方的共同努力,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較少負面作用,讓兒童詞匯習得變得更加簡單、易學。
3.討論和出路
3.1把握語言習得關鍵期,逐步發揮母語詞匯對英語詞匯習得的正面遷移作用。
既然在前人已有的研究中已經證明了年齡因素和兒童學習者自身母語詞匯能力對其外語或者二語詞匯習得起著直接作用,那么語言研究專家及教育學者就不妨完善制定出更加合理的兒童學習外語的指導方案及培養計劃。同時,針對母語對二語的遷移作用問題,應盡量讓學習者利用其相似的方面,促進語言學習的互補,而不是因其負面影響而越發得到阻礙。當然,在國內所涉及的理論及實證性研究中,此類探索相對較少,故而必將成為今后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一旦教育學者能夠很好地把握兒童詞匯習得的關鍵期,并對其母語詞匯習得進行科學的指導,那么兒童二語習得的促進勢必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針對學習者自身因素的研究,可以側重于探討兒童詞匯習得的最佳年齡及性別因素起作用的長效追蹤實驗,以便提供一個指導性強的學習方案。同時,加強漢語詞匯能力對英語詞匯習得的正遷移作用研究也是研究者有待加強的一個重要方面。
3.2齊心協力、多方聯動,為兒童詞匯習得提供一個更加真實、信賴的語言環境。
學習者之外的家庭環境、受教育環境及所處的社會情境等多方面均能對他們的詞匯習得起到較大的影響。首先,家庭因素歷來都不曾被研究者所遺棄,但是現有研究者所發現的成果較少觸及兒童學習者主動向父母或者其他家人尋求學習上遇見困難幫助的探討,大多只涉及父母的主動性,主要包括與孩子交流、給孩子講故事、陪同孩子看漫畫書并解答疑問等,而缺乏對學習者在家庭學習中主動性的研究。試想,如果讓兒童學習者將被動接受轉化為主動求助,學習勢必能夠事半功倍。其次,針對學習者學校學習,特別是研究者對兒童學習者的課堂觀察和研究,大多采取了詞匯測評、英漢詞匯能力相關性分析等方式進行探索,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教學執行者教師的作用。為此,今后的研究應加大教師教學方式對兒童課堂詞匯習得,尤其是其產出性詞匯習得起作用的研究。在中國的學習環境中,英語始終是一門外語,課堂教學歷來就是重中之重,為此,今后的探索方向勢必要求研究者將教師授課及教材編寫等方面納入研究的新核心。再者,社會情景因素的作用也越發被人們所重視。身處網絡時代的孩子們,其學習動機正面臨新的挑戰,學習方式和學習策略也有了新的變化。一直以來,人們始終認為,幼兒的心靈是純真而充滿稚氣的。然而,在當今主流價值觀受到某些因素的影響時,兒童的學習尤其要預防互聯網時代某些不良因素帶來的危害。為此,家庭、學校和有關部門要聯合起來,為兒童的學習環境剔除不良因素,創造一個促進兒童學習的綠色新天地。
盡管兒童詞匯習得的研究一直都被很多心理學家和教育學者所重視,但在國內迄今未能尋找到一些較為切實可行的指導方案。近年來,大批身處教學崗位的一些教學工作中也加入進來,這當然是一件大好事。但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兒童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的成長亟待得到重視,社會群體中的其他人也都可以作出自己的貢獻。兒童語言能力,當然也包括詞匯習得能力的提高與發展有必要得到家庭、學校及社會的共同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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