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及其消除

　　摘 要： 語言總是反映著社會。本文以許多有趣的實例展示了反映在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指出了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并提出消除性別歧視的方法。
　　關鍵詞： 英語語言 性別歧視 產生原因 消除方法
　　
　　語言是現實世界的一面鏡子，現實世界的種種現象，美丑好壞，盡現其中。在一向聲稱人生而平等的英語國家里，其實也有諸多的不平等。男女不平等即是其中之一，而這種不平等也被反映在語言這面鏡子里。上世紀70年代，女權運動在西方興起，受其影響，英語世界掀起了一場旨在消除性別歧視的文字改革運動，在這方面尤以美國為甚。本文擬談談反映在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出現原因及其消除方法。
　　一、英語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的表現
　　性別歧視是指一類性別成員對另一類性別成員所持有的缺乏充分事實依據的看法和態度，是一種偏離了客觀事實依據的、歪曲了的社會態度（王德春，2000：77）。而《美國傳統詞典》的定義是：“一類性別成員對另一類性別成員，尤其是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因此，在語言習慣上，“性別歧視”通常是指語言對女性的歧視。那么英語語言是如何歧視女性的呢？總的來說，英語語言以男性為規范，把男性的語言作為標準和主體，而女性的語言只是一種附屬或變體。具體表現如下。
　　（一）第三人稱代詞在語用上偏向于男性
　　he以及his和him均指男性，但在不知道所指之人的具體性別時，he，his和him經常用來泛指全人類（這是英語中的一條規則），例如：
　　Every student has to make up his own mind.
　　Each bicyclist must dismount and walk his bicycle across the intersection.
　　據統計，文獻中出現的he和she的比例僅是4∶1。Spender（Spender，1980：158）精辟地描述了此類現象：“Now she represents a woman but he is mankind.If she enters mankind she loses herself in he.”
　　（二）把女性當做男性的附屬
　　把女性視為男性的附屬也是“以男性為規范”的一種表現。許多英語國家有這樣的習俗，女子婚后該隨丈夫性。由于這一習俗，布什夫人、撒切爾夫人也不例外。把女性視為男性的附屬這一現象在英語中也可以從一些成對名詞的構成中得以充分體現：author/authoress。我們發現在英語中，當男女必須使用同一名詞的不同形式時，表示陽性的詞通常是無標記的，即名詞本身，而表示陰性的詞卻常常是在陽性詞后面加上一個粘著詞素才能獲得，即有標記的。例如：steward/stewardess，male/female，hero/heroine等。
　　（三）把女性當做例外
　　人們在心理上習慣認為有聲望的人往往都是男性，而一旦女性有聲望似乎就必須作為特例來看待。在英語中有些表示職業的名詞，如doctor，lawyer，reporter等本來是中性詞，也就是說他們既可以指男性也可以指女性，沒有任何性別區別。可奇怪的是，人們習慣性地在這些詞前面加上woman，girl，lady等詞，從而構成了woman doctor，lady lawyer，girl reporter。在英語中，man和woman是互為對稱的一組詞，man不僅指成年男子，而且可泛指人，即可作為人類的總稱。但是woman只能指女性，如“Fifteen men including three women are killed in this accident.”這與人們將男性語言作為標準而女性語言被視為變異有關。一個從表面上看僅僅具有男性特征的詞，但是它卻可以用來兼指男女兩性，這是以男性為規范的表現。英語中的許多表示職業的名詞都以-man為后綴，如chairman，fireman，policeman等，從后綴來看，他們具有男性特征，事實上，從事這些職業的人既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
　　（四）在男女兩性同時出現時，其語序往往是男性在前，女性居后
　　在長期的語言習慣中，對男女兩性的語序大都遵循男先女后的原則。如英語中的Mr.and Mrs.，his and hers，boys and girls，brothers and sisters等。如果順序顛倒過來，人們說起來反倒會感到異常的別扭。
　　二、性別歧視現象產生的原因
　　（一）社會、經濟原因
　　在社會經濟地位方面，婦女處于最底層，受到嚴重的歧視，以至于在西方被視為“商品”和“財產”。比如美國舊金山的一條廣告說，“We married off our last daughter.”“marry off”往往使人聯想到諸如“auction off”（拍賣掉）、“sell off”（廉價出售）之類的習語。
　　（二）文化意識的影響
　　語言折射出它的創造者和使用者的觀念和文化。在傳統的英語文化中，男性扮演的角色決定了他們是英語語言的主要創造者和使用者。語言的性別歧視往往違背或歪曲事實，并且成為文化和意識形態的一部分。神話是文化的一種形式，女性在神話中的形象也能幫助我們了解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在《圣經》中，上帝認為女人是萬惡之源，因為上帝創造了夏娃，可她卻引誘亞當吃了蘋果。在古希臘神話中，宙斯創造出美麗的潘多拉，并囑咐她一定不要打開盒子。但是最終潘多拉打開了盒子，頓時各種邪惡散布到世界的各個角落。這樣，女性就與頭腦簡單、非理性、背叛、欺騙、邪惡、誘惑等貶義詞密切相連（吳友富，2004：306）。受這種文化意識的影響，英語中存在大量蔑視婦女的用語。
　　（三）社會化偏見和傳統觀念的影響
　　社會化偏見是在社會化的過程中，通過由父母、朋友和其他的社會組織和媒體所創造產生的。人們對女性的歧視和偏見也是從父母、親友和群體的交往中直接獲得或通過大眾傳媒獲得的。我們都知道一旦一種社會觀念在語言中產生并成型，它的影響往往是根深蒂固的。在英語中，受傳統觀念的影響，對女性的語言歧視已經成為了一種惡性循環。
　　三、性別歧視的消除
　　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婦女社會地位的不斷提高，尤其是隨著美國女權運動的高漲，消除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的呼聲越來越高。這其中核心問題有兩個：如何直接剔除語言中的性別歧視詞（sexist words）；如何消除第三人稱代詞泛指而引起的性別歧視問題。本文將從英語性別歧視詞的轉換方式和如何選用適當的人稱代詞來消除歧視問題的對策對這兩個方面進行介紹和討論。
　　（一）性別歧視詞轉換成無性別歧視詞（nonsexist words）
　　1.盡量使用包括兩性在內的詞，即無性別歧視詞，例如：immigrant，voter，officer，employee等。
　　2.如非特指男性或女性，應盡量用同義詞或近義詞替換含有-girl，-woman，-wife，-man等后綴的詞。如flower girl—flower seller，house wife—house worker等。
　　3.以陰性詞綴-es，-ette，-rix和-enne結尾的詞要避免使用并改成無性別歧視詞的詞綴：-or，-an，-er或-ist。如：actress—actor，comedienne—comedian等。
　　4.短語方面的變化基本上依照詞匯轉換構成的原則進行。這些短語包括名人語錄和習語，情況較為罕見，值得注意。例如：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All people are created equal.
　　Good will to men.
　　→Good will to all.
　　（二）規避第三人稱代詞泛指所引起的性別歧視問題
　　1.采用復數形式
　　When bathing a baby，never leave him unattended.
　　→When bathing a baby，never leave them unattended.
　　2.用we/us/our改寫原句
　　From each according to his abilities，to each according to his needs.
　　→From each of us according our abilities，to each of us according to our needs.
　　3.改用被動語態
　　One who，when he has the choice of two evils，chooses both.
　　→One who，when given the choice of two evils，chooses both.
　　4.完全省略代詞
　　What a person thinks of after he becomes a departed.
　　→What a person thinks of after becoming a departed.
　　5.用someone，the one，no one等替代
　　He who can take advice is sometimes superior to him who can give it.
　　→Someone who can take advice is sometimes superior to the one who can give it.
　　在上面所舉的例子中，第一個句子是存在性別歧視的，第二個句子是修改后的（例句均摘自Rosalie Maggio’s Nonsexist Wordfinder：A Dictionary of Gender-Free Usage）。不過在使用上述方法、對策時，我們一定要把握“度”，具體使用哪種方法要取決于它能否使我們的寫作、會話順利進行并達到預期的效果（祝畹瑾，1992）。
　　四、結語
　　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問題是一個重要的課題，它的研究已經引起了各國的廣泛重視。我們在對其進行研究時，除結合社會與心理因素外，還應多采用其他方法如新型語料庫的建立及計算機手段在語言研究中的應用等。隨著社會和科學技術的快速發展，我們對性別歧視現象的研究也會更上一個新臺階。語言中的性別歧視問題，說到底是個社會問題，它是人們頭腦中歧視女性的思想在語言中的反映。要消除這種歧視，必須根除社會上存在著的性別歧視觀念，改革社會中不平等現象，提高女性的社會地位，使人們意識到并真正做到男女平等。這樣，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才會徹底消失。
　　
　　參考文獻：
　　［1］王德春.社會心理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77.
　　［2］吳友富.外語與文化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306.
　　［3］祝畹瑾.社會語言學概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
　　［4］Rosalie Maggio.Nonsexist Wordfinder：A Dictionary of Gender-Free Usage［M］.Paperback Oryx Press Oktober Engelska，1989.
　　［5］Spender，Dale.Man Made Language［M］.London：Routledge and Kegan Paul，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