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在中國旅游者中大名鼎鼎,幾乎每本赴美指南中都有介紹。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50年代,當時一位商人為了方便自己做木材生意,在這里修建了一個170平方米左右的碼頭。碼頭建成,勞工自然來,廉價的餐館與酒吧也紛紛在那里生根,大家互相服務。那一時期,活躍在漁人碼頭的大多是意大利移民,他們去美國的初衷是“淘金”,夢醒之后這些意大利人面對現實,憑著自身擁有的捕魚撈蝦技能生存下來。 舊金山附近沿海盛產螃蟹、蝦、鮑魚、槍烏賊、海膽、鮭魚、鯖魚和鱈魚。意大利漁民們每天凌晨3點出海,下午返回碼頭。數量眾多的船齊發齊歸,場面很是壯觀,好奇的路人便去觀看他們當天的收獲,向他們購買新鮮的魚蝦。漸漸地,碼頭邊上就自然形成了固定攤位,除了生鮮,漁民還會把螃蟹、鮮蝦煮熟后賣給游客。久而久之,漁人碼頭變成了水產品的集散中心,“漁人碼頭”四個字便遠近聞名。 動聽的故事使人有了略帶狂野和美味的遐想。女兒剛到美國時,就和老師們去了舊金山,為了省錢,帶了很多熟肉和面包。可能是一路吃干糧的原因,女兒對在舊金山漁人碼頭吃的那頓海鮮津津樂道,一再向我提起大蟹的美味,講一次口水流一次。 舊金山的商業繁榮使停車成了大問題——又貴又難。好不容易停下來,融入漁人碼頭的人流中才知道,所謂露天吃海鮮原來就是國內常見的大排檔,我不禁暗笑。美麗城市舊金山的路邊攤以一種瀟灑奔放的形式激起了世界游人的獵奇心理。不雅的路邊吃東西的方式,換一個地域換一種說法竟變成了流行和時尚,有意思。 漁人碼頭的標志是一只巨大的蟹,我們在擠擠挨挨的海鮮攤中穿行,兜了一圈又一圈。有人高聲歌唱著,有人大聲招攬著,油腔滑調的小販我們在國內見多了,故唯恐避之不及。后來找定一個墨西哥人的攤位,這位攤主很沉默,東西很新鮮,見他從保鮮盒中拿出半熟的大蟹,似乎是海里撈起來后速凍的,然后當街放到沸水鍋中再煮,沒多久撈出來放在冰塊上晾著展示。 這種“首長黃道蟹”(Cancer magister)又名“鄧杰內斯蟹”,得名于美國華盛頓州的老鎮鄧杰內斯。通常棲息于從阿拉斯加的阿留申群島到美國加州的圣塔克魯茲蔓草叢生的水底。它肉質鮮美,是東北太平洋沿岸重要的商業蟹類。單是加州中部 (舊金山、蒙特利地區) 的漁場,一年平均便可捕獲900多噸。 對于這種蟹的物種保護做得非常好,商業捕蟹僅限于尺寸為15.9 厘米或更大的雄蟹,而雌蟹即使捕到也須立即釋放,以確保螃蟹一年至少有一次繁殖季。捕蟹季通常開始于12月1日,屆時蟹殼已經長硬,殼內也已經長好結實的肌肉。 漁人碼頭滿街的大蟹價錢差不多。沉默的墨西哥人將蟹拆開,大蟹腳用木棍敲碎,他悶頭干活,不像那些擺噱頭的人那樣哼著山歌敲蟹腳,捧著失去音樂感的一大堆蟹,遺憾感爬上心頭。 路邊攤上,幾乎每個人都小心翼翼捧個拙樸的面包,蓋子掀開,原來這酸面包是當碗用的,里面裝的是海鮮湯。這種美國濃湯以蛤蜊為主要材料,配土豆和洋蔥,奶油糊狀,非常美味。湯喝完吃面包。那個酸面包的皮韌性十足,能撕開吃完也是本事,看上去大多數人最后都放棄了這個碗。炸魷魚須仿佛是日式的,蘸甜面醬,也好吃。蔬菜色拉上放了很多蟹肉和剝了殼的鮮蝦。在漁人碼頭,海鮮是當然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