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王大婚開始一個攝影家的不丹拍攝手記

　　一位老大叔很“八卦”地對我透露：“國王原本有位與他年紀相仿、來往甚密的女友，她是學校的一名教師，長得非常漂亮……”
　　普那卡宗在1955年以前一直是不丹的皇宮，兩側分別有公河、母河，在這里結婚，意味著后代的繁衍和不丹王國的千秋萬代相傳。
　　不丹有許多畫在村頭民宅墻上的生殖器圖案，其大膽豪放的程度往往讓外來者瞠目結舌。比如在不丹西部帕羅鎮附近的方都村，最奪目的是彩繪男性生殖器。
　　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佛國不丹，被稱為世界上最寧靜、最幸福國家，而在2011年10月中旬，這里迎來了自1988年以來該國第一次皇室大婚——當31歲的國王旺楚克在5月20日宣布婚訊后，世界各國媒體就開始關注這個首先提出“幸福指數”概念的國度，是如何度過婚禮的幸福時光的。
　　我很有幸地成為這次婚禮慶典的攝影師之一，10月11日，我飛抵不丹，和來自世界各地媒體的工作人員一起，見證了這段屬于不丹全國的幸福時光。
　　
　　首都廷布
　　街頭巷尾都流傳著美麗的愛情故事
　　
　　我對不丹最早的印象，是這個國度里到處都是國王的畫像。在不丹政府機關和普通家庭，除了廁所以外，幾乎每個房間都貼有國王的畫像，民眾對國王的愛戴由此可見一斑。
　　10月11日，當我抵達不丹首都廷布時，發現這里的大街小巷畫像依舊，不過，許多畫像里卻多出了一個美麗的女子——吉增?佩瑪，這位1990年6月4日出生，現在還就讀于英國倫敦攝政學院的“學生王后”，早已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
　　抵達廷布后，我先在城內閑逛。沒過多久便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在這里隨便碰上一個人，說不定就是哪位政府高官。例如，我吃晚餐的餐廳老板就洋洋得意地告訴我：國王是他的親戚。隨后我又在餐廳巧遇一位不丹大法官，并與他攀談起來。
　　這位大法官衣飾華貴，而我卻單單垂涎于他胸口掛著的“國王大婚紀念章”，于是我們的話題便從這枚紀念章開始，后來還聊到了不丹人的婚姻觀念。當說到不丹一夫多妻的風俗時，他告訴我，不丹第四代國王就有4位王妃，并且還是一母所生的四姊妹。
　　隨著交談的深入，我才明白過去在不丹北部地區曾經有過一夫多妻制，而不丹的東部地區卻有過一妻多夫的習俗。歷代不丹國王們奉行的是一夫多妻制，比如現在不丹國王的父親、四世國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在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年輕國王的時候，同時迎娶了四姐妹為妻?！袄硐胧怯兴奈焕掀拧薄@是不丹男人最愛開的玩笑，不過不丹自1980年頒布了《婚姻法》后，便宣布實行一夫一妻制，所以這個玩笑成了過去時。
　　當我與不丹人談起旺楚克國王即將到來的大婚時，無一例外，他們都會微笑著為我講起這件美麗浪漫的愛情故事：十多年前，當時王后吉增?佩瑪才7歲。在一次郊游的野餐會上，這位滿臉童真的女孩對還未登基的17歲第五世國王旺楚克說：“你帶我走吧？”，而旺楚克對她承諾道：“等你長大后，假如我們都單身，到那時我娶你！”14年后，吉增?佩瑪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旺楚克沒有食言，在萬眾矚目下兌現了自己當年的承諾……
　　訪談時，一位中學小姑娘還告訴我：“國王旺楚克對王后佩瑪一往情深，他非常愛她，在電視上可以看到，不管在哪里，他都會牽著她的手”。同時，還有一位老大叔很“八卦”地對我透露：“國王原本有位與他年紀相仿、來往甚密的女友，她是學校的一名教師，長得非常漂亮”——得知這個消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拍一張她的照片，當知道她已經離開不丹，到國外半年有余時，我頓覺萬分惋惜。
　　
　　最幸福的婚禮
　　與參加婚禮的最幸福的人
　　
　　2011年10月13日，國王大婚當天。凌晨2點30分，來自世界各地的所有攝影師都統一從新聞中心出發，前往普那卡宗（17世紀初期由不丹第一位神權領袖拿旺喇嘛所創建的，是集政、教、法于一身的喇嘛教僧院兼城堡建筑）見證這場婚禮。直到后來，我才知道國王在這里舉辦婚禮的意義——普那卡宗在1955年以前一直是不丹的皇宮，兩側分別有公河、母河，在這里結婚，意味著后代的繁衍和不丹王國的千秋萬代相傳。
　　到了普那卡宗，我們早早等候在那兒，首先看到的是各國領事和國王親屬先行到達，之后國王旺楚克肩披金袍、腳穿五彩靴子，在喇嘛引領下步入普那卡宗。幾分鐘后，身穿紅色、金色和黑色禮服的新娘子吉增?佩瑪，也在國王秘書的陪同下，隨著喇嘛進場。
　　一看到國王、王后進入婚禮現場，現場便歡騰了起來。民眾載歌載舞、歡騰慶賀，喇嘛則在一幅 30米高、畫著不丹創立者——法王夏尊那旺南嘉肖像的唐卡前，為這對新人誦經祈福。之后，國師杰堪布和國王的父親格梅?辛格?旺楚克，也來到那旺南嘉唐卡前為新人祈福，此外，老國王與他的四位妃子還將獲得國師祝福的五色圍巾贈送給王后佩瑪。此時，佩瑪羞澀地捧著金杯遞向丈夫格梅?凱薩爾?納姆耶爾?旺楚克國王，旺楚克國王喝過王后奉上的“長生酒”后，就從王座上走下來，在佛祖的神像前，把一頂絲繡的后冠戴到佩瑪頭上，代表正式為她冊封。佩瑪妙目含羞，微笑著接受冊封。
　　就在此刻，不丹國師還向國王和王后送贈了8件禮物：鏡子、藥物、酥酪、香、水果、螺殼、朱砂和芥末，寓意長壽、智慧、純潔等。禮成后，一對新人牽手面對媒體鏡頭，此時王后佩瑪還在剛才冊封的緊張中，為緩解氣氛，當一位女記者提問國王大婚感受時，她反問記者是否已婚，并幽默地說：“感覺很棒，你應親自嘗試感受一下?！倍旱萌珗鲂α似饋?。
　　在婚禮后的自由拍攝時間里，我來到婚禮現場旁的寺廟，寺中的小喇嘛正在踢球，天空這時下起了小雨，他們渾身上下濺滿了泥水，但依舊激情不減，直到午餐時間停下來才歇腳。其中一個小喇嘛給每人發了一袋中國產的方便面，他們很開心地煮著方便面，并嬉笑著讓我為他們拍攝。
　　隨后，小喇嘛們又拉我去參觀他們的各個房間，過了一會兒，剛才在房屋外踢球的小喇嘛們也進屋來沖澡了，他們的笑容，與他們富足的表情一起感染了我，我甚至在心中斷言，他們是世界上幸福指數最高的僧人。
　　在寺廟外的村莊，四處都能見到村民們在玩飛鏢游戲：這是一種前端帶有陀螺般大小的鐵頭、重量約0.5公斤的飛鏢，目標是一塊木質的靶心，當有人從30多米外投中靶心時，圍觀的人們不僅歡呼雀躍，還圍成一圈跳舞唱歌，并高興地喊上幾句“烏拉拉！”看到這些，我不禁問一位不丹的朋友：“難道你們國家的人每天都這樣生活嗎？”他回答得很妙：“今年我的外國女朋友邀請我去她的國家，看到她每天都有很多做不完的事情，每天都沒有空，我很吃驚……”
　　
　　“飲食男女”
　　高消費飲食與獨特的性崇拜
　　
　　在婚禮后的幾天，整個不丹王國依舊沉浸在喜慶中，為了體驗這種幸福，我巡游了不丹，旅行的收獲很深，感想也頗多，而其中的關鍵則可以用一句中國俗話來概括：飲食男女。
　　我進入不丹的第一頓午餐，吃的是雞、臘肉、辣椒、芥菜和紅米飯、面條。當時覺得還挺新鮮，但之后每天的菜式除少了臘肉外，其他的都一成不變，這呆板的菜式讓許多外來的朋友一時難以適應。
　　不過，雖然不丹餐廳的伙食一般，但餐廳的服務和環境卻是一流。在婚禮期間我特別觀察過數家酒店，感覺每家酒店的餐廳都是城市中視線非常棒的地方——在餐廳前面視野都非常開闊，用風景如畫來形容用餐地那是沒有絲毫夸張，餐廳中央往往還設有火爐，總能讓人感到暖融融氣氛。于是有同行感嘆：在不丹吃飯，眼睛是上了天堂，胃口卻下了地獄。
　　當然，如果說飲食讓我感到不合胃口，那不丹獨有的性崇拜則更讓我感到震驚：在不丹，許多廟宇神塔中供奉著“林伽”，那是一根類似于男性生殖器的石柱，在石柱下有一個和中國磨盤一樣的石板，象征著女性生殖器。不丹人中許多年輕夫婦都會前往膜拜，女性用手觸摸以求多子多福。
　　另外，不丹還有許多畫在村頭民宅墻上的生殖器圖案，其大膽豪放的程度往往讓外來者瞠目結舌。比如在不丹西部帕羅鎮附近的方都村，我就看見有幾座房屋的墻面畫滿了圖案，最奪目的是彩繪男性生殖器——畫家用寫實手法描繪出巨大的陰莖，從中還畫出噴射而出的一串串精液，旁邊則繪有女性的生殖系統，以及精液進入的情形，此情此景著實令人震撼。
　　當我問一位不丹青年：他們為什么把男性生殖器如此“肆無忌憚”地畫在墻上時，他告訴我，男性生殖器是陽剛有力的象征，是創造生命的神器，同時也具有偉大的魔力，可以讓房屋和村民免遭不幸。當我穿過村莊走向對面小山上的神廟，途經了一間紀念品商店，商店大門的橫梁上挺立著一根木制的男性生殖器，從包裹著陽具的綢緞看，當地人對其敬重有加。在不丹，我見過的最大號木雕陽具保存在普那卡宗對面——那是一個普通的居民院子，一進門就可以看到這根臉盆粗細的特大號陽具，刷上彩色漆之后擺放在支撐架上，看起來雄姿英發、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