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貧富差距正在極端化,富有者的投機活動導致全球日常消費品物價瘋狂上漲,金融風暴的一次次掃蕩更使多個落后國家與地區經濟脆弱、不堪一擊,造成正常社會秩序的畸形。海地難民們寧愿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換回僅僅一捧大米填飽肚子,這個島國上發生的慘劇在經濟發達的當今社會顯得聳人聽聞,然而它確確實實地存在著。中國相對較高且穩定的經濟增長速度與相對欠缺的金融監管在雙眼發紅的國際投機者看來,就像無比鮮美的大餐,他們摩拳擦掌,準備享用自己的饕餮盛宴。
事實上,“餓狼”們已經在中國各大銀行身上享用了一頓不小的美餐——2006年因外資低價巨額收購我國銀行股份,就從我國攫取了6000多億人民幣,而整個收購過程下來,我們又多損失了1500億左右,再將全體相關金融機構算在內,又多出至少2500億的巨額損失。這還僅僅是在金融領域的一角而已。
美國凱雷集團并購徐工集團像一枚炸彈,引爆了整個中國資本市場,并吸引了媒體的深切關注。同時,這一案例也表明,外資開始大舉進攻中國包括金融業在內的關鍵領域。新世紀開始,隨著中國加入WTO,外資逐漸開始了進攻的步伐。盡管具體的數字還存在分歧,但以下的各種并購都是事實,被并購的企業大多是建立幾十年的老牌企業,甚至很多都承擔了重要的軍工任務,包括西北軸承、大連電機、錦西化工機械、無錫威孚油泵油嘴、杭州齒輪、佳木斯聯合收割機、武漢鍋爐廠、武漢機床廠、雞西煤礦機械、佳木斯煤礦機械、沈陽鑿巖廠、哈爾濱第一工具廠、合肥變壓器廠、山工機械等一長串大型骨干國有企業,收購者包括德國FAG公司、西門子、阿爾斯通等跨國企業。這些骨干大型國有企業的核心技術能力和研發機構紛紛落入他人囊中。
我們可以形象地稱金融資本與產業資本為“盤旋在中國頭上的兩只禿鷲”。“這兩只禿鷲在‘國際化’的口號下被引進中國,大舉收購制造業”,“雖然我國制造業的利潤率在下降,但跨國公司把它們并入國際產業分工后,可以從制造業以外獲得高額利潤”。中國市場這塊“鮮美的肉”讓貪婪而丑陋的投機者聞風而來,虎視眈眈地伺機下手。更恐怖的是產業資本具備在中國操控產品定價的能力!美國當年在印度制造胡椒恐慌,現在又在中國制造大豆恐慌,近2/3的油脂制造公司被ADM、邦吉等糧業巨頭掌控,產能方面中國僅余15%的決定權,中國的大豆市場在外商的暗箱操作當中正漸漸萎縮。外資定價中國,這是多么恐怖的現象!
不僅一些中國國有大型骨干企業被外資兼并,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日用品、食品也被外資的“魔爪”控制著。以啤酒為例,中國歷史最悠久的哈爾濱啤酒、規模最大的青島啤酒以及河南省支柱型企業金星啤酒,如今都有同一個幕后股東——美國AB集團。另一家美國啤酒集團SAB則控制著中國國內啤酒大鱷華潤啤酒49%的股權。再以食用油為例,世界糧油巨頭ADM已經部分控制著中國植物油整個產業鏈條,包括種植、原料購銷、煉制和產品銷售。ADM和另一大型國際食品集團新加坡豐益集團共同出資建設益海(中國)集團入股魯花等國內多家企業,勢力范圍滲透至全國。不僅在食用油行業,益海集團又先后進入稻谷、芝麻、小麥、大豆濃縮蛋白等糧食深加工領域。為更好地實現控制力,該集團還把資金投入鐵路物流等領域。拉法基和SEB集團也在水泥和家電領域展現了它們對中國國內企業貪婪的欲望。
從家電、日用品到食用油,外資無不表現出其嗜血本性。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在和人們日常生活最為相關的農產品上,我們也看到了外資的身影。“高盛”對中國生豬養殖業投入3億美元,在湖南、福建等地全資收購數家專業生豬養殖場。豬肉與糧食有密切的互動關系,控制了生豬養殖業就等于控制了中國的一部分糧食領域。當然,“高盛”的目標絕不僅僅是生豬養殖,而是要將勢力范圍擴展到農業的整個產業鏈條上。“高盛”的行動完美演繹了國際投資大師羅杰斯曾說的一句話,“在中國最有投資價值的是農產品”。
(摘自中信出版社《金融殖民》 作者:劉福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