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洱茶打交道已經五年有余,積累下了很多與普洱茶有關的記憶,這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我的那一群普洱茶客。
這一群普洱茶客雖不像金庸筆下的劍客個個身懷絕技,但對茶的理解卻也個性十足,在普洱“江湖”中不可復制。他們對普洱茶的認識和喜愛也始于那段普洱茶紅遍大江南北的時期,他們在普洱茶的跌宕起伏中始終保有一顆真誠而平靜的好茶之心,面對茶市里的劍拔弩張,他們對普洱荼有的只是一份悠然閑適的品茗之心。
“因為普洱深沉而又有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也許可能是我們都有點老了,所以喜歡略帶滄桑的味道。”他們如是說。
用快樂的心情去研究普洱茶,主張從新茶喝起,看著它慢慢地長大——這是他們喝普洱茶的理念。
從最初的盲目跟風,到后來的有的放矢,通過與普洱茶界前輩、友人的不斷學習和探討,在玩味過眾多普洱“山場”之后,他們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從茶質的本身出發,發掘茶更深層次的文化理念和意識,由心而至,摒棄了諸多的紛擾,淡定地追尋自我的同時也追尋著適合自我的好茶。
“江湖”中的“老邪”有著金庸筆下黃藥師玄然于世、超脫物外的灑脫,也有著現代精致男人的特性。他酷愛攝影,為了能記錄下事物最真實的色彩,常常會端著相機不知疲倦地記錄下光線在一天的不同時刻留下的印記;他愛干凈,不管喝茶還是泡茶,永遠都是一手茶杯一手茶巾,不允許茶桌上出現一點點的水印。在他看來,普洱茶的好玩就在于它會隨著環境、氣候的變化而變化: “同一款茶每次喝都會有驚喜”。
“老邪”認為要真正讀懂普洱茶不能只做表面文章,單靠坊間購買而得到的認知難免有失偏頗,況且所謂“有故事”的茶比比皆是,欲得其精髓,必先尋其根源。每年的春秋兩季,他們中的一些人都會深入云南茶山腹地,一邊向當地茶農以及茶界前輩好友請教相關知識,一邊尋找適合大伙口感的好茶。每年他們的收茶量都不會很大,但絕對具有代表性,再由當地民間作坊手工壓制,用上自己的內飛,包裝后運回福州。每一款茶都由茶友各自儲存,定期觀察其轉化過程。他們也會將茶餅儲存于其它城市,由當地茶友保管,這樣便可以詳細了解普洱茶在不同區域的變化狀況。
與把普洱茶當做古董一樣收藏的茶客們不同,他們對普洱的喜愛不在乎其升值的空間,而在于能對每款茶有更清晰的認識。因此在存放和品飲普洱茶的過程中,茶友們會將茶品的圖片、沖泡過程、口感等做詳細記錄或刻成光盤保存,而包裝、內飛等也都會做成圖冊長久保存起來。大家都很享受這個過程,學習之余也總會把自己的心得、藏品等通過網絡與天南海北的茶友分享。
他們迷戀普洱茶,卻并不局限于普洱茶。從瓷器中的白瓷、青瓷、建盞、青花、斗彩、粉彩,到鐵壺、銀壺、臺灣現代創意陶器,都是他們涉獵的領域。“空了”沉穩而細膩,他從日本買了一把老鐵壺,為了使其壺壁內能迅速充滿水垢,特意開車到鄉下取回井水來煮,大熱天趴在煤氣灶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空了”還很喜歡自己動手打磨小葉紫檀、切割銅制鐵壺蓋、做玉的蓋鈕、修補茶壺等等。醫藥學畢業的曉寒輕,也迷上了日本老鐵壺和銀銅器,總遭遇過被海關扣留,或因搬運寄送損壞了寶貝等諸多波折,卻總是樂此不疲。 他們把普洱茶的品格形容為沉穩且包容,這有點像現實中的他們,不排斥其它的茶類,只是普洱茶把他們聚到了一起,又從中衍生出其他的興趣來,從而在每一位茶友之間形成一種互補,大家互相學習,互相關愛,形成了一個互敬互愛的小群體。他們積極參加社會公益事業:汶川地震,他們第一時間獻上愛心;北京奧運,他們組團去為奧運健兒加油;偏遠的山區,他們每年都會為孩子們送去溫暖……
他們對茶的感覺,似乎愛上了就再也割舍不掉,長久不見,必是會想念的。就像一首詩所言:你見或者不見。那得天地之精華的茶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跟或者不跟,這凝集著時光精華的普洱茶就在那里,不來不去;你念或者不念,茶客心底的那份癡情就在那里,不舍不棄,不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