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悖論與國有企業包容性增長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國有經濟功能與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研究”（項目編號：2009jjd790018）、“中國國有經濟戰略調整路徑依賴與制度創新”（項目編號：10jjd790004）、吉林大學

摘要：企業社會責任概念一經提出就飽受爭議，否定方從堅持“企業利潤最大化”觀點到利益相關者的界定不清，都直接指向企業社會責任理論的“軟肋”，但是企業社會責任理論依然在批判聲中不斷成長。在西方發達國家，對企業社會責任“擴大化”的擔心，依然沒有阻礙企業社會責任運動的蓬勃發展。一個漏洞如此明顯的理論，為何能夠獲得社會認同和蓬勃發展，一定有其內在原因。同時，我們知道國有企業的屬性決定了其利益相關者范圍較廣，那么如何處理好國有企業利益相關者問題將直接影響到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

關鍵詞：國有企業；企業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悖論；包容性增長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１００３－８５４Ｘ（２０11）07－０060－０5

一、理論界關于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悖論解析

傳統經濟學的企業與企業家理論，將企業的利潤最大化作為基礎假設，因此企業社會責任一經提出就引發了理論界的強烈震動。弗里德曼指出，企業社會責任的觀點“表明了對自由經濟的特性和性質的一個基本上的誤解。公司領導人除了盡可能為自己的股東牟利以外的社會責任是一種風尚，而很少有風尚能比這一風尚更能如此徹底地損害我們自由社會的基礎。這在基本上是一個顛覆性的說法。”①F.A.Hayek也指出，公司的唯一目標在于按照最能獲利的方式使用股東授予經營層的資本，對利潤最大化目標的任何偏離都將危及公司的存在，并使董事獲得無休止追求社會目標難以控制的權力；只要公司的資源投向最有效的領域，公司就承擔了社會責任；公司不是慈善家，不能將其資源用于利潤以外的其他社會目的②。對企業社會責任持否定觀點的學者大有人在，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博弈論理論的成熟，個人野心推動了集體利益的觀點被個人野心應該受到集體利益約束這一觀點所影響，利益相關者理論成為了企業社會責任理論的重要支撐。

在從利益相關者的角度研究企業社會責任時遇到的最基本的問題是怎樣界定誰是企業的利益相關者，連誰是企業的利益相關者都弄不清的話，那么利益相關者理論也就無從談起。利益相關者（stakeholder）是從股東（shareholder）套用而來的。1963年，美國上演了一出戲，名叫“股東”（shareholder）。斯坦福研究院(Stanford Institute)的一些學者受此啟發，利用另外一個與之對應的詞“利益相關者”（stakeholder）來表示所有與企業有密切關系的人。Ansoff最早將利益相關者問題引入學術界，主張企業社會責任必須考慮利益相關者，“要制定出一個理想的企業目標，必須綜合平衡考慮企業的諸多利益相關者之間相互沖突的索取權，他們可能包括管理人員、工人、股東、供應商以及分銷商”③。雖然利益相關者理論看似與企業利潤最大化相悖，但是由于社會發展水平的提升，人本主義概念深入人心，獲得社會價值觀的認同能夠為企業提供更長“985工程”項目的研究成果。

期的發展空間。但是，利潤最大化追求與利益相關者理論并不完全同步，Tim Kitchin指出，只有當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的核心目標結合在一起，成功轉化為內在的商業運作過程，企業社會責任才會得以實現④。如果想讓利益相關者理論與利潤最大化目標相結合，必要環節就是消費者，因此消費者的價值判斷與選擇就尤為重要。隨著科技、經濟、文明的蓬勃發展，現代企業逐漸發展成熟，為了企業長期利益的考慮，社會價值判斷的認同感越來越受到企業的重視，因此現代企業更愿意承擔企業社會責任。

但是，利益相關者是誰？利益相關者的范圍到底有多大？企業要承擔哪些利益相關者的責任？如果利益相關者界定不清，企業必將無法發展，這會導致社會福利的更大損失。這一看似正確的理論成為了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悖論。張維迎指出，企業社會責任無非是要求企業及其經營管理者既照顧股東的最大利益，又顧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即“為利益相關者服務”；但利益相關者一詞的概念在范圍上是十分模糊的，很容易被擴大化，比如說，美國服裝零售商的決策影響中國服裝出口商的利益，通過后者又影響中國服裝生產商的利益，再進一步又影響到棉農的利益，如此等等，我們得到的是一個“超級大鍋飯體制”，這樣的體制顯然是不會有效的⑤。這類觀點確實指出了企業社會責任理論成立與否的要害，那就是利益相關者理論到底如何清晰界定，這直接導致了企業社會責任的界定問題。這一問題依然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企業社會責任理論依然在批判聲中不斷成長，企業社會責任運動依然在阻力下不斷前行，一個漏洞如此明顯的理論依然能夠推動企業社會責任運動的蓬勃發展，必定有其內在原因。

通過文獻的分析和總結，我們能夠發現對于企業社會責任的批評主要來自于利益相關者界定的不清晰。因此，如果想要肯定企業社會責任理論，必須首先解析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理論。綜上所述，利益相關者理論與利潤最大化目標的統一確立了企業社會責任的可行性，但是利益相關者理論的界定不清又使得利潤最大化目標與企業社會責任無法統一。這無異于一個邏輯上的悖論，但是從一個動態的角度觀察，恰恰是這一悖論賦予了企業社會責任的生存條件和無限的發展空間。

責任一詞永遠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價格或價值問題，而是對于歸屬感、使命感的一種理解。就像一個和睦、幸福家庭的塑造，這不僅要有價值作為基礎，也要有情感作為依托。同樣，一個家庭乃至一個社會的維系也不僅要有價值作為基礎，認同感和歸屬感才是關鍵。尤其在科技、經濟、文明蓬勃發展的當今社會，社會價值觀的認同和消費者傾向是分不開的。消費者傾向的激勵約束，主流意識和政府的規制引導，企業管理者的企業社會責任意識，都為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提供了強大的推動力，這才使得企業社會責任理論在強大的批判聲中不斷成長，這也是企業社會責任概念能夠深入人心的決定因素。

從企業社會責任的意義層面分析，企業的社會責任是有限但無止境的，隨著科技、經濟、文明的蓬勃發展，企業社會責任不應該是一個簡單的數值量和一個短時期的無限付出，而應該是一個無止境的與自身發展和社會價值判斷相歸屬的一個發展量⑥。企業社會責任本身就是一個利益相關者模糊的概念，因為社會價值觀的要求才使得企業社會責任這一概念獲得了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同時，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模糊也就給予了企業社會責任發展的方向，企業社會責任會隨著科技、經濟、文明的蓬勃發展不斷地歸屬于社會價值觀。也就是說，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向量概念，而不僅僅是一個數量概念。企業社會責任這一概念的動態性決定了看待企業社會責任和分析企業社會責任不能夠用靜止性眼光，特別是看待國有企業社會責任問題，依據我國的公有制特點和發展現狀，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應該更加偏重于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只有實現了國有經濟功能才能體現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價值。那么，如何引領中國經濟更好更快發展就成為了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同時這也是包容性發展的核心。總體而言，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不斷發展的概念，在發展過程中，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引領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從而實現經濟發展與社會發展的包容與和諧。

二、基于利益相關者悖論的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理論與包容性增長

根據本文的分析，我們能夠發現企業社會責任理論與利益相關者理論的相關性非常高。同時，我們知道國有企業的屬性決定了其利益相關者范圍較廣。那么，我們將按照本文的既定思路，分析基于企業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悖論的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理論與國有企業包容性增長。

一是基于企業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悖論的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理論。綜上所述，企業社會責任不是單一的經濟學解釋，也是社會學解釋。在社會的普遍認知的基礎上，社會價值判斷對于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的看待是有所不同的，國有企業的公有制性質就決定了社會價值判斷所賦予它的更大期望，這種期望來自于我國的公有制特性和我國國有企業的國有經濟功能，因此，我國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應該被給予不同的看待，所以，我國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意義比較尤為重要。基于徐尚昆、楊汝岱以實驗經濟學的歸納分析方法，通過12個省區市，630位企業總經理（或企業所有者）進行開放式調查的2811個關于CSR的事件描述，得到的我國CSR的9個維度⑦；按照徐傳諶、艾德洲對我國特色企業社會責任的三層次劃分和三層次劃分模型為基礎，如下圖1所示，構建了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不同定位的相應責任區的比較分析，即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更加偏重于核心三角形的上方區域，而民營企業應該更加偏向于核心三角形的下方區域。也就是說，對于國有企業而言，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才是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更大意義歸屬⑧。

圖1 企業社會責任三層次劃分模型

基于此特殊性、一般性分析，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對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范疇有所不同，而作為社會學概念，企業與社會的和諧不僅僅是企業在數值上對于社會的貢獻，也是社會對于企業預期的一種回歸，因此還需要考慮社會層面對于企業社會責任的認同和看待方式。也就是說，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意義不僅僅是價值考量，也是社會價值觀和心理預期的認同感，同時，也就是這種社會價值觀和消費者心理預期的歸屬感才推動了企業社會責任運動，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企業社會責任理論在強大的批判聲中依然能夠成長的原因。

那么，如何看待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意義呢？這不僅要依據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價值，也要基于社會和民眾的認同感。1982年憲法修正案規定，我國農村土地歸集體所有，城市土地歸國家所有，因此，土地成交沒有單獨的喊價和成交機制，無法反映土地的真實價格，從而基于土地的非市場交易所得到的成本，土地之上的糧食作物等一系列產品并沒有得到真實定價；農作物和工業產品的初始成本是不流轉的，因此，產品價格也很難真實地反映兩部門的實際產出水平和真實價格水平。所以，我國市場經濟的整體價格體系是不完全的，很多和土地直接有關的商品價格無法充分表達勞動價值量，因為國有企業決定著與土地緊密相連的資源能源的市場交換，而且成本無法在交換中真實表達，所以，國有企業扮演了我國農產品、資源能源等與土地最緊密相連的商品的定價角色。以上分析并不是批判，從另一個層面看，發展中國家的趕超戰略在某些程度上會產生犧牲農業的效果，這種不平衡的發展戰略在產業結構與經濟發展理論中并不少見⑨。這是中國特色且可能產生更高的效率，只要國有企業的效率更高或者引領整個市場的效率從而將提高的福利水平歸于人民。但是，絕對的權力也就相當于絕對的責任，國有企業無形中為自己在社會和民眾認同感上加重了自己的責任，不論從國有企業所有權，還是國有企業收益的中國特色角度，我國國有企業發展與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是不可分割的，甚至是遠比資本主義國家更加重要的，這是由公有制性質和國有企業利潤來源所決定的。

二是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包容性增長。從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意義層面分析，國有企業的社會責任是有限但無止境的，隨著科技、經濟、文明的蓬勃發展，國有企業社會責任不應該是一個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相比較的數值量，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是引領量，國有企業社會責任并不是在一個時間內無限的付出，而是一個無止境的與自身發展和社會價值判斷相歸屬的一個發展量。企業社會責任本身就是一個利益相關者模糊的概念，因為社會價值觀的要求才使得企業社會責任這一概念獲得了生生不息的生命力，而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的模糊并不僅僅是一個理論漏洞問題，也是企業社會責任發展的方向，企業社會責任會隨著科技、經濟、文明的蓬勃發展不斷地歸屬于社會價值觀。也就是說，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向量概念，而不是數量概念。企業社會責任這一概念的動態性決定了看待企業社會責任和分析企業社會責任不能夠用靜止性眼光，特別是看待國有企業社會責任，因為我國的公有制特點和發展現狀決定了我國國有企業的企業社會責任是無限的，這會直接導致企業失去了一般性，從而無法經營，這種發展模式已經被證實不適合現在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實踐需要⑩。但是從一個更長遠的發展層面來看，我國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是有限但無止境的，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歸屬應該更加偏重于企業社會責任三層次模型的上層，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才是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價值實現。

Archie B.Carroll認為，企業社會責任乃社會寄希望于企業履行的義務；社會不僅要求企業實現其經濟上的使命，而且期望其能夠遵法度、重倫理、行公益，因此，完整的企業社會責任應該包括經濟責任、法律責任、倫理責任和得自主決定其履行與否的責任（即慈善責任）?輥?輯?訛。在Archie B.Carroll看來，企業負有的上述四種責任含義有別，但都是社會希望企業付諸履行的義務，因此都是企業社會責任的組成部分；唯有力爭牟利、遵守法律、重視倫理并樂善好施的企業，才能堪稱為真正對社會負責任的企業。從以上觀點不難看出，企業社會責任這一概念本身就包容了企業的發展和利潤實現，企業的利潤實現與對利益相關者負責本身就是一個包容性概念，但是這個概念過于混亂。以上分析，我們將企業社會責任和利潤最大化目標以長期發展和社會價值判斷歸屬的層面進行了統一，并且以時間歸屬概念解析了企業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的范圍，這樣使得企業社會責任利益相關者悖論的解析能夠更有力的支撐企業社會責任理論。

基于以上分析，企業社會責任理論本身就是對于企業的利潤實現與整個社會福利相聯系的概念，只是由于無法判斷企業的社會責任邊界才使得企業社會責任理論批判聲不斷。同時，我們也應該看到國有企業的社會責任應該更加偏重于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這是國有企業發展推動整個市場效率水平提高的更高層面的包容性發展。因此，如何引領中國經濟更好更快的發展是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的核心，也是包容性發展的核心，應該具有中國特色。總體而言，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不斷發展的概念，而且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成為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引領，并引領中國經濟走向繁榮，促進包容性增長，使得我國社會發展真正地邁向和諧。

三、基于國有企業包容性增長的配套政策建議

企業社會責任與包容性增長理論可以視為企業社會責任內涵上利潤發展與責任承擔的相包容；也可以從國有企業社會責任對民營企業社會責任引領的層面看待，將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視為共存的相包容。從更深的層面分析，國有企業社會責任不但可以引領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也有利于實現國有經濟功能，從而促進市場效率、保障競爭環境并提升社會福利，這將使得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的發展、市場效率和社會福利達到統一，產生包容性增長的效果。為了更有效地保證和促進包容性增長，我們提出以下七點配套政策建議。

第一，為企業社會責任建立良好的信息反饋平臺，政府或相應的研究機構應該致力于企業社會責任的公正評價與公告機制。只有企業社會責任具有良好信息反饋的平臺，才能夠使得企業社會責任在企業利潤目標和責任付出上形成統一并產生目標一致性，只有將企業的社會責任和利潤目標進行統一，才能夠使得企業自愿的參與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

第二，在企業社會責任良好的信息反饋平臺基礎上，大力宣傳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先進模范。這里要注意，企業社會責任不僅僅是一個慈善概念，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是一個包容性的概念，只有全面地介紹和宣傳企業社會責任和全面地評價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先進模范，才能使得企業社會責任理論與企業社會責任概念得到民眾的信服和社會認同；只有這樣才能夠切實地建立企業社會責任評價機制，使得企業的社會責任與企業發展形成辯證的統一。

第三，通過財稅體系，建立完善的企業社會責任激勵約束機制。在短期來看，企業社會責任的利益相關者悖論是存在的，企業社會責任無法與企業短期利潤目標相統一，那么就需要財稅政策進行激勵約束，尤其是針對國家發展的戰略性行業，應該給予更高的財稅補貼。通常國家發展的戰略性行業都是正外部性很高的，而對于阻礙社會福利和負外部性很大的行業，應給予更重的財稅懲罰，但是對于某些落后行業應該給予相應的政策引導和引導性扶植，使得行業調整能夠趨向于更優化，從而提高社會福利和保障就業水平。

第四，以財稅支持和企業社會責任的良好信息反饋平臺為基礎，構建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評價與公平競爭平臺，引入民營企業為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作貢獻。平臺的建設是為了更好地促進競爭、發展經濟，因此，為了獲得更加高效的企業為經濟發展作貢獻，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可以引入民營企業，這樣不但有益于約束國有企業必須更高效，也有益于壯大我國民營經濟，從而實現所有制形式多樣共存共發展的包容性增長格局。

第五，國有企業應該更加偏重于非競爭領域的經營，逐步退出競爭性領域或者在競爭性領域實現與民營企業的公平競爭。近年來，國有企業的利潤不斷提高，這不僅體現在中國石油、中國石化這類壟斷性行業的國有企業，也體現在恒天集團這樣的競爭性行業的國有企業。競爭性領域的國有企業也無法排除國有企業具有的先天優勢，特別是初始的企業規模、財稅政策和企業在市場中的格局地位，這些都使得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不在一個競爭級別上，公平競爭很難保障，所以，財稅支持、國家政策引導也應該為民營企業服務，從而實現政府的完備信息提供者角色。

第六，國有企業應該上繳更高比例的企業利潤，特別是壟斷性行業。基于以上分析，我們不難看到，與土地、資源能源聯系緊密的國有企業的利潤來源本身就存在著全民所有屬性，所以這類壟斷性的國有企業不能被理解成意義層面獨立的企業。這類企業直接參與了市場的基礎定價，直接剝奪了農業發展的利潤，所以這類壟斷性國有企業應該承擔無限大的社會責任，但是為了企業的發展，這個無限大不是一個短時間上的概念，在最低限度內，也需要這類企業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并上繳更高比例的企業利潤。

第七，以上繳的國有企業利潤為誘導，提高全民福利，促進新興產業的戰略性調整，引領落后產業轉型，并補貼不發達地區。由于國有企業利潤本身就存在公有制性質，公有制的財富應該盡量用來提高全民福利，把公有制財富投入到更高效的領域的同時，應該更加偏重于全民福利的提高和不發達地區的開放開發。以我國現在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社會文明水平來看，公有制應該更偏重于公平，從而實現效率與公平的包容性發展。

總體而言，企業社會責任本身就是一個企業利潤目標與利益相關者責任的包容性概念，同時，國有企業社會責任應該更加偏重于國有經濟功能的實現。只有國有經濟功能得到實現，國有企業的發展才能夠引領整個經濟和社會福利水平，從而實現國有企業發展與民營企業發展的包容性增長，使得國有企業社會責任能夠引領民營企業社會責任的全面發展。

注釋：

① 米爾頓·弗里德曼：《資本主義與自由》，商務印書館1986年版，第129頁。

② Dr Saleem Sheikh，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Law and Practic， Cavendish Publishing Limited， 1996， p.25.

③ 劉長喜：《利益相關者、社會契約與企業社會責任：一個新的分析框架及其應用》，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第21-22頁。

④ Tim Kitchi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 Brand Explanation， Brand Management， 2003(10).

⑤ 張維迎：《經濟自由讓位于經濟民主了嗎》，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版，第15-16頁。

⑥ 鄧旭峰：《公共危機多主體參與治理的結構與制度保障研究》，《社會主義研究》2011年第3期。

⑦ 徐尚昆、楊汝岱：《企業社會責任概念范疇的歸納性分析》，《中國工業經濟》2007年第5期。

⑧ 徐傳諶、艾德洲：《中國國有企業社會責任研究》，《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0年第6期。

⑨ 艾德洲：《中國產業結構調整與就業問題研究》，吉林大學碩士論文，2008年，第4-6頁。

⑩ 姜玉齊：《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創新機制》，《社會主義研究》2010年第3期。

?輥?輯?訛 Archie B. Carroll， Stakeholder， Thinking in Three Models of Management Morality: A Perspective with Strategic Implications in The Corporation and Its Stakeholders，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1998， pp.139-170.

作者簡介：徐傳諶，男，1953年生，山東東平人，吉林大學中國國有經濟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導師，吉林長春，130012；馮電波，男，1960年生，吉林九臺人，吉林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吉林長春，130012；艾德洲，男，1985年生，黑龍江哈爾濱人，吉林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研究生，吉林長春，130012。

（責任編輯 陳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