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蘭,1987年參加工作,現任雙鴨山市特殊教育中心教導處主任,兼8年級班主任。省特殊教育教學能手,市級骨干教師,區級優秀教師,多次榮獲教改先進個人、優秀班主任、“三育人”先進工作者、“師德”先進個人、校本培訓先進個人、優秀共產黨員等稱號。
雙鴨山市特殊教育中心,前身是雙鴨山市聾啞學校,多年來,這所學校為當地聾啞兒童的教育作出了突出貢獻。在一個晴朗的午后,經過一段不停問詢的路程,記者在這里完成了一次充滿感動的采訪。
“老師讓大家回教室!”這是記者走進特教中心聽見的第一句話,一個男孩子對著操場上玩耍的幾個孩子高喊著。特教學校怎么會有健全的孩子?未及深思,一位老師已經微笑著迎上前來,這就是那位從肇東特師畢業,25年如一日,一心一意將全部青春奉獻給特殊教育事業的老師——宋其蘭。
雖然當年的聾啞學校已經成為特殊教育中心,但已身兼教導主任和班主任的宋其蘭,依舊保持著自己多年的樸實無華,簡樸的穿著、簡單的素顏、簡潔的語言讓這位常年奮戰在特教一線的老師顯得那樣可愛。
對于記者提及的“奉獻”二字,宋其蘭有著自己不同的見解,“我們實在不愿意提奉獻二字,因為這就是我們的日常工作。如果一定要說奉獻,那么特殊教育學校的老師們每天都在奉獻,因為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特殊的學生,是弱者。我們的老師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面對他們,這種付出是自然而然的,不摻雜任何矯揉造作的。學生病了,作為他的老師,你怎么能不為他買藥,怎么能不去寢室照顧他?”樸素的道理,無華的表達,如果大家都可以看到宋其蘭說這番話時認真、質樸而又自然的表情,那么你一定會在心底為這位可愛的老師豎起拇指。
與普通學生相比,聾啞學生獲取知識的途徑非常有限,在宋其蘭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學生諸如穿衣、如廁等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事情都需要老師手把手地教。既然選擇了特殊教育,選擇了殘疾兒童,就注定要為他們殘缺的天空描繪更美的圖畫,而這一切,注定要付出自己全部的愛。曾經有不明就里的人問宋其蘭:“你們每天和聾啞學生在一起,時間長了還會說話嗎?”提起此事,宋其蘭笑了,“雖然我們使用手語上課,但我們同時也要用語言表達,給學生一種直觀的展示,以便給他們形成條件反射。”無疑,這是一種教育的手段和方法,然而在這無聲的世界里,愛也在默默地浸潤著——
她的愛,溫暖了一顆心
小叢是2年級下學期插入宋其蘭班級的,她學習成績很好,無論語文數學都名列前茅,而且能和其他同學打成一片。原來,小叢一直是跟普小的班級上課,上到了3年級才轉到這里。成績好,和同學關系融洽,本應是件開心的事情,可是細心的宋其蘭發現,小叢時常一個人發呆,問她怎么了,也是避而不答。宋其蘭敏銳地意識到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利用休息的時間,宋其蘭敲開了小叢的家門,迎接她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老人是小叢的奶奶,她流著淚對宋其蘭講了小叢的故事——小叢8歲的時候,母親離她而去,這幾年,一直是祖孫倆相依為命。小叢一天天長大,有了自己的心事;奶奶一天天老去,也沒有辦法與小叢溝通。看到別的孩子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小叢覺得自己是殘缺的,不但生理上有殘缺,就連家也是支離破碎的,她把一切怨恨都拋向了她的母親。不久前,母親回來了,她的這種怨恨也到了極點,不論母親如何想彌補自己的過失,她都極力地排斥。宋其蘭知道,小叢是矛盾的,既渴望母愛,又怨恨母親的離棄,否則她也不會在母親回來后時常一個人發呆。如何幫助小叢走出困境,如何讓她正確面對這個問題?宋其蘭左思右想,終于想出來一個辦法。
“小叢,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宋其蘭用手語問小叢,小叢滿臉疑惑地搖搖頭。
隨后,宋其蘭從母親懷胎十月的辛苦,到生產時的痛楚,再到養育她的辛勞,絲絲入扣地讓小叢感受她母親為她所做的一切。“你怨恨媽媽離你而去,使你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但你想過沒有,你的媽媽也有自己的難處,現在她回來了,這不正是你尋找一個完整的家的好機會嗎?”
小叢陷入沉思,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有著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從她的眼神中,宋其蘭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
經過幾次思想工作,小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的母親打來電話,哽咽著對宋其蘭說:“宋老師,小叢叫我媽媽了。”那一刻,宋其蘭也禁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是宋其蘭的愛,讓這顆稚嫩卻冰冷的心重新熱了,對于殘疾孩子來說,這顆重新溫熱的心也許會使他們從此用正確健康的心態去接受這個世界,接受身邊的人。
她的愛,改變了一家人
殘疾孩子的家庭或許有著同樣的經歷,從發現孩子殘疾的痛苦,到四處奔波治病的辛勞,到無功而返的無奈,再到身心疲憊的絕望。很多殘疾孩子,特別是農村的殘疾孩子,處在一種有“養”無“教”的家庭環境中。許多殘疾孩子和家長之間有很深的隔閡。針對這種情況,宋其蘭開始堅持不懈地做家訪工作,將孩子的點滴進步與家長分享,同時也教給家長如何與殘疾孩子溝通。
一天,小剛哭著跑到學校來。原來,小剛因為一點小事同父親產生分歧,聾啞孩子本就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加之父親與他手語交流的困難,使得父子二人越吵越兇,父親在一氣之下扔掉了他的書包。
多年的特教工作使宋其蘭面對這樣的事情不急不躁,她先給小剛倒了杯水,待他平靜下來,宋其蘭問到:“你覺得今天的事情都是爸爸的責任嗎?”小剛沉默片刻,搖了搖頭。“爸爸為了你的學習和衣食住行,付出了多少心血?就算爸爸有不對的地方,你也應該尊重爸爸,好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應該大吵大鬧,你說對嗎?”又是片刻的沉默,小剛淚眼婆娑地看著宋其蘭,使勁地點了點頭。
安排小剛上課之后,宋其蘭找到了小剛的父母,幾個小時的長談之后,小剛的父親認識到了自己教育方法的不妥,表示以后會和小剛母親一道,用恰當的方法去跟孩子溝通。當他把書包送到學校,小剛撲進他的懷里時,宋其蘭會心地笑了。
是宋其蘭的愛,讓這一家人重新擁抱在一起,這個擁抱,不僅僅是小剛和父母關系的改善,更是所有殘疾兒童家庭教育的美好明天。
她的愛,教會了一群學生
聾啞孩子獲取知識的途徑比健全的孩子少很多,這使得他們接受教育的難度很大。在教授“咆哮”這個詞時,無論教師如何表達,孩子們依舊是一臉茫然,沒有辦法準確理解這個詞。宋其蘭知道,這時候一定要用圖文并茂的方法才能引導學生理解,她找到黃河壺口瀑布的圖片,用直觀的圖片配合自己手語精準的表達,學生終于懂了這個詞的意思,并可以自如地運用在生活中。她告訴學生,在生活中遇到弄不懂的字詞,就馬上記到本子上,老師會教給他們。對殘疾兒童的知識傳授,成績的優劣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在實際生活中加以運用。
相對于書本知識,正確人生觀、價值觀和良好意志品格的培養也是尤為重要的。在宋其蘭的班級中,她積極實踐著自己的“正面教育理論”,注意在活動中滲透德育。她經常組織以“公民道德”“這件事你該怎么做”等為題目的主題班會活動,鼓勵學生集體參與,用學生喜聞樂見的小品表演形式來表達班會內容。她還經常帶領學生幫助小同學洗衣服、清理馬路邊的垃圾、到公共汽車站打掃衛生……一系列的社會實踐活動,增長了學生的見識,提高了學生自我價值的體現和社會實踐能力,增強了集體的凝聚力,培養了學生的道德觀念,而且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應。而學生雖然在勞動中成了一只只“小花貓”,但面對人們贊嘆的微笑,他們也笑了,那是一種純純的不帶瑕疵的笑。
通過這樣長期的教育,她所帶的班級學生整體德、智、體諸方面發展全面,集體責任感強,學風濃,班風正,班級學生整體社會行為習慣好,真正體現了文明禮貌、團結友愛、誠實守信、遵紀守法、勤奮好學的精神面貌,每當大家提起特教中心的學生,都是一片贊譽之聲。
是宋其蘭的愛,讓這一群學生真正融入了社會,使他們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為社會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并從中得到發自心底的快樂。
隨著學校結構的調整,學校陸續招收了一些智障的學生,這又給宋其蘭帶來了新的挑戰。智障學生的培養和聾啞學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這是一個嶄新的開始、嶄新的課題,但宋其蘭知道,只要對他們付出愛,就一定會有收獲。那個在操場上被記者誤以為是健全孩子的替老師招呼同學的學生就是一個智障的孩子,從初來時的躁動逆反,變成如今老師的“跟屁蟲”,這也正是一個用愛浸潤的過程。
人如其名,宋其蘭,其人恰如蘭。你可曾聞過蘭的香?那是一種不同于梔子的蜜甜、不同與茉莉的濃烈,只有在不經意間方可嗅到的幽幽,是一種“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超然。24年的時間,這幽香如愛,潤物無聲……
編輯/黃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