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語文教師在教學活動中常有一個空白點:把閱讀教學和寫作教學分離。
究其原因,主要有:一是任務驅使,教材的每篇課文都是要授受完的,課文教學任務不完成,就等于沒完成教學,而作文一般只要求完成一定數量,很多老師都不能很滿意地完成學期任務,但這樣也沒人深究;二是讀寫剝離,閱讀教學和寫作教學是不容易結合的,單干閱讀教學或專干寫作教學,丁是丁,卯是卯,線條清晰,易于操作,不少老師也是這樣處理的;三是認識缺失,認為閱讀是課堂要解決的問題,而寫作可以放在課外解決,所謂“功夫在課外”,其實這是一種偏見。
誰都知道,要提高學生作文能力,僅靠一學期六、七次作文是無法一揮而就的。學生作文智能及作文思維是要長期訓練的。因此,平時的閱讀教學就要結合寫作教學,挖出寫作借鑒之素材,有效分析,指導訓練,還要結合課本載體挖掘寫作技法點,用典范的語言來訓練學生的作文能力,關注、培養學生的寫作性靈。
性靈之說開始于六朝,劉勰《文心雕龍·情采篇》說:“綜述性靈,敷寫器象”;《顏氏家訓·文章篇》也說:“文章之體,標舉與會,發引性靈”。性靈派領導人袁氏三兄弟,主張的“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就是主張強調文學必須具備真實感情與個性的流露。林語堂在《語堂隨筆》中也說:三袁兄弟在十六世紀初葉建立了所謂“性靈派”或“公安派”,這學派就是一個自我表現的學派。“性”指一人之個性,“靈”指人之靈魂。“性靈”通俗地來說是指“人的精神、性情、情感”。寫作性靈就是在作品中抒寫出自我的“精神”、“性情”、“情感”。而學生的“精神”、“性情”、“情感”是需要長期熏陶、培養的。
首先,閱讀教學課在設計教學目標時,要設定作文訓練目標。
觀察現在的語文課堂,在教學目標設定時,幾乎都涉及到知識與能力、過程與方法、情感與價值觀三維目標,但在課堂中,說歸說做歸做,一節課往往因目標的空大,難以落實,更令人擔憂的是寫作目標成了空白點,很少進入教師視野。
看一位老師設計《社戲》一文的目標:一理解主題與材料、寫景與抒情的關系;二領會課文用詞造句準確、鮮明、生動的特點;三認識農民及農民孩子的高尚淳樸的優秀品質和聰明的才干,了解課文所表達的對勞動人民的深厚真摯的思想感情。
其實這是一個很空泛的目標,老師教什么,學生學會什么?很不清晰。這里的“理解”、“領會”都定位在意思層面,學生理解了,領會了,又怎么樣?終究不能內化成一種能力。倘若要學生形成某種能力,當然少不了寫作活動,學生的語文能力只有在語文實踐中才能形成,在反復實踐中內化。其實這篇文章如何寫“月夜行船”?如何借景抒情?是值得學生好好體會、玩味的。也是學生訓練“借景抒情”的表現手法的很好例子,如果讓學生仿著做個訓練,比空洞地解析“借景抒情”更能讓學生有更多的體驗,更多的經驗積累。
其次,深切感悟典范作品中所蘊含的作者的“情感”、“性情”、“精神”。
在教學豐子愷的《竹影》前,我問學生:“你喜歡這篇文章嗎?”學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不喜歡”。我再追問:“為什么不喜歡?”我點了一個成績最優秀的學生回答,他說:“畫竹影不足以表現中國畫或中華藝術的精深。”
從這個學生的表達來看,他還算是一個比較有見解的學生,但他并沒能把文章讀懂,更不用說讀出了文章所蘊含的作者的“情感”、“性情”、 “精神”。于是我讓學生思考三個問題:從文章中讀出“一個豐子愷”;從文章中讀出“名人童年別樣的趣”;從文章中讀出名人童年時受到的“藝術熏陶”。把這三個問題解決了,作者的“精神”、“性情”、“情感”都躍然紙上了。而后,請同學說說自己和名人少時的差異,最后順勢請同學看自己的文章,里面是不是有我的“情感”、“性情”、“精神”。進而讓學生明白:“文中有我”,才顯現個性、靈性。
第三,如何在文章中抒寫性靈。
“我思故我在”,“讓世界皆著我色”都很好地詮釋了充滿了靈性的世界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寫作也一樣,當筆下的人物、事物、景物都著了我的色彩,此時的文字才不單單是符號,而是寫者“情感”、“性情”、 “精神”的載體,即靈性的載體。所以,寫作時,要用我們的眼去觀察世界,用我們的心去感受世界,用我們的筆去抒寫浸潤了自己情感的世界,讓“我”以及我的“情感”、“性情”、“精神”,生動在文字里,鮮活在文章里。
此外,還可以借鑒典范的語言技巧做有效的訓練。
鄭福良,教師,現居江西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