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資源要素投入的區域創新系統的創新機制研究——以上海為例

摘要：文章針對過往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模型存在無法從投入產出的角度分析如何促進區域創新系統綜合績效的提高，無法量化評估各個主體要素對區域創新系統的貢獻和改善方向等缺點，以上海市為例，構建了基于資源投入要素的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模型，并選擇結構方程模型作為研究方法，驗證模型與假設。同時，對實證研究的結果進行了討論，總結了基于資源要素投入的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的四條規律。

關鍵詞：區域創新系統；資源配置；創新機制

一、 引言

過往對區域創新系統機制的古典研究中，區域創新系統的創新機制主要包括兩部分：一是構成創新系統的要素，二是要素之間的運行關系。對創新系統構成的要素國內外有不同的看法，但基本要素的分類為大家所認同：根據主體的區別，分為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企業、政府和中介服務體系。

僅僅從主體的角度探索區域創新系統的創新機制存在以下問題：

首先，無法從投入產出的角度分析如何促進區域創新系統綜合績效的提高。其次，無法量化評估各個主體要素對區域創新系統的貢獻，以及改善方向。最后，過往對區域創新系統機制的古典研究缺乏顯著的方向性和目的性。因此，本文基于區域創新系統的資源要素，構建區域創新系統的創新機制模型。

二、 指標體系與研究假設

1. 指標體系的建立。

（1）投入變量體系。在投入變量體系方面，Nasierowski Arcelus（2003）的研究指出，區域創新系統的投入應該反映區域通過自身生產或者購買系統外部技術等方式改善技術的能力。由于通過自主創新或者購買域外技術都需要人力資源和財力資源作為投入。因此之前大量研究者都將區域創新系統的投入分為兩類：財力投入和人力資源投入。本文沿用這種分類方法，根據科學性與數據可獲得性的原則，選擇RD投入（ERD）、科技投入（EST）、地方財政科技撥款（LAF）、地方財政科技撥款占地方財政支出的比例（PRO）、科委管理經費投入（EOC）作為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的變量。

由于本文關注于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投入，因此并不從微觀角度度量科技人才的能力，以及能力各個維度對科技產出的貢獻程度。根據數據的必要性和可獲得性，選取RD人員數量（RDT）、科學家與工程師數量（SCE）、科技活動人員數量（STP）作為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的變量。

（2）產出變量體系。在產出變量體系方面，傅家驥指出，創新最終目的是技術的商業化應用和創新產品的市場成功。因此，創新系統的產出應該反映在兩個方面：反映創新主體素質的“科技成果產出”和反映經濟效益的“產業成果產出”。“科技成果產出”包含了“科技成果產出數量”和“科技成果產出質量”。依據指標合理性與數據可獲得性兩個原則，本文選擇專利申請量（APP）、專利授權量（APU）、發明專利數量（AIP）、技術合同簽訂數量（ACT）、成交技術合同金額（SCT）、EI、SCI、ISTP收錄的科技論文數量（PAP）、科技成果數量（PST）作為“科技成果產出數量”的度量變量，獲國家科技成果獎數量（ANP）作為“科技成果產出質量”的度量變量；選取高新技術產業產值（SPI）、高新技術企業（AHF）、民營科技企業數（APF）、民營企業技工貿總收入（STP）作為“產業成果產出”的度量變量。

2. 假設的提出。周寄中（1999）是國內最早將“科技資源”的概念進行完整的闡述和分析的學者，在《科技資源論》一書中，給出了科技資源的定義：科技資源是科技活動的物質基礎，是創造科技成果，推動整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要素的集合。而周宏（1993）、江建云（2001）、孔令丞（2003）、陳宏愚（2003）、陳海秋（2003）都將科技指代技術創新活動過程中所需要的所有資源，但是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定義與分類。一些學者雖然從不同方面將科技資源的涵義進行了細化。如李垣等（2000）在考查科技資源內涵的過程中引入了新制度經濟理論，增加了制度和市場兩個變量。陳宏愚（2003）提出“科技創新資源”的概念，認為技術創新既不屬于單純科技范疇，亦不屬于單純經濟范疇，而是科技經濟一體化的概念。但都不同程度肯定了區域創新系統資源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的綜合創新績效的邊際影響和貢獻。

葉金國（2007）認為雖然影響科技資源的配置效率的因素有許多方面， 包括科技資源投入的規模、結構， 科技資源配置體制和配置環境等，但其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綜合績效和區域經濟增長具有重要的影響作用， 二者之間存在著十分密切的關系。趙春燕（2007）認為隨著我國自主創新工作的全面推進， 我國科技創新的關鍵資源因素，尤其是RD人力資源要素對區域創新系統的綜合績效的邊際影響逐漸提高。并通過研究在對世界各地區RD人力資源相關數據進行統計比較后發現，除了RD人力資源總量以外，目前我國的RD人力資源各項指標與發達國家相比仍有較大的差距，但是在過去幾年已取得了比較顯著的進步。

本文認為區域創新系統的資源投入要素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綜合績效之間的關系并不是必然聯系，需要得到實證研究的論證和數據的支持。本文將區域創新系統的產出提煉為三個因子，即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數量因子、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因子、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因子。通過結構方程模型，驗證區域創新系統資源投入要素的兩個維度和區域創新系統綜合績效的三個維度之間的關系是本文研究的重點之一。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數量正相關；

假設2：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正相關；

假設3：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正相關；

假設4：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數量正相關；

假設5：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正相關；

假設6：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要素和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正相關。

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要素是財力資源要素存在、發展的前提和基礎。沒有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要素作支撐，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要素就失去了作用的對象，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要素對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要素起保證、完善的作用。

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要素與財力資源要素互為存在和相互作用的載體，其交互作用對促進區域創新系統的綜合績效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7：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要素投入和人力資源要素投入耦合相關。

三、 結構方程模型的建立

本文以上海市區域創新系統為例，選取上海市1988年至2005年的數據作為輸入數據。

總結本文提出的前6條假設，設定為初始模型，見圖1。由于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只有一個觀測指標，因此本文根據結構方程模型的使用規則，將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到觀測指標（ANP）的路徑系數強制設定為1，因而初始模型較少一個自由度。

由于要驗證本文提出的第七條假設，并對比加入投入要素之前耦合關系前后其他理論假設的驗證結果變化，因此，本文設定修正模型，見圖2。根據資源投入要素的時滯研究結果，本文的資源投入要素都是采用滯后一年的數據，區域創新系統綜合績效的三個維度則采用即時數據。

四、 數據分析與檢驗

本文采用AMOS4.0軟件和SPSS11.5軟件來進行數據分析和模型檢驗。

1. 初始模型的擬合檢驗。

假設2：“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科技成果產出質量正相關”相關系數為0.014，P＝0.273＞0.05，系數不顯著，未通過驗證。

假設6：“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產業成果產出正相關”相關系數為0.233，P＝0.014＜0.05，系數不顯著，未通過驗證。

其余四項均通過驗證。

2. 修正模型的擬合檢驗。由上表可以看到，經過修正后的模型七項假設均通過驗證，包括初始模型中未通過的假設2和假設6。

五、 討論

通過對比本文設定的初始模型和修正模型，主要有以下幾點發現：

首先，是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投入和人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科技成果數量、科技成果質量、產業成果產出的相關關系，大部分得到了初始模型的驗證，但仍然有部分因果關系沒有得到初始模型的數據支持。據此，本文總結基于資源投入的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的第一條規律：

區域創新系統的投入與產出之間因果關系并不是簡單的線性關系，兩者之間的關系需要放在整個創新系統中加以研究。

其次，假設2“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科技成果產出質量正相關”和假設6“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產業成果產出正相關”在初始模型中沒有得到數據的支持，但在修正模型中得到驗證。說明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與科技成果產出質量，以及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產業成果產出之間的因果關系受到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和人力資源投入之間相互關系的影響。據此，總結基于資源投入的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的第二條規律和第三條規律：

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調整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之間的關系：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越大，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的影響越大；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越小，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科技成果產出質量的影響越小；

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調整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之間的關系：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越大，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的影響越大；區域創新系統財力資源投入越小，區域創新系統人力資源投入對區域創新系統產業成果產出的影響越小；

再次，假設7“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投入與區域創新系統的人力資源投入耦合相關”得到修正模型的支持。說明兩者之間的相互關系十分密切，互為支持，互相耦合。聚焦在區域創新系統發展的任何一個發展階段，如果財力資源投入較為充分，則需要更多的人力資源投入，這樣才能提高區域創新系統中創新資源的整體配置效率。反之亦然，如果人力資源投入較為充分，那么財力資源也必須能夠得到充沛的投入，否則事倍功半。據此，本文總結基于資源投入的區域創新系統創新機制的第四條規律：

區域創新系統的財力資源投入和人力資源投入在數量上的匹配，影響區域創新系統的資源配置效率和綜合創新績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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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項目號：7047 3030）；吉林大學“985工程”資助項目（項目號：200507）。

作者簡介：王亮，杭州市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助理研究員，吉林大學管理學博士。

收稿日期：2011-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