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2011年4月18日國際評級機構標準普爾公司將美國的長期主權債券評級由“穩定”下調為“負面”以來,美國主權信用債券危機在美國本土越演越烈。5月16日,美國聯邦政府宣布其已經突破14.29萬億美元的法定舉債上限,為此兩黨關于削減赤字與重提預算又不得不進行了長達三月的爭論,截止8月初終于達成美債框架協議。美國政府不得不臨時提高1萬億美元的債務上限,并且有計劃在未來10年內把赤字降到現在規模以下。8月5日晚,標準普爾公司對外宣布將美國主權信用評級從“AAA”下調至“AA+”。由此引發全球股市新一輪暴跌,而市場恐慌加劇又使得美元的貶值預期迅速升高,我國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也進入6.3大關,創二次匯改以來的新高位。
【關鍵詞】美債危機 中國發展 契機
美債危機的負面影響已經蔓延開來。對美國本土而言,政府靠擴大舉債來維持經濟增長的方式已廣為詬病,美元的貶值危機與通貨膨脹危機日益嚴重,美聯儲既要維持美元的世界貨幣地位,又不得不考慮美國政府債務危機所造成的本國經濟放緩這一嚴重事實,若是像應對2008年金融危機一樣實施新一輪量化貨幣政策,增持美國國債,將會觸發利率飆升,美債狀況可能繼續惡化,通脹將傳遞到全球各個角落,對中國應對通脹十分不利。若是美聯儲依舊維持一個較為低利率的單一貨幣政策,美國政府就只能依靠自身來消化債務危機,不得不縮減開支降低預算,政策杠杠的效用便大大降低,以致生產萎縮,經濟難關便呼之欲出,由于對美國貿易依賴的往來,中國進出口都將會受到不小沖擊。
然而,中國現今的發展并不完全依賴于外貿出口,我國經濟在應對2008年金融危機后逐步轉變為內需引導,國內經濟還處于又一輪過熱關口;人民幣的升值預期更穩定了我國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政治地位。所以,面對美元下跌的勢頭,如何緩沖美債危機的負面影響,并在這場危機中利用我國經濟優勢,引導結構轉型,加速經濟質量提升,便是一類完全可以使之變為現實的問題。
第一貿易順差因此危機而加大,我國出口卻因人民幣升值出現諸多困難,如何在平衡貿易額的前提下,不影響我國生產的積極性與銷路,需要決策層進行新一輪調控布置。在歐美債務危機爆發初期的4月,我國紡織業、高密度制造行業等出口龍頭已現疲軟態勢,西方進口額度明顯減少,若此時人民幣升值加劇,則無異于雪上加霜,中國出口型企業的寒冬便要到來。由于國內緊縮政策的實施,此時的進口需求已不旺盛,全球大宗商品價格的走低態勢也減緩了國內制造業的進口增速,所以如何刺激進口,轉而穩定出口,實是這一階段政策導向的關鍵因素。從長遠來看,降低關稅促進進口的一系列政策的實施不失為一種選擇。如再次大幅度提升出口退稅,則很可能導致企業對政策的過于依賴,且美元作為國際定價貨幣的走低,會持續加劇這種循環依賴性,更使人民幣升值加快,不易于結構轉型。從國內市場角度,出口轉內銷也已迫不容緩,控制優勢商品和資源商品的外銷,不僅是出于國際戰略上的安全考慮,更是加速本國研發的核心競爭力的必要方式。因此,出口退稅在美元貶值的前提下不應過早提高。
第二,我國外匯儲備長期且大量投資于美國國債,甚至在美債出現危機之后也不得不按月增持美國國債,這與我國貿易順差過大,外匯管理又找不到合理新型的投資渠道有關。若美元走勢下跌,則我國外匯儲備無形資產損失過甚。當前人民幣升值預期又是與美元走勢近乎完全掛鉤,而美元作為國際基礎貨幣的地位短時期內更無可撼動,美國的綜合國力與整體經濟實力仍然在環球經濟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我國既要投資于美債,因美債其實是安全系數極高的投資手段;又要另尋出路不完全依賴于美債投資;更要適時鞏固人民幣話語權和其作為區域性結算貨幣而取代美元在亞太地區的影響力,實可以在有監督的條件下引入民間購匯打入國際資本市場,穩定人民幣幣值,以對抗美元跌勢對我國資產的沖擊。如今我國已開放居民個人境外投資業務,在亞太地區積極推行本幣貿易結算業務,在轉移外匯風險上取得了初步效果。如再擴展放寬居民結售匯限制,鼓勵居民、企業購匯,加速居民境外投資許可,逐步將外匯使用權分散到政府與居民共同持有,則能夠大大稀釋外匯保值的行政壓力,且還大大降低了央行的政策壓力,人民幣發行增速過快的問題也能得到很好的解決,通貨膨脹問題也能得到一定程度遏制。
第三,歐美債務危機將削弱西方國家的購買力,在未來的一段時期內我國外向型出口企業不得不遭遇嚴重的銷量滑跌,隨之而來的失業等問題在通貨膨脹的大背景下尤為棘手,如何引導出口企業的轉型與技術提升,擴大內需,穩定物價,成為當前宏觀政策的主要著重點。當前我國經濟增長對投資尤其是政策性投資的依賴性依然過高,我國為應對2008年金融危機我增加的4萬億投資直至目前才剛被消化,而此時美債危機的爆發,令我們不得不思考,政策性投資是否存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政府負擔,累積起來會否造成持續的經濟低迷,這些都是美債危機帶給我們這樣一個同美國有諸多共同點的經濟大國的思考。由此,有效啟動消費需求,控制政府投資,我國經濟增長的內在動力才能得到保障,也才能使我國在國際金融動蕩的時候保持相對獨立性。當下我們應該以控制物價為首要目標,逐步削減政府投資,同時加快產業結構調整,制定稅收優惠政策以鼓勵一部分企業增加產能與研發,增加就業。若有必要,還可降低消費稅,提高個人所得稅門檻,以鼓勵和刺激消費,使我國經濟在結構轉型中實現安全著陸。
第四,眾所周知,美國的貨幣政策變動乃世界經濟的晴雨表,我國的貨幣政策往往受制于美元的世界貨幣地位,不得不緊隨美聯儲新政而動。但近兩年來美聯儲采取以發行美元來贖買美債的貨幣政策,只為拯救本國經濟,已經不具有正確的導向性,我國的貨幣政策若是還因短期貨幣動蕩而一味的因美聯儲而動,則會陷入貨幣發行困境,不利于人民幣幣值穩定。為此我國應適當放寬匯率彈性,因自身經濟狀況與世界范圍的聯動性,重新來決定人民幣的發行量與利率水平。這樣將人民幣話語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人民幣成為區域性貨幣便指日可待。
參考文獻
[1] 美債危機漸行漸遠——蔡恩澤《world market》2011.03期.
[2] 美債危機背后的政治博弈——張明《人民論壇》2011.22期.
作者簡介:何勁松(1986-),男,漢族,西南財經大學金融學院,研究方向:金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