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都市忍者

多年以前，人們不愿忍受鄉村中機會與公平的匱乏，來到城市。而在城市中，機會被越來越擁擠的人流稀釋，公平也逐步觸頂，人們卻也無處可去。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讓我們成了大城市的“人質”。

有一天，一個朋友有點兒小激動地對我說：“你還別說，快速公交一開通，上班用的時間果然短多了！”我問：“縮短了多少時間？”他說：“半個小時。”我問：“那你現在上班得多長時間？”他說：“1個小時10分鐘吧。”

一時間，我有點兒恍惚。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正在為每天上下班路上耗時不到兩個半小時而興高采烈。我這朋友來自北方小城，家鄉的縣城逛個來回不過1個小時。大城市生活改變了我們的時間觀念和幸福感受。而這，正是我們想追求的美好生活的一部分。

怪異的是，即使這樣的快樂生活，也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朋友住在通州區，北京的最東部。每天有大批白領從這里出發，進城上班。這里小區成片，房價相對便宜，是北京有名的“睡城”。朋友上班總是先乘坐公交車到達東三環的國貿，再搭乘地鐵。

前段時間，北京出臺政策，在通州到市區的快速路上，劃出公交專用道。朋友正是因此節省了時間，可私家車主們卻罵聲一片——網上有圖片，眾多小車被堵在路上，而旁邊的公交專用道空空蕩蕩。正因類似原因，每每有關于在北京生活的幸福指數的利好消息，總會有人憤憤不平。

不過，有個數據和人們的感受完全相符。最新公布的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顯示，過去10年間，大城市的人口不斷激增。廣東成為人口第一大省，新增人口主要來源不是新生兒，而是大量外來人口的流入。上海的外來常住人口已達到897.7萬，接近人口總量的4成。北京現有常住人口1961.2萬，其中外省市來京人員達704.5萬。此前，北京的管理者給人口總量劃了個紅線——2020年之前不超過1800萬。

有一度，人們曾熱衷于討論“逃離北上廣”，而統計數字證明，這只是一股小小的支流。更大的趨勢仍然是“擠入北上廣”，而擠入的成本已經越來越高。

10年前，我來到北京時，一個月的收入和三環周邊房子一平方米的房價等值。而10年后，媒體行業的工資幾無變化，房價已然翻了六七倍。對于大部分進京闖蕩的年輕人而言，擁有一套城里的房子，幾成空想。

我的一個年輕同事的長輩來到北京時，已人到中年。作為一個教師，她決心來京是為了讓孩子獲得優質的教育，為了孩子能以一個北京人的身份參加高考——眾所周知，在北京高考更為容易。她沒有任何特殊關系，只有先行考學。她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學的博士，戶口調到北京，畢業后找到份工作，徹底安下家來。她的女兒也順利地在高考前成為北京人，現在已經在北京上大學。

這不只是一個頌揚母愛的故事——因為她的丈夫在家鄉的事業已經穩定，不可能在北京重新找工作。現在，他們兩地分居。依我看，這是為了某種人倫而傷害另一種人倫。大城市的魅力多少有一絲邪惡的意味。

機會被稀釋，而公平呢？后者曾是大城市更閃亮的招牌。

一個農民的兒子，經過自己的奮斗，在城市里獲得一切。過去30年來，這樣的“中國夢”的故事一直在城市上演。公平，是支撐“中國夢”的基本元素。而當社會發展到更文明的階段，人們對公平的更多渴望越來越接近天花板。

汽車——公認為現代文明和自由的載體——的命運是個最好的注腳。過去10年間，北京私家車車輪的轉動速度越來越慢。此外，北京的尾號限行和搖號買車制度，也限制了使用汽車的權利。

北京車輪的緩慢，還受制于無處不在的交通管制。就在今年6月的一個雨天，一個在機場高速路旁高樓里上班的白領，發出一條微博：剛剛在三元橋的辦公室內，居高臨下目睹了一次完整的交通管制。機場高速出京方向，整整占用了近半個小時，其實只是為了5輛車的一路暢通。因此造成的機場高速主路的擁堵，恢復起來至少還要半個多小時，不知有多少人會因此晚點。

而即使你到了機場，出行的權利也正在被一只看不到的手剝奪。一名央視記者應該是被困機場時發出的這條微博：在機場，遭遇國航的各種霸王條款，作為弱勢小乘客，縱你有千般理由，也只能萬般無奈。想起某重要人物為了登機，能夠讓深圳飛北京的飛機中途改降武漢，空中大鳥仿佛招手出租，只好喟嘆，霸王條款正為了霸王而存在。這告訴我們，如果改變不了規則，就只好做規則中的強者。如果做不了強者，就只好做忍者。

為什么要做忍者？這個問題，正如有人問中國的少年干嗎“千軍萬馬擠高考的獨木橋”。令人沮喪的事實是，城市縱有千般不妥之處，仍然是中國資源最豐富、公平最充分之所在。

大城市生活如同毒品，一旦沾染就難戒除。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讓我們成為斯德哥爾摩癥候群患者，心甘情愿地被大城市生活“綁架”。我們因此成為城市忍者。為了某種美好而暫時忍耐，幾乎是我們的一種美德。

多年前的一個夏夜，關于忍還是不忍的一場爭論，讓我至今印象深刻。那一次，是一個我們的老領導來北京，他曾經在河南新聞界掀起巨瀾，我們叫他馬老爺子。

啤酒喝了一輪又一輪，馬老爺子興致大增，從行囊中掏出本書，給我們朗讀痛快的章節。不知怎的，談到了媒體的隱忍。馬老爺子很決絕，認為一味隱忍，不能說真話的媒體應該馬上死去。而我們——他昔日的屬下——則認為，如果過于激進，失去平臺，一切可能都將煙消云散。

在這兩者之間，當然還存在曠闊的空地，但我們也相信，一定存在這樣的情形——忍著忍著，就忘了自己為何而來，向何而去。甚至認為生活本該如此。

得非所愿，這是忍耐最壞的結果了。

這是不是我們想要的生活？可以做怎樣的改變？人和現代城市的關系，怎樣會更加合理？

或許，只有時時想到初衷，忍耐才有價值。

1. 為愛而生：只有愛，能使世界轉得更圓；只有愛，能創造奇跡。能夠看見別人的好，就會提升自己的好；能夠說出別人的好，就會強化對方與自己要更好。愛是一切的原動力。

2. 享受擁抱：擁抱是一件完美的禮物，老少咸宜，而且拿它跟別人交換，沒有人會拒絕。練習用擁抱代替說話，表達內心最深刻的感受，及時的擁抱能傳送安慰與支持。擁抱療效——延壽，每天4抱；保養，每天8抱；除病，每天12抱 。

3. 家庭優先：和樂家庭的最高指導原則是，日常體貼，遇事幽默。家庭關系是你這輩子最有意義的投資。試著每天用15分鐘，和配偶、孩子，甚至寵物，共同分享回憶、經驗、想法、夢想和創意。

4. 別為小事抓狂：你為什么生氣？塞車、買票插隊、同事爭執、服務生態度惡劣……生氣之前，思考哪些才是真正值得生氣的情況，例如：虐待兒童、戰爭……相較之下，就可以知道有些小事是多么不值得生氣。將怒氣轉向值得生氣的事上，并且想想自己可以為這些情況做什么改善。

5. 可以不完美：每個人天生不同，接受自己，也同樣接受別人，用慈悲心訓練自己去愛存在缺憾卻依然美麗的事物。

6. 別對你的人生說沒空：日常生活需要良性循環，人生只有一次，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要定期給自己放假。

7. 情緒急轉彎：事情沒有變，變的是你的觀念。改變想法，就能改變情緒，最終帶來完全不同的結果。（據《中國周刊》、新浪網相關資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