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見到時,怎么想,黃立行都該是塊“硬糖”。
他的形象冷酷不羈,廣告代言費用居高不下;他的音樂霸氣十足,赤裸裸表達著憤怒與七情六欲;他的內地首次“觸電”大獲全勝,在眾多一線女明星的襯托下演繹辦公室戀情男主角。
出了名的低產,每兩年一張專輯,每張專輯最多10首歌;出了名的難搞,訪問時永遠心不在焉,用微笑應付了事;出了名的懶散,一向黑T恤衫牛仔出現,堅持不上妝拍攝……
相處過了,怎么評價,黃立行卻都是粒“軟糖”。
問他是否喜歡與小女孩交往,他幽幽地回答,不要小過A罩杯;問他最想死在哪里,他興奮地描述,一定要在床上做愛的時候,被大象踩死——回答問題完全憑興致,除了黃色冷笑話,一律報以懶懶散散隨時發呆的神情。卻為這些“小色情”的回答向經紀人報以怯生生的眼神央求準許——笑翻現場所有人,笑到經紀人鄭重澄清不是他媽媽。
拍攝時對攝影師百依百順,被要求吐出煙圈,立刻小朋友一樣宣布“我獲準許在攝影棚吸煙哦”,接連十幾支香煙吞云吐霧直到自己暈到站不住還要追求“像油畫一樣完美的煙圈”……
說到底,這個比屏幕上瘦一百倍卻讓才女徐靜蕾聲稱“喜歡,哪兒都喜歡”的型男,不過是個“ABC”型直線思維大男孩。
手表比時間本身更值得珍惜
“每個人每天都在忙碌,為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奔波,甚至連小學生都覺得一次考試失敗就是人生的毀掉,哪有那么夸張,最終的結果,每天還要躺下睡覺,最后還是要死掉。”
——《最后只好躺下來》
為了搭配一件拍攝用皮衣,黃立行特地拿出自己剛入手的CASIO G-SHOCK全鋼腕表,卻發現表鏈太松,于是停下換衫,拿著大頭針現場拆卸起來,將攝影師服裝編輯一干人等活生生地晾了半個小時渾然不覺。
說來,黃立行也不小了,卻大大地保留著孩童的單純一面,對自己愛的東西全情投入,不計得失。在他的眼里,用來記載時間的手表比時間本身更值得珍惜,在歌詞里叫囂,“我每天那么辛苦干什么?誰跟我一樣冤大頭!”
甚至毫不介意地暴露自己“生命短暫,及時行樂”的心態。“既然結果不過就是躺下來,那過程就不要那么患得患失。”
徹底地拋開“認真”一類的詞語系統。在他眼里,17歲成立L.A.Boyz組合迅速走紅全臺灣也好,單飛不久就以《黑的意念》獲得第16屆金曲獎最佳國語男演唱人獎也好,第一部電影作品《臺北晚九朝五》飾演的小馬穩固地奪去了全臺灣少女的心也好,《杜拉拉升職記》靠一段平實而浪漫的辦公室戀情成為內地時尚圈、娛樂圈的寵兒也好,一切,不過只是隨意、隨遇。
《風尚周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一種感受,人過了三十以后,前一天晚上工作到很晚或者很緊張的情況下,第二天身體狀況是很難恢復過來的?
黃立行:哪有過了三十,我從小都是這樣的啊。頭一天做了什么激烈的事情,會睡不好覺,第二天會頭疼。
我覺得我小時候就精神不太好。不過玩的時候我就體力很強,一說要學習,或者要工作,體力就不好了,不過,每個人都是這樣吧?
更大的原因是比較懶惰,比如早上起床上學從來都是昏昏的,到現在我也不習慣早起,會很痛苦,但沒辦法啊,還是要做啊。
《風尚周報》:所以你會有焦慮感嗎?比如常常覺得時間不夠用,要忙著規劃各種事情?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三十而立”,就是提醒三十歲以后的男人要對時間有焦慮感。
黃立行:其實我十幾歲就在想這些問題了,到了三十歲也還沒有想出來,年紀越大就越不想了,過一天是一天,多好。
《風尚周報》:所以說,時間和年齡對你來說可以揮霍,而不是令人恐慌的失去過程?
黃立行:我對時間只有兩種看法:一種是不夠時間,一種就是太多時間,就看你是哪一種人。通常生活安排比較密集的人就是不夠時間用的那種人。
《風尚周報》:但也是在不同階段的不同感受,或者說是一個相對的過程吧?
黃立行:愛因斯坦的“the theory of relativity”其實就是說這個的。跟一個漂亮的女生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如果你坐在一個很燙的地方,你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同樣的,如果你在做喜歡的事情時,時間就會過得很快;如果你在做一個很不愉快的事或者身處很不好玩的地方,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風尚周報》:那如果是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在一個很燙的地方呢?
黃立行:那就趕快做,趕快想。
《風尚周報》:你平時算是很磨蹭的人嗎?
黃立行:我不磨蹭,但是很介意別人催我,就覺得講過了就好啦,知道啦,催也是沒什么用。不是說我不守時,就是覺得會有一點不信任的感覺,好像說,嘿,你時間快到咯,還沒做好啊?
《風尚周報》:除了工作以外,你現在希望花大量的時間做什么?
黃立行:很多啊,就希望比較多時間像小時候一樣跟朋友聚在一起玩。現在年紀大了,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就比較難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玩了。
(會不會約人去打球?)有啊,今年有啊,可是不是去籃球場,是去那種有投籃機的地方,五六個兄弟一起去玩,我還得了第一名咧。我們一人拿一百塊出來賭輸贏,然后我就把他們的一百塊都贏走了。第二場我就不打了,號稱我累了,其實是我發現我的那臺投籃機壞了,投一個球高出另外的機器6分,李玖哲說我要玩你那臺機,我趕快拿了錢就走了,他們發現以后都太晚了。
《風尚周報》:其實處女座的人是很希望自己規劃事情的,就是希望自己把過程控制住。
黃立行:我想沒有人會希望被催啊。就像有時開車的人,明明路上擠得要命,到一個地方多快一分鐘或者慢一分鐘有差別嗎?但是很多人都愛“叭叭”地按響喇叭。我覺得如果準備好,東西做好就不會那么趕。你趕的時候是因為你太懶惰或者自己沒有做好,沒有準備好。
愛科幻的底線是別得精神病
飛到太空游泳繞著月亮潛入地球,駭到過頭想保留永久腦袋一直找著出口,水星里面泡個溫泉意識飛的越來越遠,金星海灘沖個音浪自由穿梭在低音之上。
——《音浪》
別說饒舌音樂基本上聽不清楚歌詞,就算仔細研究黃立行的諸多歌詞,也還是摸不著邊際。代表作之一《音浪》的語言律動感和時空穿梭速度讓人詫異——這大概和他從小喜歡科幻小說有一定的關系。
從第一次接觸電影的《臺北晚九朝五》,黃立行并沒有因為受到觀眾歡迎而踏入“不務正業”的道路,轉而投身影視,倒是一直沉寂了七年之久沒有新的影視作品。
“沒有好劇本,我一直渴望一個對我來說很陌生的角色來找我,然后我會認真地去想,我要怎么去表現這個人物,可惜都沒有,來找我的一直是說,恰好有一個跟我很吻合的角色讓我去演。我就沒興趣,既然很吻合,我就是去演我自己,那要演什么?”
這個理由還真擰巴,討厭跟自己有哪怕是那么一點像的角色,寧可不接也不去演一個沒意思的角色。工作要最有意思的挑戰,生活要天馬行空、隨心所欲,有點人格分裂的意思,也是時下流行的雙面人。
《風尚周報》:你第一本接觸到的科幻小說是哪一本?
黃立行:第一本應該是《魔界》的《哈比》,在小學的時候,從學校的圖書館借來看的。不過那本書為什么那么經典,我后來才知道,是因為他最早發明這些東西。不過當時看得要睡覺,因為那本書寫得不太像是給小朋友看的。如果我小時候能看《哈利·波特》我肯定會開心死了。現在我都已經長大了才出,但還是覺得很好看。
《風尚周報》:你最喜歡的科幻書作家?
黃立行:以前喜歡羅伯特·喬丹。但是他后來讓我失望了,他太想賺錢,大部分小說八本就可以寫完了,可是他就寫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湊多幾本。我國中就開始接觸到他,他出一本書要等兩三年,就一直等,到最后結局快出來的時候他就過世了,怎么辦呢?就又出來一個新銳作家,名字叫布蘭登·山德森,他現在是羅伯特·喬丹的接班人,幫他寫剩下的部分,應該過幾年就會寫完。
《風尚周報》:看完科幻小說以后會不會和朋友討論?
黃立行:會啊,只要他們也看過的,就像電影一樣,都會討論一些精彩的地方。我哥哥也喜歡看啊,我有很多朋友也喜歡看啊。
《風尚周報》:你頭腦里面會經常浮現出科幻的場景嗎?
黃立行:沒有,我沒有精神病。有人喜歡幻想那種場景,一定是得了精神病。
《風尚周報》:愛看科幻的人一般對歷史也很關注。
黃立行:對哦!其實我也很喜歡看一些假裝歷史的故事,就會拿一些歷史的人編故事,描述他的個性是怎么樣的。就是他怎么會從一個人變成一個國王,他怎么可以做這么多。比如愷撒、亞歷山大、成吉思汗、鐵木真。也有人會用這些歷史寫成一個小說,其實這種很好看。
《風尚周報》:要是在戰爭年代你想做什么?
黃立行:當然是將軍。如果做士兵太容易被砍死了,將軍就在后面喊:打!打!打!然后自己先竄。
《風尚周報》:所以你在球隊里面的職能也是這樣嗎?
黃立行:他們都派我上場完成六個犯規就出來。去找對方那一隊最厲害的人,然后把他弄生氣。這是很重要的一個角色,很不光榮,但是很厲害。就是做那種臟臟的犯規,然后沒有人看得到的,但是會讓對方很生氣,然后就會吵起來,我被丟出去,他也會被丟出去。
憤怒和叛逆是窮的時候干的
你在爽什么到底想怎樣呢?只會欺負弱小還敢臭屁。你還拽個啥你到底要干嗎?別一直拖泥帶水看誰厲害。放馬過來,跟我比一比,看誰厲害。
——《望塵莫及》
黃立行的創作靈感來源跟別人不一樣。他不旅行,不自閉,正常地跟朋友吃飯、聊天、看電影,一個微小的細節觸動了他,也會為此寫一首歌。
“旅行對我來說,沒有靈感的來源。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我到了那里就想回家,完全沒有創作的沖動,所以我幾乎不旅行。”
“就呆在家里啊,無聊就會想最近看到什么,最近發生什么事情覺得有趣,然后寫成歌。”專輯《最后只好躺下來》中的《巴別塔》,黃立行把《圣經》里的故事引用過來,“是說有個驕傲的國王蓋了個很高的建筑物想要超越天堂,所以神要教訓他,把那些造塔的說同樣語言的人弄散了,于是國王的塔也倒了。這個故事是要教育大家不要那么驕傲,可是現在的教育就是教育大家去爭第一名,去往上爬超越所有的人。”
所以黃立行的歌基本上來自于每個普通人都會經歷的生活,平實打動人,讓你聽著歌想到自己的經歷或者過去的戀人。
《風尚周報》: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聽什么歌?
黃立行:心情不好我不太聽歌。會找東西玩,看書、看電影、打電動、找朋友出去玩都有。這樣就不會心情不好。
《風尚周報》:什么情況下會和工作人員或者合作的人發脾氣?
黃立行:我自己不太發脾氣。我記得很久以前,我跟一個dancer發過脾氣。其實dancer跳錯我不會生氣或者什么,但是如果我覺得他是不努力或者在表演的時候不專業,我就會發脾氣。那次就是那個dancer在要去表演的場合還帶著他女朋友,對整個舞群的人都有影響,那個就會生氣。
《風尚周報》:但是做嘻哈音樂的人脾氣應該都是蠻火爆的,對不對?否則會沒有創作激情。
黃立行:這是個人的原因吧,有一些人就比較不穩定,我就不太會生氣。不過很多歌手是被逼的。比如要去什么頒獎典禮表演,后面要有dancer,搭配得不倫不類的,這種生氣我可以了解。如果碰到不適合我的情況我就會講,沒有必要去生氣。
《風尚周報》:我說的是激情,不是說發脾氣,音樂是在有情緒的情況下創作出來的。
黃立行:當然。但是你不可能是在憤怒的時候來寫歌,而是記得那個憤怒的時候來寫的,你這么憤怒的時候怎么寫東西?筆都拿不起來。
《風尚周報》:那怎么有人會在吸完大麻以后才寫歌呢?
黃立行:那是找個理由去吸大麻。就像喝酒一樣,你為什么喝酒啊?就是喜歡喝酒而已,沒什么一定要,你喝酒可以讀書比較好嗎?喝酒可以開車比較厲害嗎?我不相信什么吸大麻就會寫歌比較厲害,我覺得那些都是胡扯。
《風尚周報》:我看到有些人總結你的時候,說你一直在做你自己喜歡的或者說一些非主流的事情,但是你最后就越來越紅,變得越來越主流。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黃立行:我沒有故意要去改一些什么東西或是做一些什么東西。我以前的歌有一些是比較憤怒的,可能是因為以前的工作環境比較不好,就是讓我沒有那么多選擇。現在我是自己的老板,所以說話比較大聲,也沒有這個必要去繼續憤怒繼續叛逆。
《風尚周報》:做老板自己賺了錢以后會有快感嗎?
黃立行:當然,誰不喜歡賺錢?越多越好啊。但是有時經紀人讓我參加什么活動,如果我覺得不太適合就不會去。
《風尚周報》:那你希望經紀團隊為你多開發代言領域嗎?
黃立行:我覺得藝人包括經紀人本來就不是要自己去找代言。我們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做音樂,做黃立行品牌。This is my style。在這個前提下,如果有品牌覺得我的品牌適合它的品牌,就會找我去代言。否則如果是我去找他們,我就要去符合他們的品牌來做我自己,就反而變成我是一個模特,那你干嗎來找我?你就去找模特好了。
《風尚周報》:你是一個很認真的人還是很不認真的人?
黃立行:該認真的時候就認真,想做好一件事情的時候我會非常認真。如果沒有才華或者是沒有天分的話,就是要比別人努力,這樣才能成功。
黃立行關于女人的弱智問答
三天前我終于碰到我的夢中情人。我試著營造氣氛彈我的吉他給 她聽,慢慢彈多浪漫,性感眼神抬頭看。可是我嚇一跳,她居然對我笑。她笑著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想知道我會的樂器嗎,乖乖坐在沙發,看我吹喇叭。
——《我的夢中情人》
《風尚周報》:你覺得你是一個花心的人嗎?
黃立行:不會啊,我只是喜歡很多個而已。
《風尚周報》:如果有女孩子主動跑過來說喜歡你,你會拒絕嗎?
黃立行:拒絕什么?她有要求什么嗎?
《風尚周報》:你現在是空窗期嗎?
黃立行:Like what?不是沒有女朋友,是太多了。
《風尚周報》:女孩子們喜歡你外形的哪一部分?
黃立行:我的腳趾頭。
《風尚周報》:你有沒有認認真真地談過一次戀愛?
黃立行:Sure,每一次都是這樣的啊。
《風尚周報》: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黃立行:最重要要有女人味,因為這個很難去協調,個性溫柔,幽默,要有幽默感,因為我的笑話不太好笑所以希望她會幽默。
《風尚周報》:談過這么多次戀愛,有曾經想讓你結婚的女孩子出現過嗎?
黃立行:沒有,我沒有想那么多關于結婚的事情。
《風尚周報》:你的初戀什么時候開始的?
黃立行:一年級,我瘋狂地喜歡我的數學老師,就跟媽媽提議說,我的數學成績不好,請老師來補課吧。我寫作文,最漂亮的女生,最后寫的名字就是老師,把我媽媽氣壞了。
《風尚周報》:所以你不喜歡小女孩嗎?
黃立行:不能太小。不能小過A cup吧?所以就越大越好了。
黃立行和G-SHOCK的故事
你覺得G-SHOCK手表的哪一樣特質跟你個人風格最匹配?
應該是它的堅固。我很喜歡它的toughness,摔不壞,就好像人一樣,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會被打倒,都要堅持,要足夠tough,足夠有力量。所以,我在20年前在美國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塊G-SHOCK,到后來轉戰中國臺灣,再到內地,我始終頑固地堅持我的G-SHOCK Statement。
你經常往返于臺灣和美國,兩地之間會有時差,你會對手表的計時功能有要求嗎?
當然,因為經常在世界各地飛的話,就要看各地的時間,我現在的G-SHOCK手表都有世界時間功能,可以顯示好多地方的時間,所以還蠻方便的。
你每天都會認真搭配配飾嗎?
有時候會,但一般情況下,我會看心情選衣服、配飾。像手表的話,G-SHOCK有很多的顏色、款式,我會根據當天的情緒或者音樂風格搭配不同的款式。有時就明亮鮮艷一點,有時就強硬一些,這樣就好像是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