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工商職業技術學院,哈爾濱150086)
摘要:當前,人民幣已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升值通道,而人民幣的升值將會給出口商品結構帶來很大的影響。為了緩和由于匯率變化所引發的沖擊,出口退稅政策的抵補作用不可小覷。結構調整的黏性需出口退稅來打破;宏觀刺激方案為抵補預留了空間,為人民幣升值提供了緩沖空間。
關鍵詞:出口退稅;出口商品結構;匯率
中圖分類號:F812.42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1)23-0142-02
一、出口退稅與匯率政策
出口退稅是對報關出口貨物退還國內各生產環節和流轉環節按稅法繳納的增值稅和消費稅或免征應納稅額。出口退稅是為了實現出口貨物以不含稅價格進入國際市場,避免對跨國流動物品重復征稅,從而促進該國家和地區的對外出口貿易。其目的在于鼓勵各國出口貨物的公平競爭,它是國際上通行的稅收和貿易慣例,是世界貿易組織允許的促進出口措施,已為世界各國廣泛接受和普遍實施。另外出口退稅存在著完全退稅和不完全退稅的情況,對于不完全退稅而言,雖然這在一定程度上對出口產品的海外價格競爭力有一定負面影響,但這也為宏觀調控預留了調整空間,從而使得出口退稅政策不僅能夠促進進出口貿易的發展,也能平衡財政收支、影響匯率、優化產業結構等。
匯率政策是指一個國家(或地區)政府為達到一定的目的,通過金融法令的頒布、政策的規定或措施的推行,把本國貨幣與外國貨幣比價確定或控制在適度的水平而采取的政策手段。匯率政策主要包括匯率政策目標和匯率政策工具。匯率政策工具主要有匯率制度的選擇、匯率水平的確定以及匯率水平的變動和調整。
二、匯率與出口退稅政策間的聯系
(一)匯率變化對出口貿易的影響
當一國貨幣匯率下降、外匯匯率上升時,其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以外幣表示的價格降低,從而刺激國外對該國商品的需求,有利于該國擴大出口;而當一國貨幣匯率上升、外匯匯率下降時,其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以外幣表示的價格上漲,從而抑制了國外對該國商品的需求,不利于該國商品的出口。簡而言之,一國貨幣的升值對該國的出口會有負面的抑制作用,一國貨幣的貶值對該國的出口會有正面的促進作用。因此,當人民幣升值時,中國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以外幣表示的價格升高,從而對國外對中國出口商品的需求產生了一定的價格抑制作用,不利于中國的出口。反之,當人民幣貶值時,中國出口商品在國際市場上以外幣表示的價格下降,從而對國外對中國出口商品的需求產生了一定的價格促進作用,有利于中國的出口。
(二)出口退稅率作為宏觀經濟調節手段
其高低直接會影響到出口商的稅負成本,最終影響到出口商的收益,也間接影響到出口商品的出口價格優勢。當一國調高出口退稅率時,出口商的稅負成本降低,利潤空間增大,故其對價格操縱的空間變大,而當一國調低出口退稅率時,出口商的稅負成本增加,利潤空間減少,其對價格操縱的空間亦變小。當然,價格操縱空間的變化并不一定就演變為出口商品價格的變高或變低,這還取決于出口商的意愿,當然這種意愿的形成是由多種因素促成的。另外,從匯率和出口退稅政策的作用機理以及過往實踐來看,二者之間既有相似之處,也有區別之處。相似之處在于兩者作為宏觀經濟調節手段,都會對一國的出口商品結構產生一定的影響,而且都會透過價格渠道最終影響到商品結構;區別之處在于第一,在靈活性方面,匯率政策遠不及出口退稅政策。一個國家的匯率政策往往會受到許多外部因素的干擾,既有經濟層面的,也會有政治層面的,因此匯率政策的調整將是十分困難的,即使能夠調整,其幅度、速度以及相應的調整機制,都會受到嚴格的制約。而出口退稅政策則沒有如此多的羈絆,完全掌控于一國的行政當局,不會受到來自國際的干擾,一國完全能夠把控其調整的幅度、速度等。第二,在價格渠道影響方面,匯率政策的變化會直接體現為出口商品價格的波動,對出口商品價格有著直接的影響,而出口退稅政策的調整是否一定體現為出口商品價格的波動還會受到出口商個人意愿的左右,因此其對價格的影響遠不及匯率政策來得猛烈。
三、出口退稅對人民幣升值的抵補效應
(一)結構調整的粘性需出口退稅來迅速打破
當外部環境出現了變化,經濟結構的調整在所難免。當人民幣步入了升值的通道,其對經濟結構的影響不可忽略,最直接的表現為出口商品結構的變化。這種變化在可預期的未來將會上演。而出口商品結構的變化必將導致經濟的短期震蕩,涉外的主體結構從原先的有序走向無序,最終走向新的有序狀態。然而這種短期的震蕩會給宏觀經濟帶來極大負面影響,尤其是中國,其外貿依存度自改革開放以來一路攀升,已達至60%左右,故人民幣升值對中國外貿的影響不可忽視。為了能夠快速適應這一變化,在如此強烈的升值預期之下,需要我們能夠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應對之策。然而經濟結構的調整有著一定的黏性,尤其是出口商品結構。當外部的刺激并未真正形成之時,企業作為經濟的主要主體并無巨大的動機去調適產品結構、規模等相關變量,尤其是中小企業,其短視行為十分明顯,即使面臨著強烈的人民幣升值預期。這種狀況的出現絕非偶然,更不是主觀臆測,而是利益最大化的終極目標使然。因此,在未雨綢繆之際,企業這一經濟主體缺位了。出于宏觀經濟發展的需要,政府需出面擔此重任。然而政府的政策工具十分有限,尤其是涉及到對外貿易方面的,其政策行為還要受到世界貿易組織規章的制約,故筆者認為政府可資利用的利器唯有出口退稅政策了。通過調低出口商品退稅率,迫使企業被動調整結構,從而使未來人民幣升值所引發的結構調整被前置,起到未雨綢繆的作用。
(二)金融危機下宏觀刺激方案為抵補預留了空間
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所引發的金融危機全面爆發,為求自救,各國紛紛出臺了一系列積極的經濟政策。對于中國來說,也是難以獨善其身,必然受到了一定的負面沖擊。最突出的表現為出口受到了較大的負面影響。為了擺脫出口困境,中國先后于2008年8月1日、11月1日、12月1日,2009年1月1日、2月1日、4月1日、6月1日,共七次調高了部分產品的出口退稅率。
這些調高的出口退稅率,恰恰為出口結構的調整預留了很大的政策操作空間。另外由于人民幣匯率升值已成定局,究竟一次到位,還是逐漸緩慢的調整或是分階段調整,國際上的看法并不一致,盡管中國的傾向是逐漸緩慢地調整,而不同的調整方式直接會影響到中國的對外貿易以及宏觀經濟。國際上,在對外貿易領域,為了減輕一國因進口而引發經濟結構調整的巨幅震蕩,在世貿框架內設置了保障措施這一防范工具,然而在人民幣匯率升值問題上,保障措施對結構調整的撫慰作用十分有限,畢竟人民幣升值的波及面不僅僅限于進口層面,還會影響到其他很多方面,如出口、投資等等。面對人民幣升值方式的不確定性,出口退稅政策卻能有效地發揮其一定的正面作用,畢竟出口退稅政策相較于匯率政策來說,可控性更強,不易受到來自國際方面的影響和干預。通過出口退稅率的有序地、緩慢地調低有效地模擬了人民幣升值的狀況,尤其是在出口方面,從而使得出口商品結構的調整變得有序、可控。當真正面臨人民幣升值時,整個出口結構乃至經濟結構已先期作了調整,從而能充分適應此環境。
(三)為人民幣升值提供緩沖裝置
當人民幣真正步上升值軌道后,出口退稅率調低方案應逐步退出。此時,由于前期出口退稅政策的作用,出口商品結構已先期完成了調整。所以,當人民幣升值開始進場后,出口退稅調低政策則應迅速退出,當然退出的速度要視人民幣升值的幅度和速度而定。另外,對于出口退稅調低政策的退出,無非就是反向操作即調高出口退稅率。此操作的完成意味著針對人民幣升值可能對出口商品結構的影響,出口退稅政策已完成了很好的模擬和替代作用。當然,也有可能前期出口退稅的調低工作并未能真正完全實現模擬和替代作用,此時可通過進一步地提高出口退稅率,來達到緩沖人民幣升值對出口商品結構負面影響的效應。總之,在人民幣升值的背景下,出口退稅政策使得人民幣升值可能對出口商品結構帶來的負面沖擊變得更為可控,實質上為人民幣升值提供了一個緩沖裝置。
(四)為出口退稅政策的模擬與替代贏得了時間
當前,全球經濟剛剛步出全球性金融危機的陰霾,歐洲又爆發了主權債務危機,其波及層面還在不斷蔓延,引發了人們對全球經濟可能二次探底的思考和關注。而在全球金融危機的應對中,中國的正面角色不可忽視。因此,雖然個別國家對中國的匯率問題頗為“感冒”,但在面對全球經濟二次探底的可能性時,誰都無法保證人民幣升值一定是一副良藥。同時,中國也適時地宣布將會對匯率的形成機制進行改革。而這些恰好為中國的匯率變動贏得了時間,更為出口退稅政策的模擬與替代贏得了時間。畢竟當前全球經濟還未完全復蘇,再加上主權債務危機陰影的籠罩,在可預期的未來,人民幣匯率的變動將是十分有限的,中國經濟的對全球經濟牽引作用還是十分必要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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