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沿海企業對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拒斥及其對策

摘要：隨著西部大開發，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農民工在沿海城市務工，為城市的經濟建設做出了貢獻。他們所具有的組織性、群體性、難融性與企業的經營管理有較大的沖突，從而影響少數民族務工群體的融入，甚至導致一些企業的拒斥。因此，政府應該做好如下三個方面的工作：一是發揮政府主導作用，對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全面的就業支持；二是發揮社團中介力量，對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盡可能多的幫助；三是依托社區基礎服務，對少數民族農民工做好接納工作。

關鍵詞：少數民族農民工 沿海企業 拒斥 民族政策

中圖分類號：F323.6 文獻標志碼：Ａ文章編號：１６７３－２９１Ｘ（２０11）26－０075－03

隨著中國西部開發的推進和國家政策的放松，東西部的交流增多，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農民工來東部發展，謀求生存。然而，不少企業對少數民族農民工不愿接受，把他們排斥在外。拒斥少數民族農民工，不僅使少數民族農民工利益受損，也使東部沿海企業發展受損。因此，關注少數民族農民工的問題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少數民族農民工日益增加對沿海企業管理產生的影響

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農民工在東部沿海城市務工，他們所具有的組織性、群體性、難融性與企業的經營管理有較大的沖突，從而影響少數民族務工群體的融入，甚至導致一些企業的拒斥。

（一）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組織性，增加了沿海企業的經營成本

一個全新的帶有革命性的網絡社會正在崛起，以手機、互聯網為主的現代通信以它巨大的親和力與影響力深刻改變了人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大多數農民工在外打工也用起了手機、電腦與人溝通，網絡使他們更具有明顯的組織性。現代通信具有很強的組織能力，它依靠網絡為媒介，通過論壇內發布帖子，便會得知公告招工的單位、招工人數、招工崗位、招工聯系方式。然后，又通過手機在群體間傳遞信息，許多工人很快會來報名參加；通過網絡，有的工人還會結伴而行，過后還會討論招聘的具體情況。現代通信手段的發達，使務工人群具有了較高的組織性。

互聯網及“拇指”運動的到來，在加速少數民族民工的組織性的同時，也給企業在對少數民族務工群體管理上增加了成本。其一，以往少數民族農民工在公司上班因為一些違規而被開除，往往因這些個體的弱勢，實施起來較容易。現在，少數民族農民工利用手機短信、網絡發帖，就可以快速地在其群體內傳遞信息，若企業開除少數民族農民工，可能會遭遇群體的集體抵制，管理難度隨之增加，這在無形中增加了公司的管理成本。其二，對于公司的獎罰制度的實施，也帶來一定的困難。公司在決定升職某人時，要考察他的辦事能力、做事方法、工作效率、交際能力等等。除此之外，還要考慮一同與他來的工友的感受。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組織化程序越高，對企業的影響越大。如果他們對企業管理者的獎懲不滿，小則在工友間會鬧矛盾，以罷工、毀壞工具來發泄；大則出現少數民族務工群體集體曠工、離職，影響企業的正常生產。

（二）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群體性，增加了沿海企業的管理難度

邊遠的少數民族地區因本地經濟不發達，勞務經濟則成其重要經濟來源。少數民族地區地方政府常常成批地組織民工外出務工。顯然這種形式起到了很好的“回歸經濟”的效果，推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少數民族農民工在當地政府和中介的組織下進入沿海企業，為企業的可持續經營創造了條件，同時也給企業的管理增加了一定的難度。比如，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文化水平相對較低，有的是半文盲，有的是初中水平，因此，他們上崗前的技能培訓成本就比其它農民工要多得多。再者，即使是一同出來的少數民族農民工，不同的支系或地方族群的宗教信仰也不全相同，如傣族，在德宏和西雙版納的幾乎都信南傳上座部佛教，但在紅河的則以原始信仰為主；怒族人口不足3萬，但內部卻形成信仰藏傳佛教、天主教和新教的至少3 個宗教文化亞群體。從企業管理的角度來看，若要尊重少數民族的習慣必須在各個管理環節考慮不同民族的特點，這與現代化企業的統一化管理相沖突。以“群體”身份出現的少數民族農民工，給企業的管理帶來了一定的難度。如果處理不好，小則會影響公司的聲譽；大則會影響民族之間的關系，影響社會的穩定。

（三）少數民族農民工的難融性，形成了沿海企業的文化差異

首先，語言不通嚴重阻礙了溝通。中國絕大多數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有的少數民族還有自己的文字。因此，學會認漢字、說漢語是一大難題，少數民族農民工在在融入城市這個多民族的、以普通話為主要交流語言的環境時，存在一定的難度。多元的民族文化對企業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其次，飲食方面也增加了企業的文化差異。隨著少數民族農民工在企業日益增多，與少數民族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飲食網點卻比較少，無法滿足他們的特殊需要，這就影響了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正常生活。有的企業為了降低成本，采取了規避法律的方式拒絕使用穆斯林農民工，因為如果使用穆斯林農民工就要為他們建立專門的食堂，出于這種考慮，在同等條件下，企業會拒絕使用穆斯林農民工[1]。

最后，少數民族農民工對企業現代管理制度不太適應，高強度、高頻率的工作方式也與其民族慢節奏的生活方式不符，因此他們有時會采取抵制行為。特別是剛到企業上崗的人員，對現代企業制度的約束很不習慣，把企業比喻為“牢房”，把自己比喻為“籠中鳥”。

二、沿海企業拒斥少數民族農民工的原因

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中西部地區的少數民族農民工涌向東部，他們對東部貢獻很大，但也容易受到傷害。沿海企業對這一群體的拒斥原因可歸納為以下幾方面。

（一）黨的民族政策與沿海企業贏利目標之間的沖突

根據《憲法》和《民族區域自治法》的規定，中國的民族政策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正因為全面地貫徹落實了黨的民族政策，才推動了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新型民族關系不斷地向前發展。與世界上其他國家相比，黨的民族政策是最好的，也是最成功的。而企業因利而立，資本隨利而動。利潤直接決定企業的興衰成敗，是衡量其生產經營狀況的重要指標。對于公司來說，盈利是其一切行為的基礎，盈利能力是衡量企業競爭力的重要標準。企業盈利標與黨的民族政策有一定的張力，具體表現在：

第一，黨的民族政策要求各民族要一律平等與企業盈利之間的沖突。對弱小民族的利益和平等權利給予特殊照顧是民族平等的重要內容，民族平等不僅包括政治、法律上的平等，而且包括經濟、文化各個方面的平等[2]。但是，少數民族農民工去沿海企業就業，因其少數民族身份需要企業“非常規”地對待，甚至需要企業花更多的成本，因此一些企業怕招惹“是非”，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下，即使招不到員工，也拒絕接受或盡量少接受少數民族農民工。甚至部分企業主明確表示：企業是贏利的企業，而不是來落實民族政策的場所，情愿多花點錢也不愿招少數民族農民工。

第二，禁止民族歧視與企業盈利之間的沖突。禁止民族歧視是解決中國民族問題的重要原則，但是這一原則在沿海企業落實起來有時較難。因沿海城市少數民族農民工的違法犯罪活動相對多一點，這一缺點有時會被沿海企業人為“放大”，以此為由歧視少數民族農民工，使少數民族農民工在企業生存比其他人更難。企業的生產管理、銷售管理，常常不顧及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生活習慣，導致民族政策無法在企業全面落實。

（二）農民工的素質與沿海企業就業崗位之間的沖突

首先，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文化水平相對較低，掌握的知識技能也有限，對城市的生活不太熟悉，只能在一些低層次產業中就業，如服務業、運輸、修理、搬運行業等。而企業的就業崗位一般是按照教育程度來配置的，受教育程度越高，收入也相對較高。一些少數民族農民工因教育程度低、技能少而很難進入較高層次的企業中，難以適應產業結構升級以及城鎮化進程的需要。由于經濟發展、產業結構升級，企業對勞動者的素質和職業技能的要求越來越高，對高技術勞動力需求也越來越高，低素質勞動力的就業范圍將更加狹窄。少數民族農民工的低素質、低技能與就業崗位之間的沖突日益增加，如果這一問題得不到較好的解決，沿海企業的拒斥將更嚴重。其次，少數民族農民工的低素質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其行為活動、思想等方面。在調查報告中發現，剛出來務工的少數民族農民工紀律較渙散，經常以休息為由拒絕上班，破壞公司的規定，影響公司的正常生產經營。此外，由于語言、生活習慣、宗教信仰等各方面的差異，員工之間很容易引起誤會，引出一系列文化沖突。因此，多數企業在招工時明確規定不收少數民族農民工。

（三）民族的宗教文化與沿海企業高效率之間的沖突

第一，宗教活動與企業高效率之間的沖突。在一些幾乎全民信教的民族中，宗教信仰早已成為民族文化傳統、生活習俗的主要內容。在外務工的少數民族農民工，一般選擇最近的教堂參加宗教活動。他們之間往往存在著地緣、職緣、鄉緣等非宗教關系，在教徒群體內部，還以這些關系為基礎形成了一些非正式群體。在外忙碌的生活并沒有使他們淡忘宗教活動，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情愿違反工廠規定，也要恪守星期天做禮拜的宗教習俗。對信仰基督教的少數民族農民工來說，企業一般會用提高獎金、增加福利等來吸引他們加班加點。企業為追求高效率，往往要求所有員工除了正常上班的時間還要額外的加班加點，這就導致了宗教活動與企業高效率生產之間的沖突。

第二，少數民族的平緩理念也與企業高效率有著較大的沖突。信仰基督教的信徒，所倡導的理念是生活要充滿愛、與人為善、誠實守信等教義教規。長期生活在農村的少數民族農民工適應了農村的安靜、穩定、平緩的生活。在農村，基督教徒們每星期天都會去做禮拜，敬拜同一神，遵守同一教義和教規，使教徒的感情分外親切，把不同階層、不同職業、不同地位、不同文化水平、不同性別和年齡的人相當緊密地“勃合”在一起。但在企業中，即使是每天一同上班的工友，因為某些利益、職位高低、薪資報酬、獎金福利各方面的差別也常會出現爭執。在市場中競爭中，企業需要在前進中發展，這一目標需要員工之間你追我趕，有能力的員工才能突顯，沒能力的員工則會解聘。企業的高效率、快發展一時讓少數民族員工難以接受，這與農村平緩、舒適、安靜的生活有很大沖突。

三、政府消除沿海企業拒斥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政策措施

（一）發揮政府主導作用，對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全面的就業支持

少數民族農民工到沿海發達地區務工是經濟發展所致人口遷移的必然結果，正如人口遷移理論鼻祖萊文斯坦在《人口遷移法則》第七項中提到：“人口遷移以經濟動機為主，雖然受剝削、受壓迫，苛捐雜稅，生活條件，氣候，地理環境等因素是促使人們遷移的重要原因，但人口遷移的最重要原因仍是經濟因素。人們為改善生活條件而進行的遷移占全部遷移的絕大多數。”[3]中央政府本著地區平衡發展也鼓勵少數民族外出務工。胡錦濤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暨國務院第四次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的講話》中，提出“堅持把加快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發展作為解決我國民族問題的根本途徑”，“加快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是現階段民族工作的主要任務。”[4]在少數民族地區因為缺乏就業信息、接受的信息不全面等原因，時常影響當地少數民族農村富余勞動力外出打工，因此，必須依靠當地政府牽頭，組織富余勞動力輸出，為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及信息支持。

首先，當地政府可以與沿海企業簽訂就業協議，根據企業所需求的人才，當地政府對其進行崗前初步培訓，達到企業的初步要求，使少數民族農民工能夠快速進入崗位，減少企業的經營成本。當地政府在與企業簽訂合同時要嚴格按照國家法律規定，確保少數民族利益，避免在工作過程中受到種種不公平待遇。

其次，政府可以采取寫介紹信等方式推薦就業，對少數民族農民工進行崗前技能培訓，引導少數民族農民工自主創業等多種措施，來擴大少數民族的就業渠道。例如，廈門引導廣大中小企業、民營企業到少數民族地區去召開招聘會，招收更多的少數民族農民工去廈門打工。這樣既節約了企業的成本，又有利于少數民族農民工掌握了更多的就業信息。上海市也多次舉辦少數民族女性創業培訓班，增強少數民族女性創業意識，提高創業能力，激勵更多的少數民族女性走自主創業之路。

再次，政府可以成立專門的辦事機構，以政府為主導，做好勞動力轉移就業有關工作。例如，2005年起，新疆自治區政府對勞動力轉移就業工作非常重視，出臺了相關鼓勵政策。新疆各地都成立了專門的辦事機構，以政府為主導，做好勞動力轉移就業有關工作。勞動力轉移就業辦公室安排干部到外地一些城市考察，聯系好后，由當地干部帶領打工人員前往[5]。因此，發揮政府主導作用，對少數民族農民工就業有很大幫助。無論是政策上，還是生活上都提供了很多優惠條件。

（二）發揮社團中介力量，對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盡可能多的幫助

政府在解決少數民族農民工的就業過程中，應發揮少數民族社會團體的作用，比如少數民族聯誼會、伊斯蘭教協會等。有研究者認為：“各少數民族社會團體已經成為政府和少數民族群眾之間的橋梁和紐帶，成為少數民族同胞保護自身合法權益、了解法律政策、尋求幫助和慰藉、聯絡民族感情并向政府部門反映情況和要求的自治性組織。”[6]少數民族社會團體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將少數民族的意愿和要求反映給政府，維護了少數民族的合法權益，避免了個人與政府的直接沖突，起到了維護社會穩定作用；另一方面對其社團成員給予充分的幫助和扶持。在提供信息、加強本民族內部凝聚力、維護民族傳統文化方面都起到了政府無法替代的作用。許多初來城市的少數民族人員都或多或少地得到過民族社團的幫助。”[7]少數民族社會團體起著上通下達的作用，能夠真真切切的為少數民族群眾考慮問題、解決問題，比如，開辦職業技能培訓中心提高其技能并加強其基礎教育的培訓，聯系沿海企業幫助少數民族農民工實現就業等。

因為族緣、地緣、血緣等原因，少數民族社團一直很重視做少數民族群眾的工作，積極為之奔走呼號，通過發揮上通下達的作用，將政府有關部門與少數民族農民工緊密連接到一起，使少數民族農民工得到充分重視，使他們遇到的相關問題及時得到處理和解決。作為個體的少數民族農民工，他們在與企業打交道時往往處于劣勢，而少數民族社團在務工地有著一定的影響，他們可以通過與政府方面打交道而對企業施加一定的影響，從而在一定程度上維護少數民族農民工的利益。少數民族社團還可以直接與企業方面溝通，他們作為中介者的身份，更方便于將少數民族的生活習慣、思維方式介紹給企業方面，最終實現企業與少數民族農民工之間的和諧和互相理解。

（三）依托社區基礎服務，對少數民族農民工做好接納工作

因民族生活差異，政府還應該依托社區，在少數民族農民工聚集比較多的社區提供優良的基礎服務，實現民族關系的和諧。由于少數民族農民工在城市中大多沒有固定的工作單位，社區也就成為了為其提供各種支持的主要平臺[8]。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社區支持，是以城市社區為基本單位，運用各種資源，為少數民族農民工提供各種形式的服務和幫助，包括其迫切需要的物質、經濟上的幫助與服務，還包括精神、心理上的關懷與支持，以使其更快、更好地適應并融入城市生活[8]。社區做好了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思想工作，從一個側重減少了沿海企業與這些農民工的沖突，更有利于企業與少數民族民工之間的合作。

少數民族農民工在黨和政府積極引導下在企業務工，忙碌的生活使他們沒時間去去參加宗教活動，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會感到良心不安，覺得會遭到耶酥或主的譴責，以至于小毛小病、工作遇到困難都會聯想可能是宗教信仰的不堅定。政府在社區良好的公共服務，特別民族宗教上的幫助，是少數民族農民工安撫心靈、調節情緒、適應城市生活的必要平臺。社區可以設立諸如少數民族活動室、協助個人緩解心理困擾的“談心室”，開設幫助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更好地進入工作的職業技能培訓，由社區工作人員直接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提供專業化的輔導與服務。

農民工是城市邊緣群體，少數民族農民工更是城市里邊緣的邊緣，他們不僅在生活上有壓力，而且在生存上也遭受著一定歧視和排斥。面對企業拒斥少數民族農民工的現象，政府應該積極主動地從多方面提供服務，這樣有助于社會穩定，促進民族團結，構建和諧社會。

收稿日期：2011-06-19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重大課題《應對重大突發公共事件的政府協調研究》（08 ZD010）階段性成果；蘇州大學社會發展研究院重點資助課題《突發公共事件應對中地方政府與公民社會良性互動研究》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唐玉青（1986-），女，江蘇蘇州人，研究人員，從事政府管理理論研究；張勁松（1967-），男，湖北鄂州人，博士，教授，從事政府管理理論研究。

參考文獻：

[1] 王次富，苗志娟.論沿海城市新疆少數民族農民工的權益保護[J].山西農業大學學報，2009，（8）.

[2] 王忠，李書吾.新中國黨的民族政策的發展與啟示[J].南京政治學院學報，2010，（1）.

[3] 段成榮.人口遷移研究原理和方法[M].重慶：重慶出版社，1998：45-461.

[4] 中國民族報[N].2005-05-28.

[5] 林均昌.少數民族向東部中小沿海城市流動對民族關系產生的影響探析——以山東省威海市為例[J].黑龍江民族叢刊，2009，（5）.

[6] 徐鋼泓.中國東部的城市化和西部少數民族的涌入[C]//國都市人類學會秘書處.城市中的少數民族.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126.

[7] 金春子.城市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與城市民族工作[J].中國民族，2002，（3）.

[8] 李林鳳.城市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社區支持[J].青海民族研究，2006，（3）.

[責任編輯王 佳]